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第85章哪怕是陛下,尤其是陛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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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一道闷响:“是你啊。”
    “所以你逃出来了,小王子——也许不再小了。”
    他的话语里满是惆怅与感慨:
    “你和你的小女仆,没折在那个狡诈的康玛斯人手里。”
    小王子。
    康玛斯人。
    顾的话语勾起泰尔斯的回忆。
    似乎他重新坐到六年前的那间肉铺里,和小滑头一起扒上桌子捧起碗,心事重重地喝着肉汤。
    拉斐尔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显然很是不快。
    “发生什么了?”
    泰尔斯扑上铁门,急急发问:
    “顾,你为什么……”
    泰尔斯话语一顿。
    等等。
    顾,他对自己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六年前,在史莱斯侯爵带走王子和小滑头的那一刻。
    泰尔斯的瞳孔慢慢放大。
    他不知道自己那晚之后的遭遇。
    更不知道星辰第二王子后来遍传民间的故事。
    那就是说……
    泰尔斯紧蹙着眉头,死死盯着闸口后的黑暗。
    铁门后传来顾满是不屑的笑声。
    泰尔斯深呼吸一口,压下愤懑,尽量平静地询问身侧的拉斐尔:
    “他是在六年前被关进来的。”
    王子艰难地开口:
    “为什么?”
    拉斐尔抱起手臂,表情微沉。
    “六年了?”
    顾的声音响起,带着讶异和自嘲。
    “该死的,没有太阳参照,算的时间果然不准。”
    泰尔斯闻言心情一重。
    他想起白骨之牢的里的卫队囚犯们,想起他们每个人知晓关押时长之后,那种沧海桑田的慨叹。
    “您要务已毕,殿下,”拉斐尔冷冷开口:
    “完全不必节外生枝。”
    顾的嗤声再度传来。
    泰尔斯压住心情的异样,竭力冷静理性地思考着。
    六年前……
    跟自己分别之后,顾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让他流落至此,身陷囹圄。
    狱河之罪不请自来,充溢泰尔斯的大脑,冲刷他的记忆,洗出一幕旧场景。
    【殿下,您还记得,六年前的龙霄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逃离龙霄城的那一天,普提莱在密道里所说的话在耳边响起。
    【不,不仅仅这些。】
    【六年前的那一天,在我们看不见的暗处,在英灵宫和盾区之外,还发生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泰尔斯猛地抬头。
    “那个晚上,拉斐尔。”
    他看向拉斐尔,死死盯着对方黯红的双目:
    “龙霄城里,龙血的那一夜,”王子轻轻咬牙,直接追问关键:
    “除了灾祸,除了伦巴,除了英灵宫里的事情……”
    “你们还做了什么?”
    “跟他……跟顾有什么关系。”
    但拉斐尔一动不动,唯有表情深沉。
    “做了什么?”
    回答少年的还是那个带着北地口音的远东人,满是讥讽:
    “他们还能做什么?”
    “一如既往,秉承秘科的优良传统,连狗吃剩的骨头都不肯放过。”
    泰尔斯和拉斐尔同时扭头看向牢房,前者惊疑,后者阴沉。
    “就像他们对所有人,包括对你做的一样。”
    顾冷笑着喊出少年的名字:
    “泰尔斯王子。”
    泰尔斯眼神一变正待开口,但是拉斐尔抢先发声,语气疏离:
    “我很想回答您的疑问,殿下,但这不是我的案子。”
    泰尔斯面色一沉。
    “不是个屁,”顾在门后冷哼开口,戳穿拉斐尔的话:
    “六年前,不就是你最先找到我的么。”
    泰尔斯眯起眼睛看向拉斐尔。
    这不是他今天第一次拒绝自己了。
    荒骨人望着闸口后的黑暗,眼神可怕:
    “殿下,您私下接触要犯已是破例了,不要再浪……”
    “汉森勋爵说了!”
