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宴》作品正文卷第二百四十一章:他活着会不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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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庆鸾殿
    皇上虽是对外一直说自己病着,今日正好暖和了一点儿,身侧这执首的太监双手作揖,细声道:“皇上,咱们出去外头转转吧!”
    皇上吃力的从床榻上起来,面色稍露疲惫之色,“出去转转也好,我这腿是彻底废了!”
    “皇上这腿,八年前,皇后没了便不能走了,这些年真是过得苦啊!”这太监是皇上身边最大的太监,平日里皇上听政议政,日常起居都是他陪着的。
    “让你别再提皇后两个字,你偏生隔三差五的都在我耳根子旁提!”皇上坐起来,靠着刘德忠,吃力的坐在椅子上。
    “还不是见皇上心情好,所以今日才提了一下而已!”刘德忠撒娇道。
    推着皇上,刚刚出了庆鸾殿的门儿,站在回廊上,这寒风习习中,倒是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来。便瞧见清影疾步赶来,皇上本来今天心情大好,兴致也很高,见他这脚步,眉心一拧,收起了面颊上的笑意。
    “清影何事乱了脚步?”皇上声音虽是很细,但是这话里却是逼问与责备。若是四皇子赵琮掖的人瞧见了,怕是又要做一番文章了。
    “皇上……皇上……你听了这消息可得稳住啊!”清影办事牢靠,从未这般失态过。
    “何事?”皇上听这话,心头一怔。
    这旁侧的刘德忠,左手握拳,放在唇边猛烈的咳嗽几声儿:“清影,今日皇上心情才好了一些,你要说什么事情,还是改日吧!”
    “这……这……那皇上好好晒晒太阳,清影就回去了!”清影收起了唇边的话,双手作揖,弯腰行礼,准备离开了。
    皇上看着他略微壮实的背影快消失在眼睑里了,这心跳格外快,“等等,你别走,到底什么事情,你说清楚!”
    这清影顿了顿,又折返回来:“皇上,听四皇子的人说,他们抓到了八年前琮华军的随从郎中薛勇笙,还有太子的印章也出现了!”
    “什么?”皇上一踉跄,险些从这椅子上摔了下来。
    刘德忠知道皇上的脾气,双手扶着皇上,左手帮着他顺顺胸口的气,“清影,你不要仗着皇上宠爱你,你就胡说八道,这薛勇笙早在八年前就死了,难不成现在出现的是鬼魂?”
    “这……这……我也是听我们在朝春阁的人说的,至于具体是不是真的,我倒是没有细想!”清影一听到消息,便马上过来了,这一路上过来,虽是寒冬,但这背上的衣襟都打湿了。
    “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敢随随便便来皇上跟前儿嚼舌根,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活腻了!”
    “这事儿,我看并不是子虚乌有,清影你仔细说说看!”皇上面色一阵泛白,重新坐稳了。
    清影见状,低垂着头:“皇上,咱们那朝春阁的人回来说。这四皇子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琮华军的残余,这些年都没有发现。可前几日,不知为何,在南边的扶苣国,竟然发现了薛勇笙,他身上带着太子的印章!”
    “扶苣国?”
    “皇上,是的,就是在扶苣国抓到薛勇笙的!”
    “扶苣国,他怎么会出现在扶苣国呢?”皇上眉心紧蹙,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不解的喃喃道。
    “皇上,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这薛勇笙我也认得,八年前肯定死了。河峡谷战役,琮华军全军覆没,四皇子的人,都一一清点了死去的士兵的尸首,那是一个不差啊!”刘德忠生怕皇上一着急就去了,要是皇上归西了,那他肯定是要殉葬的,虽是无亲无故的太监,但也想多活些日子。
    “对啊,又没有搞错!八年前,河峡谷战役后,琮华军全军覆没,这四皇子可是有工夫,派出一支禁卫军在河峡谷熟了三天三夜,才将这尸首全部数完了,几万琮华军一个不差,全部找到了!”皇上靠在这椅子上头,双目望着外头花园里,假山流水潺潺,这双眸里的画面,似乎回到了八年前,自己坐在朝堂上,满朝文武证据确凿的指认琮华军是叛军的事情。妙书吧
    良久,才回过神儿来:“那四皇子是准备,如何处决这所谓的薛勇笙?”
