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碌》正文卷第三百二十七章再有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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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政事宜处置得还算妥当,黄孟成和秦将军也到了返朝的时间。
    众臣虽对这二人不大看好,但相较太后的武断而言,却反倒显得他们有些无辜之状。
    都是新政新代政王了,从前许多也没那么多想要追究计较的,因而众臣不仅不排斥,反倒是对他二人甚感亲切,好似从他们身上,切实感受到了新代政王的快乐。
    可是时望对他们二人的办法却没有那么乐观。
    她当堂拿出了那份细作名单,将名字以及罪证、与大臣来往交流的内容洋洋洒洒公布与众,定下黄秦二人的三大罪状,其忽然的程度不亚于改朝换代。
    众臣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下一秒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惩治懵坏了头脑。
    怎么,这两个人不是功臣吗,怎么有成了罪臣?
    他们看到的是改朝换代的变化,而时望见到的却是人心的博弈。
    即使自己是表面上的赢家,但这背后的手段,却并不如她如今展现出来的光鲜。
    时望并没有为台下的吵嚷声干扰,仍定下了这二人的罪名,将二人的官职都降下了,并各自赏了三十板刑。
    这二人刚出了牢狱又惹上了刑罚,实属意想不到。
    “黄大人年长,恐受不了许多刑罚,秦将军又有伤在身,也难以经受如此重罚,便都分六次实施吧。”
    这项措施让人哑口无言。
    既担心他们不能承受,又仍坚持三十板刑,好比打个巴掌塞颗甜枣,让人不知该哭还是笑。
    可她既然已经下了旨意,便不得不接受。
    黄秦二人作梦也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出。
    “公主,老臣可没有承认这些罪名,可不能将这些平白扣在我头上啊?”
    旨意到了眼前,黄孟成却忽然拒绝接受。
    “无需黄大人承认,本宫已经有了人证,就已经认定黄大人在此事之中的位置了。”时望态度也很强硬,他辩任他辩,自己的决断丝毫不会因此改变。
    黄孟成无奈笑笑:“既然公主执意如此,老臣自然接受,只是心中服气与否,便……”
    “本宫不需要你服气,”时望打断了他的话语,“只需要你听从。”
    她这般强硬的态度也让众臣目瞪口呆,黄孟成无奈接下了这般处决。
    倒是秦将军,听闻黄孟成不接受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时望骗了。
    这样的局势果然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这份有趣,在他身上所得到的结果,便是身上好了又又添,添了又好,一个月来就没有伤好的时候。
    这就是他的代价,而在三十板刑受完之后,却还没有完。
    在伤势初愈之际,又被时望派遣去了边地巡防,一丝空隙都没有落下,可以说是无缝与病患时间对接了。
    时望便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只要将其不断调往都城之外,便能让他对京中事物无从插手。
    而黄孟成,经过多次反复的板刑,一时间也没了力气再折腾,不得不暂时安歇下来。
    这两个是黛后遗留下来的元老,最后落到了这般的地步,也着实令人唏嘘。
    或许,这就是算代政王的威势吧。
    面对行事作风如此凌厉的原平公主,众臣一时也难知是福是祸。
    幸好,安排了秦将军和黄大人,又将那些没什么政绩,只是充点门面的韦姓臣子劝退后,便总算风平浪静了。
    祁平先前被黛后调去了边远之地,因而并不知晓宫中发生何事,等他回京时,便发现时望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了自己要去禀报消息的人。
    “你又何必惊讶,只将你要说的直接告诉我便是,哪里还需要这般犹豫着。”
    祁平闻言回过神来,行了跪上之礼,呈上了自己要报告的奏折。
    “末将这些日子走访边地,发现有边境族国生出不满之心,恐再起祸患,便特意提前回报。”
    祁平此次去的是北部的边界,那里可是当初两盟之战打得最为激烈的地方。
    如今虽偃旗息鼓已久,族国之间交际往来也算融洽,可也挡不住黛后多番挑起事端,惹人不满。
    对于族国之间的关系,时望本就更愿意看到友好交融的时刻,如今既是她掌权,自然也得多与其交际。
    “你这番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吧,此事我已有定论。”
    祁平报告完便应该离开,可等时望提笔写字时,却发现祁平还站在案前。
    “你还有事要禀?”她问道。
    “不不不,”祁平忙摆了摆手,连番否认,“只是突然间与公主要以君臣之礼相待,还有些不适。末将多嘴了,先行告辞。”
    祁平是终于走了,可在时望心中却多了些微叹。
    何止是他,即便是住在同一个殿中的卢颖,都说她最近的做派越发不亲近人了,多念了他几句就要不高兴,说自己官威重。
    时望也自觉在朝中面对众臣久了,那副架势摆上了就难以褪下,更何况宫中还有许多宫人看着她,又如何能为所欲为。
    或许,确实是该想个办法了。
    她思虑了良久,却有些不知该怎么跟卢颖开口。
    正巧,连着几日处理政事,时望忙得也没有时间回殿内,等她回去时,却发现卢颖不在殿中了。
    “卢大人可是去太学院了?”时望问殿中宫女道。
    宫女却回:“卢大人已经从太学院回来了,只是又离开了。走前带了几个包裹,好像还有些生气。”
    “他生气了?”
    宫女点头。
    时望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可如今已经晚了,自己也乏,想着他或许只是去了别处呆一晚,明日便回来,便也不追究了,便先自己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到时望去上早朝的时间,卢颖果真还未回来,又想着等他下了太学院,便该回来了。
    可等她忙完回去一看,仍是没有没来。
    向宫女问了,才确认今日一天都没有回来。
    时望这才觉得不对劲。
    若是偶尔出去一日倒也罢了,连着两日不回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在为政务操劳的同时,又不免为他忧心。
    第三日下了朝,便径直去了太学院中寻卢颖。
    可到了太学院,卢颖却只行了礼,便躲着侧着身不愿意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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