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二章要将光暗分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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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这种怜悯,那是我所作所为的应得回报!且不说现在胜负还未分,就算真的帝*一败涂地,我也宁可逃到新大陆去,像赫尔蒙特小姐一样当个自由的法师,也不愿意回到那混蛋的羽翼下痛苦哀求!”
    这一串连珠喷射魔法般的言辞,完完全全命中了耐门的整个劝说计划,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就像他非常非常了解黛妮卡一样,黛妮卡也非常非常了解他。这种劝说言辞,是不可能有效的。他必须换个方式。
    然后他说:
    “我们私奔吧,黛妮卡。”
    就仿佛向平静的池塘中丢下一块大石头——
    就是这样的劝说方式。
    “我们私奔吧,黛妮卡。私奔吧。私奔吧。私奔。”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样,反复回响在黛妮卡的耳边。正把玩着自己佩枪的那只手一抖,扳机一闪,一枚银弹打了出去,撞在废墟山上。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你再说一遍?”
    耐门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私奔吧,黛妮卡。”
    “你说的私奔,就是‘男性和女性两人因为爱情一起逃往远方’的私奔,对吧?”
    “嗯;盗墓史书。”
    “那你不觉得你这个发言之前缺了点什么吗?”
    “缺了点什么?是说帝国的私奔还需要什么特殊仪式吗,冯·费戈塔公爵小姐?我好像没看过这方面的记载……”
    黛妮卡把枪插回腰带上,愤怒地迈前两步,抓住耐门·索莱顿军服的领子,用力往下拉:“爱情啊,笨蛋!连爱情表示都没有,哪里来的私奔啊!”
    耐门又一次迷惘了:“爱情表示?要什么样的……”
    他的眼神对上她的眼神。黛妮卡的目光凌厉,锋芒毕露——她正焦急地等待着。只有一个回答。
    “我喜欢你——”
    “这就够了。”黛妮卡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另外半边衣领,猛地往下一拉,抬头吻了上去,用舌头打断了他。
    耐门的双臂僵硬了。他笨拙地反应着,手臂盲目挥舞了快半分钟,才机械般地把面前的异性揽入怀中。幸好,吻还在继续着。
    那个深吻很长,很长,长得就像要延续到战争结束。
    所有的炮击都沉寂了下来,只留下他和她热情地拥吻着。
    当然,这都是自由呼吸魔法和药水的错。他和她都可以通过皮肤呼吸,这个深吻要多长都没有关系。一般人早就被憋死了,而魔法师们则可以把这个吻一直,一直,一直进行到双方的头脑都一片空白为止。
    黛妮卡和耐门都不知道这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当他和她恢复到正常意识时,耐门发现自己的军服领子被扯了下来,黛妮卡则发现自己的右手里抓着半片肩章。她脸色一红,急忙将肩章递回给了耐门。
    耐门接过肩章,却并没着急戴上去,而是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黛妮卡的肩膀抖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他说:“我们走吧,离开这座城市。”
    她反驳:“现在吗?你真的这么洒脱吗,‘卓越章’?”
    “那卓越章本来就不是我挣来的。”耐门用另外一只手摸着胸前的大勋章,“一开始,我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自由军人,你也不是真正的帝国贵族,这不是我们的战争,不管谁赢谁输都一样。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可以逃去新大陆,做种植园主,做自由法师,给那里的野蛮人和矮人们带去文明。我们走吧。”
    黛妮卡轻轻地笑了两声:“哦,不,我可不想去开什么种植园。采棉花什么的,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耐门抬起头来,望着洞窟的顶端:“我们也不一定要去新大陆。我们可以去英特雷,去穆雷曼,做东方贸易。我们也可以去遥远的东方帝国,做探险家,在陌生的土地上冒险。世界是很大的,真的很大。”
    “你一直就没有搞明白。你认为很好很好,很正确很正确的事情,未必就是别人想要的。你想要安宁的生活,但是我并不想要。我们的本质分歧就在这里啊,索莱顿。”
    “哪里安宁了?我们不是正要去冒险私奔吗,黛妮卡?”
    “谁说我们正要去私奔了?”
    耐门错愕了:“可是,那个吻……”
    “那只是对你那句表白,还有你之前救了我一命的回报啊。费戈塔家族的家训之一就是有恩必报;[修真]被穿成筛子的世界。”冯·费戈塔公爵小姐笑了起来,“而且,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却不是唯一真心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刚才在这个情况下的是安妮·塞菲尔,你也会一样表白的。”
    “我不会的。”耐门急忙否认。但是,他不可自制地想起了安妮的脸。
    “你刚才还说你要抛下一切跟我离开这里。但是,如果你路上碰到安妮受到帝*围攻,你敢说你不会去救她吗?”
