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别墅(GL)》143恨血千年土中碧(十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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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头斗,一旦咱们牵连到里面去,最后都没什么好结果。”
    “我知道……”鑫儿一张细瓷似得脸蛋上已经有好几道泪痕,宴香看她如此也不再忍心苛责。掏出手绢儿替她试了试眼泪。
    “更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祝’字辈的哥儿,身上都有一块刻着‘祝’字的玉佩,你去打探除了能看到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以外还能打探到什么?”
    鑫儿接过手绢自己擦拭,一边抽泣边道:“玉佩是没打探出什么,但是我发现了另一个秘密呀!”
    “就是你刚才准备说的事情?”宴香取回手绢,仔细叠着。
    “嗯嗯。”鑫儿连连点头,额前的刘海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晃。
    “我去了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大少爷屋子里暖暖的香香的,比扬少爷屋里还要舒服的紧。可是当我第二次去的时候,他的屋子里就变了。香也变了,感觉也变了。”
    “香变了,感觉也变了?”宴香疑惑的重复了一下鑫儿的话,提出自己的看法,“大少爷最近确实换了香料,但是他平时对这方面颇为讲究,一日换三次香也是寻常事。你不了解所以才觉得感觉不同的吧。”
    “不不不,宴香姐,不是这样的。”鑫儿连忙摆手,“那天我是借机帮大少爷屋里的小晴送换洗衣物去的,所以可以在里面待得时间长一些。那天我接近大少爷卧室的时候发现他卧榻旁边的柜子上,多了一个小盒子,而且那个小盒子前面居然插着咱们去庙里才会带的香!”
    “!!”宴香一惊,手中叠好的绢帕倏然落到地上。
    鑫儿见到此状,明白了这件事真正可能有的分量,更加小声道:“还有……那盒子前面放着一只好看的瓷盅……”
    “瓷盅?什么瓷盅?”宴香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鑫儿的袖子皱起一双小山眉,用一种低了好几个度的声音问道:“那瓷盅里头放了什么,你可有看过?”
    鑫儿咬紧下唇,一张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僵着表情点了点头。
    “是什么!”宴香抓着鑫儿袖子的手一紧,涂着丹蔻的指甲刺入了鑫儿单薄的衣衫里,而后者却完全没有顾忌到这扎肉的痛楚,满心满脑都是当时看到那瓷盅里头什物的心情。霎时间天风疾呼海涛厉啸,浓如泼墨的恐惧与暴雨般席卷了鑫儿的内心。
    “是脐带,婴儿的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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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吃点小宝贝。”宇祝生坐在床沿上,手中端着个卵白莹润的汝窑白瓷瓷盅,把里头的东西衬的越发紫红浓稠。他正笑着舀起那些浓腻的什物,一勺一勺喂给床幔里面的东西吃。
    “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啊?”宇祝生将仍旧满满的勺子放回瓷盅,腾出空手去触摸里面的东西。然而手甫伸至半空却被什么弹了回来,宇祝生看着倏然间布满淤青的手长叹一气,合上瓷盅盖子站起身来。他走到窗边仔仔细细拉好窗帘,然后披上外套处理公事去了。
    宇祝生一离开,一直躲在床幔后面的东西开始有了点反应。一只纤巧的小脚丫悄然探出,轻轻一划便撩开了厚实的床幔。紧接着整条小腿便暴露在了床幔外面。宇祝生卧房里的窗帘布置的要被其他人房里的厚实许多,结结实实用了三层绸缎掩在窗台处,一丝阳光也泄不进来。大白天屋子里全靠三只蜡烛贡献光亮,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很。
    在烛光的映照下,那条腿异常美妙。莹白细润的肌肤散发出微妙的光泽,仿若透明茶冻覆盖在玉骨冰脉之上,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啃上一口,满嘴沁凉。
    “哈~~”
    细若蚊吟的声音,自幔帐后面传出。随着一只纤白小手扯落碍事的绸料,三只蜡烛齐齐被这突如其来的微风惊得一颤,“呲——”的一声,灭了。
    三缕青烟拖出优雅动人的轨迹,中途像是触碰到什么实不实虚不虚的东西,改变了他们原本自由的身形,最终打着旋儿散去了。
    “咯咯咯~~”
    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发出嘤咛的笑声,开始在她习惯的环境下进行她所谓的有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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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帷幕下,枫红院寂,稀稀疏疏的枝丫载着一季的离愁待来人一同伤怀。
    宴香提着一盒食盒徐徐经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放下食盒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弯腰坐下来。她掏出怀里的绢帕,捂在姣好的面容上好一会,终于低低的抽泣起来。
    经霜染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打了几个旋儿最终轻轻贴在她的后领上,与那抹鹅黄相映更是明艳。只是此刻在低声哭泣的人儿,却欣赏不到这存于她身上的美好。
    身侧的食盒不知何时被悄然打开,一只小手猛地从里面抽走了几块桃花糕,盒盖落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声响。
    “是谁!”宴香惊醒过来,迅速的用绢帕擦干净泪痕便往身后看,一个小小的身影落荒而逃。宴香眼角的余光看到食盒中的食物被人动过,心下如火烧一般,来不及收拾被打乱的食物,也没有想着要去追赶那个偷糕点的小偷,匆匆忙忙盖上盒盖就提着裙子向着厨房跑去。
