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尾声终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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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元帅?”“陆军元帅只有一个啊,西方总军的克拉德·洛佩斯阁下。”“没错,陆军元帅只有一个,可谁说一定是陆军元帅了?首先,陆军元帅是个阳性词,我们可以有阴性版本,比如‘陆军女元帅’。或者参照自由海军的做法,他们有一个同等职位,海军第一上将,和我们的陆军元帅相当,那圣女小姐也可以做‘魔法军第一上将’……”
    然后耐门又意识到,其实这些人根本不关心他这个圣女的随从。
    “反正你们连安妮都没见过几面,我连她的吻都……”
    他有些心理不平衡地想着,走进议会大楼里。大厅已经被改造成了参谋部的作战室,他随手拉住一个少尉,打听自己要去的新单位。
    “我是耐门·索莱顿上尉参谋,已经登记过了,请问伦尼军的参谋部在哪里报道?”
    从大厅的尽头传来一个声音:“你的话,是到我这里,索莱顿少校;妃奴。”
    耐门快步走过那些堆满整编文件的桌子,走近说话者的大扶手椅。通向议会主厅的大门紧紧关着,但耐门还是能听到里面正传来激昂的演讲声。议会和军部仅仅一门之隔,这门却如此紧闭,不是个好兆头,他想。双方观点的分歧恐怕已经非常严重了。
    “您是……国民警卫军的麦卡什少将……不,中将阁下。”
    认出对方是给自己颁发卓越章的人,耐门忙敬了个礼,辨认着对方的军衔。
    麦卡什点头回礼,亲手拉了个椅子过来,让他坐下,便开始解释现在的情况。
    “首先,已经没什么国民警卫军和伦尼军了。我们和福克斯总司令官商议后,把伦尼军和国民警卫军统一改编成了南方总军。其次,我现在是临时中将了……三个正式自由师的师长中,两位殉职,一位下落不明。除了在南三区防御港口的第十师的那位中将外,我是南方总军指挥序列上的第二名。”
    “南方总军。”耐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中的含义,压低了声音,“总司令阁下是要撤出伦尼吗?”
    麦卡什不耐烦地拍了拍手:“别装傻了。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不是这么判断的,你自己肯定也是。”
    耐门尴尬地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刚刚晋升的中将摇了摇头,指了指另外一边的侧门:“好了,别闲聊了。福克斯总司令有命令,一旦耐门·索莱顿上尉和圣女中尉赶回来报到,就要立刻见你们。那位姑娘在哪里?听你部队里的人说得是宛如美神下凡,我也想见见……”
    耐门略过了后面一半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面一半:“怎么?我还以为总司令正在议会里和那些议员斗争呢,他不在里面?”
    “福克斯阁下军务是非常繁忙的,要指挥南方总军的各种事务,没空和那一百来个议员纠缠。我也非常繁忙。”麦卡什笑笑,“当然,既然你来了,他可能也就不那么繁忙了。这就是和议会打交道的艺术,你迟早也会懂的。”
    他的暗示非常明显:只有将军才会和议会打交道。
    这个暗示给耐门带来了些额外的压力。他“嗯嗯啊啊”地应付了几声,告辞后离开了作战部,走进了旁边的侧门。
    可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些激动。将军——或许也很快了吧。
    他沿着新帖上的路标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原先议长的办公室——也就是现在的孔提·福克斯总司令的办公室。
    他轻轻敲了三下门:“耐门·索莱顿上尉前来报道。”
    “进来。”一个听起来略带苍老的声音回答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耐门推开门,见到须发雪白的孔提·福克斯老元帅坐在议长的办公桌后面。他发色和胡须颜色的变化令耐门吃惊不小:仅仅在昨天早上传送回伦尼的时候,孔提·福克斯还是一个灰发的老人——现在他完全是白发的了。
    “耐门·索莱顿上尉向您报道,长官。”
    “你比我预想的时间晚来了一个小时。我之前想,如果你听到召集令立刻赶到,那说明你大概只有运气好。如果你比召集令晚了一两个小时赶到,说明你很有做一个好作战参谋的天赋。如果你在一小时前赶到,说明你甚至还能做一个不错的政治家。”
    老人用他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耐门。耐门紧闭嘴唇,一言不发,等着总司令官的下文。
    “而现在么……有两个可能;仙路芳华。一种可能是,你分析出了更危急的深层形势。另一种可能是,你碰到了一些意外事件。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想引用一下,大概二十年前在军中流传,用来评价一个人的一句话。也许很适用于你。”
    耐门知道该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了:“请问阁下,他们会怎么说?”
    “如果事情这样下去,耐门·索莱顿总有一天会成为自由军元帅。这也是我的想法。”
    福克斯拿起一樽青色的东方瓷瓶,往自己的高脚杯里斟了瓶中的无色液体。陌生的酒香笼罩了整个房间,耐门猛嗅了两下,擦了擦鼻子,意识到这不是红酒,也不是蒸馏酒。
    “这是这句话原本的主人的藏酒,我顺了他一瓶。很不错,东方大国的风味。他说还有东方小国的风味,也很有趣,有机会找来让我尝尝——当然成本不菲就是了。”
    耐门试探性地问道:“这句话原本是用来描述克拉德·洛佩斯元帅阁下的吗?”
