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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彻底结束的时候,雨也已经停止,莫德雷德的尸体平躺在地上,那把插在她胸口的长枪依然没有被拔掉,鲜血已经在她的伤口渐渐开始凝固,那安详的面容似乎也在告诉着别人,她死得并不痛苦。
阿尔托莉雅只是呆呆的看着,没有哭泣,也没有说话。
“吾王。”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贝狄威尔。
也许是因为她的忠诚心而受到的庇佑,亦或许是造物主的赐福,在刚才的大混战中,她虽然也被打倒在地,但只是失去了意识,并未死去,甚至除了铠甲有点破裂神情有点狼狈之外,身上甚至一点伤都没有……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把所有的属姓点都加到闪避上了,才能打出如此战绩。
“贝狄威尔,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阿尔托莉雅的目光终于从莫德雷德的尸体上转移开来,之前一直没有看到贝狄威尔,还以为对方也战死了,心中的悲痛随着这位骑士的出现多少减弱了几分。
“王,我们该走了。”贝狄威尔轻轻的呼唤,从薇薇安口中她不仅知道了摩根的计划,也同时知道了那一场错综复杂的禁忌之情,对于王的悲痛深有体会。
“是啊,我们的确该离开这个地方……”阿尔托莉雅缓缓站了起来,望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仅仅是一眼,就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情。此生已然错过,再也无法弥补,但是她不能因此而消沉,因为还有人在等着她,她还有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只是在站起来的一刹那,阿尔托莉雅蓦然眉头一皱,差点再一次跪倒下去。
“王!”贝狄威尔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将之扶住。
“我没事,只是有点疲惫……”阿尔托莉雅回头轻笑一声,以示对方安心,“走吧,他们还在等着我们,这一次,绝对不能错过了。”
“是的,王,吾将守护您到最后的最后!”
忠心的骑士吐出低语,代表了她无比坚定的决心。
……等阿尔托莉雅和贝狄威尔回到之前与林洛分别的那条林间小道时,她们发现林洛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抱着婴儿站在那里静静等待,而林洛看着她们的身影落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
“按照约定,我回来了。”阿尔托莉雅走到他的面前,柔声说道,不过说完之后,她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林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目光看去,只见女孩额头上那道细微的伤口流下殷红的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王?!”贝狄威尔陡然惊呼,虽然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阿尔托莉雅的不对劲,原本还以为真如她本人所说,只是战后的疲惫,可是现在看来……那根本是转轮胜利之剑所造成的伤势啊!
在湖中女神赠送的十把圣剑之中,转轮胜利之剑不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最“阴损”的,一旦被它所击伤的敌人,哪怕仅仅只是切开一道小口子,其内的脉落神经也会在片刻之后毁坏,而且伤口的血也很难止住。如果只是割在手脚上,或许不会有姓命之危,虽然那只手脚绝对废了,但如果割在脑袋上,那么很抱歉,大脑的坏死已经是不可阻挡,神仙难救。
而阿尔托莉雅的额头被刺了一剑,结果显而易见。
“吾……王!”贝狄威尔对于转轮胜利之剑有充分的了解,此刻看到阿尔托莉雅的伤势顿时面如土色,双膝一软就直接跪了下来,泪如雨下。虽然她的人格没有玷污自己所信奉的骑士道,可是这样的结果……到了最后,自己依然没有守护住自己的王!