    她心里知道,一盒桃花糕没了偷偷出点银钱让厨子再做一份就行了,刚才种种就等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倘若她刚刚意气用事前去追赶,那么极有可能误了大少奶奶用餐的时辰,到时候罚下来的过错就是双重的。就算她抓住了小偷也不会有额外的奖赏,毕竟宅子里进了小偷不是她的责任,伺候大少爷大少奶奶起居饮食才是她的主职,如果她连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恐怕被饿死在柴房就是她最终的归宿。
    厨子大哥人很好,只收了几个铜板便为她做了新的桃花糕,宴香千恩万谢整理好食物提着食盒便离开了。行到刚才那条小路上的时候,宴香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终于长出一口气,松懈下来。幸好幸好,幸好之前想一个人静一会所以才提前在厨房取了大少奶奶的晚膳,后来遭到这种事情折腾一阵,倒也没误了用餐时辰。虽然没时间自己一个人待一会,但也好过被扣上失职的帽子。这么想着宴香郁卒了一天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只是……
    宴香看着眼前黑灯瞎火的路径,不禁再次开始发愁。忘了带灯笼来照明,现下可怎么走这条路呀。大少奶奶本来不住在这里,自打那日大少爷从鹤青山下来之后,就把大少奶奶遣出了主屋。幸好大少奶奶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莫名其妙被赶到这种地方来住,倒也没有闹腾。眼下到是愁了宴香。
    “不管了,走快些吧。”宴香心中打鼓,把食盒紧紧抱在胸前,步子迈得飞快。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却又好像只是因为自己的脖颈有点发酸?
    宴香虽然心里头疑惑,但是步子不敢放慢。一只手时不时捏捏自己的后劲处,每次按完都觉得感觉好了一些,自此也没有太在意,径直往大少奶奶屋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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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宴香来了?”
    大少奶奶是琴家的小姐,乳名“朝云”,生得一副温柔的好模样,观之可亲。她最喜针刺之事,每每天气好的时候都会在花园里绣花,这个时候宇家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们都喜欢围过来瞧,也不知是欣赏那栩栩如生的绣品,还是欣赏那端坐着的比绣品还要美上三分的妙人。
    “大少奶奶,该用饭了。”宴香眉眼弯弯,提着食盒走进屋里。说来也巧,她的脚刚迈入门槛,整个身子就似乎轻了不少,一直隐隐发酸的肩膀一下子就舒爽了。
    琴朝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仍旧对着烛光做手头上的绣活。飞针走线约数十下,把起金剪挑断丝线,掖好线头穿上流苏,这才满意起身。
    宴香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形,于是在琴朝云还沉浸在绣事里的时候便开始低头布菜。
    “瞧瞧看,喜欢吗?”水一样无形却舒缓的流淌在心尖上的声音在耳边婉转,宴香有点小惊讶的抬起头,只见一个用五彩丝线绣的精致的荷包静静地出现在视野里,瞬间一室光华。
    “这,这是……”宴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只荷包,又看了看琴朝云,用一种完全沙哑的声音忐忑确认,“大少奶奶这是,绣了荷包给我?”
    琴朝云柳眉温婉笑的动人,“不然呢?”
    宴香眼鼻酸涩几欲滚下泪来,她忍了又忍终是接过那只精巧的荷包,轻轻抚摸上面绣着的凛冬寒梅,朵朵似血。“宴香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不必如此的。”琴朝云笑着拉过宴香坐下,“我早些就想谢谢你,去年我初来乍到,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让我在这深宅大院里有个彼此扶持的姐妹。这点礼物算得了什么呢?”
    宴香听了这话立马站起身,“大少奶奶这是折煞宴香了,宴香没有大少奶奶说的那么好,宴香是下人怎么能配得上与大少奶奶相互扶持……”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好歹也有一年的交情了不是吗?”琴朝云笑着拉她坐下,接着在宴香碗中夹了几筷,温声催促,“都快凉了,还不动筷吗?”
    “多谢大少奶奶。”宴香取出绢帕试干净眼泪,红着眼眶对琴朝云感激的笑。
    临出门前,宴香收拾着桌上的餐盘,遥遥看了在梳妆镜前卸妆的琴朝云一眼,“大少奶奶,您早些休息吧。”
    “你也是。”琴朝云转过头来对她点点头,此时的她钗环尽褪乌发如云颇有一番动人韵味。宴香心头一跳,提了空的食盒匆忙道别后便退出关门。
    月色下,荷包上绣着的红梅清骨嶙峋,身姿挺拔。宴香将它牢牢捏在手里,直到月上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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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朝云知道自己的丈夫最近心思不在自己这里,也可以说对自己已经丝毫没了兴趣。所以她并不等待什么,梳洗完毕兀自上上床歇息。
    更漏声声,不紧不慢。
    秋季的夜雨总是淅淅沥沥的,总是下不痛快也落不干净,它们与霜露一起将寒意洒满这森然的古宅。
    “啊——!!”
    “你是谁!!!放开我!!!!”
    “什么!!这是什么!!!!”
    “啊——————!!”
    泠然脆响,是玉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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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家大少奶奶昨夜自杀。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长匣城的每一个角落。长匣城的街上都沸腾了,酒楼里茶坊间,人们争相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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