    耐门一时语塞。他会去的,哪怕他的战斗力毫无意义。他无力地辩解道:“安妮是个不弱于你的魔法师。她不会被困住的。”
    “够了,别辩解了。你喜欢我,可是你也喜欢她。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在福利院。”黛妮卡放低了语调,“佛兰老师看出来了,修女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我估计安妮她也看出来了。你喜欢她,不要否认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喜欢你,但至少她不讨厌你。”
    “难道你讨厌我?”
    “我喜欢你,但是我讨厌不公正。如果我在这里和你私奔了,这就是不公正。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
    黛妮卡慢慢地回过头来,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慢慢抽了出来。
    “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是,我不会选择和现在的你一起私奔的。我的回答是,‘对不起’。至少,现在是‘对不起’。”
    耐门用力抓回了她的手:“可是,战争就要结束了!或许我们要过很长时间,才会有机会再次见面!你觉得,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呢?”
    黛妮卡的语气变得有些忧郁:“等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我可能会选择你。我知道,或许到那时候你就不再需要我的回答了……但是,现在这个答案只能是‘对不起’。”
    这一次,她坚定而果断地将手抽了出来。
    “我可不是那些把安全感什么的借口挂在嘴边的女人,我不需要虚假的安全感,或者虚假的逃避。”
    “我不是在逃避。”
    “真的吗?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吗,索莱顿?你认为很好很好,很正确很正确的东西,不过是别人灌输给你的。那是伦尼的大家想要的生活,是修女和老师想要的生活。可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耐门的口气越来越软弱:“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冒险,你只是因为我说想要离开这里才这么说。你可以混进自由军,你可以混到功勋,战争结束以后,你还会继续混在这座城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是我不会。”
    黛妮卡昂起头来。耐门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魔力正澎湃着。
    “黛妮卡·洛佩斯能做到的事情,黛妮卡·索莱顿做不到。黛妮卡·薇伦·冯·费戈塔能做到的事情,黛妮卡·索莱顿也做不到。你是在邀请我,成为一个比现在的我可怜得多的人,请恕我拒绝……啊,索莱顿,我不是在贬低你,只是觉得你还没找到自己的目标……”
    越抹越黑。耐门·索莱顿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色。
    比贬低更可怕的就是真话。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幸好,此时炮击重新开始了。不过,这炮击听起来似乎有点太近了……
    听到这低沉的轰鸣声,黛妮卡的脸色变了:“离开这里,现在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耐门错愕不已,“我离开?不;重生董鄂妃!我不会放弃你的!”
    “你觉得我是来这里挖密道的?知道为什么昨天和今天的的炮火这么密集吗?你觉得我在这里一直不前进,是在做什么?”
    耐门并不是笨蛋。听到这样的提示,他立刻就明白了,脸色变得铁青。
    “你有人接应?!”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洞窟尽头的另一座废墟山在微微震动。
    “而且,不只是接应。”黛妮卡甩开了对方的手,压低了声音,“工事魔法!已经不到五十米了!快逃走,马上!”
    索莱顿咬了咬牙,又冒险追问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吗?”
    黛妮卡将脸转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我也不知道。你快走吧。”
    他没有再多说,扭头就跑。他一路跑过拐角,奔上离开的斜坡后,突然停下脚步,开始原地踏步,并有意识地越踏越轻。之后,他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躲在角落的阴影里面。
    他不着急离开,因为手里的王牌还没有翻出来呢。
    在图书馆附近待命的四个连队,每个连队都参与过上个月的地下水道清扫行动。在这种狭窄的通道里面,就算敌方有几十名帝国骑士和魔法师,也未必是这些熟悉下水道作战的士兵的对手。
    他撕开随身的魔法卷轴,放出了一只隐形的探查之眼,窥探着黛妮卡所在大厅的动静。
    “费戈塔公爵会投入多少人来接应她呢……”
    伴随着最后的工事魔法,土墙碎开了。
    “冯·费戈塔公爵小姐!您引路辛苦了!”
    一瞬间,整个地道里,各大贵族的家徽闪耀,照得这暗道如同白昼。人群涌过狭窄的坑道,冲进大厅,然后吵吵嚷嚷地靠墙分成两排,为后面的人闪出一条道路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装饰着自己的家徽和纹章。
    “五大公爵家……十六个侯爵家……十二个主教区……八个协会分会……帝国英雄勋章……一等战功勋章……皇家近卫骑士……”
    他越辨认越是心惊。他才数到一百五十,能代表帝国的辨认符号几乎全都出现了。谁能有资格率领这样的军队?谁能让这样的一支接应分遣队给他让路?
    “她名义上的父亲——冯·费戈塔公爵不会亲自来吧?”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答案。从列队欢迎中走过的,是一名高大强壮,长相充满威严的老者。他的铠甲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上面镌刻着费戈塔家族的纹章。
    耐门彻底屏住了呼吸。
    “诸神啊。那个人……那个人真的是……只能是……”
    黛妮卡·薇伦·冯·费戈塔的义父,洛伦·冯·费戈塔公爵。
    “帝国的军务大臣……”
    更令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洛伦老公爵走过这近两百人的队列,却在队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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