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茫茫》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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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标历1355年6月，银河共和国宇军第二舰队战列巡洋舰“格尔森”号，停泊于卡普恩特斯星碳基生物专用空间站
    对接口已经打开，科尼夫上将昂首阔步走出，身后则跟随着副舰长冉琴中将、参谋长乌里希?林薇儿中将、副参谋长钦柯少将等“格尔森”号高级军官，当众人得知要接受检查之时，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一行人一个个板着脸，不情愿走下飞船。[燃^文^书库][][774][buy][]克里奇跟在后面，心情倒不像其他人那么坏：“毕竟还是有假放的嘛，卡普恩特斯人的母星以前也没来过，正好了解了解这个硅基种族。”
    对接舱道内迎面而来者乃是一地索尔人，后面跟着两阿拉玛人与两地索尔人，均是身着灰蓝色迷彩服，看得出正是隶属于陆军。为首者制服上军衔章处是一湛蓝行星弧面背景下映衬着三颗钻石制五角星，后面四人则荷枪实弹，明显是卫兵。
    那为首地索尔人走向科尼夫上将，右边触手抵住头部侧面，以地索尔人的方式向科尼夫上将敬礼，而后以地索尔人那独有洪亮嗓音问道：“请问是‘格尔森’号舰长，第二舰队第一分舰队司令科尼夫?东森?科里萨上将么？”
    对方以此问法，语气上颇有审问犯人之势，无论科尼夫上将还是其身后军官均大感不悦，共和**中向来宇军比陆军威风得多，自然看不上陆军，哪怕属同一作战性质的宇军陆战队，碰上陆军依然趾高气昂，时常讥笑对方为“旱鸭子”、“殖民地保安”、“永远睡在行星摇篮里的婴儿”，如今“格尔森”号无端遭受检查，却让陆军来完成这个任务，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宇军上将、分舰队司令，竟被人指名道姓的询问，科尼夫上将性子又强，火气可想而知，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压怒火，冷冷回答：“没错。”
    “下官乃是本空间站守备军司令自信的莫克?地索尔上校，请上将集合全舰所有人员，立即离舰，并根据下官安排进行住宿，舰上物品、资料、信息等请保留原样，随后下官将派遣专员进行检查。”
    地索尔人声音本就洪亮，此时得势更显神完气足，科尼夫上将心中大怒，勉力维持着表面上冷静，沉着脸道：“上校，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么？我们是共和国宇军，不是什么投降的海盗！有你们这样对待自己人的么？难道对友军部队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么？”
    那地索尔上校闻言，似乎神态稍微缓和了些：“很抱歉科尼夫上将，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如此，还请各位配合。我想，‘格尔森’号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检查不会太长时间，各位很快就可以恢复现役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难道已经被开除现役了么？”科尼夫上将又惊又怒。
    “很遗憾，是这样的。”莫克上校说道：“‘格尔森’号失踪一月有余，完全杳无音讯，依照共和**相关条例，失踪超过一个月以上就会被列入‘战斗失踪’一栏，并开除现役，上将乃沙场老将，不会不知道吧？”
    “不，我并不熟悉。我只知道陆军中有这样的条例，宇军中过去从未有过战舰整舰失踪的案例，以前前往其他星系失去联络和失踪的都只是探险船，并非军舰。”科尼夫上将似乎冷静了些，领着身后军官们跟随莫克上校前往空间站指定地点。
    针对“格尔森”号失踪事件的调查正式开始，当“格尔森”号上所有人员被赶下船后，对战舰本身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知道量子通信系统已经断开，而深入检查船上遗留信息时，方才令他们大吃一惊：“尔提人要重返银河了？居然还是“格尔森”号放出来的？还有这个奥尔加人是什么东西？”
    对人员的调查也很快展开，科尼夫上将、冉琴中将、林薇儿等人统统要接受讯问，所得信息也基本与船上所查吻合。消息可谓惊天动地，很快便传到国防部和共和国国务院以及共和国议会，各式小道消息与各种不同意见开始充斥于共和国各大媒体网络中，激烈辩论甚至骂战此起彼伏，“格尔森”号船员此时尚不知晓，自己这趟奇特旅程究竟给整个共和国掀起多大波澜。
    另一方面，共和国学术界则开始关注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令“格尔森”号失踪之物，即是那高维空间，空间物理学家对此兴趣高涨，自银标历1001年探险船失踪以来，此乃是第二次有船只陷入高维空间并进行了大跨度空间跳跃。这高维空间究竟是什么？有何性质？如何形成？又将如何演变？对宇宙起源等问题有何启示？而掌握其特性后又是否具有实用价值？“格尔森”号带回者，乃是军用仪器记录下清晰而准确的影像和数据，无疑将为科学家们提供宝贵参考资料。
    不过这高维空间委实难以捉摸，其出入口位置神出鬼没，据报，原本位于波特斯恒星系附近，也就是“格尔森”号进入之处那洞口以于“格尔森”号消失后几天便再无踪迹，由于当时战斗群第二旗舰“德尔卡”号攻击型航母舰长库勒?地索尔少将下令严禁任何船只靠近，故不曾有飞船近距离监视整个过程，而该地距离波特斯恒星系超过两光年，无论光学观测或引力波等各项数据，若不能就近观察，波特斯星就只能等到两年多后才能“看见”异常处发生变化。
