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正文卷283丹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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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与京城的热闹繁华迥然不同。
    想着这些天的回忆,楚千尘弯唇笑了。
    她望着马车外的风景,而顾玦正专注地看着她。
    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看着她娇艳的笑靥,看着她豁达的神情。
    只是这么看着她,顾玦就觉得自己的心一片明朗。
    他知道他的小丫头从来不是一个甘愿被束缚的人,她并不喜欢京城那片四四方方的天空下,她像是雏鹰,展望着更辽阔的天空,更广袤的大地。
    所以——
    顾玦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他还要更加努力努力才行。
    他要拼出一条路来,带着他的小丫头去北地,去那更广阔的天地。
    她会高兴的!
    顾玦眸光柔和,一如他唇畔的微笑。
    楚千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时,撞进他如春风般和煦的目光里,下意识地冲他笑。
    她的笑又娇又美,宛如枝头的繁华瞬间绽放,又似那春光乍现。
    “以后我再带你来。”顾玦轻声许诺道。
    “嗯。”楚千尘笑得更欢快了。
    她知道王爷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许下诺言,他就一定会带她来……她也会为之努力的。
    楚千尘对着他抬起了小手。
    顾玦也抬手。
    “啪!”
    大掌与小手彼此相击,击掌为誓。
    与此同时,马车外面传来了內侍蓄意拔高的声音:“起驾回京!”
    于是,一行车队就开始慢腾腾地上路了,从皇帝的龙辇到最后的禁军离开行宫,又花费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虽然前两天下过雪,但是禁军的先发部队已经提前清扫了路上的积雪,这一路,车队所经之处全都顺畅无阻。
    来的时候,皇帝慢慢悠悠,可回京的这一路,皇帝倒是一改来时的作风,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回京去。
    但是,无论皇帝的心再急,圣驾出行自有祖制与规矩要遵循,一个个步骤、一道道礼仪实在繁琐至极,也不是说简化就能简化的,毕竟皇帝又不是回京奔丧,所以车队的速度也还是快不到哪里去。
    对楚千尘来说,只要没有防碍到王爷休息,就好,她反正只跟着车队上路,该干嘛就干嘛。
    来时,他们费了足足五天,回时只用了三天。
    京城那边早就得了消息,满朝文武都聚集在西城门外迎接皇帝的銮驾,不少平民百姓也来附近围观圣驾,场面极为隆重。
    “恭迎圣驾回京,万岁万万岁!”
    当众臣齐呼万岁时,喊声震天,群臣皆是俯身作揖行礼,那些百姓又是下跪,又是行礼,全都不敢轻易抬头瞻仰圣颜。
    如果是平时,这种场面必会让皇帝觉得意气风发,有种君临天下的高高在上。
    可是现在皇帝却是心不在焉,他一眼就看到了群臣中的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对着倪公公吩咐了一声,倪公公就去把陆思骥招上了龙辇。
    只有极少数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大多数的人就是盲目地跟随圣驾进城,只想快点回府。
    车队慢慢地进城,金碧辉煌的龙辇一如既往地驶在最前方。
    龙辇内的空间远比普通的马车要更宽敞,陆思骥单膝跪在里面,不敢抬头看皇帝。
    气氛压抑。
    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悦的质问:
    “陆思骥,你有没有命人去伏击那几个被劫走的昊人?”
    皇帝的视线如利剑箭般射向了陆思骥,冰冷,阴沉。
    “……”陆思骥懵了,下意识地抬头,睁大了眼。
    前几天,皇帝之所以派他火速回京的目的,表面上是从五城兵马司领走那五个南昊人,实际上,是要他调查出他们潜入宸王府的目的,皇帝一直有些怀疑顾玦是不是把乌诃迦楼私藏在宸王府。
    皇帝也提醒了陆思骥不要对那五个南昊人动刑,暂时把他们关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打算回京后,再把这五人作为礼物赠还给安达曼。
    这一方面是他对昊帝乌诃度罗的示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向安达曼表示,这里是京城,是大齐的地盘,让安达曼他们老实点。
    可陆思骥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五个南昊人竟然从自己的手里被人给劫走了。
    当日,陆思骥听闻南昊人从西城门出去了,就带着锦衣卫一路往西追击过,然而,一无所获。
    这几日,他也派人在京城以及周边的几个城镇搜寻五个南昊人,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似的。
    陆思骥也正头疼着这件事,不知道皇帝回京后该怎么交代,此时听皇帝说他命人去伏击了昊人,完全反应不及。
    他先是懵,再是惊,然后是惧,只是弹指间,神色就变了几变。
    陆思骥立刻就把另一个膝盖也跪了下去,然后将头伏下,额头抵在羊毛地毯上,沉声道:“皇上,臣不曾!”
