《六零时光微微甜》正文卷第349章为了他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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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进坐在磨盘上把一根黄瓜咬得嘎嘣脆响,咔嚓咔嚓像小黑在咬牛骨头。
    前沟屯今年夏天有头牛摔折了腿不得不杀了,赵可心过去把牛骨头都拿来给小黑了,小黑那几天就天天趴家门口嚼牛骨头。
    对,是嚼,不是啃,最大的牛棒骨它跟啃黄瓜似的,咔嚓咔嚓一上午能嚼三大根,现在大家看见它马上就能想起它那口把骨头当黄瓜嚼的牙。
    多会卖萌都没用了,冲天辫也好齐刘海也好,看着再呆萌也没人敢上手去摸它一下了。
    香香担心这么久,就怕小黑让人给摸秃了,现在好了,它趴门口啃几天骨头再无这个烦恼。
    韩进今天也在跟大虎二虎和虎妞秀他的好牙口,当然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看不得别人离香香那么近,孩子也不行!
    还敢拉手抱脖子往怀里钻!那是直接戳他心尖尖!当场没把仨孩子扔出去只是怕香香不高兴而已。
    自从六岁以后他不能做个小孩子整天抱着香香了,他就讨厌所有小孩子,凭什么他们就能凑到香香面前还能让她又亲又抱的!
    可能是他的脸太黑,大虎二虎给吓得也不敢对小香姨姨上手了,缩在小板凳上讨好韩进,“进子舅舅,我们帮你推磨吧?”
    韩进一点不客气,本来打算磨几斤豆粉就得了,现在从仓房背出一袋子黄豆来让他们好好表现。
    大磨盘推不动不是还有小磨盘呢,把仨孩子当小毛驴使唤,都给我离香香远点!
    香香怕累着小孩子,韩进却一点不当回事,“我八岁都能跟爷爷进山打狼了,他们推个磨还不行?”
    香香没反驳他,他八岁的时候长得又高又壮,比人家十二三岁的孩子都结实,正常孩子能比得了吗?
    她温柔地笑了,认真夸他,“你还打了只狐狸,那个狐狸皮围脖真好看。”可惜她结婚走的时候没好意思带走,后来都被韩有德给卖了。
    韩进一点不觉得可惜,“那个是杂毛,不好看,今年我再去给你打个白狐狸,你戴纯白的才好看。”
    进子舅舅高兴了,被骗去推磨的三小只也很快解放出来。小孩子最敏感,知道进子舅舅在家它们是不受欢迎的,恋恋不舍地去看王梅花跳河了。
    中午窝窝头的香气刚飘到院子里,大虎就跑过来跟小香姨姨汇报,“王梅花没死成,不过她得赔队里的鸭和鹅,七队会计算好了,一共够她三万年的工分!”
    香香吓一跳,大虎挠挠小光头不好意思地笑,“我记不住多少,反正可多了,我听说她得还老多年了。”
    韩进心里一动,难得没对这个见到香香就贴过去的黑小子黑脸,“大虎,你八岁了吧?我听说你又不上学了?”
    大虎摇头,“我娘说我跟不上,让我九岁再去试试,正好我再带一年二虎和妞妞。”
    农村孩子九岁十岁上学很正常,因为得带家里的弟弟妹妹。
    这还是重视孩子的人家,让他们去学校学几个字以后不当睁眼瞎,很多人家干脆就不让孩子去上学。
    芳丫姐不是不重视孩子的功课,大虎今年过完年刚满八岁就给送学校去了,可惜他去了半年都不会数数,拼音也一个不认识,陈红如给补了那么多天课愣是一点作用没有!
    但是韩进不放弃,为了以后家里能清净点,他难得在香香以外的人身上动了动心思。
    “你跟不上一年级的课是因为你没上育红班(学前班),今年开学让你娘把你和二虎、虎妞都送去,你们仨比赛,看谁学得好谁就上一年级,谁能升级我就让谁摸摸我的枪。”
    韩进现在可是能带真枪的,不但能带,他还教全县的民兵打靶,在全省民兵打靶比赛上还是冠军,喜报都贴到大队部了,他和他的枪是所有小孩子眼里金光闪闪的存在。
    大虎一听,嗷一声就蹦起来,撒开腿一溜烟儿往外跑,“进子舅舅,我去跟二虎说!我让我娘给我俩缝书包!”
    韩进叫住他,“带妹妹也一起去,少一个都摸不着枪。”三个必须都送学校去!谁都别想来打扰他和香香!
    大虎小胸脯挺得鼓鼓地,响亮地答应一声就跑了。
    香香也不管韩进忽悠小孩子,多上几天学总是好事,仨孩子一起去,俩小的学不好就再在育红班待一年,反正比在家和泥抓虫子要好。
    韩进把让人心烦的小娃子给忽悠走了,心情愉快地摸摸香香的头,以后家里能清净点了,就是不敢抱不敢亲,就他跟香香俩人的家也让他心情好!
    他是真烦这些孩子,以前香香一直以为他看见周兰叶家的孩子就往出扔是因为嫌他们脏,其实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受不了明明他就在香香跟前,她却去抱那些小孩子!
    下午杆子婶和几个嫂子来找香香做针线说话,主要是告诉她那个臭不要脸的王梅花和楚大莲倒霉了!
    “罚了三万多个工分,够她还十年的!”现在男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年,也就挣个四千多工分,要是女人挣得就更少,一年多了说也就三千个工分。
    “赵大头说了,不能让她欠着,他们全家都得跟着还,今年她家就只能拿一半粮食了,钱一分都别想领。”
    “老王家三个大儿子都在闹腾着分家呢,也不怪人家儿子媳妇闹腾,这可真是够要人命的,谁能受得了干一年一分钱没有还吃半饱啊!”
