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袍子君休换》正文卷第三十章不识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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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南的雾霭,披着朦胧的幻想,停滞又凝聚,悄悄覆盖了城市的苍穹。那些木棉树,败过花儿落过絮,仍然挺着身子眺望那一片浓厚的白茫茫。不见长南见冬雾。它在想雪莱的那句诗: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个冬季,姜晓棉也站在木棉下想这诗句来着。她仰着头,看缭绕的白雾逐渐被透出云层的微光赶散,她赶紧扯高了脖间那红绯色的围巾,把鼻嘴捂得只透出一丝气,防着冷气侵袭。木棉也抖擞起来不再掉叶,因为它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等江南岸的春风。
    “喔,过冬啦,过冬啦…”
    有几个顽劣的同学,不怕冷的,他们邋遢着拖鞋的冻脚,甚至还穿着薄衫短袖,从学校的这头树窜到那头树,还故意在水泥路上发出“啪啪”作响的拖鞋声,张口哈出的气暴露了他强制抵御风刀霜剑的傻意。
    姜晓棉正走在前往微机室的路上,琢磨着些什么,脑袋里刚有一股灵感要萌生,就被身旁窜过去的拖鞋声一响而空。
    她见前面的校友穿着短袖,明明迎着冷风瑟瑟发抖,还装得跟冬梅一样傲骨躯寒。姜晓棉不由自主地抖了一身冷意,很想告诉他要学会爱自己,天冷要加衣。可是想归想她没有说。如果真说了,人家一定会觉得她莫名其妙。
    “唔!把长南改叫长北得了,真是怀疑冬天的脚步走错了路!”
    “啧,真想看长南下一次雪!”
    …
    姜晓棉听见他们的埋怨,心里只笑想,北方可比这边冷太多了。随后走进了机房,很明显感到一股暖意搪走了些许冷意。同学们陆续进出,换着人各自点击着下学期选修课的相关操作,除了鼠标的点击声和键盘上偶尔传来的敲打声,还有他们的切切私语,讨论哪门课有趣,或者是哪门课容易过线。
    姜晓棉往里头走进去,意图寻个位,路过姜晚莞身边时,没有发觉姜晚莞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还好姜晓棉没有注意,如果注意到了,她的心里一定有稍许的难受。她选了一个比较靠后不扎眼的座位,“也许没有人愿意跟我坐在一块吧。”她心想了一番,打开教务网登进自己的学号。
    机房里和谐的气氛总有人会想方设法打破,就如煎鸡蛋时鸡蛋总要先被砸出一个缺口才能达到目的。
    “嗯?姜晓棉,怎么选在这么一个靠后的位置,你是怕自己的继女身份有多么地见不得光?”
    叶窈的话很刺,姜晓棉低沉着气儿,感到有一个针管缓缓推出里面的空气,逐渐侵入自己的皮肤,然后刺痛感蔓延开来。虽然叶窈的话有半句很实在,姜晓棉只是在想,身份见不得光的原因仅仅只因为冼新辰。
    仅此而已。
    被人这样一口一个继女喊着,姜晓棉真想甩手给叶窈一个巴掌的冲动,连手关节都伸得僵直就差抬手扇过去,但鉴于叶窕的想法,姜晓棉又只能软了手指,眼睛睁得怒圆仇视她,连发丝也带着气,触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四目相对,几乎要擦出火花。
    旁边人纷纷小声嘀咕:
    “你看,叶窈跟姜晓棉…”
    “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微机室要变成‘危机室’了…”
    叶窈把手抱在胸上,冷笑问她:“怎么,我说句真话还嫌难听了?你问问大伙,他们对于‘土鸡变凤凰’的人多想采访一下啊!”
    周围的同学有几个人在哄堂一笑,那种笑,好像是助着叶窈,也好像是在看着姜晓棉的笑话。
    “叶窈,走开,你挡到我的路了!”
    向冬漾才进机房,就攘开人群狠狠撞过叶窈来到姜晓棉面前。
    整个长南大学,恐怕只有向冬漾能做到有恃无恐地针对叶窈了吧。
    叶窈一时站不稳,差点摔了个踉跄,气得她竖起愤怒的食指:“向冬漾,我可是整个学校里受人追捧的校花,你今天为了这个女人推我?你信不信新闻头条上立马爆出你的难堪!”
    “校花?我看笑话还差不多!”诺大的机房室,只有林深敢在一旁笑出声。
    向冬漾冷冷道:“惹了名记之家又如何,不过摇身变几天公众人物而已,我悉听尊便。”
    叶窈看到向冬漾为姜晓棉出头,又有林深出言讥讽,气急败坏地跑出微机室,又与刚来到的韩非然撞了个霉头,愤然离开。
    看见叶窈火急火燎的样子,韩非然不由得想笑,“甜玉米被炸成了爆米花,只能是向冬漾的功劳!”
    “非然,这边,我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姜晚莞见到韩非然进来,就忙招手呼唤。
    韩非然没有怎么理她,余光扫描了一下姜晓棉的方向,她跟向冬漾坐在一起。此时代时骞正从身旁走过,韩非然便一把拉住他:“时骞,好像没有位置了,晚莞旁边那里有个空位。”
    姜晚莞看到推辞的韩非然往别处走去,只能暗摔了一下手里的鼠标撒气。又看到代时骞过来坐下,面朝自己微笑,姜晚莞不屑去接望他的微笑,甚至撇过白眼。她觉得,代时骞的微笑,丑陋,粗鄙,像一只觊觎天鹅的癞蛤蟆。
    可是,代时骞的微笑,那真的只是一个很礼貌的微笑啊!
