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袍子君休换》正文卷第九十八章执子之手偕跨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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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时间追溯到从前的话,和愿好在一起的那场暮夜烟花,比眼前的还要美好,她答应要当他的新娘。
    向浠焰等不到冼新辰的回答,缓缓垂下头,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很少跟她说话,也依旧这样无闻地守候在他身边。
    海岸广场上,那些人都好幸福地欢呼啊,而属于她跟冼新辰的空气死沉的要命,跟着烟花熄冷在冰凉江海上一样的死寂。
    年的第一刻,时间好像是掉进水里又湿漉漉地爬出来延续,向浠焰再抬头的时候,脸庞上就有了咸咸的湿润,风一吹变得冰凉。嗯,她流泪了。
    无声地流泪了。
    但是谁也没有看见她流泪了。向浠焰知道,没有人去关注她的。
    她也知道哭是不该属于自己的言行,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困难是可以让她哭的,就只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叫冼新辰的男人。
    本来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向浠焰却觉得无比荣誉的自豪。
    可能是冼新辰发现了她的异样吧,他居然主动叫了她的名字,虽然呼唤的表情看起来还是一张冷漠毫无温度的面具。
    “浠焰,这么久过去了,我发现我好难面对你啊。”
    “我也是很难面对你,但是我脸皮厚,因此不管怎么样,我一直死皮赖脸地赖在你身边。”
    “呵,我也知道厚得很……”
    匆忙的回答从向浠焰的耳边逃避过去,跟着天空中的最后一支烟花殒灭。
    她没有听清他的回答,就主动问:“新辰,那以后你还会如约跟我结婚吗?”
    他头也不扭地回答:
    “会的,……”
    当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的时候,这两个字是多么动听。
    那悲伤的后半句让夜色越积越深,向浠焰觉得衣服上潮潮的,像被眼泪淹没过一样,摊开手心好像是有微微雨水飘下来,可是当聚集了全身的触觉来分辨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丁点雨。
    应该是要起露珠了吧,浠焰这样认为。
    烟花易冷,人也易散,离开的脚印一步盖过一步,海岸广场的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么几个孤单的人游离在广场中央,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望过去就特别扎眼。
    向浠焰扭头看见向冬漾站在远处,他的表情好像是要叫“姐,回家了”,但是又纠结该不该去打扰的迟疑。
    向冬漾旁边的姜晓棉也是一样的表情。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是只开的两辆车,向冬漾跟姜晓棉一道来,冼浠辰跟向浠焰一道来,回家的时候他们要交错回去。
    最后是冼新辰先站起来,“人都要散光了,我们也走吧。”
    他随后跟着姜晓棉坐同一辆车回去了。
    两辆车在大马路上一前一后。
    向浠焰开车的时候没怎么用心,笔直地跟着冼新辰的车子方向驶去。
    向冬漾正当着低头族,拿手机相册上翻看刚才跟姜晓棉的合照,等他愣地抬头时,却是往冼家的方向。
    “姐,你不认识回家的路啦?哎呀,换我来开吧。”
    “喔,好。”向浠焰回神过来很是尴尬,下车跟他换了座位。
    向冬漾便掉头转进了岔路口。
    夜色黑得让人发慌。
    向浠焰闭着眼睛一想起刚才的对话更加心慌。
    “新辰,那以后你还会如约跟我结婚吗?”
    他的回答像慢性毒药的种子撒进向浠焰的心脏里,消耗所有的希望跟期待去豢养它们,最后长出一只万恶的噬心兽作为回报。
    冼新辰说:会的,我答应过向叔叔会娶你的。
    这种回答,比否定,模棱两可的语言还要令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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