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碌》正文卷第二百十四章言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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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当日看到,公主酉时穿戴整齐进殿中行走,行色匆匆,似乎不愿让人瞧见。”
    时望心中一声长叹。
    这位侍女她是记得的,刚来不久,见她踏实肯干,便留在了宫中,没想到,竟然踏实到了这样的地步,就算到了这么深的夜,还在当班,不巧,又让她撞见了那日的行踪异常。
    “原平,你可否解释解释,为何如此?”
    “王妹……”时望一时想不出话来,她不可否认被人瞧见的事实,若是指责侍女胡言乱语,就算能一时圆过去,这侍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怎么能拉无辜的人下水。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那日,究竟做了何事,才这么支支吾吾,遮掩着不肯说出来。”
    时望不语。
    现下已经知晓了反叛与可丽结盟的诸国,也算达成了目标,若是再将此事翻起,引起政王怀疑,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对着这般的原平公主,政王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让她开口。
    他怒而拂袖道:“看样子,对你还是太宽恕了些。你是不是想彻底关在你殿内,一步不得迈出,才肯稍微安分点,才肯吐露你的实情?!”
    一叠文书被扫到了地上。
    众人皆惊,从未见过政王对原平公主发那么大的火气。
    侍女进宫时间短,经验甚少,这下觉得,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才将局面变成这样,怕得哭了起来,一边叩头一边说道:“是奴看错了,那日并未见到原平公主,是奴看错了,请王上开恩。”
    这么一来,政王反倒更为恼火了。
    “来人,将她拖出去!”
    时望急了,怕他对侍女做些什么,也求政王开恩。
    “你们一个个都要我开恩,你们怎么不向本王开开恩,让本王知道,你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时望语塞。
    又陷入了沉默。
    “来人!”政王大怒,那神色分明要采取些不好的措施。
    “陛下,”宁泽清忽然站出来说道,“那日,公主在我府中。”
    别说是政王,就是时望也听得呆滞了。
    “你说,那日原平去了你府中?”政王诘问道。
    “是的。”
    “没有旨意,她怎可出宫!”
    “是臣几经相求,公主才冒险出宫的。”
    “她是几时到的,又是几时离开的?”
    “亥时到,丑时离开。一步未离。”
    这个时间,正好是公主府中黑衣人留下书信的时候。
    若宁泽清此言为真,时望便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动手脚。
    这时,身旁一侍从在政王耳边悄悄说了一些什么。
    政王思量再三,说道:“原平,挽起你的袖子。”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所为着实有些不妥。
    可时望仍是利索地照做了,卷起了左臂的袖子。
    政王下台来,在她手臂上细细瞧了,并未发现有什么痕迹,才又上台去。
    “泽清,本王问你,你为何请公主去你府中?”
    宁泽清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回道:“多日不见,想见上一见。”
    殿中众人一时间忘记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将不可思议的眼神都投向了宁泽清宁将军。
    时望也看着宁泽清,方才的话语仿佛在她脑中环绕,就是怎么也听不懂是怎样的意思。
    政王忽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将原平放在宫中,竟是让你不开心了。怪我怪我,不该剥夺你的美意。”
    时望一时有些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言语。
    “既然如此,便早该说出来,又何必这么遮遮掩掩,让人误会。”
    政王将原平亲自扶起,拉着她的手,与宁泽清的交叠在一处。
    这一刻,时望羞怯又隐隐有些欣喜。
    即使只有一瞬,被别人强加的,有两人相印的意味的小小举动,她也是开心的。
    “一个是我唯一的妹妹,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甚好,甚好啊。”
    “方才让你挽起袖子,你不假思索便抬了左臂,是破绽。”
    时望依着政王的意思,送宁泽清回府,甜甜的感觉还在慢慢回味,没想到宁泽清就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时望尴尬道:“原来你知道那日是我,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帮我说话,出面掩饰。
    “此事已经太过复杂,若是再生变数,怕于子袭不利。我方才之言,只为公主开脱罢了,只是借口,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宁泽清话语凛冽,无一丝暖意,公事公办的样子,方才的言论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没想到寒冷来得这么快。
    即使猜到是权宜之计,也不想这么快面对。可是,宁泽清偏要将这局势打破的样子。
    “我……我知道的。”时望道。
    “凌叔之前的那封信,也是交到你手里的?”
    时望点头,想起他看不清楚,又补充道:“是。我怕受疑,便让卢颖偷偷放回府中了。”
    宁泽清皱眉道:“此事太过凶险,
    “宁将军……不怕受到牵连吗?”
    “现在形势不妙,能多知晓一些信息是好事。只是该如何传到陛下耳中需要深虑。既然是为了子袭,我也不介意动些手脚。”
    时望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还有些惊讶。
    无论是从前受先王之托辅佐太子,还是如今作为臣子辅佐陛下,宁泽清都知晓如何才是好的对策。
    “我知道了。”时望道。
    在宁泽清心中,他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结果带来的影响是否是他想要达成的。
    “你听他那么说,心里是怎么想的?”黛后微微嗔笑着问道。
    时望懊恼地举起茶碗掩饰,也不知该怎么回才好。
    那日殿上,她与宁泽清私会的消息传出,整个后宫都在谈论他们二人,就连黛后也忍不住拿出来嘻笑几句。
    时望轻哼一声,并不想搭理此话。
    黛后一时间也落寞起来:“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有人牵挂,有人担心,有人等候。宫外的空气总是分外香甜的,你难道还不想出去吗?”
    时望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宁泽清之言意在掩示,又如何能做数。此后如何收场,还是未知之数,是会欢喜还是忧愁,谁也不能预料得到。
    秋风吹得紧了,连人心都透出些许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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