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正文卷番外04御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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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杨太妃的右手高举着鼓槌,又继续敲起了前方的登闻鼓。
    那么决绝,那么悲怆。
    与娇小的妇人相比,大红色的登闻鼓显得巨大而厚重,也衬得妇人越发荏弱。
    人都是容易同情弱者的,眼前这一幕看在后方的这些围观者眼里,心里对杨太妃的同情更浓了。
    一个个说着顾锦对继母不孝,斥皇后徇私,又可怜杨太妃本该是安享晚年的老封君,却被晚辈欺凌至此。
    这些围观者的私议声也传入了后方的顾玦与沈千尘耳中,两人脸上戴着喜鹊面具,从面具后露出的眼眸皆是含着笑。
    沈千尘微微踮起脚,凑到顾玦的耳边,悄声与他咬耳朵:“这一出出的还真有意思。”
    顾玦接着俯首凑到她耳边,也小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们要是再晚些回来,可就错过这出好戏了。
    两人看杨太妃这一节戏也唱得七七八八了,手牵着手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往午门方向去了。
    这边既然敲了登闻鼓,那肯定是要报到天听的。
    根本没有人发现顾玦与沈千尘来了又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诸在杨太妃的身上。
    判院官头更疼了,好心劝道:“杨太妃,击闻登鼓,可是要杖三十的。”
    他是好意提醒杨太妃,杨太妃要是现在赶紧走,那还来得及,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了对方的廷杖三十之罚。
    杨太妃当然听得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却没打算走。
    她也害怕被杖责三十,可是她觉得她来敲登闻鼓有理有据,现在这里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事态发展呢,新帝为了名声也不会打她的。
    杨太妃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抬眼直视判院官的眼眸,正色道:“你不用劝我,我要见皇上,我不能眼看着皇上被奸人蒙蔽了圣听。”
    她不说皇帝徇私,只把矛头对准了顾锦与沈千尘。
    那些百姓与学子们也是于心不忍,廷杖三十连一个壮汉都受不住,更何况杨太妃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瞧着走上几步就要大喘气的样子。
    一片喧哗声中,李举人正气凛然地对着其他学子们又道:“受害者想要伸冤却要被廷杖,实在是不公!”
    “各位兄台,太妃为求公正,不惜铤而走险,奋力一搏,如此精神也是可赞可叹,吾等今天既然在此,就不能让这等不平之事发生。”
    “小弟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联名为太妃担保如何?”
    他这么一说,好几人也是有所触动,纷纷点头,感动于杨太妃的宁折不弯。
    在一片赞同声中,也有人提出了质疑:“李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现在也还只是太妃的一面之词,孰是孰非,还不好说。”
    说话的是宣举人,他身旁的另一个方脸举子也是附和道:“宣兄所言甚是,宗室分家照理说应该也会有宗令和其他王亲见证才是,皇后偏帮其姨丈,那其他宗室王亲呢?”
    “联名担保绝非小事,还是应该慎重才是……”
    这些举子说着就又争执了起来,有人支持联名单担保,有人嘲讽宣举人他们怕事,有人犹豫不决。
    他们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裴霖晔就带着几个锦衣卫来到了长安右门。
    “太妃,皇上有请。”裴霖晔对着杨太妃伸手做请状。
    杨太妃闻言欣喜若狂,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鼓槌,昂首挺胸地说道:“走吧!”她压抑着心底的雀跃,告诉自己,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两盏茶后,杨太妃就被裴霖晔带到了华盖殿外。
    裴霖晔进殿去通传,让她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是足足半个时辰,等得杨太妃两脚发麻,精疲力尽。
    当杨太妃几乎要怀疑顾玦是不是在戏耍自己时,却看到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与左都御史从宫门的方向匆匆地往这边来了。
    很显然,这三位大人是被顾玦临时宣进宫来的。
    三位大人其实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这大晚上的,好不容易可以歇下了却被临时宣进了宫,谁会高兴啊。偏偏杨太妃敲了登闻鼓告御状,按照律法,皇帝就得受理此案,连皇帝都被扰得不能歇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里有抱怨的立场。
    今天这架势已经不仅仅是天子亲审,也同时是三司会审了。
    杨太妃心里暗暗地松了半口气:有这三位大人在场做见证最好,对她更为有利。
    紧接着,杨太妃、刑部尚书等人就进了华盖殿的正殿,殿内点着一盏盏灯笼,把里面照得亮如白昼。
    顾玦与沈千尘就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两人还穿着之前出宫时穿的衣裳,只是除下了面具。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杨太妃与其他三人一起给顾玦夫妇行了礼。
    屈膝的同时,杨太妃不着痕迹地扫了顾玦一眼,顾玦闲适地坐在金漆龙椅上,一头墨发随意地半束在脑后,目光幽邃清冷。
    当杨太妃的目光不小心与他四目相对时,就感觉到对方居高临下的目光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威压,一瞬间,她整根脊柱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心口发紧。
    这个时候决不能露怯。杨太妃在心里告诫自己,骄傲地把脖子一梗,又去看坐在顾玦身旁的沈千尘,恨意与憎恶霎时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杨太妃最厌恶的人就是沈千尘了。
    从前,沈千尘没有嫁给顾玦时,顾锦、沈菀夫妇俩一直“听话”得很,可自从沈千尘与顾玦成亲后,顾锦一家子就跟找了靠山似的,越来越不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
    杨太妃保养得当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掐着掌心,想起了前几日她去找顾锦借银子却被沈菀赶了出来的事。
    她这辈子还从不曾这样被人扫地出门过!
