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昼》正文第二十三章：各自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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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山，落雨城边上的一座险山，地形易守难攻，常年有流寇盘踞，山上甚至有流寇所修筑的白虎寨，几年前流寇猖獗被萧然击溃而退守白虎山，而为了防备官兵强攻几年来白虎寨又经历数次修筑，如今俨然具备了城池的规模，宛如一座巨大的山上堡垒盘踞在白虎山，令人望而生畏。
    “仅仅是在地图上看并不能感受到这白虎山的险峻，如今来到白虎山前这份天险确实让人惊叹啊。”华义站在一座小山上，望着眼前巍峨的白虎山赞叹不已，“奇险绝壁，磅礴慑人，宛如猛虎下山万夫莫敌，这座山不愧叫白虎山，确实有猛虎之姿。”
    “白虎山是一座奇特的孤峰，左高右低，右侧是绝壁，后方是大荒，左侧也联通了一个险峻的巨大峡谷，从正面上山仅有两条峡谷路，路上全部设有关卡而且两侧全是峭壁，如果是正面上山几乎是把自己扔进了死路，只需要些许的滚木礌石就可以在峡谷内造成极大伤亡，所以这些年城主便一直没有采取强攻，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华义身旁一名精干的将军在一旁为华义讲解着白虎山的地貌，他是萧然安排来带领军队配合华义等人进攻的副手萧云，对于这次的计划他不明白细节因此还是颇为担心的，强攻的代价太大了。
    华义微笑着点点头，再次看向这座奇特的白虎山，目光定格在山的左侧，左侧的巨大峡谷将会是他们这次强攻白虎山的重点，也是制胜点，左侧顶峰地形尖锐难以构建关卡，是可以突破的好地方，但不是普通人可以通过的天险，因此山上不会在左侧山顶排布太多人员，这是他们早就考虑过的。
    “走吧，地形侦查完了先回去跟其他人会合。”华义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萧云紧随其后。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处营地，营地里兵士林立，文涛和夜羽静静坐在中帐等待着华义归来，华义回到营地没有多做停留带着萧云径直来到中帐内。
    “夜羽师弟，白虎山左侧的峡谷凶险非常，你有把握通过吗？”华义坐下看向夜羽，这场战斗的最关键点就在夜羽身上，只要夜羽的毒起了效果，那么强攻便不是问题，反之强攻只是徒增伤亡。
    夜羽仔细盯着面前的地图，地图所显示白虎山左侧是幽深的峡谷，沉思片刻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峡谷险峻但对他而言不是不可以攀越的，无形之中他总觉得自己以前攀爬过类似的绝壁，因此对峡谷两侧的险峻峭壁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有些许的凝重感。
    “那就好，山顶之上必有守卫，所以攀爬过程一定要小心，若是被人发现即使是修士也很难抵御从绝壁居高临下的攻势，你明白吗？”华义轻舒一口气，随即又赞叹起来，“不过说起来，这真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很有挑战性。”
    “问题不是很大，攀爬的过程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小心点应该没问题。”夜羽微微一笑，脸上满是自信，他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都可以行动，眼前的踩点所获取的情报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只等华义的安排了。
    华义双眼一眯，不假思索的开口：“那夜羽师弟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便送你到白虎山左侧的峡谷，明日一早你就尽最快速度攀上白虎山，登上白虎山顶之后观察天候伺机而作，我们也会在同时将人马推进到白虎山前吸引山上盗匪的注意力，在合适的时候你放出烟花信号我们便展开强攻。”
    “嗯，我这就去准备。”夜羽点点头起身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战斗任务，心里还是颇为不平静，需要多做准备让自己平静下来。
    中帐内华义看着夜羽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紧张，这一路以来的不安未曾稍减，如今临近战斗更是强烈，但箭在弦上华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祈祷此次行动不会出现变数，若是顺利此役过后几人便可回返道玄宗了。
    “华义师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文涛看着发呆的华义有些莫名奇妙的开口，他不止一次见到华义看着夜羽发呆，这让他很是纳闷，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是微妙，但眼前不是发呆的时候，文涛也只能唤醒华义。
    华义闻言回过神来，尴尬一下岔开话题，指了指地图上的白虎山眉头一凝指令下达：“明天早上我们把军队推进到白虎山的峡谷路前，不要入峡谷，尽可能把声势放大，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为夜羽师弟的行动争取时间和空间，我和文涛师弟这几天尽可能高调一些，吸引他们中修士的目光，到时就麻烦萧将军带领兵马布置了。”
