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相思殇红尘》正文卷第七十二章:一朝一暮相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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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漓若触眸他潮湿的眼角,移目他脸上的泪痕,心倏地往下沉,心头却泛起千般苦涩滋味刿着一阵心痛:他哭了!因为她?
    蓦地,风玄煜从她身上起来,留给她一袭月白的落寞背影。
    苏漓若欲要开口轻唤他一声,心头已堵了一面墙,彻断她的心思念虑,哑成无言的悲伤,怔怔望着他离去。
    风玄煜出了房间,抬头仰望挂满夜空的星辰,心里却泛起无限荒凉。他发现自己已无法面对她,清澈如昔却涌动悲戚的眸光,深深刺痛他的五脏六腑。
    门口不远处,奈落三人踌躇踱步,看见风玄煜出来,皆迎了过去。
    “夜影去备马!”风玄煜并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机会,沉声吩咐道。
    夜影一怔,迟缓没动,奈落眼神一斜,示意他照做不可多问。他上前一步道:“庄主要去何处?可否随同?”
    风玄煜沉吟片刻,道:“你且守在这里,无须随行。”言罢,大步离去。
    王府门口,夜影一脸纳闷看着驰骋而去的风玄煜,半晌,才悻悻进府。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褀燕山下,一匹骏马疾驰奔跑,马上月白衣裳飘逸,转瞬来到军营门口。
    风玄煜跃下马背,即有哨兵上前牵去骏马喂草料,而卫英鹏,薛霖,邱进等人迎他入营。
    “王爷,天色已晚来此,莫非有什么事?”邱进率先开口问道,自从风玄煜接手祺燕山军营,暂代主帅位职,他就向熵帝请命,调离御前侍卫统领,宁愿任职军营副将领。
    “倘若有战况岂不更好!王爷与卫统领的训兵之法正巧可派上用场,大展神能呢?”薛霜早已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风玄煜脸色冷漠,沉默不语,径直走帐篷内,卫英鹏在一旁细察出端倪,示意二人安静,随后进入帐篷内。
    风玄煜盘膝端坐垫子上,沉声道:“坐吧!只是闲来欲畅饮一番,无须拘束!”
    原来如此!邱进与薛霖相视一望,大喜过望,遂放松心情,斜视卫英鹏一眼,揶揄他大惊小怪!
    军营一向严律纪明,严禁肆意酗酒,违者一律军法处置。除非战捷凯旋,巧逢佳节才可畅饮同欢,一醉方休!
    邱进转身抱了两坛酒进来,吩咐士兵让军营厨房加几道菜肴配酒,不一会儿长方桌案上摆了野味菜肴。邱进抱起酒坛,为他们倒满了一大碗酒,几个人不拘小节,畅言痛饮。
    风玄煜一言不发,沉郁缓慢端起酒碗,仰头饮尽。
    卫英鹏不似邱进他们那般肆意畅饮,他为风玄煜倒了酒,道:“王爷,这一段时间将士们大有进步,王爷的麒麟兵法已练就七八成,至于另外两三成尚待实战阵上可行。”
    “嗯!”风玄煜微微颔首,淡淡道声:“辛苦了!”停顿片刻,遂又问道:“卫统领,你的兵阵十八法练得如何?”
    “王爷放心!兵阵十八法融进麒麟兵法当中,简直无懈可击,配合的天衣无缝,堪称神奇!”卫英鹏自幼痴迷兵法,颇有天赋,自成一套心得。虽因德纯而荒废了兵阵之法,欲弃武从文,然,一到军营,就激发他的天赋奇才,施展兵法的雄韬伟略。
    风玄煜沉吟道:“倘若与狼隐山搏弈尚有几成把握?”
    卫英鹏微怔,遂回神问道:“王爷欲要收服狼隐山?”