    杨太妃又羞又恼又恨,觉得顾锦与沈菀就是因为仗着有沈千尘这个皇后撑腰,才敢这么对自己!!
    哼,这个沈菀不过头不会下蛋的母鸡,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他们家也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继承郡王府七成家业,这些银子本来就都应该是自家孙子的。
    杨太妃越想越是理直气状,暗骂顾锦当初卑鄙无耻,趁人之危。
    杨太妃心里憋着一口火气,忍不住就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句话已经近乎一种以下对上的质问。
    诚然沈千尘也确实不该出现在外廷的华盖殿,刑部尚书等三位大人心里也是惊讶的,只是没人傻得去跟新帝计较这点罢了。
    沈千尘悠然饮茶,唇畔噙着一抹浅笑,优雅从容,似乎杨太妃根本就没映入她眼眸。
    杨太妃还想说什么,下一瞬,前方传来了顾玦冷淡而不失威仪的声音:“凡敲闻登鼓者,杖三十。”
    顾玦略一挥手,两个高大威武的锦衣卫就进了华盖殿,气势汹汹地逼近杨太妃。
    杨太妃吓得差点没退了一步,眼神闪烁地脱口道:“住手!”
    话音才刚落下,判院官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杨太妃身旁。
    他双手呈着一道折子,禀道:“皇上,外面的举子们刚刚联名上了请愿书,请求免除杨太妃的杖责。请愿书在此。”
    一个中年內侍接过那封请愿书呈给了顾玦。
    杨太妃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
    顾玦拿起那封请愿书只扫了一眼,就随意地把它丢在了案上,然后淡淡地下令道:“拖下去,打。”
    杨太妃:“!!!”
    杨太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眸瞪得老大:“为什么?!”
    为什么顾玦可以全然不理会举子们的请愿书,他就不怕犯众怒吗?!
    沈千尘低低地轻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并不特别响亮,但在此刻空旷寂静的华盖殿中,却显得分外的清晰,甚至有种绕梁三日的效果。
    “请愿书而已?太妃莫把它当作是太后的懿旨了吗?”沈千尘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茶盅,动作优雅,举止大方,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从容自若的气度,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却仿佛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合。
    杨太妃:“……”
    沈千尘不紧不慢地说道:“举子们有什么资格来动摇圣意?”
    “他们说的对,皇上采纳,那就是请愿书。他们说的不对,那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太妃以为呢?”
    杨太妃差点被沈千尘这种理所当然的嚣张态度气得吐血了,喉头微甜,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皇上难道就不理会民意了吗!就不怕会失了民心吗?!”
    沈千尘嫣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太妃,律法高于一切。”
    凡敲登闻鼓者先杖三十是写在大齐律法里的。
    顾玦也不说话,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的小姑娘,他最喜欢她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了,活泼得紧,她这个年纪就该这么活泼才对。
    杨太妃气得脸都涨红了,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退了。
    她深吸一口气,振振有词地又道:“皇后娘娘,你既然知道律法高于一切,就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礼数不可废。”
    “这里是外廷,皇上在此,娘娘有什么资格在此狂言?”
    她番句话等于是在斥责沈千尘后宫干政了,听得刑部尚书等人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忍不住就去打量帝后的神色,却见顾玦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径自饮茶,似乎根本没听到。
    沈千尘不怒反笑,甚至于,她的笑容还深了三分,眼眸微眯,好似一朵娇艳夺目的玫瑰倏然绽放。
    每个人都知道玫瑰是带刺的。
    “太妃都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沈千尘反问道。
    她没再给杨太妃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道:“带下去,先杖三十再来说话。”
    沈千尘在笑,顾玦也依旧在笑,从头到尾他都是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沈千尘。
    刑部尚书等三位大人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新帝对皇后实在是太纵容了。
    两个锦衣卫一点也不客气地钳制住了杨太妃,强势地把人往殿外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杨太妃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她那点力气在锦衣卫跟前根本就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人拖出了华盖殿。
    大理寺卿想了想,还是试着为杨太妃求情道:“皇上,靖郡王太妃也是宗室一员,杖责三十是否太重?臣不如先问询一下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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