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野史说》第五二章：死地握拳进化路，空饵虚言钓大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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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空隙，给人无比窒息的感觉。翻滚的海浪在黑暗中低沉咆哮，整个海面就像一台老旧的发动机正在拼命运转——波荡不止、震颤不休、嘶鸣不绝。
    在十几万千米深的黑暗海底，豆粒大的一点微弱亮光摇摇欲坠，饱受着黑暗和海水的摧残。这点亮光居然是从一座小房子里发出来的，若非那一点可怜的亮光，即使有人从房子上面经过，也不会发现它。
    房子里，布置虽然简单，但却绝不简陋，给人一种高雅、温馨的感觉。天狂凌霄此刻正躺在房子里的一张很舒服的椅子上，还把两只脚交错着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姿态悠闲，神色惬意。
    除此之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是鲜红色的液体。这是乱域中的一种有名美酒，只有极少数的文明才能制作出来，其价值高的难以想象，堪比乱域中最宝贵的、同等重量人工合成金属的价值。
    突然，天狂凌霄转过了头，从小屋的一个透明窗口向外看去，只见一道细长的白线正从远处快速地向这里移动。这当然不是一条长长的的线了，而只是一个点，只是它移动的太快，翻腾的水花就在身后留下了一条线。
    不久，一个全身布满鳞片，脑袋很大且额头夸张地向前凸出的鱼类生命体进来了，他用凸起的两只眼睛盯着天狂凌霄，两排尖利的牙齿不时显露出来，显然并无好意。
    “贵客啊，来尝尝我费了好大劲才搞来的龙果浆。”说着天狂凌霄又拿出一只透明的杯子，倒了一杯这种龙果浆递了过去。
    一条细长的舌头闪电般地卷出，天狂凌霄手里的杯子瞬间消失。很快，杯子又从这个生命体的嘴里吐了出来，箭一般射向天狂凌霄。天狂凌霄伸手接住杯子，然后放在桌子上，摇头叹到：
    “你们这些胖头鱼就不能有点礼貌吗？干嘛老是这么凶巴巴的。”
    “东西呢？”这条鱼身子伏低，尖牙闪着寒光，简短的四肢开始蓄力，随时准备噬向天狂凌霄。
    “不在我这儿，再说了地图是我先发现的，你这么张口就要？不太好吧？”天狂凌霄说着悠然抿了一口龙果浆。
    “是我的文明发现了那颗星球，也是我们解决了那里的土著生命，所以它是属于我们的。”胖头鱼似乎已经到了要暴走的边缘。
    “话是不错，可你们的那只宇宙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没有地图，你们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而地图则是我从乱域外面辛辛苦苦找回来的，所以那颗星球至少应该有我一半吧。”天狂凌霄说道。
    “异想天开，你们蓝晶人都喜欢做梦吗？那份地图是我们的舰队在最后时刻发送回来的，是你这个无耻的鼠辈在乱域外提前拦截下了。现在如果你不交给我们，我们就会马上投向电磁人那边，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清楚。”胖头鱼咆哮道。
    “真是为难啊，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吗？”天狂凌霄语气慵懒，就像刚睡醒了午觉一样，完全没把眼前胖头鱼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样一颗可以自主演化出生命的星球，在宇宙中是无价的，更何况距离乱域又很近，我保证那些霸主文明都会很感兴趣，凭什么给你？你在外面拍卖那份地图，不就是想引我来吗？现在我已经来了，给出你的理由。”胖头鱼嘶吼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天狂凌霄盯着胖头鱼问道。
    “你会说真话吗？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我们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
    “好吧，那我就先说假话。凭我们的交情，我吃点儿亏，叫你一声大哥，这颗星球就让给我了，行吗？——大哥。这样一来，大家就不必伤感情，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在大海里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一起开怀畅饮，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这么贵的一声大哥，我可不敢答应，更承受不起。”大头鱼冷笑。
    “唉，假话果真没有用，那我就只能说真话了。”天狂凌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现在我所要做的事情，你很清楚，你也很明白我此刻的处境。所以你可以把现在的我，比喻成一条饿极了的疯狗——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咬你。”天狂凌霄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胖头鱼气的全身颤抖起来。
    “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刚才还请你喝了一杯酒，你难道忘记了？以我们多年的交情，我现在只是想善意地提醒你——离一条饿极了的疯狗远一点，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我这样的真话，你满意吗？”天狂凌霄嘴角的笑意惨然、狂虐。
    胖头鱼不再说话，这的确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话了。他和天狂凌霄认识很久，很清楚天狂凌霄的能耐，那可绝不是一条饿极了的疯狗这么简单。
    看着胖头鱼还在犹豫，天狂凌霄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能不能摆平他，就要看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了。所以他紧接着说道：
    “当然，我也不能让你们平白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一只宇宙舰队还是很有价值的。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我们最终打赢了，那一颗星球立马还给你们，并且我还可以支持你们称霸你们所在的那颗行星。”
    “那你要支持的文明可多了，不会也包括我们的对手吧？听说最近你一直在给乱域里的各个文明画这样的大饼，你以为我会信你？”胖头鱼说道。
    “当然会信，因为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你不会真的想看我们翻脸吧？更何况我们几千年的交情摆在那里，你或许不在乎，但我会在乎的。我可以去欺骗别人，但绝不会欺骗老朋友，你一直都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天狂凌霄的眼光温柔，语气真诚，发自肺腑。
    “以前我或许了解你，但现在真不好说了。不如这样，我们比划一下，谁赢了星球就归谁。但如果你赢了，必须给我们一个承诺：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称霸乱域，要和我们结成同盟关系，而不是让我们成为你们的附属文明，同时那颗星球还是要还给我们。”胖头鱼最终妥协了。
    “正合我意，为了不伤感情，我们就一招定胜负吧。”说完天狂凌霄身上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随即就是庞大的能量波动，小小的房屋没有被海水压垮，却在这一刻瞬间分崩离析，那一点萤火也消散无踪，又重新回到了无尽的黑暗世界。一个庞大的巨球趴在那里，两只长长的的触手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轰”的一声沉闷巨响，海水瞬间翻腾起来，几万吨的海水瞬间化为虚无，旁边的海水立刻向这里的空隙挤压过来，最后形成一个很大的龙卷，慢慢地向海面升去。再随后，就是整个海洋波动起来，海面上形成数百米高的巨浪，咆哮着冲向远方。
    当海底的暴乱归于平静之时，天狂凌霄的一只触手缠在一根布满尖刺的巨大舌头上，舌尖上的最大一根尖刺几乎贴住了天狂凌霄的球形身体，差一点就刺破进去。而天狂凌霄的另一只触手则洞穿了大头鱼的腹部，然后紧紧地缠绕着大头鱼的躯干。
    “谢了，胖头鱼。”天狂凌霄松开了两只触手，然后又变回了地球人的形态。这只胖头鱼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下尾巴，就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明知道我在画大饼，你还是会相信。唉，钓鱼、钓鱼，钓的就是你。钓鱼……呵呵，这种说法真是有趣。”天狂凌霄一只手叉着小蛮腰，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光洁柔滑的尖下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