    风玄煜瞥了一眼,悠然饮了一口酒“嗯,卫统领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正放松畅饮的邱进二人也注意到这边凝重的气氛,逐渐靠拢,倾听卫英鹏的分析。
    “狼隐山峰峦奇特,地形看似简坦易攻,实则深隐蔽藏。”卫英鹏放下酒碗,道:“蒋太尉年轻时生性豪爽,结交不少江湖侠客,如今就军营的四大猛将皆是武林数一数二高手。他们所训练的阵法,决不同常规兵法,似乎颇有玄机。倘若摸清他们的底细,届时尚有对策,否则贸然举兵收服,恐有风险,且敌暗我明,大有不利。”
    风玄煜挑挑剑眉,淡然自若,却赞同道:“卫统领分析得如此透彻,确实有理!不过...”他饮尽了半碗酒,才缓缓道:“狼隐山四大猛将的功底,本王曾一一试探过,尚可在控制之内。前段时间,本王曾授予一套训野牧之阵法予狼隐山军营,不知可否有成效?”
    卫英鹏等人听了皆一愣,邱进忙问道:“王爷为何助他们速练成效?如此岂不长了他人威风?”
    “狼隐山军营的将领士兵不似祺燕山军营,他们一贯耳染目濡江湖气概,又以武林招数训练。”风玄煜目光深沉,微皱眉头。“倘若正面交锋,只怕不按常理,往往出其不意制胜。本王授予他们野牧阵法,实则改善军营的江湖气概,弃之武林招数,促使军营风气正统,军令如山的听命本质。”
    卫英鹏频频点头,惊喜道:“王爷料事如神,早已埋下契机,如此尚有一搏。”
    风玄煜心中却另打算:“狼隐山的四大猛将曾协助本王收复祺燕山,功不可没,且在江湖上尚有盛名,弃之可惜。本王想若能收入麾下,倒不失为可造之才,你们有何计策?”
    三人相对一望,陷入沉思,许久,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王爷,四大猛将既来源江湖,自然秉承侠肝义胆,恐怕不好对付!”邱进摇摇头道。
    薛霖却不这么认为:“不一定,当时四大猛将对王爷唯命是从,可见他们钦崇王爷已久,尚欠一个机遇,弃暗投明而已!”
    卫英鹏最后慢悠悠道:“你们所言皆有道理,而今尚不清楚他们的心迹如何,且不必着急下定论,待观察一段再做定夺。”
    风玄煜微垂眸光,自顾自得饮酒,耳闻他们讨论激烈,却不再言语。
    很快,两坛酒在他们的你一碗,我一碗豪饮之下底朝天了。
    邱进与薛霖已醉醺醺东倒西歪卧在一旁,卫英鹏也已在半醉半醒之间,伏俯桌上,呼呼大睡。
    风玄煜虽目光朦胧且有微意,心神却清醒透彻,吩咐兵士收扫桌上残肴,抬他们回各自帐篷休息。
    他独自来到一座险峻峰顶,仰视皓皓月光,沉浸那一份揪心的孤独,至直天际浮现一线光芒,才跃下峰顶,扬鞭驰马而去。
    邑王府,墨轩居。
    苏漓若恍然凝视珠帘处,烛火照耀她的黯然神伤,而他始终没有出现。许是他潮湿的眼角,斑斑的泪痕,隐隐在脸上,震撼她内心深处,致使她惶惶不安,她不知这般反常的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同时她的心底无法阻止地涌动着担忧:他去哪儿?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这些念头搅得她心生慌乱。
    她步出内室,心神不宁地徘徊,几次欲开门出去询问,却硬生生压抑心头的执念,强忍迈开的脚步。
    最终,她喟然长叹,过去打开门,门口夜影三人听到开门声,举目望来。一时间,苏漓若怔怔不知所措,半晌,嗫嚅道:“嗯...我以为小唯在外面...”
    “哦,苏姑娘找小唯么?”夜影迎了上去道:“我去叫她!”
