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虽远》第五章小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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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和小羽回到家时，已是中午。小羽的父亲，一个胡子拉碴，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正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里切割着刚打的一只豪猪的毛皮。
    小羽的母亲，一个下半边脸围着白纱的妇女，脸上有着一股温和之气，让人看了心生暖意，正在灶房里做饭。
    小羽和朵朵刚到院子里时，她正端着一碗汤饭走到院里，看到伤痕累累的木小羽，惊得碗脱了手，摔得粉碎。
    “羽儿！”母亲冲过去，抱起了小羽，
    “你怎么伤成这样，羽儿！”母亲流下了心疼的眼泪。角落里的父亲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到母亲怀里的小羽，放下手里的活计，也急忙地走过去，
    “小羽！”他又问向朵朵：“这是怎么回事！”朵朵面露难过之色，
    “哥哥……他为了保护我，被官兵给打了。”
    “官兵，是……？”
    “是这样的……”朵朵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父亲握紧了拳头，又把了一下小羽的脉搏，
    “原来是这样……还好，没有伤及脏腑。朵朵，你快去拿屋里草药吧，让你娘给小羽敷药。”母亲把木小羽抱进一间茅屋里，放到了炕上，对朵朵说：“去拿些川穹、郁金、姜黄、乳香来。”朵朵拿着瓦罐进了堂屋去拿药草，药草就放在贴近墙边的一处处瓦罐里。
    他们家和石头家是相互离得最近的人家，经常来往，也算是熟识，所以木小羽家经常会把一些打得的猎物、砍好的木材送给石头家用，石头家是中医世家，作为回报，石头家常常送些上山采得的药材过来。
    朵朵拿着药草去了那间草屋，母亲把瓦罐里的草药加水用药杵捣碎，轻轻地脱掉小羽被打的有几处破烂的上身的衣衫，露出的稚嫩皮肤上有着多处青紫色的淤肿。
    看看赤裸着上身的木小羽，朵朵露出了害羞的神色，面颊微红，
    “娘，让我……让我来给哥哥上药吧。”母亲笑了笑道：“还是我来吧。”
    “让我来吧，哥哥是为保护我而受的伤，我也想为哥哥做点什么。”母亲看着朵朵殷切的目光，微笑着摸了摸朵朵的头，
    “好吧，这丫头……好像挺喜欢她哥哥的。”然后走出屋外去找父亲商量事情去了。
    小羽趴在炕上，感到背上一个冰凉的小手正在温柔地把纱布铺在自己的伤处。
    他扭头看到朵朵正在认真地铺纱布，说着：“朵朵啊，还是让我娘给我敷吧。”朵朵做出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道：“哥，乖乖地，躺着别动。”
    “好吧。”小羽的也略显羞涩之意。在敷到一处出血的伤口时，木小羽疼得
    “啊”了一声。朵朵连忙停手，
    “哥哥，很疼吗？”小羽挤着眉还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有，有那么一点点疼。”朵朵踮起脚尖，俯过身去，对着木小羽的伤口哈气，然后再轻轻地铺上纱布，敷上药草，
    “这样还疼吗？”
    “嗯，好多了。”就这样，每敷一处伤口，朵朵哈一口气，在铺到一处伤口时，木小羽突然大笑起来。
    朵朵又停下手，
    “哥哥，怎么了？”木小羽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朵朵，你，你的头发，好痒，哈哈哈。”屋外，木小羽父亲面色沉重地坐在院子里，
    “今天下午我不走了，我要看看是谁要抓走朵朵，是谁伤了小羽。”母亲则是劝慰道：“算了吧，阿清。孩子没有大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哼，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事的，他们从邻村绕路回镇子虽然有可能经过这里，但我们不在户部花名册上想必也不在他们的抓壮丁范围内。”
    “只是，老李家的顶梁被抓去，怕是……”说着母亲叹了口气。
    “老李是我们家邻居，我会想办法的。你们要小心！”说完，背着弯弓带着捕兽夹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