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史为何如此》宋女史为何如此第5章只影向谁去(七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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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公子累了。”
    宋端果断说。
    韩来略微怔住,失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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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宝儿瞧着吴玹坐在绣绷前出神,整整两日了,吴玹水米不进,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不忍心她如此,上前劝道:“您好歹吃口东西。”
    吴玹充耳不闻。
    宝儿哽咽的跪在她面前,举着手里的粥碗:“夫人,就当宝儿求您了。”
    相儿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扑通的跪了下来。
    “夫人。”他撑着膝盖,往前探了探身子,“殿下已经去了,这偌大的王府还需要有人主持,您要是也倒下了,奴们可就真的没了天了。”
    “是啊。”
    宝儿在旁说着,看了看吴玹,哭道:“夫人,您好歹说句话应一应,您别吓唬我们啊。”
    吴玹的泪仿佛流干了般。
    她盯着绣绷上,还未来得及给川王的那件白色衣裳,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川王穿上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料子还是极好的。
    看着她这样呆滞,相儿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箱子,说道:“夫人,这个您瞧。”
    吴玹瞥眼。
    宝儿也疑惑的转过头来。
    相儿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卷轴,缓缓的打开来,赫然是川王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为她描绘的那张丹青。
    吴玹一怔,像是注入生气的人偶,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她接过那卷轴,瞧着上面画着的人,眉梢眼角,都如同照镜子般,还穿着那件蓝色的裙袍,微笑着,是早春的游园景色。
    看着吴玹的表情,相儿也哭腔甚浓:“这是殿下给您画的。”又从箱子里面拿出那个镯子,“这是殿下路过方庄买的,想和这画一起送给您来着。”
    吴玹一把夺过,在掌心仔细的端详着,蓦地,一颗豆大的泪水砸落在画上,她慌乱的伸手抹去,将那画抱在怀里,嘴唇微颤。
    “殿下说……”
    相儿抽噎道:“想要亲手送给夫人的。”
    吴玹方才看到卷轴上的题字。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不由得,也喃喃的将这句词念了出来。
    相儿回想起,川王在书案前一边画着,一边咕哝着这句词的样子,他偶尔会愁容满面,说起这词中所提及的大雁。
    只影向谁去。
    ——相儿,你说要是以后我先死了,吴玹会不会很孤单。
    川王还会这么问,他其实没有比吴玹老很多,但人陷入到爱情中,便是川王这样的身份地位,也偶尔会胡思乱想。
    相儿那时候只是连连呸了两声,不叫他说这晦气的话。
    可是如今他忽然懂得。
    形单影只。
    “你们知道,这首词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那句是什么吗?”
    吴玹问道。
    宝儿不解,可是日夜受相儿熏陶的相儿却懂了,脸色微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忽然,吴玹拿起绣绷上剪刀!
    相儿大惊失色,一把攥住吴玹的手腕,宝儿也吓坏了,膝行两步抱住吴玹的双腿,哭喊道:“夫人!夫人您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相儿也道:“夫人!殿下九泉之下必定希望夫人一切安好!”
    谁知吴玹道:“我不会自尽。”
    相儿眨了眨眼。
    吴玹叫他两人松开手,拿起那个小巧的剪刀,将那件衣裳上所有的绣花一点点的往下拆,低头谨慎道:“圣人还不肯上朝吗?”
    相儿颔首:“是,不但不上朝,韩郎君如此恳请,也不愿见。”
    吴玹应声,也不接话,只是一丝不苟的拆着。
    相儿和宝儿对视一眼,无声的陪着她。
    直到天边露出些许鱼肚白,吴玹才直起酸涩的腰背,没了绣花,这就是一件雪白色的衣裳,她抱着画轴,起身道:“走。”
    宝儿也随之起身,疑惑道:“夫人……去哪儿?”
    吴玹坚定道:“建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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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了,圣人依旧没有传召。
    满朝文武仍旧聚集在广场上,圣人三天没上朝了,川王的死因只是人口相传的暴毙。
    没有解释,没有举动,情势太不明晰。
    大家也不在议论什么,都抱着笏板静静的等着左内监叫他们各自回去。
    韩来站在其中,一言不发。
    宋端远远的看着。
    身旁的岑越低低道:“端午,郎君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端摇了摇头。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有些骚动,宋端等人顺势看过去,竟然是匡王。
    他在一行人的注视下,缓缓的站住。
    韩来的眼神,嗖的一下如钢钉般刺进这人的背。
    不仅仅是韩来。
    匡王承受着四面而来的眼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正如圣人昨日所言。
    既然做得出,就要受得住。
    曹燮瞥眼,意味深长。
    “他来有脸来。”
    程听小声切齿道。
    岑越示意她别再说了。
    程听回头,脸上写满了愤怒,眼神一瞥,愣了一愣,连忙拍了拍岑越和程听,指了一下说道:“端午,越姐姐,你们看。”
    两人转身,也诧异得很。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表情各异。
    是一个白衣女子。
    吴玹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衣裳,尺寸却比她自己的身形大了不少去,以至于衣摆流在地上,像是白浆一般。
    她目不斜视,怀里捧着一个画轴,款步的行至登闻鼓前。
    宋端往前两步,呢喃道:“这是……”
    岑越等人也猜到了,不知如何做。
    吴玹将怀中的画轴交给身后的宝儿,取下登闻鼓旁边的木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对着那红色的鼓面,奋力一敲。
    ‘咚——’
    那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回头。
    “这是?”
