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外挂》正文卷218宠妾灭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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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护院这才慌了,一个跑去找大夫,另一个却兀自守住二门,不肯放花越昔的人离开。
    张府没有养大夫在府中,请大夫又花了一段时间,等大夫赶到时,不但孩子没了,花越昔也没了半条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明远才匆匆赶回了张府,他见事情瞒不住了,这才放了花越昔的人去花府报信,花越昔那时候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却攥着她的手叫她来找仇希音,说一定要见仇希音一面,这才有叶青前来仇府一事。
    仇希音看看天色,开口,“你先回去,我换身出门的衣裳就去张府”。
    叶青哭着走了,仇希音吩咐道,“叫十九先去接了九表哥来,陪我一起去张府”。
    她话刚落音,突然想起来仇不耽已经从谢氏书院退了学,“先让十九去问大哥有没有时间,大哥若是没时间,再去寻九表哥”。
    已经是快下衙的时间,她这个时候去张家,总是要有兄长陪同的。
    仇不耽最近都在家中温书,准备明年的春闱,他早就考取了举人,只仇正深对他期望极大,不许他过早参加春闱,好一举考出个好名次来。
    她问他有没有时间,只是客套,真正问的却是他愿不愿意浪费时间陪她出门。
    仇不耽竟是有时间的,仇希音到侧门时,远远就看见他牵着马缰,正喂马儿吃枫糖,西斜的阳光下,他酷似谢氏的脸上漾着温暖的光。
    仇希音上前见礼,仇不耽语气淡漠,“上车吧,早去早回”。
    他不但容貌酷似谢氏,连神态和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相似。
    仇希音朝他笑了笑,扶着秀今的手上了马车。
    张明远出身庆远府富绅之家,虽则学识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子,但到底家底子差了,在南城是买不起宅子的,张府坐落于官宦群聚的东城。
    大约半个时辰后,仇希音和仇不耽才到了张府,花越其远远迎了过来,平日神采飞扬的少年此时满脸未平的激愤和怒气,见了仇希音二人,不及行礼便急急道,“仇三姑娘,姐姐刚醒不久,等不到你,不肯安心歇着”。
    说实话,仇希音根本无法理解花越昔遇到那样的事后,为什么一心想要见自己,压下疑惑紧随着花越其的脚步进了张府内宅。
    张府不大,内宅中只有一拖五间主屋,是花越昔夫妇所住,张明远的妾室们则住在主屋后的跨屋中。
    仇不耽在主屋前止了脚步,花越其朝他一抱拳,领着仇希音进了内屋。
    刚一进门,一股熟悉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不同受伤流血时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更灼热,也更粘稠,那是生命的灼热与厚重——
    仇希音面色发白,当年仇不恃一碗落胎药灌下去时,充斥于她鼻尖口喉中的也是这种灼热又粘稠的血腥味。
    花越其见她神色不对,歉意道,“仇姑娘,这时候本不该劳烦姑娘来走这一趟的,只姐姐一直说,不见姑娘一面,她死不瞑目——”
    他说到这,声音一哽,狠狠一拳捶上门框。
    内室中,花越昔听见动静挣扎着要坐起来,刚止住哭的花三夫人又抽泣了起来,忙按着她躺回去,“祖宗,你好好躺着,仇姑娘不会在意的”。
    坐在一边的张明远站了起来,俯身见礼,仇希音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到花越昔床边。
    花越昔又挣扎着要坐起来,气喘吁吁道,“其哥儿,叫他们都走,我要和仇姑娘单独说话!”
    花三夫人只好伸手扶着她靠上迎枕,朝仇希音点了点头,哭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花越昔看得心烦,“都快出去,叶青,你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花三夫人只好抹着眼泪往外走,张明远却动也不动,直直盯着花越昔,“你要和仇三姑娘说什么?为何我们不能听?”
    花越昔面色惨白泛着隐隐的青灰,讥讽道,“怎么?张大人不但不许我出二门,现在连和人说话也不许了?真是好大的官威!”
    张明远语气淡淡,“你要和仇三姑娘说话可以,只你现在病了,我必须在旁陪着,免得出什么意外,岳母又要找我拼命”。
    花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明远骂道,“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不到三年,就差点丢了命,你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岳母何不反过来想一想,我张家迎娶令爱进门,又丢了几条性命?”
    花三夫人噎住,花越其冲上来就要动手,仇希音伸手拦住,不咸不淡开口,“花五公子,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花越其停下脚步,双眼充血地瞪着张明远。
    仇希音朝张明远福了福身,“张大人,我不过一介闺阁弱女子,张大人又何必惧怕?
    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张大人最该害怕的花次辅却没有露面,我以为张大人该放一百个心才是”。
    仇希音话一落音,花越昔就控制不住的悲咽了一声,又死死捂住嘴。
    张明远诧异看了她一眼,神色却越发凝重,脚下纹丝不动。
    仇希音微微一笑,开口,“花五公子,我兄长在外面,还劳烦花五公子去陪一陪我兄长”。
    花越其狠狠瞪了张明远一眼,转身离去。
    仇希音开口问道,“花三夫人,不能开窗吗?这屋里气味难闻,花姐姐怕是受不了的”。
    花三夫人哽咽道,“你还小,不知道,这小月子也是不能见风的”。
    否则她怎么会还让女儿留在这狼窝?