    “不用了。”苏漓若叫住他:“夜已深了,不要惊扰她。”言罢,朝他们微微致意,缓缓转身。
    身后,奈落适时出言叫声:“苏姑娘,请留步!”
    苏漓若身子微僵,思忖片刻,回身勉强淡淡一笑:“奈少主,有事?”
    “夜深了,苏姑娘还未就寝,是否担心庄主?”奈落踱步到她面前,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她。
    “不是...”苏漓若被盯得一阵惊慌,顿时有些失措,言不由衷道:“我只是...只是出来找小唯...”
    “苏姑娘为何这般惊慌?”奈落疑惑望着她:“庄主傍晚出府,至今未归,苏姑娘倘若忧虑,理所当然,却矢口否认,不知为何?”
    “我...”苏漓若瞬时哑口无言,低垂眸光,彷徨无奈。
    “奈某离府之前,苏姑娘对庄主尚且情深意重,不惜损伤心脉,逼出体内真气送还庄主。怎么短短一个月,苏姑娘竟然如此生分?”奈落愈发咄咄逼人,他一直怀疑她与庄主之间有事发生。
    苏漓若惶然后退一步,心头痛楚缠绕。
    “奈某离府之后,庄主居然身负重伤?且是一剑穿心。”奈落目光厉冽,沉声道:“放眼武林高手,尚无一人有这般能耐伤得了庄主,且如此之重!听说...苏姑娘当时在场,可否看清何人所为?”
    苏漓若心头一阵绞痛,慌乱抬眸,触及奈落锋利如刀的目光,惊恐得浑身瑟瑟发抖。
    “庄主可谓宠爱苏姑娘至极,难道苏姑娘耍护着行凶之人,置庄主性命不顾?”奈落皱紧眉头,她的惊慌失措令他心里疑云重重。
    苏漓若踉跄慌乱关上门,隔离了奈落锋芒的目光,她倚靠着门背,缓缓滑落跌置至地,颓然掩面泣不成声,泪水顺着指缝流淌滴落。
    她的脑海里赫然呈现:无熵剑顷光出鞘,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揽入她悬空的身子,紧拥入怀。而她手握出鞘的无熵剑柄,一剑刺进他的胸口,剑尖穿透肉骨,鲜血淋漓的哧哧声,此时声声揪着她的脏腑撕裂着,似乎那一剑刺入了她的心口,令她痛不欲生。
    苏漓若颤栗地咬着唇捂着裂痛的胸口,汗水滂沱,瞬时淋湿了全身,她难受地蜷缩着,深深埋头,心底深处一遍遍责问自己:为什么?苏漓若你这么残忍?这么狠心?那么锋利的剑,一剑刺透他的胸口?他该有多痛呀?无熵剑是他用一半真气控制,为护你周全,可你...却用它来刺伤他的心,刺痛他的血肉!
    苏漓若心痛到不能自己,泪水冲刷着娇嫩的脸庞,在这一刻,她忘了与他之间还有家仇国恨,父皇的血债。
    她的心满是对他的愧疚心疼和挂念,不知哭了多久?泪水流了多少?她拥着自己颤栗的身子,疲倦的心灵,蜷缩在地乏力睡去。
    天亮了。
    小唯推门而入,听夜影说王爷一夜未归,她才敢不敲门进去。
    踏入门槛,小唯惊叫一声,放下手中洗漱水盆,俯身摇醒她:“姐姐!姐姐!”
    苏漓若茫然睁开眼,任凭小唯扶起她进入内室,“姐姐为何睡在地上?难道...是摔了?”小唯有些惊恐道。
    苏漓若轻轻摇头并不言语,虚弱扶额片刻,待心神安定下来,方抬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小唯开始动手为她梳妆。
    “王爷去哪儿了?”苏漓若蠕动着嘴唇,良久,微颤着声音问道。
    “姐姐不必担忧!”小唯回道:“听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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