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史为何如此》宋女史为何如此第5章两支纸船(八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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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季公子来了。”
    碎雪轩的庭院里,小竹从外面进来通禀道。
    曹行闻言,将递到嘴边的茶放下,起身相迎。
    季林安目不斜视的走进来,昨日父亲刚说完见面的事,第二天一早曹行的请帖就到了,还真是巧了。
    不过这也说明,曹琦步步行针,算无遗策。
    “大公子。”季林安不算很正式地打了招呼。
    曹行哈哈一笑,伸手叫他坐下,叫小竹上茶:“不知道公子是喜茶还是喜酒,若是后者的话,即刻换来就是了。”
    季林安也是个孤傲的性子,却也世俗,遂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曹行解其意,吩咐小竹换了酒来。
    他亲自斟好,递给季林安,笑道:“这可是我的珍藏,公子今日可有口福了,不介意的话,我们不醉不休。”
    季林安愣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的说道:“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挑明,酒过三巡之后,天色已经有些临近傍晚了,曹行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起身说道:“真是美景,美不胜收。”
    说完,竟然一跃在院墙之上,回头道:“公子来看。”
    季林安随之上去,瞧见被这夕阳笼罩的靖安城,如同老旧的画片般破碎动人,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岁月静好。
    “倒是美。”
    酒意涌上心头,季林安也有些痴迷。
    “岁月静好。”他也说了这么一句。
    曹行手里还提着酒壶,往嘴里倒了倒,原是空了,随手掷在一旁的草地里:“只可惜,再有半年,不,三个月,就是大祸临头。”
    这四个字像是劈头的雷,一下子把季林安弄得清醒,他不解的回头看着曹行,却在眨眼间明白,咽了下口水。
    “即便是曹大夫家的公子,也会怕?”
    他意有所指的问。
    “一子下错,满盘皆输。”
    曹行目视前方,语气颇多沉重:“恰如那湖面上有两支纸船,我们赌谁能最后停在湖面上不落下去。”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而季林安也恰恰是因为这事来的,遂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曹行:“若是赌错了呢?”
    “死无葬身之地。”
    曹行回头看他。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季林安身子微晃了晃,曹行赶紧攥住他的手腕,又转笑道:“季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季林安道。
    “只是还有一句话。”曹行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季林安聪颖,知晓这画中的里外含义。
    表面是说现在继续筹谋太子位还不算迟,另一方面说的便是季青云当初的背叛之事,遂道:“那公子想怎么做?”
    曹行做出思考状,却有些浮夸,他眺望着在街巷里跑来跑去玩闹的孩子,说道:“我就是不明白,这同样的两支纸船,怎么偏偏就有一支沉不下去呢。”
    他顿了顿,又做恍然大悟状。
    “后来我明白了,因为一支是用宣纸折的,一支是用防水防油的牛皮纸折的。”
    曹行斜睨。
    季林安忽而一冷笑。
    “既然这材质不能选择,我又看了看。”曹行继续暗示道,“后来我又发现,那牛皮纸下有鱼在托着,不让它沉下去,而且还不止一条鱼,是一条接着一条,很多鱼,让人眼花缭乱。”
    “是因为圣人将鱼食放在了那牛皮纸船里。”
    季林安接茬道。
    “公子果然高见。”曹行笑了笑,伸出掌心,“可是这鱼食只有这一份,那宣纸折的船可怎么办?”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季林安冷冽道,“鱼食不够吃,它们自然也会把那牛皮纸船拱翻。”
    “是啊。”
    曹行淡淡道:“这些该死的鱼。”
    季林安已经知道怎么做,并且已经有了主意,便道:“天色不晚了,公子早些休息吧,喝了这么多的酒,别在上头吹风。”
    “是了。”曹行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却说,“喝多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季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季林安也跳了下来,笑容冰冷。
    “公子。”小竹又进来,手里拿着一物,瞧见季林安有些谨慎的藏回了袖子里。
    “无妨。”
    曹行让他拿出来,端在手上看了看,是枚粉色的玉佩,不过不是盘蛇的模样,是玉兔,雕刻的栩栩如生。
    “就是这个。”
    他眼中一亮,说道。
    季林安相问,那人解释道:“我从前有一枚盘蛇佩,不过被我摔坏了,送去方庄休也也于事无补。”
    “那这个是?”季林安道,“粉色的玉佩可不多见。”
    “是了。”
    曹行道:“我听说这玉佩一共是七枚,除了盘蛇,剩下还有六个兽佩,就想着搜罗搜罗,没想到还真给找到了。”
    “价值不菲吧。”
    “提钱多俗。”
    曹行说完,两人相视一息,旋即朗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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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年为什么不见我?”
