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正文卷394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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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玦本来计划着与沈千尘一起享受一个安宁的下午,只有他们两人。
    可是变化来得太快,他们的午膳才用完,就有人匆匆来禀说:“南阳王觐见!”
    顾玦与沈千尘早知道秦曜要来京城,也早知道他大该会在这两天到,没想到他到得这么快,比预计早了一天。
    如果是别人,顾玦也就晾着对方了,但来者是秦曜,他就不得不见了。
    顾玦与沈千尘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都荡漾起了浓浓的笑意,犹如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似的。
    顾玦含笑道:“让他赶紧滚过来吧。”
    这句话透着明显的戏谑与熟稔,让人一听就知道顾玦与秦曜的情谊不同于普通的君臣。
    来禀话的中年内侍恭声应命,倒也不惊讶。
    素闻宸王与南阳王亲如兄弟,当年秦曜在京城为质时,就与当时还是九皇子的顾玦走得很近,去年秦曜被诬陷弑父,顾玦也是力排众议,维护秦曜。
    中年内侍心里有数了,知道待会儿该怎么迎接秦曜了。
    一盏茶功夫后,一个咋咋呼呼的男音打破了乾清宫的宁静。
    “九哥!”秦曜风风火火地来了,脸上挂着过分灿烂的笑容,“我这趟特意来参加你的登基大典,这么重要的日子,缺了谁,也不能缺了我是不是?”
    一身紫袍的青年风尘仆仆,鸦羽般的乌发绑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步履间,马尾与衣袂随之飞扬,恣意张扬。
    他是听闻先帝顾琅驾崩的消息后,快马加鞭地从西北赶来京城的。
    沈千尘上下打量着秦曜,就算没探脉,也能看得出秦曜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
    去年他离开京城时,还坐在轮椅上,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偷偷摸摸,而这一次,秦曜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来京城了。
    沈千尘眸光微闪,勾了勾唇。这一世,他与她都各自安好。
    秦曜的目光对上沈千尘时,笑容更深,带着几分顽皮、几分戏谑地说道:“小神医……不对,这次我该叫你‘九嫂’了!”
    秦曜笑得玩世不恭,也不用顾玦招呼,就自己坐下了,还自己给自己倒茶,一口气喝了半杯,眼睛一亮,又继续给自己添茶,嘴巴也没停下:
    “九嫂,当初唐御初去西北说顾琅给你和九哥赐婚时,九哥那会儿还犹豫来着,不过我早猜到这桩婚事准成。”
    “我这个人没太多优点,不过直觉很灵的。果然!”
    秦曜口若悬河地说了一通,与其说,他这番话是对沈千尘说的,不如说,他是在故意调侃顾玦。
    “今天是不是应该算认亲?九嫂,我的见面礼可不能少啊。”
    秦曜厚脸皮地讨起了见面礼,同时对着顾玦挤眉弄眼,难掩戏谑之意。
    他觉得自己真是火眼金睛,当初小九嫂给他治腿伤时,他就看出来了他的九哥待小九嫂很不一般。
    秦曜是故意调侃顾玦,但顾玦与沈千尘什么大世面没见过,根本不会因为秦曜几句调侃就露出羞赧之色,两人皆是云淡风轻。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对于秦曜的贫嘴,两人都习惯了。
    顾玦转头对沈千尘道:“千尘,你给他开个方子吧。”
    沈千尘乖巧点头,笑容甜美:“要多加点黄连吗?”
    顾玦:“该加就加。”
    沈千尘:“说得是。”
    秦曜:“……”
    看着这对夫妇一唱一和,秦曜摇了摇头,觉得黄连还没吃,先被喂了一嘴腻味的糖。
    秦曜笑嘻嘻地又道:“九哥,你心也太狠了,亏我特意千里迢迢地带了‘见面礼’给九嫂。”
    他卖关子地停顿了一下,可不等顾玦问,他就自己招了:“我新得了一批好马,足足一千匹,今天我先一步进城了,那批马很快就能到。”
    说到马,沈千尘也被挑起了几分兴趣,问道:“什么马?”
    “大宛马。”秦曜更得意了,还对着二人抛了个媚眼,“这批马我是从蔺国人那边劫下来的,本来想送去北地的。”
    说着,秦曜心底升起一丝遗憾,忍不住道:“本来我整治好了西北,西北加上北地,可以自成一片,你我兄弟齐心,日子多逍遥。”
    顾玦逼宫这么大的事,秦曜也很想助他一臂之力,偏偏他远在西北,鞭长莫及,只能好好地守住西北。
    直到京城的局势尘埃落定,秦曜才得了一封顾玦的亲笔信,知道顾琅驾崩,顾南谨重伤,但被沈千尘救回,接下来到底由谁登基还是悬而未决。
    秦曜身为驻守西北的南阳王是不可擅离驻地,但他还是偷偷地从西北赶来了京城,他的目的是想亲口问问顾玦接下来的打算。
    不想,他的人还没抵达京城,就中途听说顾玦下了即位诏书,喜讯一时传遍天下。
    秦曜总算是安心了,可他没调头返回西北,还是跑了这一趟,反正他来都来了,就当他是被他九哥宣来京城参加登基大典的好了。
    反正有他九哥给他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秦曜很快就丢掉了刚才的那一丝遗憾,嬉皮笑脸地又道:“不过现在更好,整个大齐都是九哥的了!以后我有九哥你当我的靠山,我可要横着走了。”
    他笑容灿烂,自在得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因为顾玦的地位上升而有所改变。
    外面的中年內侍听到了这番话,不由感慨这南阳王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句句皆是语出惊人。
    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可中年內侍却不得不进去打断了他们:“宸王殿下,大昊使臣刚到了京城外,来贺殿下登基。”
    屋子里霎时静了一静。
    沈千尘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梢,伸出指头在顾玦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
    顾玦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他这边先前并没有听闻过昊帝乌诃度罗要派使臣来大齐,现在齐、昊两国的关系实在是微妙,毕竟两国联姻失败了,安达曼郡王还死在了大齐。
    顾玦淡淡问道:“使臣中有谁?”