    仇希音走到床边的高几旁,揭开鸭嘴香兽的盖子,用夹子夹出其中的梦甜香,从荷包中取出一枚棕褐色的药丸状东西。
    张明远喝道,“你做什么?”
    仇希音偏头疑惑看向他,“不过是换个味道好一点的香,叫花姐姐舒服些,难道张大人连这个也要管?”
    她说着将药丸放进香兽中,盖上盖子,坐到花越昔身边,安抚拍了拍花越昔的手,“花姐姐,不如趁花夫人和张大人都在,你告诉,你将能说的先说了?”
    仇希音面容沉静,意态娴雅,花越昔看着她,不知怎的,焦躁郁愤的心慢慢沉淀了下去,淀成了无尽的悲哀,淀成了无穷的勇气,“妹妹,我要与他合离,你帮我!”
    我要与他合离!
    多么耳熟的话,仿佛就是昨天才从自己口中吐出,仿佛穷尽了她一生的勇气与力气——
    张明远冷笑,花三夫人尖声喊了起来,“囡囡,你要怎样都好,娘去求你父亲和祖母,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啊!”
    花越昔脸上干涸的泪痕又染上新的痕迹,曾经星光闪烁的双眼中一片死寂,仇希音安抚握住她的手,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花姐姐,这样的话确实不能乱说,花姐姐还是先冷静冷静,我明天再来”。
    花越昔感觉到她柔嫩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在自己掌心画着,死寂的双眼中隐隐有火苗燃起,那是希望的光。
    仇希音长叹一声,“花姐姐,你才二十出头,还有个才三岁的小少爷,未来的日子还长,花姐姐要想好才是”。
    她说着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来,转眸看向张明远,“希望张大人到时候以国事为重”。
    不要闲的发慌,非要听两个女子的闺阁私语。
    张明远能在三十来岁的年纪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自然能听懂仇希音话中带的刺,冷笑道,“仇三姑娘好伶俐的口齿”。
    花越昔立即还击,“张寺卿好大的狗胆!”
    张明远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俯身作揖,“仇三姑娘恕罪,是张某言辞孟浪”。
    无论如何,他身为男子,这般肆意评价闺阁少女,却是他言辞唐突了。
    他这般前倨后恭,态度变化太过突然,且还是在花越昔呵斥他“好大的狗胆”之后,仇希音知道有异,却没动声色,行礼告辞不提。
    ……
    ……
    仇希音如常起床练字,又诵了会经,遣丫鬟去问仇不耽有没有时间送她去张府。
    仇不耽竟又同意了,待到两人在侧门会合时,仇希音开口道,“打扰兄长读书,音音惶恐”。
    “无妨,我这些日子亦读不下去书”。
    仇希音没想到竟得了这一句回答,试探问道,“兄长为何读不下去书?”
    “在想母亲”。
    仇希音默了默,又问道,“那兄长可想出什么结果了?”
    仇不耽摇头,仇希音打量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花三夫人和花越其还在张家,这一次是张明远和花越其一起到门口迎接的仇家兄妹。
    花越其和仇不耽留在了主屋外,张明远带着仇希音往里走,待确定花越其和仇不耽听不见时,顿住脚步压低声音问道,“仇姑娘昨天给内子添的香到底是什么?”
    仇希音疑惑,“是香啊,能是什么?我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添了毒药进去吧?”
    张明远本已有八九分确定是她捣的鬼,现在听了她这就差趾高气扬的说就是她的语气,哪还有不明白的,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仇希音收起脸上故作惊讶的表情,冷声道,“我不想怎样,单就是看宠妾灭妻,不但让一群奴才骑到妻子头上,连妻子想和闺中姐妹说几句话都要监听的人不顺眼罢了!
    张大人,你这般人才,怎的不去锦衣卫,留在大理寺实在是屈才了!”
    她说话时微微抬高了声音,不但里面的花越昔和仇三夫人,外面的花越其和仇不耽也都听见了,回头看向张明远。
    张明远脸黑如墨,“那仇姑娘又知不知道张某昨日为何与花氏起冲突?是她一大早的发疯,缠着我说要么将所有的妾侍通房送走,否则就要与我合离!”
    仇希音冷笑,“张大人就打了她?张大人,我祝你能找到高尚无比的借口,能在背负着自己亲生血脉一条命的罪恶下能够夜夜好眠!”
    张明远脸色微白,仇希音冷笑,“对了,不知道今天张大人还要不要监听我与令夫人说话?”
    “你——”
    仇希音不再理他,抬脚踏进屋里,绕过屏风就见花越昔虚弱靠在迎枕上,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花三夫人站在床边,见她进来,抹着眼泪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仇希音俯身行礼,“夫人请出去吧,我与花姐姐说说话”。
    花三夫人哎了一声,往外走去,刚绕过屏风恰好与张明远碰了个正着,她有心要劝张明远离开,想想他定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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