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一章万军之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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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去凌洋门,靠一支残缺的舰队不可能面对极东那错综复杂的局势。看样子,我肯定还是得去现场一趟,希望不会闹得太大。凯卡维先生你如果想要离开,倒是可以的。”
    “一起去吧。港务不会有什么事的。”半精灵难得地说笑了一次,“如果错过和自由军中最耀眼的新星拉近关系的机会,我会后悔的。也许很快我也会拥有一支舰队呢。”
    耐门没有回答这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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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手哗变是经常发生的。自由海军的水手哗变得尤其频繁。
    挂着红色防火主帆的巨舰航行在世界各地,挂起战斗旗就是战舰,挂起通航旗就是武装商船。数以千计的海军上校和中校在执行他们舰长职责的同时,也兼任着资本家这一令人讨厌的职务,他们和他们下属的关系同陆军截然不同;未来之当妈不易。
    每艘船就是一个公司,每个舰队就是一个垄断集团公司,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必须通过压榨水手来保证自己的舰船能够继续航行下去。一条战舰需要从北柯曼冻土中砍伐的橡木和铁木来制造船壳,需要圣森北部的松林和冷杉来制造桅杆和甲板,还要在维持航行的二十年时间中赚回所有成本和下一艘船甚至三艘、五艘战舰的资金。在英特雷,为了维持这只世界上最大的舰队正常运转,商人们发展了股票、债券、保险公司和航运指数,几乎每个舰长,哪怕他的母港远在凌洋门或者弗里曼岛,他身上也同样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无数的合约和匪夷所思的债务。
    在管理方法上,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制约这些舰长。没有传送魔法能保证安全到达位置不定的航船上,传送命令通常也只有等到靠港以后才有可能。只有两个原因能制止他们去当海盗:对海盗杀无赦的自由海军条例,以及只有在文明国家才有的大型船坞。
    你不能指望这样一些人善待自己的手下,哗变也就是可以预期的结果了。
    如果翻开自由海军史,就能看到各种各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兵变起因。克扣军饷或者伙食不好这样的常规原因自不必说,因为一句口角、一场斗殴、一次拼酒开始的大规模哗变也比比皆是,因为开玩笑或者钓鱼纷争死伤数百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在有些例子中,人们并不会因为自由海军兵变而感到惊讶,而是因为自由海军的水手们被如此对待还没有兵变而感到惊讶。有的船只整整十三年没有发过一分军饷,有的船只的上校用他手下的水手来练习亡灵魔法,有的船只舰长要求水手在暴风雨之中练习跳帮战。
    就算在这样的大红舰队中,也有些人是以善待水手和善战而出名的——而这样的名声特别容易传开。这些指挥官的名字比他们的军衔或职位更响亮,不仅整支分舰队都知道,就连区域舰队甚至其他舰队都会有所耳闻。这些人一般都特别擅长经营,才有余力来善待水手。
    第五舰队后卫舰队的达罗·萨拉米少将()一直以这样的名声自傲。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他的旗舰和舰队一直以过人的经营手腕和慷慨的待遇而著名。
    与其说他像一名海军少将,不如说更像一名大海商。少将有着微微发福的肚腩和一大把络腮胡子,穿着极东的绫罗绸缎,抽着新洲最好的雪茄,以“适时撤退”的高超能力在第五舰队当上了少将。
    即便是西英特雷大海战那样的惨败,他也逃了出来,而舰队的元帅、两名上将和两名中将全部与舰队共沉,三名侧卫和后卫少将里也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但是现在,他正在为自己的名声而感到后悔。
    因为哗变的水手推举他做了哗变水兵的指挥官。
    起因只是几个原第五舰队的水手喝多了,和刚刚登陆的第七舰队水手发生了口角。对方明显是来占领他们的地盘的,双方很快打成一团,并死了人。
    事态很快就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第五舰队的水手不多,也就三四千人,但这些地头蛇在城里呆了好几周,对每一条战备通路都了若指掌。他们很快打散了其他各舰队的水手,把自己人,以及任何愿意加入骚乱的水兵都集中了起来,把在酒馆和妓馆里销金的大人物也全部控制了起来。
    然后,他们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达罗少将,拥戴他为哗变部队的指挥官,“重建西英特雷舰队的荣耀”。
    那时候整个西区已经处处烽火,陆军的警戒部队已经开始镇压外围的水兵了。
    达罗知道自己已经洗不清了,只得开始下达命令,先把命保住再说。
    “所有起义部队向艾尔通路西侧的新区集中!根据原本各舰队的组织结构,按照前卫、侧卫、后卫舰队组织三层防线!所有不听从指挥的水手视为趁火打劫的暴乱分子,把他们丢给陆军;妙手狂医!不要滥杀无辜,如果发觉不敌就缓慢后撤!”