    新出口于卡普恩特斯恒星系外围出现，不过几天前的事，由于并非处在航道上，当时虽收到引力波乱流，却在卡普恩特斯人懒散放松的神经作用下并未引起注意，直至“格尔森”号从里面莫名其妙冒出来，方才发现其存在。
    现在那洞口依然存在，似乎还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不少科学家紧急赶往卡普恩特斯，只为亲手获取相关数据与影像，毕竟之前那洞口只维持不足十天便已消失不见，谁知道眼前这洞口能维持多久？一旦错过，又有谁知道下一个会出现在何处？
    “格尔森”号官兵们总共1384人被按照级别和种族安排进空间站内百余处住所，虽说居住条件并不算差，与船上宿舍相差无几，饮食方面亦十分周到，然而行动限制却颇为严格——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尚可接受，允许在住所周围活动，或是来往于其他船员住所，可高级军官们就需受严格控制了，科尼夫、冉琴、林薇儿、钦柯、克里奇等人，包括随舰专家罗达克，尽数被软禁，不但居住均为单间，还没收个人掌机，不允许走出房门，防止相互串通，更是隔三差五便要遭到审问调查，虽说对方每次均是几人进入房间，客客气气如同采访一般询问，却依然难以平息众人心头怒火。
    “……我再说一次，这艘船没有任何问题！”科尼夫上将在莫克上校反复诘问下不免发作，声线转高，就连隔壁林薇儿都听的一清二楚：“无论是在异空间内还是在伯伦贝尔，都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登上过本舰，所有船员也都没有被外星生物感染的迹象！如果你们要调查关于尔提人和奥尔加人的事情我乐意奉陪，但请不要再纠结于检疫的问题上了！”
    随后则传来地索尔人厚重而洪亮的嗓音：“可是，您的属下曾告诉我们，一艘尔提人的小型运输舰曾经泊入‘格尔森’号机库，还卸载了许多货物，难道不需要警惕尔提人趁机散播孢子，渗透‘格尔森’号么？”
    “没错！是有尔提人的船停进来过，但你以为我是个毫无经验、不知轻重、缺乏警惕性的刚出道军官么？那艘船进来的一刻起，它就受到‘格尔森’号陆战队的严密监控，从卸货、交割到离开，一点异常都没有，所有的货物也进行了严格的检验检疫！再说了，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这半个月来船上一点异常都没有，可见尔等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尔提孢子！”
    莫克上校无言以对，只好默认这方面一切正常，加之检查“格尔森”号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对其他船员身体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莫克将话题转向下一个方面：“好吧……看来这方面‘格尔森’号并没有问题。那您能谈谈为何要在奥尔加人入侵尔提人的时候救援尔提人呢？”
    “既然‘格尔森’号没有问题，就请赶快放了我们那些船员吧，剩下关于尔提人和奥尔加人的问题，由我们这些高级军官来回答就行了！”
    莫克上校不料对方答非所问，只好道：“呃……这个嘛……将各位隔离是国防部的命令，不是下官能够做主的，不过下官会将情况向上通报，争取释放部分船员。同时，还请上将回答下官的提问。”
    “这还用问么？”科尼夫上将傲气不减，仿佛对方才是被审问对象，自己却是审问者：“两敌相争，联弱抗强，这是很基本的战略学常识！”
    “那您最后为何同意让尔提人重返银河呢？您应该知道尔提人曾经给共和国带来过莫大的灾难。”
    科尼夫上将看了看对方，面带轻蔑，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说道：“同意？尔提人要不要重返银河，需要我同意么？我不同意，光凭我一艘船，就能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伯伦贝尔等死么？别逗了！我不过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出来以后看在我军曾经支援他们的份上不要再与共和国为敌。”
    调查便这样草草结束，几天后国防部传来命令，“格尔森”号全体船员恢复现役，立即释放，并调往附近一科里萨殖民地末日星进行整补。维拉在最后时刻总算见到了克里奇以及科尼夫上将以下“格尔森”号高级军官，不过很可惜时间太短，维拉只看了几眼，他们便要启程，连与克里奇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克里奇再一次登上“格尔森”号，虽说他的预言算是应验了，船员可以放一段时间假，却是以最悲剧的软禁形式度过，克里奇本想见见维拉，同时好好了解卡普恩特斯这奇特的硅基种族，结果计划彻底泡汤，如今只能带着遗憾，站在飞船舷窗旁，默默目送这淡绿色氤氲包裹的奇异行星远去。
    重获自由之时，便可重新获取外界信息，很快大家发现共和国量子网络上已经充斥着关于他们的报道，一部分关于“格尔森”号重现，更多则是有关“格尔森”号帮助尔提人抗击奥尔加人的评论。
    “正负参半啊……”林薇儿十分平静，她所提方案在全银河激起轩然大波之时，她也早已预料到眼前这种舆论结果：“不能理解的大概是佩恩人吧……能理解的多半是科里萨人……”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尔提人重返银河已成既定事实，此时再来苛责“格尔森”号船员似乎无甚意义，林薇儿看到，新评论均集中于关于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