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大佬的眼中钉》正文卷第115章归还(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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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君臣又彼此寒暄了几句,殿中的朝臣们也适时地冒出来插话逗趣,很快便将庆王掀起来的这个小插曲给盖了下去。
    而后歌舞继续,推杯换盏,欢宴正酣,眼看着就到了封赏三军的环节。
    晋元帝放下酒杯,正准备唤来身边的太监总管宣旨,可他招手的动作才做了一半,就看见定北侯复又站了出来,神色是难得的庄严肃穆。
    “陛下,臣有事启奏。”定北侯躬身拱手,朝着上首的晋元帝郑重其事道。
    晋元帝有些不高兴自己的节奏被打断,但又实在好奇他这忽然唱得哪一出,遂强忍着一肚子的不满和困惑道:“爱卿有何事启奏,不妨说来听听。”
    他这话说得就比较艺术了,先不表态,只说“不妨说来听听”,那潜台词就是,若你说得话还能入耳,那我便姑且听听,若是不行的话,又再另说。
    这样一来,不管接下来定北侯说些什么,晋元帝都不会将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是极好的一个话术。
    由此可见,晋元帝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
    和晋元帝做了几十年的君臣,定北侯自然深知自家这位君主的个性,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闻言定了定神,沉声道:“臣想请陛下收回虎符。”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不由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连晋元帝那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讶异。
    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刚刚那番话会出自正值壮年又圣眷正浓的定北侯。
    虎符代表的是什么?
    是兵权,是身为武将的地位!
    兵权有多香,别说是为官为将者了,就是民间的老百姓,心里也是有点意识的,可是现在,定北侯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要将它还回去。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是疯了吗?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怀揣着这样的疑问,就连晋元帝,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满怀欣慰,而是疑心定北侯此举是否有诈。
    没办法,在晋元帝心里,定北侯一直都算不上一个老实安分的臣子。
    虽说他心里很清楚,定北侯府满门忠烈,沈淮源怎么也不像是会倚仗兵权起兵造反的逆臣,但像把持权力周全己身这种想法,他肯定是有的。
    这样一个人,会心甘情愿交出兵权,让自己失去所有倚仗,变成一只没了牙的病虎吗?
    晋元帝觉得不太可能,可偏偏就在刚刚,定北侯又真真切切地说出了请他收回虎符这几个字……
    一时间,晋元帝忘了该怎么回应。
    大殿上诡异地静默了好几秒。
    几秒钟之后,晋元帝敛去了脸上和心底的疑惑惊讶,用一种无奈又温和的语气道:“沈爱卿这是什么话?虎符是先帝交给老侯爷的,且这些年定北侯府又为我晋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岂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令天下人寒心,沈爱卿莫要再提此事了。”
    晋元帝这番话不可谓不冠冕堂皇,任是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他是一位全身心信任臣子的好君王。
    定北侯闻言心下微讪,觉得晋元帝这拿腔拿调的做派委实有些可笑。
    明明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兵权收回去,结果为了不让世人诟病,他硬生生忍下了这份渴望,且还要装作一副自己从未忧心过兵权被定北侯府把持的样子。
    如此口是心非,装腔作势,定北侯都替他累得慌。
    心里如是腹诽着,定北侯面上却半点不动声色,只见他将头又埋低了几分,言辞恳切地说:“陛下容禀,臣并非要陷您于不义,实在是如今的侯府,已经不适合再替陛下保管虎符了。”
    定北侯说罢,深深一揖,拜倒在地,“您也知道,臣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如今虽已好转,但终究是伤了根本,不知道还要修养多久,才能重新为国征战,对此,臣感到很内疚,也很惶恐。”
    “这次臣等虽险胜了蛮族,也让他们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盟约,可蛮族人的秉性,陛下是知道的,他们奸诈狡猾,从不守诺,臣担心一旦他们恢复元气,便会撕毁盟约,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咱们与他们之间势必还有一场恶战。”
    “若臣身子健朗,等蛮族人不安分的时候,领着将士们上阵杀敌无可厚非,可眼下臣……”
    说到这里,定北侯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原地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语气艰涩地继续说道:“臣如今病体残躯,就算拿着虎符,怕是也很难再想从前那般号令三军,如此,虎符在臣的手里,是发挥不出他原本的威力了。”
    “臣这些日子想了许久,总觉得将虎符还给陛下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只有陛下亲自拿着虎符,等战事再起时,才能及时调兵遣将,如此我们也能占得先机,战无不胜。”
    定北侯这番话说得十分恳切,晋元帝听后难得陷入了沉思。
    抛开定北侯这番分析不说,流落在外的兵权始终是晋元帝的一块心病。
    虎符一日不能收回,他便一日不能放心,所以定北侯说要归还虎符,实则是戳中了晋元帝软肋的。
    只是如今大军刚刚还朝,又是得了这样的大胜归来的,他若立刻便准了定北侯的奏,未免显得不太仁义……