“不要担心,贝狄威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虽不响亮却充满着力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本能的看去,只见林洛正微笑的望着她,“这个结果我早已经料到,是以在一开始就做了准备,虽然我无法去改变既定的结局,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么吾王……”听了这话,贝狄威尔立刻起身,眼中泛出希望。
“嗯,我不会让她死的。”林洛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婴儿向她递去。
贝狄威尔接过婴儿,轻轻退到一边。
而林洛则抱着阿尔托莉雅的腰身,注视着她那已然失去灵光有些涣散的眼瞳……因为考虑到阿尔托莉雅在战斗中会不尽全力,或者就算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全身而退,所以林洛特别用心眼之力将分散于自己体内的剑鞘能量,通过固态化送到阿尔托莉雅的嘴里,正是在那吻别之时。
剑鞘的力量可以保护阿尔托莉雅不受伤害,但他所输送过去的毕竟只是九牛一毛,就算轻微的伤势可以化解,但被转轮胜利之剑造成的伤势就只能暂时吊命了,而想让她彻底恢复,也就只有将剑鞘重要还给她……要做到这一点,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此时此刻正是你我选择之时,一方是死亡的终点,另一方则是充满着荆棘的不归路,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踏上那条看不到终点的路?”林洛抚过女孩额头的发丝,轻声询问。
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的说出她的答案,“不管何时何地,无论天涯海角,哪怕是地狱的尽头,我也愿意。”
林洛微微一笑,闭上眼睛俯下脑袋,吻住了她的樱唇。
“心之契约启动,展开约定模式。”
原本已经处于濒死状态下的阿尔托莉雅在契约的影响下,整个人绽放出一股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让人不敢直视,那虚弱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神采奕奕,一把剑和一把剑鞘分别浮现于她的左右两侧,如同至宝一般荡漾着波光。
唇分的刹那,阿尔托莉雅的目光注视着那把许久未曾见到的剑鞘,嫣然一笑,向着林洛说道,“原来,能够保护我的剑鞘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能够保护你的不是我也不是剑鞘,而是你自己的心。”林洛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摊开双手正视着对面的人,“那么,开始选择吧,阿尔托莉雅,你是选择无坚不摧的圣剑,还是选择无物可破的剑鞘?”
“我选择……”阿尔托莉雅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伸向右边,“我选择剑鞘!”
只有攻击的力量虽然能够取得胜利,但未必能够带来幸福,现在的自己需要的并不是单纯的胜利,而是想要守护好重要的人,能够让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得到幸福,这……只有剑鞘才办得到!
“以阿尔托莉雅的名义,选择剑鞘!”少女紧握剑鞘,朗朗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少女身体中窜出,金发、铠甲,那是与她一模一样的人,而这个人将手伸向了左边,“以亚瑟王的名义,选择圣剑!”
“怎么会?!”林洛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仿佛早就知道一样,但是贝狄威尔却被惊到了,王竟然变成了两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无视周围的情况,阿尔托莉雅与亚瑟转身注视,看着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们只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情况并不是人格的分裂,只是选择的不同,她们都是同一个人,完整却又不完整,其中一个选择人类的身份前进,而另一个选择王的身份前进,各自的道路有着各自的轨迹,而世界之心,只存在于阿尔托莉雅体内。
接着,当两人再次转过身子,以背相对的时候……“约定完成,当前契主与契者达成同行,当前契主获得约束之证——剑之羁绊,当前契者获得约束之证——鞘之守护。”
契主林洛:行走者(LV2)身体强度:B精神强度:A综合实力:灵阶中级约束之证:天使之翼、绝代之光、仁之所向、剑之羁绊等级提升:需再完成三次约定。
……契者:阿尔托莉雅身体强度:A精神强度:A综合实力:灵阶高级约束之证:鞘之守护世界之心:勇气之心(编号一,形态光辉荣耀,初心)契约完成之后,阿尔托莉雅重新得到了剑鞘的守护,所有的伤势瞬间痊愈,约束封印的完全解开,也让她的实力进一步提升,但是……与她背道而驰的亚瑟王,她的额头却开始渗出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选择圣剑的她不被剑鞘的力量所影响,只能等待死亡。
林洛托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坐在树边,握着她的纤手注视着她。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选择,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吗?”王看着眼前之人充满歉意的眼神,温柔的笑了起来,缓缓的伸出手抚上林洛的脸,“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当然有,未来,我们一定可以再见。”
“那我就放心了……”王露出欣慰的笑脸,将目光望向另一边,“孩子,让我最后看一看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对吧?”
阿尔托莉雅将孩子抱了过来,轻轻的蹲下身子,泪水充满着她的眼眶,“那是当然的,这原本就是你我的孩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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