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二章猎龙作战守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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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可能僻静一些呢?酒馆是不行的,现在肯定全是人。”安妮踢着路上的小石头说道。
    “教堂吧,现在应该没人。”耐门犹豫着该从那里开始提问,“终于到最后一天了。牺牲了那么多人,我们才夺取这里,现在又要离开;淡定修仙路。明天要塞就会变得很空荡吧。”
    安妮一弹指,在灰墙上投影出一张要塞地图,找到最近的教堂。“留守部队会有两三千人,也不会太空荡。”
    “你们真的要放弃斯蒂尔堡,南下救援伦尼吗?”
    安妮转过脸来。“我记得你应该看过‘晨露作战’的草案了,索莱顿。”
    “是的。那份计划看起来很完美。它本质上就是先把敌人放进来,直到他们的供应线脆弱无比、再也不可能撤退为止,再调集兵力歼灭他们,对吧?”
    “虽然简略,但你概括得没错。”安妮点了点头,“起码洛佩斯上将跟我们是这么说的,他的军队现在应该正在准备进攻。我们必须配合他的攻势。”
    耐门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困扰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问题是,我们的军队是分散的,对手的却是集中的。皇帝可以就地筹措相当数量的补给,而我们却要先集中兵力才能与之抗衡。如果皇帝选择在我们和洛佩斯上将汇合以前展开攻击,我们很可能会撞在他的矛尖上。既然连我都能想到,皇帝的将军没道理想不到。与其勉强向南,不如向北打垮已经只剩下空架子的帝国第四军,进入帝国腹地削弱他们的战争潜力。我……赞同欧根将军的想法,向北进攻也一样是配合。”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安妮笑了起来,“其实我也赞同你的想法。如果论风险,肯定是北支队安全一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判断……”耐门顿了顿,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觉得和你谈这个问题可能会比较合适。”
    “其实你是觉得和卢瑟谈这个问题太唐突了吧?”安妮的反诘只指问题核心,耐门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还没他想出辩解的话,安妮已经停住了脚步。“到了,进去再谈吧。”
    耐门尾随着她走进教堂,在最靠前的长椅上坐下。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忙着了结自己的工作,不会有人来教堂;牧师们也都被编进出发队伍里了。安妮掏出一本薄薄的地图,摊开在布道台上。“看看这个。”
    地图上各种颜色的线交叉着,令人眼花缭乱。他很快就辨认出这是一份推演记录:每个代表部队调动的箭头附近都能找到时间和潦草的批注。批注上有两种字体,秀气的蓝色斜体和黑色的粗犷字体。黑字的主人在调动帝*,他在肯格勒附近找到了八个反击的机会,蓝字则通过各种各样的努力试图化解这些威胁。他猜出了这两种笔迹的主人。
    “他们两个推演过?那为什么还会决裂……?”
    “他们无法说服对方。”
    “说真的,这份推演记录说明去肯格勒比进入帝国领土更危险吧?我不相信卢瑟和你是会去自寻死路的人。”
    “怎么会呢?你看,帝国就像一条长蛇一样洒在我们的土地上,肯格勒明显是蛇的要害。”安妮的眼神退缩了,躲开了他的目光。
    “蛇的要害恰恰是被保护的最严密的位置,帝*绝对不会容许肯格勒第三次陷落。就连我都能看出来,那座城市受到的压力太大了。一旦丢掉了肯格勒,包围伦尼的六万大军根本不可能得到补给。靠两万缺乏补给的部队绝不可能夺取那座城市。”
    “但如果这样呢?”安妮的手捂住了肯格勒以西的所有帝*。
    耐门微微吃了一惊,犹豫了:“这也能做到?”
    “有希望……抱歉,这是我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不能说得更多了。”
    “如果真能做到,敌人的补给线一定会被切断。但我们真能做到吗?就算做到了,皇帝会没有应对之策吗?我不相信他会让自己宝贵的魔法战力去造粮、造水、造炮弹……呃,抱歉,等一下;未来之当妈不易。”
    一个有点荒谬的念头突然闪进了他的脑海。“我想到一件事情。皇帝会不会用海军来提供补给以便继续作战?你知道,在英特雷和意美亚沿岸一定能找到愿意给皇帝提供补给的地方。”
    安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海军?那个只敢在陆心海里面耀武扬威的帝国海军?他们连自己的旗帜都不敢挂出来,全都挂着精灵旗帜试图逃避我们舰队的猎杀。这不太可能吧,索莱顿?”
    “我对海军不太清楚。”耐门脸上发烫,“但如果他们挂精灵旗帜是为了到某个地方汇合呢?他们把船派出来,总是有目的的吧。”
    安妮敛起了笑容,饶有兴味地考虑着这个可能性。“嗯,这听上去很有道理。我知道有个很熟悉精灵海军的人正在监视南方海域所有的大小舰队。或许我该把这种可能性告诉他,让他留意一下,这样大红舰队也就有了反应时间。”
    她掏出记事本,撕下一张纸在上面记下这件事情。用写着咒语的黄色丝带系好后,她用自己的玺戒封了印。接着,她的魔法唤出一只可爱的风妖精,让它带着这封便笺去找能将其传送走的人。完成这一切后,安妮眨了眨眼,拍了拍耐门的肩膀。
    “你看,我说过你可能会完善我们的计划吧?”她的食指在耐门眼前晃了晃,“我想你应该得到些奖品,但我没法给你表彰或者荣誉。只要是我或者后勤部能提供的都行。有什么想要的吗,索莱顿?”
