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冥珠》正文卷第91章桃花流水鳜鱼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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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易过,春暖花开,又是新的一年。现在的宁家山庄,跟昔日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少了几个人,少了几声笑。
    容长恨自从离开了宁家山庄,宁初寻只一心盼着他早日回来,一个人好生无趣。
    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一轮红霄灿烂升起,熠熠霞光照耀未融化的白雪,红装素裹,格外妖娆。
    “阳光灿烂,今天正是个练武的好天气呀!”采儿起床第一个率达练武场,她看见阳光便脱去了大卦,滑溜在冰上,身轻如燕。
    这可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跟过来的阿姚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衣服穿得一层又一层,睁眼看大雪还没有融化,他哎呦哆嗦,哈出一口白气。
    采儿看见阿姚冷得跟个单弱娘们似的,亏他白习武了,讥笑说“最贵的公子爷!别出门,小心冻坏了你!”
    阿姚听见了装作没听见,脱开大毛氅跟采儿嬉冰。
    宁初寻好半天才来练武场,大家都到齐了各练各的,有的兄弟在说笑,有的兄弟在讨教,切磋比赛等等,甚是和睦。
    他们都还在,唯独缺了容长恨。这一幕看得宁初寻也不是十分提起精神,走路时险些滑摔了一跤,还好高临枫及时拉住她。
    “谢谢。”宁初寻轻描淡写,道完便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她自从感受到高临枫的心思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
    宁初寻似乎有点讨厌高临枫的眼神,像一泉清池的河面,不应该有落叶漂泊。
    高临枫也明白她的疏远,可他能说什么,一层窗户纸不等人来捅就先破了。
    宁初寻笑脸盈盈,走到阿姚跟采儿身边,他们两个练剑练得十分投入,没有察觉到靠近的宁初寻。可宁初寻看他们练剑,又觉那不是练得投入,而是玩得十分欢。
    “采儿,你错了,收剑收得像小孩玩棍过家家一样随意。你看,要像我这样严谨迅速!”阿姚纠正采儿,自己做示范。严峻地抽刀出鞘,挥剑嚯嚯两下利剑入鞘,剑法快如霹雳,收剑快如鬼魅。
    他示范完后,作了个金鸡独立对采儿表示胜利,宁初寻饲养的笑鸽儿从他头顶飞过,落他一头排泄物。
    采儿哈哈笑,笑得弓不起身。
    阿姚气炸了,大骂“笑鸽,有种你别飞,看小爷我晚上我不炖了你的鲜肉!”
    笑鸽看见主人来了就扑扑翅膀落她掌中,一身羽毛跟主人的白衣融为一一个颜色。
    “我好像听见谁要欺负我的笑鸽?”宁初寻嗤嗤笑,眉眼却有警告的意思望着阿姚。
    阿姚最怕宁初寻了,挠挠头笑说“初寻你听错了,我是说炖五花肉给笑鸽吃。”他说玩凑过来扯了扯她的衣服求给个面子“采儿在呢,给个台阶下,来世我给你的笑鸽当五花肉。”
    他求饶时变相变得可爱,宁初笑偷笑,“这还差不多,我代表阿笑放你一马。”
    “谢谢宁姑奶奶!”
    阿姚跟采儿,是对好鸳鸯。
    采儿自从来到宁家庄,跟阿姚偶有打骂,每次都是波澜不惊。现在两人又没了吵声,阿姚更喜欢在采儿面前出风头,宁初寻心想,这两人天生一对,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咦,采儿,周二姑娘呢?”宁初寻四处看了一眼,才想起有好一个多月不见周拟月了。
    采儿也不知道拟月去哪了,那日她留下了一信后不知所踪,采儿摇摇头,“我家姑娘,应该去找幸福去了吧。”
    话中的意思,谁都听不出来,唯独宁初寻听着不是十分痛快。
    阿姚在一旁笑问“采儿,这回怎么不见你担心主子啦?”
    “我家姑娘,现在的她可厉害了,她才不要我跟在她身边哩!”采儿咯咯笑,头上左右一对小发髻衬得她很可爱。
    阿姚打趣说“什么‘她不要你留在身旁’,那是我求了拟月,好叫你一直留在我身旁!”
    采儿白了阿姚一眼后低头脸一红,阿姚挠挠头望天,脸也跟着红了。平常他们只有吵架才会吵红脸的。
    宁初寻微笑,难得会见采儿羞涩的脸红,两情相悦,大抵就是这般幸福。她在容长恨面前脸红过,可容长恨从不会脸红。
    现在的容师哥,在哪儿呢?宁初寻心中默念。
    暖风袭来扑在人的脸上像有热泉流过,春光乍泄,百花瞅着好时机争艳齐放,正是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周拟月随长恨一路跋山涉水,此时来到一处桃林,这里除了桃树再无别树。春光时节的红粉桃花,桃叶还未成芽,远远望去,一簇簇桃花开得深浅有致,只是花开无主,不过更显得自由。
    他们穿过桃林,亲生经历了才知道桃林比视觉看到的要宽广许多。
    树林之中辟有一条溪流,阳光投在溪面,微风拂过碧水,水上如洒了一层金光粉粼粼荡漾。忽的一咚溪水溅起,吓了人一跳,拟月定心去看,原来是肥鱼濳跃,欢游水中。
    “容大哥,晏姑娘口中的不周山你可知在何处?我们寻了这么久,别是徒劳才好!”周拟月说完在溪边捧水清了把脸,也不叫冷。
    容长恨听她气喘吁吁还不歇着要说话,觉得她性子变得俏皮了,笑说“你累了,那我们歇一会再去也不迟。”
    “哎,别,我可不累,只要在容大哥身边,拟月干什么都觉得那不是累。”
    呵,不是累那是什么?