    “可不是,这又不是啥天灾人祸,纯是她自个作得!就放个鹅,这多轻省的活,她就能一天一眼不看,连下晚儿没进窝都不知道,这得懒成啥样!”
    “这不是有指望嘛!还寻思让小南小北给她干活呢!真是够不要脸的!”
    ……
    嫂子婶子们说得热火朝天,都觉得真是解气!
    香香有点不放心,一直往后院小南小北它们待的棚子看,她总觉得这事儿跟那几个家伙有关。要不平时小南小北可是追着鹰跑的,哪里会让几只鹰伤了他们带着玩儿的小弟。
    可这话她又不能跟别人说,就是确定了和自家那几个小东西有关,她也得护着啊。
    只能跟韩进说两句,韩进却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她也只能放下了。
    韩有德却放不下,挑个晚上来老宅找韩进,跟他借钱,“最少也得三五百,你有多少给我拿多少,我有急用,这钱不算养老钱,以后我按年还你。”
    当年韩爷爷可是交代过了,韩进是他养的,以后给他养老,跟韩有德夫妻俩没关系,谁也跟韩进要不着养老钱。
    韩进特别干脆,“不借,你拿啥还?这钱你能拿家里的钱还吗?能给的话你让我娘来跟我说。”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要接济楚大莲呢,要是这钱还不上,楚大莲家就得分家。
    分了家就剩老两口和一个没结婚的小儿子,那个小儿子还特别不务正业,没哥哥嫂子大侄子们挣工分养着,他们三口人口粮钱都挣不够!
    韩有德自觉他这个爹在韩进面前是真窝囊,可他有求于人,也只能继续窝囊着,“小五,大人的事跟你说不清,爹遇上难处了……”
    韩进真是一眼不想看他爹这个样子,什么难处?不就是年轻时候的风流债还不上了吗!
    “我去找我娘,她答应了我就借。”
    韩有德吓得赶紧跑了,让牛翠萍知道了家里就得翻了天!
    韩进一点负担没有地送走了自己亲爹,亲娘隔天又找上来了,竟然也是借钱。
    韩进真是愣了一下,他以为他爹能耐了,这种事都能说动他娘不撒泼,没想到他娘也让他瞒着他爹,“就是娘私下里跟你借的,等娘有钱了就给你。”
    韩进是真奇怪,“娘,你啥时候能有钱?你咋来的钱?你现在都干不动活了让人养着呢。再说有钱你不是都送到蘑菇屯去了吗?拿啥给我?”
    牛翠萍以前不跟韩进撒泼那是为了让他养老,这两年她发现这个小五真是一点指望不上了,不但不像以前那样把挣得工分都给家里了,有工作了以后连包槽子糕都没给她这个当娘的买过!
    她既然指望不上了,也就没那么怕韩进了,“我生你一回,遇上难处了跟你要点钱花也不行?你又不是没有,你一个月挣38块5,你敢说你没钱?一分钱都不给你亲娘花,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韩进痞痞地笑了,“不怕,就是一分都不给,你是能打我还是能告我?”
    打不动也告不赢,牛翠萍只能干瞪眼!这话能把人气一个跟头,韩进是一点不怕牛翠萍给气坏的。
    现在他有家了,给他的小家添堵的人这么说话真是算他念在他们生了他的份上。
    牛翠萍现在在家里牢牢地把控着老三和老四一家子,虽然那两个儿子一个窝囊一个身子骨不结实,可是一家子都听话,她做惯了太后,对韩进这种话就听不惯了。
    韩进还怕气不死他娘,“娘,你等着,我把我爹找来,你没钱得找他要啊,他是你男人,你找他要天经地义!”
    说着也不顾牛翠萍阻拦,就真的一嗓子把在当街跑的大虎给叫住,让他去找韩有德了。
    牛翠萍差点让韩进给气背过气去!这孽种当初扔狼窝里咋就没让狼给嚼吧了!
    韩有德吃完晚饭也在外面乘凉呢,大虎一叫就来,快得牛翠萍都没来得及躲开。
    韩有德来了,韩进直接把俩人的老底都给翻出来了,“娘,我爹昨儿个跟我借钱给楚大莲堵窟窿,你今儿个又来借钱给我老舅家修房子,你俩回家商量商量吧,我这钱到底给谁好。”
    牛翠萍没跟他说借钱干啥,可他要是连他娘这点心思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傻子了。
    牛翠萍一听楚大莲,什么理智都没了,上去咔嚓咔嚓出手如闪电,几下就把韩有德挠了个满脸花!
    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说别的,就是又挠又咬再上脚踹!恨不得直接把韩有德撕巴了!
    韩有德一听牛翠萍这种时候了还借钱给娘家修房子,这几天大闺女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想凑点钱把圆圆送到没人认识的乡下养养都没钱,她竟然连亲闺女和亲外甥孙女都管了!
    这辈子就知道顾娘家,他要这个老婆有啥用!
    韩有德抡起黄铜大烟袋就在牛翠萍脑袋上凿了几个大包!
    圆圆怀孕要养胎的事也不能当众说出来,俩人就这么憋着,闷不吭声地死命朝对方身上招呼,都下了生平最大的狠手,恨不得不死不休!
    俩人都恨对方不顾大闺女,可自个借钱也都不是为了大闺女。
    韩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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