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冥珠》正文卷第112章误时为叛枉皆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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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眼隔了一层黑布,苏诠的一双明眸完全派不上用场,想看清楚周围,好比在黑漆漆的夜寻藏匿在乌云里的星辰,除了黑还是黑。因为他多愣了几秒,旁边的死士直推攘了他一下,话意是让他接箫。
    终于轮到他了,苏诠心想终于有人帮摘眼布了吧,心还没想完,光明倒来得很快。
    他拿起自己手中的箫,细细看来。
    已是很久不曾触摸过髓箫,此时苏诠看得真真的,这正是自己的箫。白晢碧玉的纹理,仍然是那样细腻光滑,只是髓箫里的秘密,已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因为苏诠还没有吹箫,面前的死士用很凶恶的眼神瞪望着他,担心这个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哈,可这种担心正对了…
    此时山洞外面燕王派人驻守的士兵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慕青衣一抹青丝,那些人都来不及呼唤,瞬间血溅于空,像一盆血水整齐泼出,十几个人的气息在同一时间于这个世界消失。
    苏诠将缓缓将箫停靠在嘴边,先是故作模样一阵虚吹。燕王没有直视那些乐伶,只是背对手站着,等待着能有一股箫声能够先传入耳朵里。
    此时乐伶中的易半六正笼罩在漆黑眼布中,但他密切关注着周围的动作,等待轮到自己的那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箫声传来,已有人捷足先登了,他顿时明白苏诠出现了。
    易半六如何精明,可不像其他伶人一样坐以待毙,怎么的束缚对于他来说都是多余的,绑手的绳索一扯开,眼布一掀抛在空中,出手就往箫的方向夺去。
    可怜了张玉的保证,这下半路还是杀出个程咬金,燕王一脸惊骇转身,苏诠已经是吹着箫跃开了列位死士,如雁鸟赛飞速般不可思议地跃到顶崖拔尖处,一下子众人都不可及。从笛子里响出一阵转急促的刺声,折磨人的魔音,使得山洞所有人的脑神经都被苏诠的箫声控制,如被鞭子抽旋的陀螺,不知天地为何物。
    易半六能强忍着情绪抵过这种魔音,但是头也如要爆炸的疼痛,一使双锏笔直刺向苏诠,还未及目标半尺,锏已然被袭来的青丝悬阻在空气中。
    毫无疑问,是慕青衣出手。苏诠看见她,深怕她被箫声所伤,立刻停下箫曲,却给了燕王的死士和易半六缓和的机会,谁都看清楚了慕青衣与苏诠。想捉他们时,慕青衣速度极快,早拉着苏诠往洞口方向飞去。
    等燕王反应过来,命令未道出人已不见了踪影,“抓住他们,重重有赏。”
    哪知那群死士才爬起来要出了洞口去追,太子忽然带了一群士兵拦住燕王等人。
    “皇兄,你这是何意?”燕王冷冷质问,眼睛里燃起小火苗。
    现在的太子,面对燕王的态度终于一改往日的儒雅笑谈,兴师问罪,一道罪行昭然若揭“四弟,看来是为兄是低估了你的野心,你觊觎神石,恐怕也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难听的笑从燕王鼻孔里窜出来,“哈哈,王兄就如何一口断定我这是野心,神天石的传说自从出世以后,我王朝的江山风雨飘摇,江湖之中你争我抢。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如若神石落入他人的手里,可知道是何下场?”
    同所有王朝一样,兄弟相残为争龙椅的事情还少么,为此太子素日最在意兄弟和睦,若这个四弟幡然醒悟也就不为难他。只是自己光顾亲情有何用,并不代表谁都如此。如今燕王被逮个正着仍然狡辩伪装,太子的心冷了一半,直言直语“且不说你在此处秘密囚禁暴杀这群乐伶,光你身旁的那些死士,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可知道这是谋逆的死罪!”
    “是死罪又如何,自古登上帝位守护江山的人双手哪是干净得洁白的,弑兄的人更不再少数!”话最冷血便是这样的地步,燕王为了灭口,已无心再留太子性命,当着众士兵裸地“宣誓”出来。
    一声令下,无数的刀光剑影,躲不过的明枪暗箭,两方交战的人马仿佛是相对的两处江海,决了堤坝一下子涌在一起。
    太子擅文,武不过燕王,这样混乱当中,想取谁的命最容易下手,如果太子死了,燕王最大的敌人已除。他向张玉示意,张玉点头明白。
    张玉悄悄逼近太子背后,正要举剑下手时,却被一根青丝拴住刀柄,他一转头,看见了慕青衣那张寒冷如冬的脸。视线里夺命的青丝,让他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栓住剑柄,而是别的地方,结果惨不忍睹。但是她居然没有这样做。
    慕青衣动一动手腕,青丝就带动张玉手中的剑刺向燕王的士兵,对方一命呜呼。
    “走!”慕青衣救走了太子。青丝一衔挂住山头的大树,借力顺势而上,他们已如两只大鸟飞走。
    动作太过于利索,燕王在原地气得摔剑大怒,把所有的罪责发泄在张玉身上,“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还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吓得张玉及众死士谢罪跪了一地。
    苏诠和慕青衣救援太子后,三人一同离开方才的地方回到日月宫。慕青衣推动密室的门,却料想不到,密室中已空无一人。
    “哥,哥…”慕青衣四处呼喊,仍然不见容长恨的身影。
    “他逃走了吗?”苏诠问。
    慕青衣摇摇头,石门机关完好无损,容长恨不是日月宫的人,不可能这么顺利出逃。
    “他的剑还在这里。”慕青衣说着捡起落在一旁的九穿星剑。容长恨再怎么样也不会忘记他的宝剑的。他是被人带走的,遗落下了这把剑说明那个人不知道这剑中的秘密,能够自由出入密室。
    日月宫再无别人,只能指向一个人。
    慕青衣连忙跑去大唤“易半六,易半六…”
    仍然没有易半六的回答,“砰”一支箭信刺入桩头,入木三分,展来看时是一纸白信,唯有箭徽证明了主人。
    是漠北人贯使用的狼牙箭徽。
    “是日月宫的人。”慕青衣瞟了太子一眼,不再多说,掩起箭徽,深怕谎言拆穿。
    要是知道慕青衣是前朝人,也许这个太子都容不下她。
    “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慕青衣遣散他们。
    太子不知该如何安慰慕青衣,上前说道“我想容大侠他不会有事,你还需放宽心才好!”