    “四皇子的意思是押解回来,牵扯出其他琮华军的残余!但是朝春阁也有人出主意说,不要让这薛勇笙回京来,怕会引起朝堂动荡,就在半路上直接杀了,这琮华军的残余也会找上门儿来的!”清影声音很细,淹没在这寒风中。
    “那四皇子有没有说,为何这太子的印章会在薛勇笙手里?”
    “回皇上,四皇子说这……这太子一定还活着!不然,这印章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八年前,虽是在那些尸体中,找到了类似太子的尸首,可是这太子的印章始终没有找到,四皇子就一直怀疑,这太子赵琮华还活着!”清影生怕皇上动怒,支支吾吾的说着。
    果不然,皇上伸手便拎住了清风胸前的衣襟,面颊泛红,充满了怒气:“太子已经死了,太子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邝澜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叛国,连累了自己母后被废,自己母后娘家被诛杀,自己也丢了性命。这下,清风竟然毫不避讳的说了四皇子赵琮掖的猜测,皇上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在皇上心中,八年前他叛国后,就已经死了。
    清影见皇上发怒了,紧忙跪下来,“皇上,在下也是将在朝春阁听见的,如实禀报了而已,至于是不是子虚乌有还要查明!”
    刘德忠见皇上气得浑身颤抖,紧忙推着他坐着的椅子:“我看你是活够了,还不快趁着皇上恩赐,赶紧滚开!”
    推着皇上没有回去,在这花园里闲逛了一阵,刘德忠也不敢多言,见皇上胸口起伏,重重的叹气后,这才说道:“这清影也是的,跟着皇上十几年了,不管什么话都来皇上跟前儿乱说,要不是皇上仁慈,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你说,太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刘德忠知道皇上怄火,走到碧春亭后便停下了,让面上面朝这碧波荡漾的碧春湖:“自然不可能活着了,这太子八年前都死了,要是还活着他哪能沉得住气,这连累自己母后一族性命的事情,能忍着八年?”
    皇上听了这话,嘴唇上扬:“还是你说的对,如果他真的活着,以他的性子,这杀母之仇怎么会不来找我报呢?”
    刘德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面色失然,盯着皇上面颊上的一丝冷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皇上,起风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兰河村
    苏觅心事重重的,原本以为从平和县的赵家村搬到这兰河村来就算是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没曾想这日子还不如以前在赵家村了。
    中午,赵老三见自己小娘子还在凳子上坐着,一双褐色的瞳眸,满是愁云,他这心头揪了起来。踱步过去,将她揽入怀里:“娘子这样坐一上午了,累不累?”
    “夫君,你说薛郎中和爹爹会不会有事?还有……还有夫君你!”才几天工夫,自己男人,薛郎中和自己公公,都有了生命危险。
    赵老三知道,自己义父此去山高水远,也不能保证就能活着回来:“娘子,薛郎中和义父年岁都大了……”
    “都怪我,要是我忍忍,咱们在赵家村还能勉强种地过日子,不至于像眼下这样!”苏觅道完,这一双杏眸又噙着泪花花儿了。
    男人知道自己小娘子是心疼自己,他又何尝不是着急又无奈。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他这背上的刀伤,每日清洗下来溃烂的肉,一日比一日多,他这五脏六腑也感觉气息弱了很多。
    “要是当初,我收敛一些,不让官衙的人发现我,或者是娃娃没了便没了,我也整日里不郁郁寡欢的让夫君难受,我们就不会搬家,夫君也不会有事!”苏觅知道,自己男人今日早上换药的时候,都是躲着自己的,生怕自己看见了他背上那刀伤溃烂的肉。可是小药童毕竟是娃娃,他扔这锦布的时候,苏觅都瞧见了,那是一块儿不小的肉溃烂了,被剥了下来。
    男人听了这话,只觉着自己亏欠这小娘子的,她本是这田野间,农夫的女儿而已,被自己卷进了无端的纷争之中,如今怕是要在刀口上过活了。心头便不是滋味儿得很,片刻温声细语的:“娘子,无论在哪里,无论我们是生是死,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只要还在一起,都是幸福的!”
    苏觅抬起手来,勾住了自己男人的胳膊,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夫君说得对,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怕!”
    “所以,娘子也不要怨谁了,这毒会解开的!”赵老三眼下倒是有些绝望,薛郎中被抓后,这稽魅毒要想解开,确实是一条死路了。
    “那……那我去煮饭,夫君和小药童玩儿一会儿!”苏觅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水,看着自己男人,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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