    命令一出，文涛和萧云同时点头回应，两人心知战斗时刻已经近在眼前，此次行动只能成不能败，这赌上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安危，还有落雨城周围无数百姓的安宁。
    “下去准备吧。”
    华义说完文涛和萧云起身离开中帐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准备，和夜羽一样，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希望一切顺利，这几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夜羽师弟可不要出事啊。”华义揉了揉疲惫的脑袋，坐在椅子上，身为指挥者他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即使是一些简单的命令他也要考虑很久，这让他不知不觉疲累起来，一闭眼便睡了过去。
    白虎寨内，灯火通明，人员来往有条不紊，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大厅内一名敞胸漏腹面相凶残的男子端坐在上位，光秃秃的头顶和凶神恶煞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一条自脖子蔓延而下的刀疤更是慑人，下方一名身穿道袍面容猥琐的男子，不断地捋着山羊胡似乎在算计什么。两人正是此次盗匪事件中的推动者也是偷袭文涛和徐晋龙的修士胡烈和山羊胡，此刻的两人沉默相对各自思索着什么，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许久之后，山羊胡停止捋胡须，打破了大厅的宁静：“大哥，道玄宗已经遣派了内门弟子华义带着一个外门弟子来增援，如今他和那文涛已经领兵来到白虎山前，据说那华义实力强劲是一个劲敌啊。”山羊胡说着又不有自主的捋了捋胡须，语气之中满是凝重，对于华义的到来在意料之内，但真实要面对却是心里没底。
    胡烈也是眉头紧皱，他们对道玄宗弟子只知道名字却不知道其他信息，这让他们还未出手就陷入了被动，看了山羊胡一眼，开口询问：“那边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我们很是被动啊。”
    山羊胡摇了摇头：“那边只说华义实力不会超过你，让我们放心应对。”说到这个山羊胡也是无奈，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做盗匪流寇，只是受利益驱使而为，但眼下事情发展他们完全没有主动没这让他们很是不舒服。
    胡烈闻言眉头舒缓下来缓缓开口：“这样啊，那暂时可以放心了，那边虽然消息给的很少，但基本都不会有假，他们说华义实力不会超过我那华义实力最多也就是与我相当，到时对上即使落败也应该有逃跑之力，倒是你对上那名文涛有多大把握？”
    “七成！”山羊胡自信一笑一下回答，“虽然交过手，但他对我的了解还是远远不足，我将会让他大吃一惊。”说着山羊胡露出阴险的笑容，对于文涛他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宗门弟子哪比得上他们这些摸爬滚打在生死边缘的亡命徒。
    见到山羊胡阴险的笑容胡烈稍微放宽了心，但还是严肃提醒：“不要小看任何一名对手，小心谨慎才是我们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抱歉我轻敌了。”山羊胡回过神来，脸色严肃起来，回想过往种种，山羊胡依旧心有余悸，小心谨慎一直是他的特点，只是如今一切的顺风顺水让他差点就自大起来，经由胡烈以提醒，山羊胡这才冷静下来。
    “对了，老三呢？怎么没见他来？”胡烈突然询问，山羊胡愣了一下随即答道，“老三和我们任务不同，我们是负责牵制华义和文涛，那边好像是要老三去做一个隐秘任务，所以老三在白天就已经离开了，等老三完成任务就会发送撤退信号，到时我们就可以得到那批丹药了。”提到丹药山羊胡露出贪婪和渴求的目光，他们屈尊降贵甘为盗匪流寇主要就是为了这批丹药，有了这批丹药他们的修为便可以再进一层。
    胡烈的眼中也露出炽热，为了这批丹药他们不惜为祸平民，眼下快到了收获的时候，这让胡烈也是激动难掩：“有了这批丹药，我们就可以让修为更进一步，做完这一单之后我们隐姓埋名逃到其他地方，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到时天下之大任他去找吧。”想到这里胡烈不由得笑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在狰狞的笑容下显得越发恐怖，山羊胡也是阴险的低笑，他们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白虎山左侧峡谷内，华义和夜羽静静的站在谷底，望着漆黑的山壁，华义长舒一口气叮嘱道：“夜羽师弟，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天一亮我就会离开带人在白虎山前吸引盗匪注意力，到时候你就要一个人爬上这座山的顶峰，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吗？”
    “嗯，我会小心的。”夜羽望着漆黑如深渊的山壁眉头紧皱，紧张但却不慌张，这是他提出的计划，只有他来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休息一会儿吧，我在周围撒了药粉，毒虫猛兽一般不会靠近的，我来为你守夜。”华义起身全身观察着四周，他要让夜羽在天亮之前有一个好的状态，夜羽没有推辞，安静躺下休息，他知道天一亮他就没办法休息了。
    漫漫长夜，两人无言，一个沉沉入眠一个警戒四周，时间流逝露水渐重，不知不觉天空逐渐泛白，一抹鱼肚白自东方出现，夜羽也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