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史为何如此》宋女史为何如此第9章肝肠寸断(八千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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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还在那里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丰年仍是不怕死的顶嘴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看你是讨打。”
    杜薄道:“我虽然不如你们夫人那样厉害,可是打你也足够了。”
    说罢,作势抬起胳膊。
    “哎哎哎。”
    丰年用手挡着,忙不迭的去了后院厨房的方向。
    杜薄站在原地,打了个酒嗝,之所以喝这么多酒,并非是见到平年一高兴就多饮了几杯,恰恰是见不到想见之人,才举杯消愁愁更愁。
    快两个月了,见不到平年。
    再见不到,这人就真的要被季林安买回府上去了。
    杜薄气的直打自己的头。
    “大夫。”
    不远处的正堂门槛处,小蛮轻声唤他:“您回来了?”
    杜薄转过头,现在竟然连小蛮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了。
    “嗯。”
    他别扭的应声:“你们夫人……睡了?”
    “夫人没睡。”
    小蛮如实回答。
    杜薄道:“知道了,好好服侍你们家夫人。”
    说罢转身。
    “大夫!”
    谁知道小蛮叫住他,低低道:“夫人在等您。”
    等自己?
    杜薄有些不安,在原地踌躇了几息,才点头应下,只是要迈门槛,忽然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的酒,必定是满身酒气,罗衣最近身子不适……
    罢了。
    杜薄硬着头皮进去,瞧见坐在榻上的罗衣,明明都在府上生活,却几日没见了,罗衣的脸色的确憔悴不少,想要关切,仍是没敢。
    “坐吧。”罗衣淡淡道。
    杜薄撩衣照做,不知晓罗衣目的,心里有些忐忑。
    “夫人是改变不了我的心意的。”
    他干脆的说。
    与其被罗衣骂,还不如自己先把话说出来。
    谁知道罗衣只是轻轻一应。
    杜薄诧异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对平年情真意切。”罗衣浓密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神色,声音是漂浮不定的,“虽然她身份的确卑贱,但是那日见过,我也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女子,你若是能得她在身边,我也没什么意见。”
    杜薄不明就里。
    罗衣这是什么意思?
    是同意自己将平年带回来了吗?
    可是不知为何,杜薄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更加慌乱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攥拳,总觉得不对劲儿,罗衣今日不对劲儿。
    “你……什么意思?”
    杜薄道。
    “我与你夫妻同行了十四年,扪心自问,即便是这么多年……”罗衣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两个……也算不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更不想让你余生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当然,我也不愿与凉薄之人白头。”
    杜薄忍不住站起身来,上前两步:“你要做什么?”
    “我要与你合离。”
    罗衣平静的说。
    这短短几个字出口,迎来的是长久的寂静。
    罗衣等不到杜薄的回答,终于抬头看向这人,却是一怔。
    杜薄的眼睛通红,嘴唇紧闭成了一条线。
    “你……”
    “为何要与我合离?”
    杜薄打断了她。
    “合离之后,我会回去脂兴,你也可将平年接入府中了。”罗衣道,“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杜薄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不会合离。”
    罗衣柳眉蹙起,今日之事她下了莫大的决心,本以为杜薄会满心欢喜的写下合离书,可结果却是和想象之中相悖。
    “不可理喻。”
    罗衣站起身来,一拍桌案上的纸笔:“你不是成日以文人自居吗?想必并能写出一篇说服所有人的好文章来,写吧,我即刻就能签字。”
    “我不写。”
    杜薄别过身子。
    罗衣把纸笔往前推了推:“一封合离书而已,杜大夫素日里的好文采哪儿去了。”冷笑几声,“看来整日和平年吟诗作对,熬空了。”
    这分明是讽刺,更加让杜薄心如刀绞。
    “我不写。”
    他的声音比刚才又低了三分。
    罗衣没说话,固执的把纸往前推,谁料想杜薄一挥手,将那纸笔尽数打翻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我说了我不写!”
    罗衣吓了一跳,忽然觉得小腹有些刺痛,尽力忍住。
    “你这是做什么?”
    杜薄瞥眼,眼底细细的红像是缝上去的绒线。
    “罗衣,整整十四年,你无论打我还是骂我,都不曾说出合离。”杜薄质问道,“如今轻言放弃这段姻缘,怎么?你的段白师哥还未娶妻是吧。”
    说到段白,罗衣霎时间变了脸色。
    “果然。”
    杜薄瞧见那一丝怪异,似笑非笑的说道:“一提到段白你就不行了是吧,那个只会动武的粗人有什么好的,叫你惦记了这么多年。”
    “只怕。”
    杜薄故意道:“他远在脂兴,早就忘记了你这个小师妹了。”
    小腹处的痛加剧,罗衣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提他做什么!”
    “怎么?”