    诚然,他并不信任定北侯,担心侯府会拥兵自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他常常在想,该怎么收回侯府的这部分兵权。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偿所愿。
    晋元帝深知,自己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他的一言一行必定被人目不转睛地关注着,作为江山的主人,万民的表率,他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否则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他当然也可以不在乎这些,任性地做个暴君昏君,天子一怒,浮尸百里,可任性的代价,他真的承担的起吗?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若想一直做这江山的主人,做全天下最最尊贵的人,他就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不得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思及此,晋元帝纠结了,久久没有开口。
    定北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他们这位精明的皇帝陛下已然有些意动了,只是却苦于找不到一个顺坡就驴的幌子而已。
    一个合格的臣子,自然不能让君主为难,于是定北侯立刻善解人意地添了最后一把火。
    “臣恳请陛下收回虎符,护卫国本,护佑苍生。”
    说罢这话,定北侯整个人已深深伏在了地上,只那双手却将虎符高举过了头顶,模样瞧着虔诚又决绝。
    他都把天下苍生搬出来了,晋元帝哪还会推脱什么?他顿时不再犹豫,顺势同意了。
    只不过作为一国之君,他肯定不能表现得太小家子气,更不能表现出自己对虎符渴望已久,因此晋元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叫人过去接虎符,而是连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步下台阶,亲自扶起了伏地不起的定北侯。
    “爱卿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这虎符,朕代表苍生接了便是。”晋元帝一脸无奈地说道,语气简直不要太大义凛然。
    说罢这话,晋元帝朝身后的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那公公便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取走了定北侯手中的虎符。
    一场权力的交接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无声无息,平平静静。
    成功还了权,定北侯似乎松了口气,脸上也挂上了明显的喜色。
    他再度躬身,揖道:“多谢陛下成全。”
    晋元帝此时当然也很高兴,但他却不能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显得自己高兴得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呀,可真是给朕出了个大难题。”晋元帝叹了口气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大殿上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晋元帝这会儿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古往今来,哪个有抱负的帝王不想手握重拳,做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呢?
    但这种煞风景的话,肯定不会有人真的说出来找不痛快,毕竟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粉饰太平却是要有的,于是众朝臣那恭维的话便一句接一句蹦了出来。
    “恭喜陛下收回虎符,也恭喜陛下得到定北侯这样的良臣,有陛下这样的君主和定北侯这样的臣子,是我大晋之福,是万民之福啊!”
    “是啊是啊,有陛下这样信任臣子的明君,和定北侯这样不自恃功高作威作福的臣子,我大晋何愁江山不稳,国运不昌?依臣看,我泱泱晋国必定会国祚绵长,万世昌隆才对!”
    “张大人说得对……”
    “李大人言之有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时间,大殿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彩虹屁。
    若在平时,晋元帝定要觉得这群大臣聒噪,但今日许是拿回了心心念念的兵权的缘故,他居然也有耐心听朝臣说这些废话了。
    然而听完之后,晋元帝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定北侯如此懂事,且刚刚又被众朝臣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如此他之前准备的那些赏赐,是不是显得薄了些?
    说起晋元帝原本的想法,他是没打算给定北侯太多优待的,毕竟定北侯已经是一品武侯了,再往上其实也没什么封赏的空间了。
    就算有,他也不想封,因为不放心。
    再者就是,定北侯此次虽是北征大军的主帅,也带领大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可他脱离大军独自回京是事实。
    虽然他也有解释过自己回京的缘由,可还未等自己这个一国之君批准他便擅自回来了,这一点让晋元帝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喜欢先斩后奏的臣子,没有哪个上位者会喜欢且理解,即便事出有因。
    正因如此,晋元帝心里是不愿意太抬举定北侯的,所以他一开始打算随意赏赐些财物给定北侯便算了。
    可眼下定北侯自己主动将虎符归还了,还说了那样一番忧国忧民的话,他若再像一开始打算的那样随意打发了人,未免显得他这个做帝王的没有容人之量。
    这可真是麻烦。
    晋元帝心下有些烦躁,可再烦恼他也要全自己的脸面,让自己的行为无可指摘,想了想,他索性趁着圣旨还未宣读,当场改了自己的旨意。
    想清楚之后,晋元帝看着定北侯,一字一句铿锵道:“沈卿一片赤诚,且此次又在击退蛮族一战上立下了不菲功勋,因此朕决定,加封定北侯沈淮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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