    容长恨本想这样问的,但是一开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还不如不问。
    他平静地看周拟月满心欢喜说的表情,果然环境能使人改变,周拟月自来到宁家山庄后活泼许多,又不失沉稳大度,俨然不再是之前侯府高楼里柔弱娇羞,罕言唯喏的公侯女。
    徐风飘来,桃花树上的花瓣漱漱漂落,有的随风落水,有的落入泥土,还有的花瓣在周拟月的笑容前交叉错落,仿若置梦一般浪漫,美不可言。
    容长恨见此也不禁跟着她会心一笑。不觉间,晏姜的音容涌上他的心头,几曾何时,晏姜也如拟月一样陪伴在他身旁。
    至于周拟月的问题,才是容长恨改该思索的问题。
    传说中的不周山,究竟在何处?天地万物,朝代更迭,没有人知道不周山具体的地方,晏姜也没有告诉过容长恨。行程是踏上了,可该如何去寻,容长恨心里也正是发愁发难。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晏姜曾经说过,容长恨手中的九穿星剑是关键,“难道冥冥之中,九穿星剑的力量会给我指引?”长恨回忆时,脑袋身神回路。
    周拟月看他安静沉思,不好打扰。目光斜视时,她忽瞅到桃花树旁立着一把长叉,朴素又可贵。
    周拟月曾见过别人叉鱼,应该鱼叉就是此物无疑了,走去说拿起,心想“想必是哪位渔农走得急,把鱼叉落在此地了。”
    她卷起裤脚,半挽衣袖,脱掉鞋靴,握着鱼叉走入溪流中。溪流中若隐若现的肥鱼,绕在碧绿的水草里游走觅食。
    周拟月想当初在家时天天洒鱼食与鱼消遣,如今却要抓它们来填饱肚子,那时真不知少年愁滋味。她站稳脚步,盯紧其中一条肥硕的目标,手一下重,鱼叉向鱼身叉去。
    那鱼灵敏得很,从周拟月的鱼叉底下滑溜溜地躲开,又绕过她的脚踝逃走。
    周拟月又把目标盯向别处,很快,又有一条鱼优哉游哉出现在视野里。周拟月蹑手蹑脚靠近那条鱼,还没动鱼叉呢,那条鱼仿佛是早知风声了一样逃之夭夭。
    “呀!”急得她拍打水面,有点儿搞笑。
    长恨闻声扭头看,才知拟月已入溪流中叉鱼,见她一无所获,他便脱下鞋卷起裤脚过去教导。
    周拟月又将目标定在另一条鱼,拿起鱼叉一叉了个空,坚硬的石头与锋利的鱼叉硬茬茬相击,惹起一片浪花,那鱼便在浪花朵朵中隐身,消失不见。
    “这鱼啊,想必最喜欢遇到你这种捕鱼人了!”容长恨只是大笑,话中没有一丝蔑视的意思。
    周拟月又羞又气馁,不好意思地说“许是我太笨了,光和它们玩捉迷藏了,一条囊中之物也没有。”
    容长恨话中没有嘲笑的意思,周拟月反自嘲,导致场面有些无趣。他想,也许周拟月跟晏姜的区别就在这里了。
    “怎怪得你,你是大小姐,平日里皆吃熟的鱼,活鱼都少见,还谈叉鱼呢。”容长恨说罢九穿星剑一入水,一条肥鱼中剑落网。
    周拟月竖起拇指,拍手陈赞“果然还是容大哥厉害!快教教我。”
    他捡起鱼往岸上一抛,以剑为尺子,教说“你别看鱼离得浅,实际上因光线的错觉,你还得再往深去叉些。看似这么短的距离,其实要有这么长。再说鱼就跟人一样,能听风声,感知外界的不测,有危险时它也定会逃,所以你要将目标放在鱼头稍前一些。这样当你迅速落手的时即便它闻声想逃,也逃不过你了。你看…这回岸上那条鱼不就有伴了?”他说着找鱼做示范,又叉了一条鱼扔回岸上。
    “我试试。”周拟月将所教之言铭记于心,结合实践,盯紧目标后鱼叉一下,那条鱼又溜到丰茂的水草丛里藏身。
    “你下手慢了,再快些!像对待敌人一样,别让他有活路可逃。”
    周拟月不甘心,再盯紧一个目标,这回终于叉中一条鱼。
    “长恨大哥,你瞧,我也叉中了一条了呢!”她扬着鱼叉向容长恨炫耀。
    半晌,周拟月在河边架起火堆,容长恨负责将捕来的肥鱼洗净。男女搭配,干活不泪,很快就美滋滋地烤起鱼肉,香味远飘。
    “嗯,真香!鱼的美味如此,真不负了这山水好风光。”周拟月挑了鱼刺后大口大口咀嚼,时不时从嘴里挑出鱼刺。她还一边咀嚼一边赞叹,好像今生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此情此景此吃相,千金女的仪态已渐渐退化。
    容长恨则小口慢慢吃,他倒显得斯文起来。
    “拟月,你可知这是何鱼?”周拟月疑惑,她还真不识这鱼的名字,“天底下的鱼,我瞧着都长一个样,吃着味道也都一样。”
    “呵,若你是平民出生,你就知道天下的鱼味道都是不同的。这是鳜鱼。”容长恨告诉她。
    周拟月即使不认得鳜鱼的模样,但认得“鳜鱼”这两个字,她想起父亲常说过一句话“‘席上有鳜鱼,熊掌也可舍’,我家也常吃鳜鱼,父亲最爱,可是今天的鳜鱼比家里的鳜鱼好吃……”她话一出口,又闭口不言。
    容长恨察觉她异样,知道她思家了,安慰道“你若想家,不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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