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有个人》正文卷第35章再遇龙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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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黄氏安顿好臧莺莺,嘱咐好相公在她回来前不许离开院子后才赶来见展隋玉和章栖宁。
    “章姑娘,虽然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想再正式说一次。谢谢你。”
    臧府正在操持臧锦添的身后事,臧成吉一家虽然离了府,但既然现在在这儿,那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
    黄氏一身素衣,用木簪绾着发髻,白色的发带垂在身后,整洁得体、贤妻良母用在她身上正合适。看样子是恢复平常状态了。
    章栖宁抬眸。
    “没关系,你也帮我治好了。再说臧小姐还是孩子,应该的。”章栖宁顿了下,道:“臧小姐在场,有些话不好明说。”
    面对女儿的救命恩人,身为母亲没道理再那么设防。
    “妾身明白。姑娘猜的不错,我是妖,不是人。”
    章栖宁:“夫人,请不要误会,我对妖并没有什么偏见,对打扰旁人的生活也没有兴趣。”
    黄氏眼里闪了闪,“那姑娘是...”
    “看在我帮了你女儿的份上,还请夫人同我说句实话。臧府里究竟有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胡笙的事,把矛头引向王氏?”
    “我...”
    “臧夫人。”见黄氏还有犹豫,展隋玉站了出来,“衙门只是想抓住凶手,如果你不愿意暴露身份,在下不会为难你,甚至还可以帮你。但就像章姑娘说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你一再隐瞒了,还请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可以说,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说完以后,立刻让我们一家离开臧府。”
    “好。”展隋玉承诺道。
    “大约在我嫁进臧家半年多的时候吧……”
    黄氏原本是一只黄鹂鸟,是臧成吉幼时认识的。她当时还不能化形,化形成功后立刻回来臧府找到臧成吉。
    臧成吉第二天就宣布:“我要成亲!”
    黄氏在王氏眼里就是个野丫头,配臧成吉刚好。臧锦添本就不关心这些事。
    这一娶一嫁竟顺利的有些意外。
    她嫁给臧成吉后:“这里不干净。我们说好,成亲后你就和我离开的!”
    或许外人不相信,但臧成吉可宝贝这位新夫人了。“老东西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走,除非我净身出户。这些年我也有些积蓄,等我把住处都安排好了,咱们立马走人!”
    黄氏想:她是无所谓,不过相公看起来很柔弱,的确需要一间遮风挡雨的房子。
    “半年后我们搬出了臧府。”
    嗯——黄氏刚刚说的,其实有一点很值得关注。展隋玉问道:“夫人,你说的‘不干净’是什么意思?臧家到底有什么?”李常在也提到过,臧叔平留下了一个不好的东西。
    黄氏眉头轻皱了皱,道:“我的道行并不高,那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那东西不详的气息太重了。”
    章栖宁:“从攻击我们的手臂来看,它难道在地下?”
    “很有可能。”黄氏点头,“我们住在这里时,它的气时弱时强,散发在空气里,气息像脉搏一样跳动。但,当时让我加紧搬出去的还有另一件事。”
    黄氏顿了顿,回想起那晚的事来。
    路过胡笙的花园,王氏背对着她,脚步有些虚浮,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劲。嘴里一直念叨不停:“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哈,谁知道真的有用...死了就死了吧,正好。胡笙,你活该。死了也休想缠着我!”
    她一挥手哗啦啦撒了一把朱砂黄符,夜风四起纷纷落在她脚边,有几张飘到一旁的假石上,玉兰花的叶子沙沙作响,王氏莫名笑了起来,整个画面都诡异到了极点。然而在王氏看不见的地方游过两道模糊的黑影,他们没有具体的形状,在王氏走后猛地回头朝躲在墙后的黄氏瞪了一眼。
    “黑影?”
    黄氏:“可能就是今天缠上姑娘的手臂。当时还只是影子,如今好像已经成形了。当年急着离开,一是知道是王氏杀了胡笙,二是...那之后,我有孕了。”
    原来如此,这种情况留在臧府的确不放心。
    这么算来,那就是大概十三年前的事了。
    黄氏:“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回臧府时就察觉哪里不对,直接离开官府又会起疑,等到再发现强烈恶意时,臧锦添已经死了。”
    所以才借由胡笙的事,半真半假来转移视线。展隋玉他们算是明白了。
    *
    展隋玉,章栖宁离开臧府。热闹的街市上。
    “臧家命案和妖物有关,这下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展隋玉两手背在身后,同章栖宁并肩走着。
    章栖宁想了想,开口道:“展隋玉,你直接告诉我,现在让你别插手这件事还有可能吗?”
    “别说胡话了,我再怎么说也是衙门的顾问。”
    “我在衙门发现了二十五年前宿州另一起连环孩童丢失案,当时的失踪人数共有十五人,而且和前段时间一样年龄都在十三四岁。
    我去了城外茶棚,老杨头的魂魄还留在那里,拐走他孙子的与藏家脱不了干系。二十五年后,臧莺莺又是失踪孩子之一。这一切全部都和臧家有关,再加上今天...”