    春意楼里,孙鸨子瞧着气冲冲的杜薄,有些无奈的赔笑道:“我的好哥儿呦,你先别生气。”
    说着,还用手去碰杜薄,却被那人用扇子推开。
    孙鸨子不快的呼了口气,拉着他去角落里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来,又亲手斟好,这才说道:“不是我拦着,再者说了,这春意楼里谁人敢拦着您不是。”
    “那她为什么躲着我?”
    杜薄质问:“自从上次见了季林安后,她就再也不见我了。”狐疑的看着满脸褶皱的孙鸨子,“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对平年做什么?”
    “怎么会。”
    孙鸨子一摆手:“公子别乱想。”
    话是这么说,可是杜薄却越来越怀疑,一指楼上:“既然不是,平年为何不见我,从前从未这样,这其中必有古怪。”伸手再指着孙鸨子的鼻子,“还是你对平年做什么了?”
    “哎呦,瞧您说的。”孙鸨子气的直拍腿,“我这都出了一个祈月了,还能再死一个平年不成,只怕是要心疼死我,成日捧着她宠着她都来不及。”
    杜薄打开扇子扇了扇,却瞧见那扇子上的字,又别扭的合上。
    孙鸨子见他如此,干脆叹了口气,凑过去说道:“罢了罢了,您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念在您对平年一片诚心,我也就和您说了吧。”见杜薄探头过来,这才道,“是季林安季公子。”
    杜薄对这个名字有些过敏,立刻警惕道:“他怎么了?”
    “他要把平年赎走。”
    孙鸨子干脆了当的说道。
    杜薄浑然一愣,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开关,猛地站起身来,吓得孙鸨子身形一晃,又怕别人瞧见,将他生生拽了回来。
    “就知道公子会这样,所以没敢和您说。”孙鸨子瞥眼。
    杜薄一脸的不可思议,眉头紧皱:“那平年……”
    孙鸨子连连道:“害,我那个女儿不知道怎的,竟然也破天荒的同意了,我们这下三流的买卖,哪里敢不答应,又哪里敢和尚书府的公子哥抢人啊,出了五十万两,这人啊,下个月就送过去了。”
    杜薄有些急火攻心的架势,咳了好几声。
    “哎呦,您可别急啊。”
    孙鸨子有些难耐道:“我知道您和平年好,可是这……这做清倌儿的哪里只能有一个恩客呢?季公子来了这春意楼,也是只点平年作陪的,您不是……您不是也碰到过吗?”
    “他赎平年做什么。”
    杜薄不肯放过:“做姨娘?”
    “那就得看季公子自己的意思了。”孙鸨子挑着眉头,“做姨娘是好的了,顶多是一个府妓,以后不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给他一个人看罢了。”
    “是了,官家子弟纳妓是要被世人不耻的。”
    杜薄的心跳砰砰快,脑海中一时烦乱,抬头又道:“季林安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三倍也行!”
    “这……这不是钱的问题。”孙鸨子道,“凡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这都和季公子说好了。”
    “还以为妈妈是个最会看局势的。”
    杜薄话里有话。
    孙鸨子哪里不知这人是用川王之势来压自己,可却还是道:“哎呦公子,您说得容易,但您也得想想……您家里那位?”
    说到罗衣,杜薄果然又是一愣。
    孙鸨子这才道:“要是平年入府,只怕是……得罪得罪,岂非是羊入虎口,只怕生死难料啊,况且。”话锋一转,“和季公子走是平年自己答应下来的,我拿平年一向当女儿疼,她自己决定好了,我也只能是成全也就罢了。”
    杜薄再也听不进去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平年房间的方向,疲惫不堪的站起身来,他有满心满腹的话要问,可是根本见不到她,心里话也诉不出去,皱眉道:“等平年改了主意,可以见我了,麻烦妈妈尽快告知。”
    孙鸨子松了一口气,她可怕这爷们在楼里闹起来。
    目送着杜薄离开,她摇了摇头,上次平年去了杜宅,回来后身边的小丫头跟自己学,罗衣美的像画中人,比平年好看多了。
    可惜剽悍。
    孙鸨子抱臂,阴阳怪异的叹了口气。
    这一个个的,都对着平年爱的你死我活的,可是谁又真正动了真心呢,她在这春意楼这么多年,男人站在面前,她一眼就能看穿。
    看到那皮肉下的心,到底有多龌龊或空虚。
    杜薄就是后者。
    每次来找平年,铁定都是在罗衣那里吃了苦头,可怜自己那个不会拒绝的女儿,被他拉着哭诉,每每感伤抒怀,一抒就是一晚上,便是看的人都累了,何况平年。
    只是啊。
    孙鸨子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杜薄这个打发寂寞的堪不透心,自以为爱意真切,到头来,却是平年那个最应该清醒克制的,动了不该动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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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春意楼,杜薄愁眉不展的走在街上,有跑闹的孩子冲撞到身前,他趔趄一下,抬头看去。
    “你这孩子,乱跑什么。”
    有少妇过来连忙拽走,忙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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