    “奖品”这个词让耐门吞了吞口水。他可以要什么?她会给出什么?一个吻?或者一件贵重的礼物?他想了想,挑了一个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我想知道卢瑟阁下真正的意图。否则,我还是决定去北支队,那样安全一些。”
    安妮的呼吸停住了。“你怎么猜到的……不,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回去可以查看魔法作战手册,攻击篇第十二章。换一个吧。”
    “换一个啊……你身上有酒吧?我知道今天你应该有。”耐门苦笑着。
    “……开拔酒啊。”安妮解开红色夏装的纽扣,在内袋里的魔法标记中翻找着。耐门不小心瞥到她的内衣,慌忙转开了目光。
    “是黑色的,有着用手工缝制的蕾丝花边……”他在心里想着。
    “啊,在这里。拿回去偷偷喝,这配给应该是明天才发的。”安妮翻出五瓶红酒,放在神圣的布道台上,转身欲走。不知为何,耐门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腕。
    “抱歉,陪我喝几杯吧,安妮。就当作饯别吧,我会去北支队。”
    “这样啊。你要北上吗?”安妮愣住了,默然拿起了酒瓶。
    这次神奇出现的是酒具,它们原本是镶嵌在她袖口上的一枚银扣子。她是个天生的后勤专家,谁也猜不透她身上究竟带了多少神秘的东西。
    “其实我更喜欢啤酒,但红酒也不错。不知为什么,开拔日的所有额外配给酒都是红酒。”
    “你没听说过吗?”耐门低下头,凝视着杯中的深红色酒浆。银色的高脚杯比想象中要更大更深,他看到自己的倒影投在黑红色的酒面上。“开拔日的红酒,代表的是血。士兵们相信,喝很多红酒可以增加他们的血量,让他们能够带着伤口继续战斗,支持到牧师们跟上来。这是我在佛提堡管后勤的时候听说的,那次我们喝掉了那里十年的储备。”
    “这有些迷信吧?再好的酒也不可能变成血。”
    耐门用自己银杯的边缘轻轻碰了一下她手中的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酒只是葡萄汁,不是任何人的血;妙手狂医。”
    “每个人都知道,却谁也不说破的事情很多很多。”安妮喃喃自语着,同样将手中的酒浆饮光。“每个人都知道,那个计划漏洞很多。每个人都知道,每个箭头都代表着惨重的牺牲和恐怖的战斗。每个人都知道,不能指望一个计划不出现任何错误。”
    “你没有醉吧?”耐门有点担心地问。
    “怎么可能。这种浓度的红酒,不蒸馏就想灌醉我?再等两百年吧。”安妮挑衅似地把两人的杯子全都斟满,“话说回来,漏洞很多的计划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无论你做了什么,世界都可能因此而改变;但什么也不做,就什么也不会改变。”
    “这句话确实不错,但我好像在哪儿听过?你的年纪说这种话未免太没说服力了吧。”耐门又喝了一杯后反驳道,“有时候你的口吻和我的老师克拉德;洛佩斯很像……但那可是个在东方流浪了十多年的大叔啊。”
    “你说谁像大叔?”安妮的脸上微微泛起潮红色,嗔怒道。她用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轻轻旋转把玩着银杯,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微笑,岔开了话题。“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能赢。”
    年轻的中尉失落地叹了口气。“但要多久?在我们面前,不知道还有多少场苦战呢。说实话,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怀念半年前的和平生活。或许在不久以后,我也会怀念在斯蒂尔堡的这段和平生活。”
    “真的吗?可无论是在肯格勒,还是在斯蒂尔堡,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从没看你退缩过。用正面的词汇描述就是你勇敢、负责任,用负面的词汇描述则是鲁莽、贪功、自信过剩。你只是喜欢‘怀念和平生活’这件事情本身而已吧?你就从没想过你可能会死掉?如果不是我和布鲁托在,上次在肯格勒你已经死了。”
    安妮嘴上在嘲讽,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丝的敬佩,只是耐门没听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一块勋章的胸前,摇着头苦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不会那么简单地死去的,倒是你……我知道你魔法水准不错,但事情不会总像上次那么走运。我从来都没走过运……我知道,所以这次我不会跟你们去南方了。”
    “谢谢你的担忧。”金发少女舔了舔嘴唇,拿起酒瓶。第一瓶早就已经见底了,她一弹指,第二瓶酒的软木塞自行飞上天空,撞在教堂中摆设的神像上。“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高段法师,我能判断出自己能应付何种场合。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刚才好像有谁说我自信过剩来着?高段法师?”耐门的嘴角嘲讽地扬了扬。酒精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释放出了他的真实感受,他现在不再顾忌什么了。“死从来就不在任何人的选项里。那是一种命运,就像自然灾害一样无法避免,我们只能降低它的几率。”
    安妮眉头一蹩,正想将斗嘴继续下去,却不小心留意到了耐门的眼神。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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