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二章流金的航路(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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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逸的黑发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下,仿佛会发亮一般。和她一样,这人也没有穿那些沉重、繁复、奢侈的时装。
    来自帝国的女牧师一直站在耐门的身畔。她只是穿着简朴而不*份的高阶女牧师礼装,却丝毫不落下风。无论是行为举止、优雅容姿还是石雕一般的冷艳表情,逼退了一名又一名试图上前套近乎的淑女。
    “看来要收回前言。就算开打,也不一定能赢过她啊。”
    张时翼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战斗。至少在肉搏战方面,那女教士和她的战斗力应该在伯仲之间;除去道术,纯粹比拼武艺就更难说了。
    从容貌和皮肤来看,对方的年纪就算比她大,恐怕也大不了多少。
    自从背井离乡以来,张时翼每天都会苦练六小时以上的武艺和道术,才有了今天的战斗技巧;猛虎教师。如果对方年纪确实也是二十出头的话,那种实力必定意味着过人的天赋或者血统。
    “就算敌不过那个女人,至少也不能沦为那些花蝴蝶中的一只吧。”女渠帅微笑着从人群中钻过,继续鼓舞着自己,“那个男人,应该不是露露大腿和胸脯就能钓上钩的货色。”
    走得越近,张时翼就越能感到那年轻人在笑容下掩盖着的、不寻常的决心。
    要她来打个比方的话,那个年轻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新军建筑的棱堡,在平凡的外表下隐藏着杀意。
    棱堡的外表看起来安静无害,但实际攻打起来才知道比高墙厚壁都可怕百倍。
    他的情绪昨晚在船上还没有这么明显,但在经过今天一天的战斗后,他身上“冷淡”的一面明显变强了。
    作为一名武者的张时翼习惯于注意别人的眼神。她留意到,虽然耐门人在这里,但他的心思明显不在面前这些姑娘们身上——甚至也不在那位正教牧师身上。在温润的目光后面,是难以看穿的冷淡。
    他的眼神经常飞向高处或门外,就像在眺望一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东西一样。不管那些名媛们做出多么挑逗的动作和暗示,都被这个年轻人装作无知一一化解了。
    “也许是战场中发生了些什么?”
    耐门·索莱顿的变化引起了张时翼的好奇心。她判断,耐门的年纪可能比她自己还要小个两三岁,但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丰富经历。
    这个男人是怎么成为那位传奇将军的弟子的呢?又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当张时翼走近耐门身边时,听到他正在和几名豪商与相位港议会议员的探讨建立新银行和征税的问题。
    “……我们希望大家也能将所有的结算和往来契约在我们这里进行结算,我们会以这次缴获的敌国资产来支持大家进一步的扩张。当然,适当的商业税也是必须的,但各位可以慢慢商议出一个能够承担的税额。我相信卫元帅也不想浪费他的兵力用于追捕资敌和走私行为……”
    督军使流利地描绘着未来相位港的新组织结构,并“邀请”剩下的豪门加入到其中来。
    他的听众们看起来并不像推销自家女儿时那么热情。
    或许绝大多数家族并不愿意将自己的生意完全暴露给军方,但耐门话语中的暗示让他们不得不思忖再三。
    提供新的贷款、瓜分败落家族的利益是诱饵,对逃税、走私的威胁则是大棒。耐门和卫太平已经扫除了和精灵有关的所有势力,自然也不介意多扫除一两家。
    见众人一时间不置可否,张时翼悄悄握紧了拳头,庆幸于自己的好运。
    “机会真好!”
    耐门正在谈的话题或许对大多数依靠贸易和放债的家族是个很大的威胁,但对她的族人来说却不是。
    从府西、峡南流落来的横渠难民们没有多少财力,又受到青牛府的通缉难以从事大宗贸易,耐门想要建立银行的请求可以说正中她的下怀。
    “我们相州横渠宗和张氏随时都愿意再次效劳。就算我们有限的财力不能提供很多帮助,但我们能提供充足的人手,半个东港的道民都能成为阁下的助力。”
    年轻的督军使望着率先表示效忠的张时翼,微微点了点头,用赞许的眼神望着她,应道:“这是你第二次帮助我了,张渠帅。关于财力的问题,你不必有太多担心。我知道你们不缺水手,很快你们横渠宗就会有自己的远洋商船队了;和姐姐大人同居的日子。”
    这句话的含义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了愣。
    片刻后,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耐门打算把缴获的精灵商船队交给横渠张氏!
    不只一个人感到一阵悔意。光在港内被缴获的精灵东方公司商船,就有十多艘;考虑到仍然在路上、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以及会被第七舰队缴获的船只,缴获二三十只也不奇怪。那可是一笔凌驾于会场内大多数人全副身家之上的财富!
    但张时翼却并没有感到欣喜。她留意到,对面那年轻人的目光并没有变化。
    如果这样就满足,那就意味着输了。她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支商船队。
    她要回到横渠。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的资源或许能做到这一点。
    “鼓起勇气来,小翼。你要打破那家伙的防御才行!”