    中年內侍立刻恭声答道:“是大昊的三皇子乌诃朗南带着二公主沙耶。”
    人既然都到了家门口了,还是得见上一见,也好看看乌诃度罗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顾玦吩咐道:“把人带去武英殿吧。”
    中年内侍就退下了,至于顾玦也不着急去见人,问秦曜道:“你暂时住到宸王府吧。”
    “知我者,九哥也!”秦曜巴不得如此,拍拍屁股起身,打算走人。
    走之前,他还缠着顾玦把绝影给讨走了,为此,他简直舌灿莲花:
    “九哥,我难得来一趟京城,让绝影陪陪我不行吗?”
    “哎,我都大半年没见绝影了。”
    “九哥,我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
    沈千尘觉得秦曜这家伙就是个没救的话痨,直到一炷香后,她在武英殿见到了来自南昊的三皇子乌诃朗南与二公主沙耶,还觉得耳朵在嗡嗡地响。
    乌诃朗南约莫十七八岁,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皮肤晒得黝黑,深邃的五官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二公主沙耶与他年岁相当,一身白衣白裙,脸上蒙着一方面纱,看不清容颜,但只凭她露在面纱外那双碧眸以及光洁优美的额头,还有那高挑玲珑的身段,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艳冠群芳的大美人。
    沈千尘在打量这两个南昊来客,同时,乌诃朗南和沙耶也在打量着顾玦与沈千尘,眼神复杂。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近前,对着顾玦与沈千尘行了大昊的礼节。
    “宸王殿下,王妃。”
    这对兄妹的齐语只能算尚可,说话时,带着一种古怪的强调。
    乌诃朗南的笑容殷勤得近乎讨好:“吾与舍妹谨代表吾父昊帝恭贺宸王殿下即将登基,实乃贵国之喜。”
    他这番话似是在说,他从南昊来大齐是专门给顾玦道喜的,这个理由也算冠冕堂皇。
    大齐历史上,也不乏那些依附大齐的小国、小族千里迢迢地来京为新帝登基道喜,也是借机与大齐的新帝建立邦交。
    可是,顾玦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乌诃朗南的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
    他清冷的目光直视着乌诃朗南,先是说了一句场面话:“昊帝有心了。”
    “不过,下次贵国再派使臣来,还是按规矩来得好。”
    两国往来是有规矩的,应该由昊国先往齐国递交公文,待齐国这边同意后,昊国再派使臣过来,由齐国官员在边境接待昊国使臣,一路将使臣护送到京城。
    可是,昊帝乌诃度罗每次派使臣来齐简直无理至极,第一次,安达曼也是偷偷入境,等到了京城外,才表明昊国使臣的身份求见,而这一次,乌诃朗南兄妹又是如此。
    乌诃朗南:“……”
    沙耶:“……”
    乌诃朗南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们当然知道这不和礼数,本来他们私下来大齐,是为了背着顾琅偷偷见顾玦的。
    走到半路上,他们才知道顾玦竟然与他们的父皇乌诃度罗一样逼宫了,顾琅死在了顾玦手中,大齐江山易主了。
    于是,他们赶紧快马加鞭地赶来了京城,就是希望能与顾玦交好。
    乌诃朗南压下心头的不快,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客客气气地说道:“宸王殿下说得是。”
    “吾在昊国时就曾听闻殿下乃天纵奇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父皇也经常夸讲殿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有机会一定要与殿下叙旧。”
    乌诃朗南面不改色地说了一连串溢美之词,还说起了顾玦当年出使南昊的事,仿佛顾玦与乌诃度罗当初一见如故似的。
    顾玦本以为对方会提安达曼郡王之死,不想这位年轻的南昊皇子倒是很耐得住性子,半个字没提安达曼这支使臣队“消失”在大齐的事。
    对方不提,顾玦当然也不会问,懒得再与对方周旋,吩咐礼部尚书道:“杨玄善,乌诃三皇子千里迢迢而来,一路舟车劳顿,你帮我好好招待贵客。”
    “是,殿下。”杨玄善自是应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礼部最近为了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的事都快忙得没日没夜了,偏生这时候南昊人还要来添乱!
    沙耶悄悄地拉了下乌诃朗南的袖子,可是乌诃朗南连看也没看她,规规矩矩地谢过了顾玦,又对杨玄善道:“那就劳烦杨大人了。”
    打发了这对心怀鬼胎的兄妹,顾玦就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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