    “这女子是谁?”
    有人窸窣。
    吴玹咬着满嘴的恨意,将那登闻鼓敲得老响,一声接着一声,那厚重而洪亮的声音仿佛在攻城一般,传颂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的无尽冤屈。
    吴玹深吸一口气,凄厉道:“赵国川王!才学奉玉!德行有彰!三日前的雨夜在善缘寺无端身死!实乃蹊跷!妾身乃太子良媛吴玹!还请圣人明察!还殿下清白!还天下公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才知晓,这女子是坊间传言的吴玹。
    匡王闻言,斜睨过去。
    眉眼紧皱。
    看向吴玹的神色有多复杂和杀意。
    曹燮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袖,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那女子的呼喊一声接着一声,像是离弦之箭般,想要射开建武宫的大门。
    痴心妄想。
    “朝内小人睚眦!暗中报复!致使一国皇储含冤而死!天理昭昭!还望圣人明察秋毫!惩治恶行!”
    吴玹嘶喊着,手上的力道也加大。
    宝儿见状,落下泪来。
    “吴夫人……实在是……”
    程听忍不住捂住嘴巴,滚烫的泪水落在手背上,她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岑越也对这女子生出佩服来,深吸一口气,神色庄肃。
    “能成。”
    宋端说了这样一句,咬了咬牙:“登闻鼓敲响,圣人无论如何也得上朝,只要圣人肯见咱们,就能为殿下伸冤辩白。”
    岑越摇了摇头:“难于上青天,圣人心里怕是已经有了抉择。”
    “无妨。”
    宋端紧盯着吴玹:“只要肯见,只要肯见。”
    而宝儿看着那没有动静的建武宫,心里的失落和无奈溢于言表,她目视着吴玹的背,才明白这衣裳拆绣,是要给川王戴孝。
    “夫人……”
    宝儿撑着冰冷的地面,痛苦的闭上眼睛,黑暗中,一声声的鼓响,像是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她失魂落魄的说道:“没用的……圣人还是……”
    吴玹没有回答,但是那越来越红的眼睛,和那断了线的泪水,也证实了宝儿刚才说的话,也是她自己的内心所想。
    是啊,圣人还是不肯开门。
    吴玹叹了口气,放下了酸疼的手臂。
    这持续了一刻多钟的响动突然停止,广场上顿时陷入了死寂中,也引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岑越道:“吴夫人这是……”
    老远,看着吴玹缓缓的站起身来,手里的木槌也落在地上,梆的一声。
    宋端心里惴惴不安。
    她似乎预料到了些什么。
    只见吴玹仰起头来,看了看那雾蒙蒙的天,浑噩的眸子似乎一下就将其看穿了,晃了晃身形,低低道:“……殿下,只影向谁去。”
    ——吴玹,我赵元白自知是天下间极好的男儿,却也不是最好的男儿,我拥有你的大好年华,必定不会辜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的笑语嫣然,也别怕风雨,我不会叫它吹到你。
    依稀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川王。
    那时候自己才七八岁,而川王正值青年,长杨宫里初见,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哥哥。
    川王诧异,随后笑的开怀,问她是哪家的。
    小小的吴玹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知道自己是要给川王做伴床的,红了脸。
    川王失笑。
    再后来入王府,这人不碰自己,却叫府内的人都敬着自己,他会从宫里宫外的给她搜寻民间的稀奇东西,无论是吃食还是首饰,称她自小养在宫里,少了太多乐趣儿。
    川王捧着吴玹养活,休说旁人,连他自己都会畏惧这人的娇怒。
    用膳,吃,
    服药,喝。
    就寝,睡,
    无一不从。
    往来出行,去哪里,何时回来,知道自己担心,必定会定下时间,也会按时做到。
    即便再晚回来,也会告知,川王知道她在等。
    等他回来,等他给一个交代。
    只有这一次,他失言了。
    “赵元白。“
    宝儿痴痴的看着她。
    吴玹这般,让看来的人心生恻隐,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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