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吗》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九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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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九章不满
    尔绵颇黎的定力的确不错,在从赵盈口中听到那样所谓的真相之后还能够迅速冷静下来,已非常人所能及。
    他很快反应过来赵盈此行的目的。
    先前种种,实则都是她有意激怒。
    她身边带着暗卫,她的安全不受到威胁,暗卫便不会出手。
    先礼后兵,赵盈做的不错。
    且还能够很好的拿捏住他。
    尔绵颇黎深吸口气。
    赵盈说的不错。
    单凭她目下掌握的那些证据,把事情告发到清宁殿,这场和亲大概就谈不拢了。
    到时候把他们一行遣送回柔然,父汗——那个男人从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他会死的很惨。
    尔绵颇黎往先前位置上坐了回去,赵盈站在原地没动,冷眼睨他。
    他又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公主殿下的条件是什么?”
    赵盈笑出声:“颇黎王子这么聪敏能干,猜不到?”
    “公主心思难测,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猜。”尔绵颇黎是冷笑的,同赵盈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全然不同,“说出口的话,总是要做到才好。公主殿下心里有个条件,那个条件也许非我所想,我说的和你想的大抵不是一码事,所以我最好别说,听你说。”
    还挺谨慎。
    这种人谨慎周全,的确是最让人头疼的敌手。
    赵盈想了想,重新坐回去。
    徐四对尔绵颇黎始终保持着防备,立于赵盈身侧时也总是一副戒备姿态。
    尔绵颇黎啧声:“阁下武艺高强,别说是我,就是这四方馆内所有的侍卫加起来,恐怕也难敌过阁下,公主殿下身边有阁下护卫,应无人可近身伤害。
    方才阁下是没料到这四方馆内我也敢对公主殿下出手,疏于防备,才让我有机可乘。
    阁下现在已经现了身,自然再没有人能伤害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如此。”
    徐四置若罔闻,赵盈也不点他。
    尔绵颇黎挑眉收了声。
    赵盈往椅背上靠过去:“你勾结大齐的朝臣,孤要一份名单。”
    “什么?”尔绵颇黎神色凝滞,“哪里有什么名单。”
    “都是聪明人,就不要装糊涂说这种蠢话,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
    这种事情非一日筹谋之功。
    他既然决定要夺王帐汗位,还要捧着他的兄长上位,撺掇大齐帝位,那这朝堂中没有点势力,他这么周全的一个人,是绝对不敢的。
    单单一个孙其对于尔绵颇黎而言远远不够,至少在他看来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交了这个底,他就再没有后路了。
    尔绵颇黎是犹豫了的。
    赵盈早料到了他此刻的犹豫,也不急着催他,只缓声道:“其实你已经没有什么后路了。你们柔然国内的争斗与孤无关,无论是父杀子,还是子弑父,和我们齐人又有什么相干?
    可是你与大齐朝臣内外勾结,这就不是柔然自家的事。
    孤为大齐公主,官居一品,执掌司隶院,当然该一查到底。”
    那个查字似乎触动到尔绵颇黎,他眉心一动横一眼扫过来:“公主要查什么?”
    “你放心,孤不会出尔反尔,说了不为难你就一定不会为难你。”赵盈手肘撑在扶手上,把他心里的担忧坦白的戳穿开来,但见尔绵颇黎脸上也没什么尴尬别扭神色闪过,心下了然,“你把名单交给孤,至于怎么处置这些人,孤自有主张,不会连累到你的身上去。
    但这是大齐国政,孤认为颇黎王子是识时务的俊杰,所以应该也不会再来插手。”
    其实她的条件并不是一个。
    尔绵颇黎胸口被人重击一拳,有苦难言。
    她要他交出名单,是要把朝中内奸肃清,那些人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为他提供过什么便利,但至少有了不臣之心,就已经不适合再立足大齐朝堂。
    赵盈虽是一介女流,但铁血手腕,头脑清醒,她太拎得清了。
    而至于他,没有了这些人脉,崔钊行已经获罪被关押在司隶院,孙其也是早晚的事,他往后在齐国内就再没有倚仗。
    赵盈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个女人是不能谈合作的,她只愿意与人做交易,且从不会做亏本买卖。
    他想要得到她的扶持,就一定要付出更多。
    将来想力捧兄长登皇位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有个亲弟弟摆在那儿呢,这无异于虎口夺食。
    其他他能给的——要柔然从此俯首称臣,成为大齐属国,那他何必费尽心思夺可汗之位。
    是以这个口根本就不要开为好。
    他甚至也不必问,倘或不交出这个名单,赵盈会怎么办。
    这女人说得出就真做得到,方才说什么押不押入清宁殿,绝不是在跟他讲废话。
    她走的每一步路,说的每一句话,都大有深意,事后回想,不免后怕。
    她当然也不会怕他的名单不尽详实。
    事情到现在为止,他也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难道还指望着东山再起吗?