    杜薄突然阔步上前,伸手用力的攥住罗衣的手腕,那人因为身体上的痛楚也没了力气,任由他攥着,已经不知道是哪儿疼了。
    “我告诉你罗衣,我不会合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
    罗衣嘴唇发白,颤抖着重复道:“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杜薄目眦欲裂,嘶吼出来:“我的妻子在成亲那日起,心里就只装着另外一个男人!成日却只是毒打我!”粗喘着气,压低声音,“整整十四年,若不是我,换了另外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怕会发疯。”
    最后一个字,带着哭腔,颤抖的厉害。
    罗衣愣住了,身上的痛楚逐渐消退,被震惊席卷。
    “相较之下,我对一个清倌儿吐露心声,又算得了什么。”
    杜薄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罗衣,我从前想着,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软弱之人,毕生能得你做妻子,是我修来的福分,我敬你,怕你,处处忍让着你。”他低下头去,汗水和泪水打湿了鬓发,“你只知道,嫁给我,断送了你和段白的缘分,郁郁寡欢,何曾想到,我每每看到你露出相思之情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杜薄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罗衣,我心如刀绞。”
    罗衣轻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白。
    “我仗着你娘家的势力做了高官,也因为这个,处处受制,我也有一千一万个烦乱的事情想同你说,可你呢,就只会毒打我。”杜薄摇着头,“平年……至少愿意听我诉说着心中之苦,叫我不做一个孤单之人。”
    “我每每见她,总会幻想着,你也可以像那样温声细语的和我说话,可以让我把你搂在怀里,说说近来的苦恼,你不必为我排忧解烦,只消静静的听一听就好,我便心满意足,可是……永远都没有。”
    杜薄趔趄身形,心里话要比醉酒那日更加让人肝肠寸断。
    “平年是个清倌儿,被季林安夺了身子,她就会沦为肉妓。”他又道,“季林安怎会好好对她,她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我不能不管她。”
    “那你就……不管我了吗?”
    罗衣说完这句话,就连自己也没想到,诧愕的后退了一步。
    “罗衣,这十四年,你何曾近过我一步?”
    杜薄甚是轻描淡写。
    罗衣哑口无言。
    “罢了。”
    杜薄只觉得头疼欲裂,语气再次垂低,丝毫没了方才的声嘶力竭,也没了平日里自诩的文人风骨,失魂落魄的说道:“你身子不舒服,早些休息。”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罗衣跌坐在榻上,早已是大汗淋漓,身子阵阵冰冷,瞧着那满地的狼藉,颤了颤嘴唇,渗出一颗泪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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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罗衣从卧房醒来,伸手摸了一下旁边的软枕,疲惫的撑坐起身子,唤了小蛮进来。
    小蛮服侍着她起身。
    “杜薄……上职去了?”
    这是每日一早,罗衣都会问的话,但今早却有些迟疑。
    昨夜两人闹得那么大,小蛮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从前只觉得杜薄是个吃软饭的花花公子,却不曾想到,这人心里也有这么多的酸楚想要发泄。
    “是,一早就去了。”
    小蛮答道。
    罗衣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夫人。”
    相儿在外面喊道:“罗御呈来了。”
    罗清逸?
    小蛮回答道:“什么事?”
    “说是韩郎君让她来送些东西给夫人。”
    小蛮看了一眼罗衣,那人颔首,这才又道:“让她在正堂等候片刻,夫人更衣后就来。”
    回头看着一脸不适的罗衣,忧心忡忡的说道:“夫人,不如让奴去接就是了,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无妨。”
    罗衣拒绝,更衣后去了正堂,罗清逸起身相迎,她摇了摇头,坐在榻上,叫小蛮赐坐给罗清逸后,说道:“有劳女史了。”
    “夫人哪里的话。”
    罗清逸淡笑道:“是郎君和宋女史听说夫人近来抱恙,特地让下臣带了些补品过来,希望夫人能养好身体。”
    “千年和宋端有心了。”
    罗衣淡淡道。
    “是啊,万事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罗清逸话锋一转,“更何况是为了杜大夫这般胡闹伤心,本就是不值得的。”
    她这样一说,罗衣喝茶的动作一停,随即抬头看她。
    罗清逸又道:“说来,杜大夫也是太不知足了,夫人这样的闺中霸王,又是这般得天独厚的美貌,若清逸是男子,只怕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为一个清倌儿成日魂不守舍,更做出纳房这样的出阁之举。”
    “女史严重了。”
    罗衣说道。
    “夫人。”罗清逸仍道,“杜大夫这次是下了决心的,遥监殿那边都知道了,怕是有多心的,靖安坊间也传遍了,这叫夫人您以后如何在官眷中立足,稍退一步,真叫那平年入府伺候,岂非以后要和秦楼楚馆的贱身平起平坐。”
    “她如何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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