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正文卷284求你(两更合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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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又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她安安稳稳地睡去了。
    坐在炕边的青年眉目温柔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屋内熏香袅袅,温暖舒适。
    宸王府内,生机勃勃,上上下下忙得热火朝天,似乎全然感觉不到不到冬天的寒意似的。
    相比之下,靖郡王府则是一团乱,整个郡王府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下。
    午后,风势越来越猛,大雪磅礴。
    即使关上了门窗,屋内还是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以及寒风吹动树枝、窗户发出的吱呀声,尖锐粗粝。
    一个小丫鬟赶紧把原本没关死的窗户重新关好了,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郡王妃沈菀。
    沈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全然注意不到其他了,她的眼里只有躺在榻上的顾之颜。
    昨日,顾之颜在路上又发烧了。
    先前在猎宫的时候,沈菀曾让人回京去无为观求了符纸,但喂顾之颜喝下后,却没有半点用处,就和沈菀之前自己求来的符纸一样。
    一天过去了,顾之颜烧得越来越重。
    “七娘。”沈菀脸色煞白地唤着女儿的乳名,忍不住又去摸了摸顾之颜的额头,掌下一片火烫,似要燃烧起来似的。
    昏睡不醒的顾之颜小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眉心攒起,口鼻之间的呼吸极为浓重,神色间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
    乳娘与容嬷嬷也是一脸无措,面面相看。
    本来,昨天顾之颜刚开始发热的时候,靖郡王就想请太医给她看看的。
    但是皇帝前天就因为急火攻心略有抱恙,所有的随行太医都围在了皇帝身边,会诊,开方,针灸……各种手段全都用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任何人都请不到太医的。
    靖郡王与沈菀没办法,就只能让王府侍卫在路上找了大夫,但是大夫开的药吃了两剂也还是没用,顾之颜病得越来越重。
    这时,乳娘再一次伸手试了试顾之颜的额温,又给她重新换了一方湿巾,讷讷道:“王妃,符水好像没用,县主她烧得更厉害了。”
    沈菀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攥在了掌心中,一阵阵的钝痛,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她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榻上的顾之颜忽然间浑身微微抽搐了一下,唇齿间逸出含糊的呓语声:
    “娘,娘……”
    “娘,我好怕……”
    “救命……别打我。”
    “……”
    顾之颜干燥发白的樱唇微动,开始说胡话了。
    她的身体更是越来越烫,红得就像是煮熟的虾米似的。
    沈菀握着顾之颜滚烫的小手,试图给她力量,心痛地说着:“七娘,娘在这里。”
    “你别怕!娘在这里”
    沈菀反反复复地说道,呼吸艰难。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褪去了颜色,像白墙一样死白死白的,眼前则是一阵阵的发黑,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
    容嬷嬷看着沈菀,忧心忡忡,想劝她保重身子,又想说是不是悄悄去请济世堂的那位神医过府。
    话还没出口,大丫鬟匆匆地来了,禀道:“王妃,楚大姑娘来了,想求见王妃!”
    沈菀:“……”
    沈菀一动不动,垂眸盯着顾之颜,没说话。
    屋子里也陷入一片寂静。
    沉寂静静地延续着,久到大丫鬟都忍不住抿了抿唇,以为沈菀不会答了,就见沈菀慢慢地起了身,四肢似乎有些僵硬,让她的动作里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就像是卧床已久的人第一次下榻似的。
    也不用沈菀再说什么,大丫鬟、容嬷嬷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了,她打算去见楚千凰。
    “王妃。”容嬷嬷这才注意到沈菀的眼角淌下了一行泪,心疼地拿出一方帕子为她拭泪,“要不奴婢去见楚大姑娘吧。”
    沈菀泪眼迷蒙地看着榻上的顾之颜,心口像是被扎了几刀般疼,眼眶更酸涩了。
    过去这一年多,为了女儿的病,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一切以女儿为重,可这一刻,她心口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似的,一股汹涌的情绪几欲迸发。
    悲痛、难过、不甘、愤懑、惶恐等等的情绪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网在其中。
    无数个夜里,她一遍遍地自问:
    为什么是她的女儿不能像别家姑娘一样平平安安地长大?
    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遇上了这样的事?
    为什么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
    ……
    然而,这些疑问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她能做的,就是重新武装起自己,努力地陪着她的七娘去面对这一切。
    眼泪又不是药,哭泣又有什么用处?!