    姜晓棉这一届是新生,按照学校的规矩,新生的选修课在这个期末考试前选定,下学期就可以跟着课程的脚步上课了。
    对于向冬漾来说,这是巴不得的好事。他在姜晓棉旁边瞅着屏幕问:“晓棉,准备选什么课呀,如果你迷茫的话,我作为过来人可以给你指点迷津喔!保你逢考必过。”他说这句话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逮着时机要跟她一起上课。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姜晓棉淡淡地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向冬漾一边盯着姜晓棉的点击项,自己也跟着不漏地点去,中国语言文学,历史学,哲学…也不顾自己选修课的学分水平如何。
    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韩非然在前边辣着眼睛只有往后头回望的份,开始忐忑起来。
    陆小郭拉着韩非然的衣袖唤了一下他:“哎,非然,你的选修学分差不多了啊,还来这机房搅和个什么劲!如果以你的水平都还差着学分,那还让不让咱们重修的学渣活了?”
    “学渣啊,不管怎么样,你已经半死不活了!”旁边的林深悄笑。
    韩非然压根不顾及跟他说话的陆小郭,起身往后头走去:“冬漾,你选好了吗?我那台电脑鼠标坏了,没有办法操作。”
    有那么点鸠占鹊巢的意思,这样的请求,在明显地侵夺。
    “喔…我马上就好了,你等我一下。”向冬漾既然不能明确地拒绝,只能拖延。
    哪知姜晓棉退了账号,起身就走,“我ok了,非然,来用这一台吧。”
    有时候,事实总跟自己料想的不太一样。
    “啊?喔,好。”
    韩非然也懵了,本来是要借机接近姜晓棉的,她倒先走了。他只好胡乱地按照向冬漾的操作选了一样的课程后追出了出去。
    还好,路前头没有过多的拐弯,姜晓棉走在前面的背影一目了然。
    “晓棉…”
    姜晓棉听到韩非然的呼唤便停了脚步,疑回头,“你把我叫住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韩非然想问的话迟疑不定,眉眼中稍带着焦虑,几秒后还是决定问出口:“最近你跟向冬漾走得比较近,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没有。”
    姜晓棉没有想到韩非然会问这样的话题,两个字回答地很明确。
    “那就好…”
    问题提出之前,韩非然的心本是难受得皱成一团,现在又烫成了一片平整。
    姜晓棉稍加思顿,似乎也要问什么,陈暗的眼眸立即发亮起来,“非然,你知道寻棉图吗?”
    “寻棉图?…”
    韩非然把对画本的记忆搜索了一遍,他只记得‘寻棉诗’,那‘寻棉图’呢?画本里好似没有这幅画。
    姜晓棉望着韩非然浑然不知的表情,心中暗起了一百个猜想:“他好像很无知,那首诗跟红纺画廊里的画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可又不对。
    “为何题目也这么凑巧呢?”
    “没听说过非然喜欢画画啊。”
    “想问余老师吧,他又回老家养病了。”
    ……
    此时的姜晓棉,像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小鱼,藏了好多个猜想在脑子里头,它们随着呼吸吐成翻涌到水面的泡,轻轻“啪儿”一声就破开消失,也乱了自己的思绪。只能跟他的嘀咕重复了一遍,“对,寻棉图,一幅画。”
    果然,韩非然摇摇头。
    姜晓棉又困扰着猜问:“我的画本是你捡到还给我的,可是画里多了一首《寻棉诗》,是你写的?”
    写诗,好动人的做法。韩非然呆忖着又再次陷入了诱惑当中。
    这个诱惑是带着爱情袭来的龙卷风,躲不过。
    之前撒了一个谎,就被飓风卷入谎言的无底洞。可是无底洞注定要踩着无数的谎言才能走出来。
    “对!《寻棉诗》是我为你写的。”
    那个“对”字,犹如一双发抖的手费力地对齐纸页,终于可以用订书机“钉”一声,成了定局。
    韩非然就这样承认了,攥着一颗虚伪盗窃的心,又好像上了一条谎言的贼船,无耻的龙卷风把他卷入了惶恐滩头。
    姜晓棉先是惊愣,咧嘴发出笑声:“我还以为是哪里抄的,没想到是纂写出来的,谢谢你!”
    好难得的笑容啊,跟那天她捧着三年不见的画本一样,狂喜的笑容。韩非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向冬漾的“投其所好”跟“爱屋及乌”。
    向冬漾来找姜晓棉时,看见她跟韩非然在聊些什么,把耳朵竖得仔细些,想要窥听时,完全听不清。
    见他们在聊天,向冬漾的心里泛起三分醋意;又看他们相谈甚欢,咧嘴笑的模样,心里的醋意又爆发成醋洪。
    韩非然牵起姜晓棉的手,一双眼睛望得深情:“晓棉,你还记得我们军训时候的活动吗?那双牵你的手,不是游戏,他是真的很想牵一辈子。”
    如果说姜晓棉的心是一面湖,那么韩非然的告白顶多是蜻蜓点水,泛不起太多的澜漪。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姜晓棉很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可是,那双手,他应该有更好的福分。”她说完便离开,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地带走了一缕风,那是韩非然世界里所有的风。
    逼进期末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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