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妻好种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第四十章女娲补天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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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措地愣在那里,额间的红色伤痕异常光亮起来。她的思绪又开始凌乱起来,仿佛听见远方的驼铃声依稀地叮、叮、叮地传过来,穿越了时空的界限,随着晚风习习地传进来……
    “高昌兵,如霜雪,唐王兵,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几何自殄灭?”
    豪气冲云天的歌谣充满着浓烈的硝烟味道,,在飞扬的尘土中弥漫开来。
    印臣在恍惚中看见黄沙漫漫的征途上,仍然是那个记忆中绝丽的女子,梳着一对入云髻,无助地站在荒夷的路边,她的身后是得胜的古代兵士,正慷慨高歌:“高昌兵,如霜雪,唐王兵,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几何自殄灭!”
    她努力让思绪清醒过来,恢复到正常的运作状态。不明白为什么一踏上敦煌的土地,就会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仿佛水中的海草,她试图伸出手去抓住一缕,可是它们滑滑地漾了开去。
    “你在想什么?”楼兰凑近她问。
    她这才注意到楼兰的样貌与刚才的幻觉中的女子很是相象呢!也许刚才只是将楼兰与敦煌特有的历史氛围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古代的幻象了。她这样想着,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快到了”,楼兰拍拍她的手腕,道:“你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这句话有些像催眠,印臣突然觉得眼皮沉重了许多,身体像一根浮在水面上的稻梗,飘忽了起来。于是她拉了拉外套,靠在楼兰的肩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又见到了那个古代装扮的女子,有着楼兰一样绝美的容颜。她坐在一大片象血一样殷红的色泽里,对印臣哀怨地笑。她说:“我等你等得好苦,前世今生,你终于出现了……”
    印臣看见她的手上,有一串莲花链,温润的白玉质地,几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她问她。
    可是她不回答。一扬手,一柄锋利的匕首倏而刺进了她的胸口处,白玉的莲花链上沾满了她的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浸润,慢慢凝干,风化成青黑的颜色。
    到底是谁在上演着这幕历史的悲剧?
    是自己,是楼兰,还是某个不知名的女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哭泣……
    她醒来的时候睡在一张略显僵硬的床上。房间里面很暗,没有开灯,可是有一道皎洁的月光透过天窗射进来,好象耶和华拯救世人的符咒,飘渺而均匀地铺了薄薄的一层光华。她看见黑暗中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哥”,她唤他:“我睡了很久?”
    月逐酹揉着她的头发,低哑的嗓音在黑夜中有些突兀地出现。他说:“如果你累了,睡多久都没关系。”
    “那楼兰……”
    “她回去了。”
    “我想……”
    “杯子在你右手边的小几上。”
    逐酹总是能够知道她想说什么,然后提前告诉她。她伸出右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水质有些微微的咸苦,好象眼泪的滋味,融入了哀怨的情愫在每一颗分子里边。
    喝水的时候她看了看他。他的头发很久没有修剪了,长长地披泻下来,下巴上有些微小的胡碴,密密地分布了一片。这模样让她看了有一丝心酸,想必逐酹的工作异常辛苦。
    “哥,你让我来敦煌做什么?”她放下杯子,看见逐酹站起身,将小几上的蜡烛点燃,荧荧的烛光将黑暗的弥撒曲画上一个安魂般的休止符,逐酹颀长的身型被烛光映照在另外一边的墙壁上,如一抹幽魂,随着烛焰的跳动而飘忽不定。
    他不说话,径自拿了一些拓印下来的粗糙的纸页交给她。
    “这是……”印臣眼睛一亮,是古代的壁画呢!
    “这是上星期我们在杨家桥附近的古墓中发现的。墓穴的四壁描绘着一连串古代的彩绘壁画,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对绘画没什么研究,你知道的,所以钱教授让我找个人帮忙。”
    逐酹所说的钱教授是考古界的泰斗钱悦南教授。他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就开始从事敦煌的考古发掘以及相关文字的整理编撰工作。印臣在大学期间还听过钱教授的一堂报告,题目好象是“西域文化的回声”。她记得讲授得非常精彩,其中提及了莫高窟和榆林窟的一些壁画,让她很感兴趣,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开始从事壁画方面的研究。
    “古墓之中也存有壁画吗?怎么保护得如此完好?”她看着粗糙的纸面上流畅的线条和精美的构图,不由惊叹。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具女尸。”逐酹背过身去说:“这大概是继上世纪八十年代罗布泊发现楼兰古国的女尸后第二个重大的考古发现。”他的声音很平淡,不像写信给她的时候那样激动万分的样子。
    印臣满怀期待地看向他,问:“可以让我去看看吗?”
    “你说呢?”他笑,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那种如丝般顺滑的头发一直让他着迷。
    印臣看看手表,想着只有明天再去了。然后她突然发现右手上面的莲花手链不翼而飞。
    楼兰,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入睡前楼兰的那个轻拍她手腕的动作。是她、是她将她的手链拿了去么?
    “怎么了,印臣?”逐酹注意到她的不快,将手中的动作慢慢停止下来,转而抚上她酷似自己的脸颊。与自己唯一不同的,就是她额间的那一颗“朱砂痣”,与千年之前一模一样的朱砂佛痣。
    他探出手去轻轻摩抚着她额间那块伤疤,柔声问道:“还疼吗?”
