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娇》正文卷第340章你爹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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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衿见她如此,不禁笑道:“梁王又不是要娶你,你哭什么?”
    池棠顿时眼睛一亮,揉了揉眼睛跑到她身边:“先生你都知道了?”
    说着,眼睛往外瞟了一眼。
    分明还没到下衙的时辰,莫非先生是专程为这件事回来的?
    陆子衿摘了官帽,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猜到了一点。”
    池棠不由心中大定。
    婚姻之事,重点在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
    这不是约定俗成,现行的《户婚律》上也是这么写的。
    所以就算梁王求了皇帝做主,皇帝还是会召见陆道远询问意愿——这也是池棠为什么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原因,因为她爹肯定不会同意。
    但衫衫的爹就不一定了。
    这是陆家的家事,池棠和陆子衫感情再好,也说不上话,更不可能叫父亲插手。
    如果陆子衫不愿意,只能寄希望于陆家内部有人出面。
    从展遇那里得知她们很有可能搞错对象之后,陆子衫第一反应是回来找母亲,陆母第一反应是去找陆家最尊长的燕国夫人。
    但池棠想的却是陆子衿。
    她记得爹爹说过,陆家的前程,都落在了陆先生身上。
    陆先生最是怜爱女子的身不由己,连素不相识的杜娘子都能施以援手,更何况衫衫是她的亲妹妹?
    这不,她一听到消息就回来了!
    “先生,你可一定要帮衫衫啊!”池棠眼巴巴看着她,满眼都是希冀。
    陆子衿失笑:“帮她?帮她什么?”
    池棠惊愕一愣,问道:“先生不是为这事回来帮衫衫的?”
    陆子衿摇头道:“不是,我是跟弘文馆的老学士吵了一架,就先回来了。”
    池棠怔怔不能回神:“先生你……跟人吵架了?”
    陆子衿转身坐下,端起茶盏笑道:“是啊,议律议律,说好听那叫议律,其实就是吵架,哪一条不得吵上几次才能过?”
    池棠呆呆地点头,又问:“先生,那衫衫——”
    “这事还只是猜测,怎么也得等大人回来,有了确切消息再说吧?”陆子衿笑着,抿了一口热茶,神色怡然自若。
    池棠可没有她这么镇定:“陆伯父会在御前直接应下吗?”
    “可能吧——”陆子衿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不是谁都敢在御前矜持拒绝的。”
    池棠脸色一白:“要是陆伯父应下了,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陆子衿看了她一眼,放下茶盏,悠悠道:“梁王李熙,年三十二,节度河东十年,领太原牧——”她顿了一顿,“是不是年富力壮,位高权重,还长得不差?”
    池棠抿了抿唇,道:“可是衫衫不喜欢……”
    “她喜欢的,就一定好吗?”陆子衿笑道。
    池棠想起许航,下意识摇头。
    “当年我与郑氏结姻,难道是为了喜欢?”陆子衿抚着茶盏,又笑了笑,“你别急着为她抱不平,这事终究是她自己选择,而不是你看如何。”
    池棠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先生是在说她多管闲事吗?可那是衫衫啊……
    “她今天本来在我家……”池棠磕磕巴巴地说着,“她原本以为是我,急得午饭也没吃几口,知道可能是她之后就赶着回来了……衫衫,还有陆伯母都是不愿意的,梁王、梁王之前跟苏瑾暧昧不清,衫衫和陆伯母都恨死了苏瑾,怎么会愿意同梁王结亲?”
    陆子衿含笑听她说完,道:“起初愿不愿意,和最后愿不愿意是两回事,现在她们不愿是因为一己私欲、一人喜恶,但婚姻大事,需多方权衡,等她们冷静下来,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便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她说这些话时,仍旧笑意徐徐,语气也从容温和。
    池棠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红了眼眶。
    先生说的这些,她虽然不太懂,也必然是有道理的,只是……
    从前一直觉得先生对衫衫毫无姐妹情谊,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所觉得的都是真的。
    陆子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玩味一笑,道:“人不应该凭自身喜恶来判断,这叫感情用事,是不讲道理的,但你不一样——”见池棠错愕抬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不一样,你爹原本就是不讲道理的。”
    池棠不服气:“我爹大多数时候还是讲道理的!”
    “他只讲他自己的道理罢了,”陆子衿笑道,“从前太子还是个讲道理的,现在也跟你爹一样,少数时候,也只肯讲自己的道理了。”
    池棠讷讷不知如何反驳。
    正在这时,院外匆匆跑进来一名侍女,神色惊慌道:“大夫人突然昏厥,已使人去请大夫,娘子快去瞧瞧!”
    ……
    池棠跟着陆子衿赶到时,燕国夫人也刚刚到。
    院子里,两名得力的侍女厉声呼喝之下,仆婢们虽慌,倒也不算太乱。
    进了屋,就见陆大夫人双目紧闭躺在床上,面白如纸。
    陆子衫身形僵硬地跪在床边,握着陆大夫人的手,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燕国夫人冷冷问道。
    “是我……”陆子衫低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是我气坏了阿娘……是我不懂事……是我不懂事……”反复喃喃,语气惶恐无助到了极点。
    燕国夫人皱了皱眉,指了一名陆大夫人的侍女来说。
    池棠悄悄挤到陆子衫身旁蹲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抱住了她。
    据侍女所言,陆大夫人是在拉着陆子衫出门、要找燕国夫人主持公道时突然晕厥的,毫无征兆。
    “凌波去给夫人看一下脉,”陆子衿吩咐了一声,回过头安慰燕国夫人,“大约是急怒攻心,夫人年岁尚轻,应当是无碍的。”
    燕国夫人却仍旧沉着脸,冷冷道:“捕风捉影的事,都能闹成这样!”
    陆子衫浑身一震,伏地哭声压抑:“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
    侍女凌波恰放下陆大夫人的手起身,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陆子衫一眼,走到陆子衿身旁回禀道:“夫人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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