    皇帝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陆思骥身上,眼神尖锐,仿佛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思骥双手撑地地跪伏在地,恭谨而又谦卑,一动不动,也没有抬头去偷看皇帝。
    龙辇中一片死寂,陆思骥屏住了呼吸,身子随着龙辇的晃动微微晃了晃。
    皇帝慢慢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十一月十七日黄昏,安达曼特意来重明宫求见他,跟他聊了大齐与大昊的律法对于偷与盗的处罚,说什么在大昊,如果所得贼赃不足十钱,就罚劳役三十天;又说大齐的律法真是严格,只是翻墙入户就必须处死。
    安达曼说得弯弯绕绕,但皇帝还是听明白了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安达曼哪里是在说两国律法,他说的什么翻墙入户的贼人指的分明就是那五个夜探宸王府的昊人。
    而且,从安达曼话里透出的意思,似乎在说,那五个昊人死了。
    既然对方如此强调是“大齐律法”,很显然,他是在怀疑自己派人劫杀了那五个昊人。
    皇帝当下就气得不轻,差点没翻脸。
    可当时对方的话没说白,听着只是在论两国律法,皇帝要是翻脸,那就显得他这个大齐天子没气度了。
    皇帝当场就让倪公公跟安达曼论了番大齐律法,之后就打发了安达曼。
    这几天,皇帝也只在揣测着这件事,不知道京城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变故,直到今日见到陆思骥,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跪伏在地的陆思骥被皇帝看得满头大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终于传来皇帝的声音:“抬起头来,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思骥暗暗地松了半口气,也不敢去擦汗,就维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抬起了头来,鬓角一片汗湿。
    陆思骥理了理思绪,从他把人从南城兵马司接走说起,说到他们在帽儿街遇上了一伙疑似昊人的贼人劫囚,说到他这几天都在四处搜查南昊人的下落。
    末了,他声音干涩地补充了一句:“臣这几天还派人在四道城门严查,没有发现可疑人士离京。”
    皇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随着陆思骥的叙述变得越来越难看,严厉而又阴沉,似是层层叠叠的阴云堆砌在他脸上。
    天子脚下,北镇抚司的大门口,陆思骥竟然让人当街劫走了那几个昊人,这丢的何止是锦衣卫的脸面,连他堂堂天子的脸面也折了进去!
    陆思骥当然能感受到皇帝的雷霆震怒,赶忙又垂下了头,冷汗还在不断地溢出,整个人像是从河水里捞上来似的。
    陆思骥也知道这个交代不会让皇帝满意。
    这一次,他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弄不好连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子也会保不住。
    而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得罪了不少人,一旦被罢黜,以后的日子怕也难过……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龙辇外的喧哗声此时此刻似乎那么遥远。
    皇帝久久没有出声,但那冰冷的视线依旧注视着跪地的陆思骥,似审视,似思量,似斟酌。
    陆思骥是皇帝从太子起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跟了他足足快二十年了。
    皇帝是信得过陆思骥的。
    但是——
    如果真像陆思骥说的那样,囚犯是被南昊人给劫走的,那么安达曼那日跑来重明宫绕来绕去地说这么一通,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几天来,皇帝一直翻来覆去地在想这件事,现在听陆思骥这么一说,他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释,反而更多了。
    如果说,是昊人自己把那五个人劫走的,安达曼为什么非要暗示说是大齐干的,还暗示自己杀人灭口。
    皇帝又开始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了,眸光闪烁不定。
    此刻,皇帝再联想起冬猎时安达曼数次对着顾玦示好,愈发不解了。
    这些昊人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转玉扳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乌诃迦楼到底在不在宸王府?”
    陆思骥:“……”
    陆思骥哑口无言,他们连宸王府都进不去,又怎么能知道呢!
    但此刻的情况也不容他沉默,陆思骥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臣不知。”
    他们既没进过宸王府,也还没来得及审讯那五个昊人。
    “没用!”皇帝心口的怒火猛地蹿了上来,雷霆震怒地呵斥道,觉得陆思骥这回的差事办得实在是惨不忍睹,枉费自己对他的信任与重用。
    皇帝的心里烦躁、忧虑、愤怒、怀疑等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混成一团,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口。
    最后化成他已经思虑过很多遍的疑问:顾玦他真把乌诃迦楼带回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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