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碌》正文卷第二百零九章忧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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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第一个站在殿上,又最后一个离开。宁将军不累吗?”
    纵使在宫中大展身手,时望仍不忘做宁泽清的第三只眼,再忙也要陪着他走过那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
    宁泽清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臂,力道有些略微的重。
    “公主每日亦要一同进出,公主不累吗?”
    时望笑了笑,并没有做答,心中却呼喊着一点也不累的话语。
    旁边宫人路过,见着时望与宁泽清,忙行礼问安,又相互拉扯着衣袖匆匆离去。
    宁泽清虽眼睛不大好,耳朵却听得清楚,那宫人言辞中的慌乱与畏惧是骗不了人的。
    “听闻公主在后宫中有所革新,面貌亦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我只是照着在军中带领将士们那般去带领宫人们。黛后亦出了不少力。”
    “宫中之人毕竟不像将士们,对待他们不可太过严苛,还需张弛有度。”
    “知道了,将军大人。”时望笑着。
    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宁泽清身边做副将的称呼。
    宁泽清脸上也显示出了少有的笑意。
    随后,依着宁泽清的建议,时望与黛后商量片刻,又对宫人的制度做了稍许调整,增加了每月增加沐休一日,俸禄又加了一成。
    原先对新制还有不满的宫人因此也释怀了不少,毕竟有了休息的时间,工钱还涨了。对于她们而言,自然高兴。而对两位主导新制的黛后和原平公主,也稍稍减了些怨气。
    “劳逸结合,倒也是不错的法子。我宫中一侍女,沐休一日后,果然精神足了不少。”
    时望笑着:“这也是宁将军给的意见。之前要做好例子,压得紧了些,现在他们多少习惯了一些,也是时候让他们开心开心了。”
    她笑着的模样沐浴着春日的暖阳,分外香甜而耀眼。
    黛后衔着一抹笑意盯着时望,别有深意,倒让时望有些不敢直视。
    她们之前不大说话,可近些日子一同共事后,关系缓和了不少,也能说笑了。
    “我看你对宁泽清将军,好像特别地在意呢。”黛后说道。
    时望端起茶杯微抿一口,险些呛着了自己。
    “我看,还是再看看这些细则吧。”
    “我是认真的,”黛后按住了时望拿册子的手,正色道,“后宫终究不是你的长远之计。你现在没了军职,可想好了别的路?”
    时望默言,手下也没了力气。
    “我与你王兄,不过是依先王遗旨而大婚的。结果怎样,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以后也要过我这般的日子吗?”
    时望陷入了沉思,颓然而哀伤。
    这日,陪着宁泽清回府的路上,时望异常沉默寡言,宁泽清也觉出有些不对来。
    “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望回过神,试探着问道:“宁将军觉得,简将军之人如何?”
    宁泽清脚步微顿,随后掩饰了过去:“简将军为人和善,前途光明,自是不错。”
    “这样啊……”时望怅然若失,不再言语。
    宁泽清也陷入了沉默中,再无对话。
    送至府门口,时望正要离去,前来接人的乌清笙喊住了她。
    “原平公主,来府里坐坐吧。”
    自那日得知宁泽清眼疾,与乌清笙有些摩擦后,时望便一直避免与乌清笙接触,一是怕责骂,二是心中有愧,三是不知怎么面对。
    既然乌清笙出言相请,时望自然应下。
    “将军的眼疾比之前好了一些,只是熏了太多烟气,朦胧之感难以祛除,怕是要伴一生了。”
    听到这般回答,时望仍是心惊。那日,宁泽清究竟是找了多久,才能将眼睛伤成这个样子。
    乌清笙给宁泽清蒙上涂了药的白巾,比从前苍老了一些,想是累了许久,心也放不下来。
    “都怪我医术浅薄,才不能治好此疾。若是爷爷在……”
    陷入了一阵沉默。
    宁泽清打破了僵局:“就算乌老在,怕也束手无策。这到底不是其他病症,自然是难治的。也无妨,不过是看不清楚罢了,并无多少不便之处。”
    “你啊,就仗着我在身边,才敢这么大放厥词。”
    宁泽清微微笑着,算是将乌清笙的心情变好了。
    “要不,我也来陪着宁将军吧。”
    时望怯懦的声音传出,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
    “近日宫中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就在府里多呆几日,照料宁将军,乌姐姐也好轻松一些。”
    时望慌了,真的慌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身为女子究竟会嫁与谁,可是她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黛后之言是好意,更敲打了时望一番。
    后宫,她还能呆多久?
    她这么唐突的一问,不仅仅是想为宁泽清做些什么,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在这个府中呆着。
    可她这么一问,倒是将宁泽清与乌清笙两人问懵了。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长住在臣子府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会引人猜忌的。
    “公主的家在宫里,还是不要频繁出宫为好。”
    宁泽清冷冷说着,打灭了时望所有的幻想。
    黛后也发觉了时望的不对劲。
    她无精打采,总是走神,长吁短叹,似有吐不完的压抑之气。
    或许是她的话说重了,让她这么压抑无奈。
    可是现实如此,不由得她不出言提醒。
    时望的郁结,不止这一个方面。
    她从前繁忙,如今闲散下来,没了目标,又诸事闷在心里,哪里能开朗起来。
    黛后入宫时间已久,在她只能听闻屈明离,或者原平公主如何如何时,时望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一次次的变故。
    若要黛后亲自去经历,也不一定能像她如今这般熬过去。
    对于这般,她不能为她开导什么,因为就算是自己,也不清楚日后会是如何的结局,又如何能判定别人会是怎样。
    说到底,时望还有王族血脉,如今政王对她有些改观,并未特别拘着,虽不能说回到往日那般,想来也不会过于勉强。
    或许,她还能恢复将职也说不定。
    黛后心中微动,或许,她该担心的是自己。
    这深深后宫,无母家支持,无子嗣延续,无帝王恩宠,她这个王后,又能做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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