    沈菀用帕子擦干了残余的泪水,稳定了一下情绪,坚定地说道:“我去。”
    她让丫鬟稍微帮她整理了一下仪容,留了乳娘照顾顾之颜,自己带着容嬷嬷一起去了暖阁。
    当沈菀抵达时,楚千凰已经在暖阁里了。
    她背对着沈菀站在窗边的茶几前,茶几上放着一个插着几枝腊梅花的粉彩梅瓶。
    她微微俯下身,似乎在赏梅,又似乎在闻梅香。
    听到门帘打起又落下的声响,楚千凰缓缓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姨母。”楚千凰对着沈菀优雅地福了福。
    着一袭粉红夹袄搭配火红比甲的少女笑靥轻绽,娉婷而立,眼波顾盼间,自有一种名门贵女的优雅。
    沈菀在炕上坐了下来,丫鬟赶紧给两人上了茶水。
    沈菀面色如常地随口寒暄了一句:“凰姐儿,你怎么来了?”
    “姨母,我听说您与姨父、七娘今天回京,就过来看看。”楚千凰落落大方地笑了笑,问道,“七娘最近可好?”
    听楚千凰提及顾之颜,沈菀微微变了脸色,眉心蹙起。
    楚千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沈菀的面庞,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心里有数了:七娘病着。
    她的眼睫颤了颤,身子微微前倾,关切地问道:“姨母,七娘她是不是病了?最近她怎么样?”
    沈菀注视着几步外的楚千凰,她的样子与从前一般无二,但沈菀却确信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她是看着楚千凰长大的,曾经对这个外甥女视若亲女,可是如今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女,却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弄不明白楚千凰的意图,反反复复不知道想过多少遍,还是没有头绪。
    无论心里是怎样的暗潮汹涌,表面上,沈菀依旧不露声色。
    她干脆顺着楚千凰的话头说道:“七娘她又发烧了……”
    说着,沈菀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身心俱疲、焦虑万分的样子。
    沈菀的这份焦虑是真的,但另一方面,她也想试探一下楚千凰到底想干什么。
    自从发现楚千凰似乎在符纸中动了什么手脚后,沈菀就很不安。
    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楚千凰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直到现在,楚千凰都没有透露出她真正的动机与意图。
    越是这样,沈菀越是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就像是身处在一片布满荆棘的浓雾之中,又像是在走钢丝似的,随时都会万劫不复。
    她不想每天都这么担惊受怕,她也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那么她必须主动出击。
    沈菀垂下眸子,眸底掠过一道异芒,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求来的符纸刚用完了,我给七娘请了大夫,汤药也服了,可是七娘还是没退烧,烧得更厉害了。”
    楚千凰闻言,心中大定。
    一切如预期一样没有出什么岔子,对她来说,是好事。
    只有她可以救顾之颜!
    她端起茶盅,慢慢地喝了口茶,那种气定神闲在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就露了出来,容嬷嬷狠狠地皱眉,心里不仅是不舒服,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凰姐儿,”沈菀直视着楚千凰的眼睛,用极慢的语速缓缓问道,“你给我的这些符纸到底是从哪里求来的?”
    “无为观啊。”楚千凰又抿了口茶,一派泰然地说道。
    窗外的风声更激烈了,形成一股如野兽咆哮般的声响,似乎要把树梢的枝叶给扭下来似的,寒风凛冽。
    楚千凰抿唇一笑,浅笑盈盈。
    沈菀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急速地扩散至四肢百骸。
    她的一只手捏着帕子,手指在细微地发着颤,又道:“我让人亲自去无为观求过符纸,可求来的符纸却不管用,七娘的烧怎么也退不了。”
    “为什么只有你拿来的符纸才有用?”
    沈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语速始终不疾不徐,但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已经掩饰不住话中的尖锐。
    两人之间的那层看不见的薄纱被她亲手撕开了一道口子。
    楚千凰身姿笔挺端坐着,神情自若,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大概是我与无为观有缘吧。万事讲究缘法,皇后娘娘与无为观有缘,所以才治好了三公主。”
    楚千凰说话时漫不经心,明显是随口说的。
    无论是沈菀还是容嬷嬷都能一眼看出楚千凰的神色间带着一种敷衍。
    沈菀的心像是被捅了好几个洞似的,空荡荡的,而且疼痛难当。
    她确信了,这符纸里果然别有“玄机”。
    沈菀深吸一口气,又道:“凰姐儿,七娘从昨天白天就在发烧,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而且还烧得越来越厉害。”
    “算我求求你行不行!“
    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看着楚千凰的眼神中透着祈求。
    楚千凰也是叹气,注视着沈菀的眼睛,唏嘘地叹道:“这得靠缘。”
    这一次,她连敷衍的情绪都懒得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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