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灭世录》第九十一章莫远持剑锁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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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武从山底的执事殿走出，没有上山，而是一路穿行，走过诸多山峰，来到一处广袤密林外。
    这里树木堪比小山高，外围有着不尽凶兽，位于道宗最北方，本是宗门圈养的兽场，后来演变成一处天然绝地。
    常有门中弟子过来试炼、寻药，不过也仅仅是在外围二十里范围，再深的地方，那些进去的弟子就没有再回来。
    所以这处林地，又被门中弟子私下里称作不归林，或是生死林。
    小武取出长剑，在手中挥舞一圈，不轻不重，刚好顺手，他从方辰那里得知此地，此刻有些迫不及待。
    这时一个少女走到小武与树林中间问道：“小师弟，你要进林子？”
    小武长剑拄地，一手搭在矮自己半个脑袋的剑柄上，抬头一看，居然是入宗时把自己拦下来的那个少女，认真回道：“师姐好，我是准备进去的。”
    少女认出来小武，耐心劝导：“这里面很危险，你快回去吧。”
    小武微微笑道：“嗯，师姐你是要进去吗？”
    少女点点头，继续催促小武赶快离开，直到看见小武离去，少女才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这个师姐真是热心啊。”看见少女不见，小武走了出来，手提长剑，也是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天色已晚，小武全身染血，长剑拖在地上，缓缓向着观云峰走去。回到小院时，小武已经精疲力尽，倒在地上，直接睡了起来。
    ……
    观云峰顶，战台上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武衣袍染血，樊羽明白衣飘飘，四周围满了人。
    “我为冰玉而来。”樊羽明并不想和小武交手，完全没有意义。
    小武把冰玉随手丢在一旁的地上，一群人看得嘴角一抽，被抬过来的刘浩更是大骂了起来。
    “我为你而来。”小武眼睛一直停在樊羽明身上。
    “你我差距太大，只会折了你的心性。”
    小武不那么想，口中朗声道：“请师兄赐教！”说完，提剑急速前进。
    叮！
    长剑被一指弹开，樊羽明站在原地，表情不变：“力量太弱。”
    小武转身再度劈出一剑，樊羽明一拳挡开，漠然道：“太弱。”
    小武一剑又一剑，手里好似握有万千剑，樊羽明目光带有一丝欣赏，但口中依旧冷漠：“太慢。”
    樊羽明好似有千万只手，密不透风，反向小武压来。
    小武一脚踢出，借力后退，眉头锁在一起，从始至终，樊羽明脚步未曾挪动，让小武有一种蚍蜉撼树的感觉，周围的嘈杂也化成一道道嘲讽。
    “不对！”小武察觉心中念头，不由双目一凝，重新举起长剑看向樊羽明。
    这一切落在所有人眼中，战台下的嘲讽更加强烈，无法再动摇小武心念，而眼前的樊羽明，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
    小武长剑直指樊羽明，脚步越来越快，长剑携带一往无前之势刺出，这是小武全力一剑。
    樊羽明终于有了一丝凝重，双手在胸前划弧，灵气飞速凝聚，如同一面光滑的圆镜浮在胸口，正对剑尖。
    长剑眨眼及至，许多人只看到小武抬剑前奔，而奔至一半，身影一闪而逝，随后就是剑尖顶在圆镜上的情景。
    樊羽明右腿后移，顶着前面的冲劲，但身体还是在不断向后滑动。
    “叱！”
    灵镜凹陷的很深，随时会破碎，随着樊羽明一声低喝，灵镜终是二人中间炸裂开来，樊羽明借着冲击力一路后退至台边，小武则是与长剑一同穿过爆炸中心，长剑直指樊羽明胸口。
    “大意了！”樊羽明心头哀叹，身影晃动，一化作三，齐齐出手，一拳一指一掌一同压向小武。
    正前方的樊羽明化作云烟消散，而小武则是吐血倒飞，退了很远，倒在台上。
    樊羽明将冰玉拿在手中，漠然说道：“你的自傲只会害了你。”
    说完，樊羽明走下台去。
    台下的刘浩抓着递过来的冰玉，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很是开心，同时开口问道：“羽明哥，那榜单？”
    因为樊羽明没有通过榜单挑战小武，所以现在小武的名字依旧留在榜单上。
    “你这模样，进了榜单也进不了灵气眼。”
    “可是……”
    樊羽明将他的话打断：“不要再说了。”
    刘浩不再多说，几人就此离去，而其他人心里活动开了，靠近石碑人的已经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令牌挂了上去。与此同时，小武也接到了有人挑战的消息。
    “小武！快认输！”下面有人喊道。
    小武爬起来看去，是云月茹在大喊，一旁还有池小刀，只是不见方辰。
    这时，战台上已经跳上来一个人，小武扶着剑站起，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打量着来人，问道：“规则怎么定？”
    “规则由你说了算。”那人很随意，他看出小武体力消耗殆尽，根本无惧。
    “不能使用灵气。”小武眼睛发亮。
    “哼！”那人不屑，直接冲了过来，想要一脚把小武踢下台，省些力气对付待会挑战自己的人。