    张时翼深吸一口气,向前快速迈了两步,直接侵入到了耐门的身边。她的动作是如此之快、定位是如此之准,鼻尖几乎可以碰到耐门的嘴唇。
    在两人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上,张时翼敏锐地感到了对方面具上的裂纹。她也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位帝国女牧师脸上的震惊。
    “真没想到,耐门·索莱顿阁下你是个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的人呢?”
    她看到耐门的头向后仰了仰,身体也斜退了半步。东方武术的基础是破坏对方的架势,将战斗导入自己的节奏。
    “上次你答应过管我叫‘小翼’的,对吧?这样的话,我可是很担心之前约好的那份条件呢。阁下不会忘记了吧?”
    耐门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张时翼立刻捕捉到了这丝错愕。
    “我呢,很感谢阁下给我们横渠道民提供的商船队。但那和你答应我的条件是两回事。我自己的要求,可没那么大野心,只是个很简单的条件。”
    她在这里停了一下,等待着耐门的回应。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是答应你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条件。”
    听到这完全在预料之中的答复,张时翼知道自己已经捕捉到了他的破绽。
    “我的条件很简单,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也是不违反自由诸国利益的。我只是想在您这栋豪宅里要一间客房。”
    耐门怔住了:“一间……客房?”
    “嗯,一间客房。不用太大也不用太好,够我自己住就行了。这样,我好说服我的族人,让他们确信和自由军的合作是可靠的。”
    差不多了,张时翼想,见好就收吧。
    “阁下不会说这么简单一件事情做不到吧?我知道督军使有一整层楼的空房间。”
    “如果只是一间房间的话,还可以吧——”
    “多谢阁下。那我就让人去搬行李了,今晚我就搬进来。”
    张时翼轻笑道,转过身,用和来时几乎一样快的速度离开了。她脑后的单马尾擦过耐门的脸颊,留下一抹清新的青草香气。
    耐门深呼吸了几口,才重新恢复冷静。
    这是,在一旁一直忍耐着的奥莉亚·休·柯曼突然凑近他耳边,低声开口道:“我记得,你也欠我一个条件吧,索莱顿;妙手狂医。”
    “嗯,是有这么回事——”
    “那我的要求和她一样。给我一间你那层的客房,外加外面那座精灵太阳神教堂。那我也去收拾行李了。”
    帝国的公主甚至没有给他确认的机会,就追着张时翼的背影快步走出了宴会场。
    “看来这会是个很漫长的夜晚……”
    耐门哀叹了一声,环视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他,窃窃私语着。
    “……还会是个流言漫天飞舞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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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六六年十月二十日夜
    英特雷共和国相位港东港街道深处貌似平凡的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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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睡梦中被惊醒了。
    和往常一样,所有的监控魔法都开着。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确定在自己隐蔽处的几个关键要点都没有被人控制后,才披上大衣去开门。
    在开门之前,监测魔法知道来人是谁了。她的两位朋友兼助手,“银盘”和“貂皮”。现在,在盗贼公会的女性会员之中,她们两个的排名已经相当靠前了。
    她打着哈欠打开门。
    “情况很严重吗?西港那位大人物的投机事业,这么快就遭到了报应啊……”
    她的打趣被来人直接打断了。
    “‘白丝’大姐。‘翠戒’她死了。”
    “麻烦解除结界让我们进去吧。”
    笑容凝结在她脸上。
    “怎么会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们不应该参与到西港那些家伙的冒险中去吗!只要安心做好我们几个自己的生意就好了!怎么会这样呢!”
    脱口而出的不是哀悼,而是抱怨。
    “翠戒”死了。那个最擅长讨价还价,替她租下了这么多处房子,并找人来帮她建立采购原料和销售渠道的爽朗姑娘死了。
    “昨天晚上舰队入港的时候‘翠戒’在西港公会下属的一家旅店里和一群商人谈生意。等到港内爆发海战的时候,她想回到东港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西港公会的那些家伙知道她现在是魔法师了,逼着她带着货物到西港公会总部去加强防御。可西港会长死在港口里,他们也没想到登陆的宪兵竟然有那么强大和凶残……”
    “银盘”和“貂皮”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听来的消息。
    “西港公会总部的那栋小楼由于抵抗过强,被宪兵拖来几门舰载重炮直接轰垮,又往里面投了猛火油和毒云弹。”
    “三百多公会会员和雇佣兵,活着冲出来的只有几十个,又被宪兵一个刺刀冲锋杀了一多半。我躲在附近的阁楼上,用望远镜看到他们拖出了‘翠戒’的尸体,装进了尸袋里……呜呜……”
    “貂皮”再也说不下去了,哭了起来。在过去这几个月里,她们几个的感情已经变得很好。四个年轻姑娘联手做起的生意已经相当不小了,占了整个相位港地下魔法物品和魔法私学生意的三成,甚至有人从法忒斯和太平道诸国闻名赶来采购;淡定修仙路。
    “趁着他们宣布胜利,放松了东港的警戒的机会,我们两个才能赶回来把消息带给大姐。我听说,道民那些人已经率先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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