    “是的。”
    福克斯点了点头。
    “但是,这其实并不是一句好话。你必须知道,这句话是在将近二十年前说出来的,正是这句话逼走了克拉德,让他成为了一名流浪的雇佣军指挥官。”
    耐门呼吸一滞。听到这句话,让他忍不住想起了黛妮卡。
    “年轻人锋芒太露不见得是件好事……哪怕是在这个号称‘自由’的国家。不,可能比在帝国更过分。古斯塔夫和他的贵族们能二十多岁就掌握大军,而我们呢?”福克斯苦笑道,“虽然最后克拉德也还是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元帅吧……但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啊。”
    耐门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听老元帅慢慢说着。
    “你和他有些相似,但或许比他还极端。你同时有极端的好运和极端的厄运环绕。你会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力挽狂澜。我想,‘强运’确实是对这种情形最恰当的描述了。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形下,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你是那种会不停遇到这些情况的人……该说倒霉好呢,还是说好运好呢?”
    福克斯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另一个水晶高脚杯。他又斟了一杯,倒给耐门。
    耐门忙摆手推辞:“阁下,我、我正在执勤中,不太方便喝酒的。”
    “总司令命令。”福克斯一笑,“喝吧。就当是庆功酒了。”
    说着,老人用自己的杯子和耐门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耐门咬了咬牙,一仰头把那奇怪的东方酒灌了下去。这种酒的冲击力很大,他只觉得一股酒意直冲上嗓子眼,就像火烧一样。
    “但是,这句话是不会变的。我坚信我不会看错一个人的能力和运气。或许要修改一点。不管事情怎样下去,耐门·索莱顿总有一天会成为自由军元帅,或者同等职位的其他什么。说实话,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可能会将你视为自由军内的最危险因素之一的。”
    老元帅说着,似乎在暗示些什么,耐门心头一震,但又抓不住重点。
    “但是,一定有很多人会这么认为,哪怕自由诸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哪怕自由诸国灭亡,你在我们的军队里也会很危险的。每种体制和每种社会都有其弊端,而当它们的黑暗面展现的时候,总会比你想象的更加黑暗。”
    老元帅说着又自酌了一杯。耐门望着福克斯那微泛酒意的脸庞想,“肯格勒之狐”也老了。他老得是如此之快,一夜间就被战局逼得须发皆白;重生之天价村姑。
    “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已经老得像一个贪杯好色的老头了吧?我该顺便问一下你那美丽的圣女情人现在在哪里,顺便考虑一下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一边巩固我这个形象。”
    被老元帅毫不犹豫点破心事的耐门彻底呛到了,咳嗽不止。
    福克斯微微一笑,抓起他的手,把酒杯再次斟满,不容拒绝地下令道:“别呛着了。喝。”
    耐门苦着脸又灌下去了一杯,现在肚子里已经有火在烧了。
    “别看我老了,你现在应该痛恨,应该痛悔为什么你这么年轻,还要生在我们这个国家。不到二十岁的英雄上尉……如果你是个四十岁的英雄上校就好了。”
    老元帅叹息了一声,对着耐门摇了摇头——也可能没有摇,只是他看到了重影,他已经无法分辨了。
    “我们在北线已经有了克拉德·洛佩斯,那是个倾尽帝国全力也无法消灭的对手。他还有个很不错的副手,叫什么来着,在儒洛克做议员的那个,也是杀伐果断,魔法能力可能比克拉德还高,唯一的弱点恐怕是缺乏抗压性,难以应付真正的大局面。不管怎么说,帝国想要扑灭这两个人联手的北线,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加上精灵,他们最多也只能消灭其中之一。可是,在南线和新设的南方总军,我没有人可以托付。如果你是个四十岁的上校,我就能放心地把这支军队全部托付给你……可是不行。如果那位圣女在,利用她的力量,我也可以把这支军队托付给你和她……但这需要时间。就算是圣女,也需要起码六个月时间来建立她的威信。时间不够,太短了,太短了。”
    老元帅又摇了摇头。重影越来越多了,耐门想。
    “伦尼之战是你们带来的胜利没错。可那是什么胜利?真是一场惨胜啊。整个城防,伦尼军,全都一塌糊涂。如果我是古斯塔夫,最迟到后天,最快明天,军队就会再次踏足伦尼,而这一次,你们不再会有新魔法突袭的优势了。我说的没错吧,卓越少校?”
    “没错。”耐门打了个嗝,接着酒意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呃……能请您不要叫这种外号吗?”
    “年轻人。”老元帅摇了摇头,“好吧,我知道你很想自己起一个威风八面的外号,比如‘肯格勒之狐’什么的主动传播出去。相信我,你老了以后会后悔的。”
    “请您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您所说的圣女,也就是塞菲尔中尉,她马上会离开伦尼去英特雷进行身体的治疗,但在她走之前还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大的一些帮助。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做到的,请您尽管下命令吧。”
    孔提拍了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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