    赵盈权势熏天,深得昭宁帝宠信,有她在朝一日,对他,对柔然,都会百般防备。
    何况崔慈之还在她手里捏着。
    他的软肋和把柄捏在人家手上,还不是予取予求,任凭赵盈。
    尔绵颇黎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到挫败,竟就是栽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手里。
    “崔慈之,公主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是逆王后嗣,没有生路可言。”
    赵盈平静回他,见他唇角抽动,立时又接上一句:“颇黎王子是柔然王子,和大齐的逆王后人没有任何关系,对崔慈之的下场,最好也别太上心才好。”
    “你——”尔绵颇黎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他和我不是毫无关系。”
    “那你是打算随孤入清宁殿面圣求情吗?”赵盈翻了眼皮去看人,眼神其实都不是正视落在他身上的,漫不经心之中还要透出些不屑一顾,“你敢吗?”
    可是阿娘去世前,心心念念都是兄长。
    要他眼睁睁看着兄长被发落,被处置——
    “公主口中的真相,我不要了。司隶院里关着的人,我也不去见了。”
    “就算你都不要,也并不能以此换回崔慈之一条命。”赵盈已经站起身来,缓两步上前,再站定,“你最好想想清楚,想救人,不可能,为一件不可能的事,放弃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其实已经朝着门口的方向迈步而去:“不过孤一向不强人所难,司隶院大门朝外开,你要去便去,不去孤也不会叫人来请你。
    那份名单,三天后孤派人到四方馆来取。”
    ·
    宋怀雍的小宴真的只是个小宴。
    他连下请帖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能进到尚书府赴宴的也只有薛闲亭辛程和周衍三人,连李重之都不算在其中的。
    这哪里是什么小宴,外人一眼就能看穿是怎么个意思。
    连周衍这么勤勉上朝的人都特意告了假,跑到尚书府赴宴去,还能是为什么?
    宋乐仪拉着赵盈在府中逛,她这几天老闷在司隶院,知道她是在审案子,也没人去打扰她。
    尚书府中大不相同,云氏领着人还特意重新收拾了一处雅致院子,留着来日给宋怀雍和崔晚照当大婚之处,又尽可能按着崔晚照的喜好去布置打点。
    整个尚书府都是喜气洋洋的。
    人还没到齐,宋乐仪拉着赵盈已经把事情问了个清楚明白。
    等到薛闲亭等人到齐,入了席上,宋怀雍倒煞有其事的吩咐人上菜上茶。
    辛程笑呵呵的吃茶,一双眼睛恨不得嵌在宋乐仪身上。
    宋怀雍看着就来气,随手抄了个白瓷的勺子照着他身上扔过去。
    他不以为意,更不肯收敛。
    宋乐仪也丢了个白眼过去,在桌下扯了扯赵盈袖口。
    赵盈会意,清了把嗓子,将事情始末原由与众人娓娓道来。
    起初大家都不觉得这事儿有多离谱,可越往后听,有惊诧,有不解,一个个都觉得匪夷所思起来。
    “昔年兴王妃容色倾国,我年幼时都还听我母亲念叨过两句,说是早年间先帝赐婚,她是十里红妆出嫁,废兴王彼时虽已不受宠,但终究是先帝长子,大婚时气派仍旧气派的不得了。”
    辛程啧声感慨:“我小时候很不懂事的,也不晓得废王之事不能多提多问,缠着我母亲问过一些。
    那是在家里,我母亲一向惯着我,也就同我讲过不少。
    据说那位殿下待王妃娘娘极好。
    从前荒淫无度,可自娶王妃过门后,便把府中姬妾遣散了去。
    后来还是因王妃过门多年没能生下世子,才重新娶了侧妃,纳了姬妾入王府,而且好像还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这些赵盈没有再打探过的。
    赵承律的过去怎么样,和眼下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关系,他和苏氏关系好坏,同这些也没干系了。
    不过辛程所言还是可信的。
    他们辛家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是在自己府中谈论几句有关废王与废王妃的事儿,即便传出去,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宋太后还真是从年轻时候起就不遗余力的在做这些事。
    自己的儿子都没管好,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
    宋怀雍眉心隆起小山峰:“你昨天出门,就是去了四方馆见尔绵颇黎?”
    赵盈刚点头,薛闲亭寒声先问了句:“脖子上红了一片是怎么回事?”
    她无语。
    生的白,皮肤又嫩,真不是什么好事。
    尔绵颇黎在那一瞬间的确想杀了她干净,是以手上使了十足的劲儿。
    她遭受一场,昨天回去也涂过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但是早起脖子仍旧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只好叫书夏敷粉来遮,可薛闲亭眼太尖,心思也太敏锐了。
    赵盈叹了口气,宋怀雍差点儿没拍案而起。
    还是宋乐仪把人拉住的:“他也没讨着好,大哥你别着急上火,先听元元说啊。”
    宋怀雍低头瞪她:“你知道?”
    宋乐仪撇了撇嘴:“那你现在冲进四方馆去把柔然王子打一顿,不是只能把事情闹大闹开吗?”
    赵盈捏着眉心,拉回宋乐仪的手:“徐四一直跟着我的,是不防备尔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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