    慕青衣仿佛没有听见太子说的话,安静着不回答。苏诠在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一言不发地跟着太子下去。
    慕青衣见他们两都已出去,对着暗闱冷冷开口“出来吧!”
    话一刚落,祈贞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祈贞见过公主。”祈贞向慕青衣行了一个礼。
    “你来干什么?”慕青衣不愿看到祈贞的面孔,侧身问道。
    “自然是来恭喜公主,想必您已大概掌握神天石的下落了吧。”
    其实慕青衣问都不用问,就知道祈贞的来意,只是没有想到,才刚刚夺回髓箫,他的消息会这么灵通。
    “东西都不在我手上,况且我也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抱负。河涌江流,朝代更替,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若我们夺回了王朝,那么我们又要面对他们残留的势力对我们的回击,战争一惯循环,反反复复。只要中原与漠北讲和,百姓安定,谁当皇帝又如何。”慕青衣一番话,对自己的身份冷漠无情。
    “这么说,公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祈贞的目光十分锐利,像随时要扑人的雄鹰,等她怎么回答。
    仿佛一个回答不如愿,祁贞便会动手。
    “养我的是中原人,吃的是口原的饭,若大汗将我寻了回来只为实现你们的野心,那么,我一辈子只示自己为中原人!”一句话掷地有声。
    祈贞见慕青衣严词拒绝,立即抓过她的手,怒语斥责“我们部落的人,生来个个都忠肝义胆。因为背叛者,就会受到剜心掏肺之罪,下场凄凉!即使你是大汗之女,也不例外!”
    慕青衣挣开祈贞的手,白了一眼祈贞,凛然不屈“你大可将我带回去,交给大汗处置!”
    如果祈贞的意思是大汗的意思,那么慕青衣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认祖归宗的,毕竟母亲为了逃离阿古思也愿待在中原,认中原人为夫,不是么。竟然如此,她又有什么错。
    祈贞心骂慕青衣冥顽不灵,甩袖气离。慕青衣见他离去,手中紧握容长恨的剑,莫名流了几滴眼泪出来。
    可是走了一个人,暗处仍有一个人。他的眼睛丝毫不含糊地盯着祈贞离去。
    “是谁?”慕青衣忽然听得一阵铁链声响。
    却是易半六带着铁链锁铐的容长恨走了出来。
    “我听说主宫到处在唤我?”易半六的眼神已经变了,说不怀好意都远远不够。挟持容长恨已足够表现出他的叛心。
    但他不认为自己是叛徒。慕青衣才是日月宫的叛徒。
    “易半六,你这是要干嘛?”慕青衣一脸警惕。
    方才慕青衣与祈贞的谈话,易半六哪句都听得十分清楚,哼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很多事都在瞒着我,就在刚刚,我才知道你是有那么大的那么一个阴谋!”
    慕青衣也听出易半六的意思,不慌不忙,因为她对日月宫的心明月可鉴。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有几个能做到慧眼识影子,不强行扭曲的呢!
    “你不信任我?”慕青衣毫无愧疚之心,冷冷相问。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易半六对慕青衣的误解不单单从身份开始,从她隐瞒髓箫那刻,他就认定了她虚假不堪,早就心生不满。更何况现在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任她舌灿莲花都不会再相信。
    “哈哈哈…”易半六对着慕青衣一阵狂笑,“你原来是漠北王庭的人,揣着身份的秘密为中原王朝做事,谁敢信你!你就等着我取你性命再向主上解释吧!”
    不等慕青衣回答,易半六的双锏已然出手,刺向慕青衣,她一闪躲,墙上便擦出道道火星。慕青衣原本敬他在日月宫中资历高,不想他多动手,可易半六处处要取慕青衣的命。
    苏诠和太子听到动静,才忙得进来看,见慕青衣与易半六剑拔弩张。
    此时易半六的双锏被慕青衣打落在地,易半六居然不敌慕青衣,他自己也颇为恼怒,拉着一旁的容长恨欲要逃去,却惊醒了昏迷中的容长恨。
    容长恨见眼前有这么多人,顿时魔性大起,挣扎吼叫后身上的铁链碎如细石。易半六见容长恨不好制服,识时务独自逃走。
    慕青衣欲追,路过苏诠身边时,他伸手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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