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血脉》第79章王子爱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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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转向单向玻璃,直直望向泰尔斯:
    “那玻璃后面是谁?”
    泰尔斯惊了一跳。
    但身边的莫拉特稳重如故,毫不惊奇。
    看来,这位贵族见识不浅。
    被看穿了伎俩,拉斐尔不慌不忙:
    “无论是谁,不是正合你的心意,被更多的人们见到、听到吗?”
    贵族微微蹙眉。
    拉斐尔笑逐颜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秒后,贵族才把目光从泰尔斯的方向移开。
    “我们,刀锋领的一些贵族因为各种原因,或失地或失权或失位,我们要联名去……”
    贵族稍作停顿,找到一个过得去的用词:
    “申诉。”
    拉斐尔点点头:
    “去哪儿申诉?”
    贵族表情冷酷,吐出一个地名:
    “闵迪思厅。”
    泰尔斯眼皮一跳。
    去闵迪思厅……申诉?
    不。
    他想起了宴会上的安克,心情再度落到谷底。
    “多少人?”拉斐尔随口问道。
    “十三个,”贵族答得很痛快:
    “男爵,勋爵,贵族骑士,还有不少人正在赶来加入。”
    “只为一求公道。”
    公道。
    这个词分量十足,在泰尔斯的心里锤出重响。
    “所以,至少十三名贵族和他们的侍从仆人,全副武装去向星湖公爵联名申诉。”
    拉斐尔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那时候,万一有些人情绪激动磕磕碰碰,就算是外围的警戒官、璨星私兵,哪怕加上王室卫队,想把事情压下来也没那么容易了,对么?”
    贵族瞥了他一眼。
    “只为表明态度,我们无意伤害任何人。”
    拉斐尔轻笑追问:
    “那为什么是闵迪思厅,不是复兴宫?”
    贵族盯着他,脸色不善。
    “你们想效仿昨夜的那个白痴,”拉斐尔直接道出他心中所想:“找到星湖公爵门下,占他归国未久涉世未深的便宜,携剑赴会。”
    “搞个大场面。”
    大场面。
    泰尔斯眼神缥缈。
    【不杀人夺命,就无人倾听……不惊世骇俗,就没有出路……不自甘堕落,就自吞苦果。】
    【请告诉我,殿下……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那一晚,安克挟持人质闯宴逼宫时的悲愤眼神,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是效仿,”贵族似乎被冒犯了,“我们定计比那个西荒白痴要更早,也更聪明。”
    拉斐尔啧声道:
    “但你们肯定受到了前例的鼓舞,尤其是那个白痴还活下来了。”
    “所以你们打定主意,一定要叩响泰尔斯王子的家门,逼他看见这种只有陛下才能解决的问题?”
    受到了前例的鼓舞……
    只有陛下才能解决的问题。
    泰尔斯不自觉地捏紧拳头,但他随即想起黑先知还在侧观望,只得强迫自己松开手指。
    “他也是璨星。”
    贵族靠上椅背,谈吐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他为质北国,远征荒漠,更为包括四目头骨在内的许多名门望族所推崇。”
    “昨晚,他展现了智慧和手腕,勇气和锐气,以及为王国革旧除新的心气。”
    “他也展现了仁爱和忠诚,宽宏和慷慨,不会对我们视而不见。”
    拉斐尔边听边点头,讥刺道:
    “而这就是你们这帮忠臣良佐,对大善人泰尔斯王子的报答。”
    “拎着二十把剑,逼宫也似地‘拜访’闵迪思厅?”
    刀锋领的贵族倏然抬头!
    “他是我们未来的王。”
    他声若钢铁,字字千钧,让泰尔斯感觉呼吸困难:
    “他承受得起。”
    拉斐尔沉默一会,没有去看单向玻璃。
    “但如果他不想,也不方便管你们这些事关多方利益,根本掰扯不清楚的破事?”
    “那他就不配为王。”贵族果断地道。
    拉斐尔冷哼一声。
    “你还真敢说。”
    贵族笑了,笑声发寒。
    “你去过刀锋领吗,年轻人?”
    他看着拉斐尔,咄咄逼人毫不退缩:
    “如果你没去过,就乖乖闭嘴。”
    “而如果你去过了,那你就会知道:我们没什么不敢说。”
    拉斐尔沉默了一阵。
    泰尔斯能感到,荒骨人落入了下风。
    几秒后,拉斐尔轻哼一声。
    “阁下看上去是个聪明人,”他用词客气,但话语意涵尽在不言:
    “而你已经坐在这里了,知道该怎么做?”