    命令流水似地从他征用为临时指挥所的豪华酒店中发出。完成了这一切,并确认手下们能够暂时抵挡住正规军的进攻后,他才松了口气,开始清点自己手中的牌。
    然后他发现自己抓住的牌又大又多又烫手。
    二三十个中级军官就不说了。那些看起来很奇怪又很危险的教士和冒险者也不说了。
    这些哗变的水兵不光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还留下了一些他们处理不了的危险人物,一股脑集中到了达罗·萨拉米少将的临时指挥部里来。
    其中最危险的两个,是军政府顾问韦伯斯特前议长,还有第七舰队的司令长官皮斯·韦恩。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达罗几乎吓掉了下巴。
    “长官,您要亲自上去看看我们的人质吗?”
    “不用了。就让他们留在那里!”达罗在心中默默回忆着这两个人的履历,迷惑不解,“让他们和其他人质关在一起。适当派些听话的、老实的水手看管就行了。如果他们真想冲杀出去,靠我们是拦不住的。”
    但为什么他们不逃走呢?
    海军少将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手里的人名列表。有些人他认识,但大多数人他不认识,还有好多一看就是假名。
    但他的直觉在说,以韦伯斯特议员和皮斯·韦恩元帅的资历和实力,不可能会乖乖束手就擒,除非他们有什么想要达到的目的。
    “还好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达罗少将随便拉了把椅子,在上面坐下,伸了个懒腰,望着身边那些凶神恶煞的水手,苦笑不已。相比于兵变,他还是更擅长做生意。
    “你们派几个人上去,小心地再询问一遍各人的身份。尤其是那几个可疑的帝国人。你们中有魔法师吗?哪怕是这几天新学的也好。”
    他从中挑出了几个面相最凶恶的,和稍微有点魔法基础的。那些凶恶的水手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但还是走上了楼梯。
    “接下来,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该怎么办。如果对方保持目前的压力,也许我们可以突围。在座的几位都是起义的先锋,现在大家也就相当于我的舰队参谋部了,请各抒己见……”
    还没等他说完,之前被派出去下达命令的水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酒店的大门,身上沾了血,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么回事?!”
    “长、长官……独、独立宪兵团!是独立宪兵团!他们突、突破了!”
    听到这句话,达罗少将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快的!让所有部队都撤回来!附近的人集中你们所有能找到的火枪,不要上街道,就依托着房子顽抗!争取时间!一定要争取时间!”
    海军少将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参谋部之类的废话,一个人走到二楼的窗边,眺望着不远处的黑烟和人潮。
    兵变的水手在那些宪兵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独立宪兵团是自由陆军和海军妥协的产物,是维持佛提堡这个临时首都秩序的最终武器。它由自由军中最优秀的、战斗经验最丰富的、经历过最激烈战场的那几支部队中的精英组成,无论是纪律、意志还是魔法战力都强得惊人。
    达罗少将看到,那些勉强排起队列的哗变水手被一阵又一阵轮射的排枪打得四散奔逃;猛虎教师。这和往日那些跳帮战训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海上可是没有这么坚决前进的阵线,也没有这么整齐而锐利的冲锋。水手们勉强组成的混乱队形,在真正的战争机器碾压之下不堪一击。独立宪兵团的随军法师们集中魔力,用那些非杀伤性的精神和扰乱魔法击溃了一道又一道队列,哗变部队甚至都没能有效地延缓他们的进军速度。
    “果然还是不能和陆军相比啊……不愧是在耶拿和伦尼死战不退的铁军。”
    达罗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兵变参谋部”。这可不是当年督政府军那种正儿八经要造反夺取政权的兵变部队,只是一群酒力上头就开始胡来的醉鬼。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达罗少将的命令。这些水手抢劫杀人的时候十分在行,但一到面对陆军那强大的阵势,就纷纷显露了他们色厉内荏的真相。
    他在心底深处哀叹着自己的命运,痛悔自己往日的名声太好。被哗变部队裹挟,内有能给人造成巨大压力的人质们,外有堪称佛提堡第一强兵的独立宪兵团。
    “也许不光军队生涯要在此结束,可能就连人生也要在此结束了吧。”
    除非……谈判。
    想到这里,达罗少将仿佛又看到了一丝生机。
    他自认是两英特雷海上最好的商人之一,低买高卖,买空卖空无一不精。只要能把对方拖入谈判,就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有抢劫……不,征集到撤退用的魔法信号弹和扩音魔法吗?”
    水手们又混乱了一阵,有些人自顾自地跑出门去搜寻战利品。
    达罗又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但这些人总归还是给他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海军少将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将代表撤退的魔法信号打上天空。
    “请不要继续前进了,陆军的战友们。我是起义部队推举的指挥官,第五舰队后卫分舰队司令,达罗·萨拉米海军少将。”
    水手们几乎是溃退着离开了战线。或许是独立宪兵团早就得到了命令,或者是他们还没有得到追击的命令,总之这些强大的敌人没有继续追击。
    希望不是敌人,少将在心里改口道。他们的这一行为让达罗少将心底的希望又增大了一些。
    “也许那位独立宪兵的年轻指挥官是个能讲得通道理的人……”
    等到哗变的水手溃退到了宪兵的射击线之外后,他才继续开口。
    “我们要求和你们的指挥官谈判。”
    海军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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