    印臣微微摇头:“哥,早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古墓。”她委婉地推开他,奇怪他的举动竟如此亲昵——他应该知道的,她向来对什么都是冷冷淡淡。只除了,那些带着浓墨重彩的画儿。
    绘画就是她整个儿世界,整个儿生命。
    逐酹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转过身,“那么,你好好休息,晚安。”他说。
    “晚安。”
    印臣看见他拉开门,一步一步踱了出去。那背影沾染上月华的光辉,渐渐地融进了夜色里面,仿佛苦难的生灵在时光的流驶中被泥土所埋没了一样,透着无可奈何的悲戚调子。
    她轻轻阖上了门,天窗中渐渐西去的婵娟子,仍然巧笑倩兮地照进来。
    杨家桥去往鸣沙山方向的一公里许,就是已经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古代墓穴了。附近有一座残破不堪被当地居民称为城隍庙的庙宇。墙基用土坯制成,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从这路过的时候印臣扬起头看向破旧的门楣,上面依稀题有淡淡的字迹。
    “哥,你来看。”她唤了一声逐酹,寻找着可以攀爬的支点。
    “这是什么?”他也注意到了那些字迹,蝌蚪型的文字不太像敦煌本地的居民使用的样子。不过在古代特别是先秦至唐宋时期,敦煌一直做为丝绸之路的必经地,难免受到新疆一带西域文化的影响。
    从楼蓝古国到高昌、于阗、龟兹,西域的各民族融合造就了这里复杂而多样的文化体系。
    也许这种字迹只是从某个地点乔迁而来的工匠的杰作?
    他看看印臣慢慢地攀上去,手指纤巧细致,只是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略略显现出因绘画而留下的茧子。“小心了。”他在下面嚷了一句。
    印臣小心地撑住身体,从背后的背包中拿出拓印的工具将那些类似蝌蚪的文字拓印在一张粗糙的纸面上。
    逐酹将印臣拓印下来的字迹展开来,轻扫一眼之后,皱了皱眉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狐疑地看向哥哥。
    “这些字迹和古墓里发现的字迹非常相似。我一直没有发现这座古庙和墓穴中的女尸有这样微妙的联系……”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印臣径自走在前面,踏进高耸的庙宇的门槛之前她似乎听见一群人悲恸欲绝的哭泣声在记忆深处呜咽。
    为首的是一名男子,衣衫华丽,体态龙钟。他的白色的胡须在寒风中颤微微地拂动着,她听见他戚戚地念着一段话,依稀听着最后几句是:“大降追福,受佛普度,不舍苍生,兴运慈悲,于时驾降,伏惟尚飨!”
    “呜呼哀哉,魂魄归来,伏惟尚飨!”下阶处的人们齐声悲唤。
    “印臣,你怎么了,别愣着呀!”逐酹见她神情恍惚的站在门槛旁边,拍了她一下。
    “哦!”她缓过神来,默默地将幻觉中男子的话念了几遍。
    庙宇里面是一些残破不堪的碎石与腐朽污浊的布幔。大梁已经有些坍塌的趋势,斜斜地倾向一边。供奉的佛像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莲花型的基座孤寂地躺在正中央。
    “这是供奉‘燃灯佛’的庙宇。”逐酹仔细地看了一下莲花座,下了一个结论。
    燃灯佛的坐基与众不同,分别是五枚莲花瓣交错叠成两层位于底座四周。相传燃灯佛降临于世的时候有一位“为欲成就一切种智,度脱无量苦众生”的僧人向他抛了七茎莲花,五茎落于座下,变成莲台,两茎位于两侧,傍依肩袖。这个故事在很多佛经中都曾经记载过。
    并且西域一带佛教盛行,信仰着摩尼教、景教与袄教的人们经常将“火”、“灯”一类的事物当作自己的膜拜对象。因此,在当地有非常多的庙宇供奉“燃灯佛”,当然也可以叫做“定光如来”。
    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里,也可以很频繁地看见这位手执灯盏给人间带来光明的佛祖,安静祥和地望着座下的受苦僧众。印臣对这个佛经故事并不曾听说过,可是在潜意识中仿佛存在这么一根纤绳,将那一边埋藏多年的记忆从泥土中慢慢拉起,显现出清晰的一角来。
    她记得似乎有一位佛,在她额间点上了一枚印记,慎重地告诫自己:“莫坏法身,切记切记!”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也许这座饱经风霜的庙宇,在千年之前有一番特殊的经历与磨难。生灵的涂炭、僧众的迁徙、文明的消逝……这一切终究被野蛮吞噬掉了呵!
    逐酹站起身,摇头道:“我想除了那些门上的字迹,这里几乎被破坏殆尽了。印臣,走吧。”
    她哀漠地看了一眼仅剩的的莲花座,想起一个青衣女子手执一只水净瓶,含着笑,吟吟地说:“愿我后生,常为君妻,好丑不相离。”
    然后她闻到一种淡淡的藿叶的香气,从逐酹的身上传过来。
    他们从庙宇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楼兰与钱悦南教授以及他身边的助手。印臣看见楼兰的时候注意到她笑得璨若莲花,丝毫没有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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