    贵族转向别处,轻嗤一声,沉思了好一会儿。
    但他最终还是回过头来,沉声道:
    “当然。”
    “我会回去告诉他们,取消这次的申诉抗议。”
    拉斐尔眼前一亮。
    “很好,”荒骨人愉快地合上文件: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明事理,我就不用天天领加班费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结束审问——或问询。
    但贵族叫住了他。
    “你也许赢了今天,年轻人。”
    刀锋领的贵族抬起头来,直视拉斐尔。
    “你阻止了我们。”
    可他的话却令人极度不安:
    “但只要事情的根源不解决,王国的痼疾不治愈,会有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
    更多像我们这样……
    泰尔斯只觉呼吸都恍惚了。
    “那我不介意再多见你几次,”拉斐尔毫不示弱:“无论是在这儿还是审判厅,或者……”
    “某副棺材里?”
    贵族大笑出声,但笑声随即变成警告:
    “秘科的,你以为这就是解决?”
    他冷冷盯着拉斐尔:
    “我们这些人还未被逼到墙角,有家有业心存顾忌,为大局和饭碗计,遇到委屈不公尚且能忍气吞声……”
    “但是如果有下一个安克·拜拉尔呢?”
    “下一个上觐泰尔斯王子,只为这些问题的人呢?”
    下一个安克·拜拉尔。
    泰尔斯闭上眼睛。
    刀锋领来的贵族不屑地摇头:
    “等着吧,今天的做法,无法让你一劳永逸。”
    “黑先知也不能。”
    他目光聚焦,语气坚定:
    “只有一个人能。”
    虽然不在主审讯室,但旁听的泰尔斯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拉斐尔勉强笑笑:
    “那我会确保他知道的。”
    “是啊,”贵族看向他,眼中深意无限:
    “你最好是。”
    贵族站起身来,毫不反抗地任由两个大汉为他套上头套。
    审讯室里的气氛终于不那么压抑了。
    “大人慢走,后会有期!”
    拉斐尔带着笑容送走刀锋贵族,最后才吁出一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
    “但愿不要。”
    玻璃的另一边,泰尔斯从复杂微妙的心情中脱出。
    “他是对的,汉森勋爵,”他强迫着自己开口,“哪怕我昨晚不站出来,不正面回应安克·拜拉尔。”
    黑先知饶有兴味地看向他。
    “总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还是会爆发。”
    “我的身份,也必然会再次吸引到这样的意外。”
    泰尔斯咬紧牙齿:
    “这与我昨晚的举动……无关。”
    莫拉特深吸一口气,忍受着膝头藤蔓的又一次异动。
    “也许您是对的,而您当然也可以这么说服自己,好让自己昨晚的举动显得名正言顺,心安理得,”黑先知闭着眼睛,若不看下身,他就想一个闭目养神的普通老人:
    “但你知道,我想让您看到的,不是这一点。”
    泰尔斯猛地抬头!
    “拉斐尔!”
    他大声开口,声音传达到审讯室的另一头。
    拉斐尔淡定地转身,向着单向玻璃,向看不到的贵人鞠躬。
    “还有多少?”
    泰尔斯呼吸紊乱,他握紧拳头,咬牙提声:
    “像这样与我昨夜的行为,包括与我归国以来之事有关的案例……”
    “还有多少?”
    拉斐尔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沉默如故,仅仅对着镜子再鞠一躬。
    直到泰尔斯反应过来:他在等待情报总管的许可。
    但身侧的黑先知不置一词。
    拉斐尔。
    他不会听王子的命令。
    一股无名怒火突然蹿起。
    蹿上泰尔斯本就莫名压抑的内心。
    甚至引动了狱河之罪——这头凶兽又在抓挠他的血管了。
    这让他如有万钧之力,无边之火,却无处发泄,只能兀自强压。
    “拉斐尔,”星湖公爵努力无视糟糕的状态,冷冷道:
    “回,答,我。”
    几秒后,兴许是感受到了公爵的怒火,又兴许是领会到了莫拉特沉默的意思,拉斐尔幽幽开口。
    “不少。”
    “光是‘屁屁’们今天找到的,就还有四宗。”
    屁屁。
    王子的屁屁。
    泰尔斯只觉得自己的拳头都快要被捏爆了。
    但拉斐尔的话还在继续:
    “比如,王都警戒官的贵族报考数量也许会大幅提升,因为您第一个接待的卡拉比扬先生是警戒官,照顾您起居的女官也曾是警戒官……”
    “又比如,玻璃商会的会员们将急剧增多,资金大量涌入,行情变动超乎估计,即便昆廷男爵如何解释昨晚砸杯子的意外不是王室最新的规矩,但那是裘可·曼大人和康尼子爵要头疼的事情了……”
    “再比如,近期在王都举办的,无论哪个家族的宴会安保都将提到最高戒备,因为您昨晚的举动客观上鼓励了大家带着武器赴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兴许还能获得回应和同情……”
    拉斐尔每说一个字,泰尔斯的呼吸就难受上一分。
    “还有今天早上。”
    拉斐尔的话语沉稳、平淡,甚至带着他一贯以来的轻松和自如,但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的泰尔斯听来,竟然那样刺耳:
    “永星城郊有一宗新的谋杀案。”
    谋杀。
    泰尔斯的神经一跳。
    “根据警戒厅的初步调查:死者是一位农具商,凶手是一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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