    泰尔斯突然高声,打断拉斐尔的话:
    “我和你们不搭调的原因,就是永远各行其是,上下不通。”
    拉斐尔没有说话。
    但泰尔斯深深地盯着他的红眸,仿佛要撕开他瞳孔后的世界:
    “现在是个改变的好机会。”
    门后的远东人发出笑声,半是嘲讽,半是不屑。
    拉斐尔依旧沉静从容,默默承受着王子几乎能破开铁壁的锋利目光。
    “不是这儿,不是现在。”他淡淡道。
    昏暗的走廊里,泰尔斯和拉斐尔站在铁制牢门的两边,默默对峙。
    不灭灯拉长他们的影子,如两条车轨,平行延伸。
    门上的闸口拦在他们之间,幽闭黑暗,深不见底。
    “他帮过我,我欠他一条命。”
    泰尔斯只觉得自己无比冷静,狱河之罪淌过他的每一条血管,让他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这方小小回廊的方位。
    仿佛站在他油画外。
    凝视画中乾坤。
    “如果他被关起来了,我必须知道为什么。”泰尔斯语气冷漠,却蕴藏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一夜。
    那关键的一夜。
    那个不仅仅扭转了两大国的未来命运,决定世界的政治局势,兴许还在暗中波涛汹涌,掩埋无数秘密的一夜。
    那让普提莱生出疑心,甚至不得不避开秘科的监察,私下对泰尔斯发出警告的一夜。
    很显然,顾,是其中的一块拼图。
    拉斐尔身上的气势慢慢改变,由圆转随性变得犀利危险,让泰尔斯微微刺痛。
    那一瞬,站在他的面前的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将他救出牢狱,之后舍生忘死,与他共赴英灵宫的年轻人拉斐尔。
    而是身份神秘意图莫测,手段可怕危险重重的秘科特工,荒骨杀手。
    但泰尔斯一步不退,只是死死迎上对方的目光。
    “如果您要发挥同情心,那或许你也需要知道。”
    拉斐尔的声线低沉下去,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刺耳感,警告之意无比明显:
    “他害过我们,欠我们很多条命。”
    害过我们。
    泰尔斯沉默了一秒。
    “我不是要放他走,”王子面色稍霁,言语却软中带硬,渐次加码:
    “只想问清些事情——关乎璨星王室的秘密。”
    拉斐尔眯起眼睛。
    “知情守秘,”他平淡却肯定地道出曾经的秘科总管,“智相”哈尔瓦·卡拉比扬为秘科留下的信条:
    “吾科之责。”
    泰尔斯目光一厉。
    “你漏了第一句。”
    王子针锋相对,冷冷发声:
    “汝乃‘王之耳目’。”
    拉斐尔冷哼一声。
    “当你加冕为王,”荒骨人的回答让气氛更加寒冷凝重:
    “再说不迟。”
    加冕为王。
    泰尔斯面无表情。
    但在他的体内,狱河之罪重新开始沸腾,将怒意与阴冷转化成危险的兵器。
    拉斐尔立刻皱眉——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绷紧。
    “你错了,长大了的王子殿下。”
    然而就在此时,顾的声音适时响起,插入这场不友善的对话,依旧充满讽刺与不屑:
    “你和秘科不搭调,不是因为上下不通。”
    泰尔斯和拉斐尔齐齐转头。
    远东人的脸庞重新出现在闸口上,他轻轻敲击着铁门,满是轻蔑:
    “而是因为,你还是个人。”
    他深深望向荒骨人,目色阴冷。
    “不是……怪物。”
    拉斐尔表情未动,嘴角却缓缓收紧。
    “你知道吗,王子?”
    顾突然发笑,煞有介事地对泰尔斯道:
    “六年前,在龙霄城,矛区的一家旅店里……”
    下一刻,拉斐尔的手臂化出残影,按上铁闸!
    泰尔斯迅捷出手!
    但就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泰尔斯表情一变:
    磅礴的巨力和明显的刺痛,以及一股诡异的血肉蠕动感,同时从手上传来。
    这是——
    “砰!”
    粗暴的金属交击在走廊里响起!
    泰尔斯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死死扼住了荒骨人的手腕,但却没能阻止对方再次拉上铁闸,将顾讽刺的表情再次关入黑暗之中。
    他输了。
    狱河之罪咆哮起来,迅速流淌,化解泰尔斯手上的麻木与疼痛。
    泰尔斯愤然抬头:
    “打开它。”
    但拉斐尔的手臂如同铜浇铁铸,牢牢按死在铁闸的把手上。
    “殿下,我们关系不错还曾同生共死,”荒骨人幽幽地道:
    “请不要难为我。”
    狱河之罪再度沸腾,泰尔斯咬牙发力,但拉斐尔的手臂纹丝不动,仿佛无边黑洞,默默承受泰尔斯所能发动的一切力量。
    几秒后,心知不敌的泰尔斯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放开对方。
    狱河之罪痛苦地从他的手上消退,徒留不甘的咆哮。
    “我想我知道了,”第二王子目光如剑,直刺拉斐尔的眼底:
    “为什么你和米兰达没法在一起。”
    荒骨人眼神微变。
    “那绝对不是因为你们的身份。”
    泰尔斯冷冷道:
    “而仅仅因为你,因为你这个人。”
    “拉斐尔·林德伯格。”
    拉斐尔一动不动,连表情也冻住了。
    望着对方的表情,泰尔斯默默开始思索。
    顾没有把话说完。
    但那已经足够。
    远东人透露的信息,如一块失落多年的拼图,汇入泰尔斯奔腾不休的脑海。
    足够让他拼出下一条线索。
    下一件筹码。
    【听好了,殿下,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基尔伯特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跟你说的话。】
    普提莱带着深深怀疑的警告在他脑海里响起:
    【也不会是神秘异常的秘科会告诉你的话。】
    【谨记,殿下。】
    【在这件事上,不要相信任何人……】
    “旅店。”
    泰尔斯默默望着拉斐尔:
    “顾说了,那家矛区的旅店。”
    果不其然,他满意地看到,拉斐尔微微变色。
    荒骨人沉声道:“那是他居心叵测不怀好意,试图挑拨离间,扰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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