    小武不躲不闪，或者说没力气闪躲，胸口挨了一脚，小武跌坐在地。
    这一脚力气并不大，或许是那人没有想到小武的肉体这般强硬，小武轻咳了两声，就这么硬接下来了。
    “你已经体力耗尽，撑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那人开口道。
    小武没有说话，不断适应着无力感。
    那人见小武不说话，提起小武就要丢下战台，小武身体一拧，挣脱开来。
    “垂死挣扎！”那人有些恼怒，双拳不断捶打小武，小武护住要害，拳头如雨点落下。
    那人好像改变了想法，控制着拳头的力度，不想让小武跌出战台。
    小武一声不吭，秘法自发运转，周身血气被牵动，小武感觉全身鲜血沸腾，一拳打向面前这人。
    那人“啊”的一声，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刚把身形稳住，小武一脚踹在胸口，这人直接落出战台。
    场下一片哑然，看着双眼泛红的小武，如同一只饥饿的凶兽，心头有些发毛。
    “还有人吗？”小武问道。
    “小武，一天只能被挑战一次，你没事吧？”云月茹冲了上来。
    小武躁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
    “你醒啦？”
    “方辰师兄？”小武惊讶。
    “是小刀和月茹把你带过来的，这两天会有很多人盯着榜单。又是异宝又是榜单，你要小心了。”
    “嗯。”小武苦笑着应下。
    小武伤的并不重，之前因为体力不支再加上气血相冲，昏倒过去，如今醒了过来也就没有大碍。
    回到小院，催动阵法护住四周，小武默默炼化灵气，境界还是太低了：此前生死林之行耗尽一身灵气，走了不到十里，不得不退了出来。
    双目一闭一睁，时间很快过去，再度睁眼是感应到有人挑战自己。
    灵气与体力恢复不少，小武推开院门，直接上了山峰。
    路上有人对着小武抛出橄榄枝，小武没有答应，一路到了山顶。
    “小家伙，你很不错，但是这里可不是你随意的地方。”台上的人一脸冷漠。
    小武没有在意他说什么，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刘浩身后是樊羽明，他俩已经打过一次，小武输了，冰玉也被拿走，这段纠葛就算到此为止了，而面前这个人，气势不下于樊羽明。
    “你应该不在意那榜单吧。”小武试探。
    “不必奇怪，我找你的原因一者因为你触动了一些人威信，二者因为刘浩，他不想让你进榜。”
    “多谢告知，那么这一战，不做限制。”小武没有在意昨日的失败，而是在意战斗的过程。
    “呵！”那人轻笑，似是不屑。
    小武举剑划来，那人双指捏住，脸上清笑不减，小武手腕转动，剑尖挣脱束缚，向前刺去，再次被挡开，身形交错时，小武挡住对方抬起的腿，左拳打出，拳掌瞬间相交，再急速分开。
    一番相斗不分上下，却让那人有些羞怒，虽然他不擅长肉搏，但这不是与小武平分秋色的理由。
    “你很不错。”那人同样拿着一把剑，两人在一片剑影中相互纠缠。
    那人剑法卓越，不时剑尖透过剑影点在小武身上，血花绽放，衣服上暗红的血迹再度鲜红一些。
    小武越战越勇，剑法越发犀利，仗着肉体硬接着几剑，透过剑影的剑越来越少。
    噹！剑影分开，两人分开站立，那人开口说：“我叫莫远，这一剑名叫锁清秋，若能挡住，便算你赢。”
    一剑缓缓递出，一阵难言之意从剑锋散开，缭绕在战台。台下不少人心中萧瑟，有了此生不长好的想法，甚者，更有了厌倦活命的想法。
    小武双眼微沉，心头惊悚，两道剑影浮现在瞳孔深处，整个人似乎发出“铮”的一声，好似长剑出鞘，萧瑟之意顿散，缓缓递来的剑已被收回。
    下方很多人全身冷汗湿透，难以理解刚才的想法，看向莫远的眼神更有了恐惧。
    小武冷静许多，但也是双目紧紧盯着莫远，莫远对着小武微微一笑：“可有意愿随我走一走？”
    小武有些愕然，没有拒绝，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看着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下山去，没人敢接近。
    “你叫小武是吧？”
    “是的。”
    “你可知晓混元道宗随时会被人踏破山门？”
    小武有些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莫远。
    莫远已经抬头看向远方：“混元道宗有很多天赋很好的人，比如樊羽明与我，比如十三连峰上的人，混元道宗也有不出世的老前辈，足以威震八方，但是，道宗的秘境缺失了。”
    小武除了有些惊愕，随后便开始沉思，看着天上飘动的云朵以及几只活泼的云兽，默默不语，莫远一直关注着小武的神情。
    “如果宗门被破，你会怎么做？”莫远问道。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个？”小武很奇怪。
    “利刃悬头，老一辈有他们的想法，而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首先要把年轻弟子中潜力好的人联合起来。”莫远解释道。
    “你不怕我是混进来的奸细？”小武疑惑。
    “呵呵。”莫远笑了起来，手指点了点额头，那里绽放出一朵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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