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要善始善终》作品正文卷第32章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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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时沉深深看着女人的手指——被她又咬得稀烂的手指。
    尚时沉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没有耽搁一秒,便转身踏进隔壁的主卧。
    砰。
    主卧的门狠狠关上。
    胡桑扬起头,脑袋枕在床沿,眼睛空洞得盯着头顶的日照灯,大口大口喘着气。
    挺好的。
    他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他比自己有理智多了。
    该洗冷水澡的,是她。
    胡桑站在淋浴下,冷水狠狠冲刷着肌理。
    洗漱镜里,是一张纹着巨大十字架刺青的消瘦背脊。
    一横,跨过两侧蝴蝶谷,那一竖,沿着她的脊椎直到尾骨。
    繁花和蛇缠绕着横,锋利的骑士剑成了竖。
    幽蓝色的十字架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发出沉重的光芒。
    溅落的水珠在胡桑凹凸不平的后背上流窜,被猛蛇覆盖的横向木桩,在左右对称的地方又叠了两横。
    灯光的反射下,隐隐的可以看到一道从第五节脊椎延展到尾椎的长疤,而疤痕又被利剑遮掩住。、
    关上蓬头,胡桑扯过一侧的浴巾,轻轻擦拭着身体。
    虽然她极力避开伤口,可头上的绷带还是被浸湿。
    她的脸上的淤青渐渐变淡,右边的脸也逐渐消肿,温热的水汽让她面色红润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明媚。
    当拿出新内衣后,胡桑才知道为什么尚时沉会那么尴尬。
    内衣还好半杯丝绸面。
    只是这内裤
    仔细看才知道,是中间一根线的丁丁内。
    她揉着眉心,看着已经被她手洗的旧内衣,咬咬牙还是穿在身上。
    套上居家服,胡桑拿着自己洗好的旧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可她没想尚时沉正坐在客厅煮着茶,见她出来,他淡漠的扫她一眼,又平静的把目光放回茶盘上。
    胡桑把湿哒哒的衣服藏在身后。
    既然他都说开了,胡桑更不能表现出丁点儿异常。
    “尚时沉,你有没有烘干机?”
    尚时沉眼睛抬起来,目光搁置在她的额头一瞬,下一瞬又垂下眼帘,仿佛多看她一秒都是麻烦。
    “那我的衣服,能晾在哪儿?我看阳台只有厨房那个。”
    他终于把视线放在她脚后跟那处水痕上。
    "另一个阳台在我房间里。"他平静的摆活着他的紫砂壶,他大手包着壶身倒水温杯,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尴尬。
    “那算了。”胡桑把视线从他那漂亮优雅的大手上拔出,低着头走进客房,又快速关上那坏了锁的门。
    尚时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瞄着那扇关不死的门,鼻尖还有她走过时的清香,和他身上一样的清香。
    他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狗头鞋,他润了润干涩的嘴角,继续手中冲泡的动作。
    橙红色的茶水从壶嘴倾泻到白瓷盏中,他不急不慢放在嘴边吹拂着热气。
    等他喝完第二杯时,胡桑关了灯。
    尚时沉又喝了几口,鼻子也闻不出茶香时,他缓缓站起身。、
    胡桑关了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潮湿的绷带,让她额头的伤口辣辣的。
    她翻来覆去,那茶香味从客厅窜进客房,那是尚时陈述身上的味道。
    她捂着脑袋,想要把这味道摒除在外,可这是自欺欺人。
    “咣当!轰隆!”
    门外传来巨大的声响,胡桑惊得爬起来:“怎么了?”
    “吭”门外传来少年的闷哼。
    胡桑潦草披上家居服扯开门。
    尚时沉趴在客厅地上,紫砂壶磕掉了嘴儿,茶水茶叶也洒在他的周身。
    他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胳膊刚撑起来,他又迷迷糊糊软下去。
    胡桑跑过来时一把托住他的肩膀,尚时沉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说,胳膊抬起把胡桑隔开。
    她被用力推坐在地上,眼见着他没了支撑力一巴掌摁在碎瓷上。
    "啊!"尚时沉疼得脸皱成一团.
    血水立刻从手掌下面渗出。
    胡桑心里一慌,她迅速抱住少年结实的手臂,使劲儿把他拉离地面。
    可能是他真吃痛了。
    这次尚时沉没挣扎,嘴里抽着冷气,着配合她的动作,坐在了一旁。
    “伸手,我看看。”
    尚时沉倚着墙,握住流血的手。
    瞅着他抗拒的动作,胡桑真的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她提高一个声调,硬是拽出他的小臂,第一次对他那么强硬:“倔什么倔,给我摊开手!”
    尚时沉却看也不看他,另一手把她的手打开,他扶着墙想要撑起身,胡桑却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想小腿踹一脚。
    咣当一声。
    谁想他双膝磕在地上,以下跪的姿势立再胡桑面前。
    “胡桑!”少年十分难堪,他浑身气得发抖,手握得更紧了。
    胡桑也不知道尚时沉为啥一下子变得那么娇弱,碰一下就给她跪了。
    “我的错。”她皱着眉,目光依然锁着他握得更紧的手:“一会儿我跪给你看都行,但现在,你别特么给我倔!”
    胡桑肃着脸,直接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他额头热得能沸水。
    他发烧是之前那场冷水澡所致?
    “作!尚时沉,你就可劲儿作!”
    尚时沉垂着脑袋,余光扫到女人生气的眼神。
    “别装得一脸关心,胡桑。”他气势弱了许多:“你是我的谁?呵呵,你不是我姐,你什么都不是。”
    是是是,她是来路不明、心术不正的陌生人。
    可看他的手留着血却不愿求助的样子,心里又闷又疼。
    不是要悬崖勒马?她干嘛像只老母鸡,真特么多此一举!
    他一个大男人,破点皮,发点烧,死不了!
    自己有什么好担心!
    胡桑一骨碌爬起来,越想越怒。
    她伸出手直接卡在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脸抬起来。
    “我特么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想原地烧死在这里,还是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尚时沉面色发白,怔怔地望着她,那琥珀中有一丝屈辱、却没了刚才的倔强,他垂着眼帘,长长睫毛也打着冷战。
    “你扶我起来。”他撇开脑袋,声音如蚊。
    他示弱,她也见好就收。
    尚时沉的胳膊搭在她消瘦的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任由她咬着牙憋着气,摇晃着把他搀扶到主卧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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