    章栖宁抬头认真看着他,严肃道:“会想起找相似的旧案,是因为我不相信两件有交点的事会毫无联系。虽然不清楚臧家究竟做了什么,但与妖物有关的命案,这显然已经不是普通衙门该管的事了。”
    展隋玉抬手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章栖宁抓住他的手拿到一边,无视他可能是撩拨的安抚。“你若没有把握,就该早做打算。大不了一把火烧干净,臧家人爱走不走!”
    “栖宁。”展隋玉挑眉,“你在急什么?”
    章栖宁愣了下,松手将脸撇到一边去,耳中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嘈杂声渐渐填满她的脑海。
    被臧家那东西给影响了吗?就算身体上的伤没事了,业力也不会消失的意思?呵。
    章栖宁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管就管吧,不是所有人都信鬼怪之说,百姓也不能以此度日,这事官府不能控制。半残也好,重伤也好,至少把命留下。”
    “做不到你就要休了我吗?”展隋玉笑眯眯看着她。
    章栖宁幽深而润泽的眸子缓缓抬起,在抬起的过程中对他的话进行了刹那间的判断。
    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温暖的手心透着一股哀恸的寒意。短短一瞬,展隋玉觉得她像是在看着一件只属于她的东西,缺乏看待生命的温度,却让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接下来,听她这么说道...
    “灵魂、躯壳...只要是你的,就算你死了也都是我的。”
    展隋玉还未来得及反应,章栖宁瞥到前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抽离了手侧过身去。“你还有事,我先走了。”
    “栖宁...”
    展隋玉伸出手却连她的衣角料都没有碰到,他只能慢慢握起拳,将手收了回来。
    时不时露出这种落寞神情,他偶尔也会感到有些寂寞。在她身边却又觉得离她很远,因此,才更加不能放任不管。
    *
    章栖宁匆匆跟上,放眼寻找着刚才看到的人影。
    “你在找我吗?”磁性而清冷的嬉笑声,还有一股松枝香贴了上来,章栖宁转头怔了下。
    黑袍拂尘踏潋滟,玉面眉心一点砂。龙辛泽两手抱在袖兜里,下眼睑微微上抬,两眼风波流转地笑看着她。
    “你究竟是什么人?”
    龙辛泽笑了笑,“贫道龙辛泽,姑娘可以叫我龙道长。”
    展隋玉从章栖宁的话和今日发生的事里得到启发,直接去牢里见了李常在。李常在也注意到他与前几次不同,二话不说先让人拿来了刑具。
    只见他缓缓踱步到烧得滚烫的火炉前,轻拿起烙铁欣赏了下,又扔回到热碳堆里。放下去的那刻,炉里擦擦蹦出几点火星来。昏暗的牢房内,火光半照着展隋玉俊美的脸,隐隐绰绰间他侧眸冷看了李常在一眼。
    “今天本公子去了趟臧府,地底下好像有些不一般。李常在,想清楚要和我交代什么了吗?”
    一听到他说地下,李常在心里猛地就是一沉。不,不可能,那件事他没可能会知道才对!
    “宿州府没有酷吏,但折磨人的手段我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最后家里人来收尸,吓着你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人,我!”
    展隋玉挥手,让人上来先打了一顿板子。
    “除了有用的外,我一句废话都不想听。”他的目光从一旁的十八般刑具上一一略过去,李常在被人摁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身子筛子般抖起来,真正开始害怕了。
    “这些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你能挨到第几个?哎,怎么不动了?”展隋玉朝摁着李常在的衙役挑了一眼,“都愣着干嘛。打!”
    第一板子下来就是铆足了力气往死里打,李常在挨了一下下身就疼麻了,甚至觉得从被打的地方断开,身子成了两节,猛烈的疼痛伴随着针刺般的微痛,下一板子又立刻落了下来。
    衙役们面无表情,大刀阔斧地挥动板子,像在拍打肉泥。板子与肉的击打声,李常在的惨叫声充满了整间大牢。
    “是太岁!地下埋的是太岁——”
    李常在招了。
    就在展隋玉挥手让人退下,听他说完整件事色变时,章栖宁也从龙辛泽这里了解到臧家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真相。
    “章姑娘可以称贫道——龙道长。”
    “道长?你?”章栖宁将他上下打量了下,“拐孩子,妖道还差不多。”
    龙辛泽耸耸肩,并不介意她这么说,从表情看还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身份。“那章姑娘找我这个妖道有什么事吗?”
    龙辛泽表面一副笑嘻嘻,玩世不恭的模样,章栖宁往后退了半步。“王氏说她在毒杀胡笙前本想去找一位道长,也是他让王氏将李氏抬进的门。这个人是不是你?”
    龙辛泽哦了一声,“那件事啊~十四五年前了吧,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老太太非要给儿子塞一个人进去,我只不过给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龙辛泽往一旁走了两步,靠在红桥上甩了两下拂尘,跳过欣荣绿柳,看向河两岸的风景。“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又需要什么好处?活久了自然无聊的很,破人钱财,拆人姻缘,替天行道,为人消灾...有兴趣的我都想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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