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中的蝴蝶》第四章旗帜为谁高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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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肯格勒通向伏特卡格勒的中央高原大道是条二级驿道,它弯弯曲曲地在高原的山丘间穿梭着。这条丘陵道状况不像从肯格勒到伦尼的皇家大道那么良好,路边的村镇也很少。离开肯格勒周围的农耕区后,就是弯曲盘旋的山道,能看到的除了山坡就是山谷。从一个驿站到下一个驿站,往往需要纵马奔驰一个小时甚至更久。
    自由军中央方面军的司令部和主力部队第二“英特雷”师总计一万八千人七个满额战斗团就沿着这条道路上的兵站展开,部署在一百五十公里方圆的庞大地域内——这是为了方便补给。毕竟,在农作物每年只能成熟一次的中央高原,要在早春时分就地筹措哪怕一个团的补给也需要很大范围的农地。以后勤为借口,英特雷师前卫团的驻地就设立在距肯格勒只有五十公里的小镇上。如果肯格勒有变的话,这个团一天即可到达肯格勒城下,全师到达也只需要五天。相对的,距离肯格勒最近的帝国援军则在五百公里外的新堡,全速行军也需要两周以上才能加入战斗——这还没有计算安波拉斯和斯蒂尔堡两万多自由军将士的干扰。只要中央军参谋部得到肯格勒的消息,就算帝*消灭了战戟师也不可能在那座位于敌军腹地的城市滞留下去。
    “这一路上都没有受到阻挠,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的午夜时分,仍然用着“布鲁托”身份的邦妮正在马背上眺望着四五公里外山谷尽头的星点光芒。倘若她没算错的话,从这第四个镇子起应该就是中央军的势力范围了。前三个镇子每个都驻扎有帝*人一个排加上督政府军一个连,还有人增援,但出人意料地她没受到任何阻截。但现在她没太多时间犹豫:只要英特雷师早出动一个小时,战戟师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证。
    想到这里,邦妮用了个魔法加快坐骑的速度,飞奔向谷道的尽头。很快地,她就见到了镇口的自由军卫兵,和由红底蓝色波浪线构成的师旗“赤海”。她的马速把两个身着红色大衣的哨兵吓了一跳,他们急忙拦在了关卡前面。
    “停下,什么人?!为什么深夜赶路?”
    “肯格勒大选有变,帝*武力干涉了,战戟师溃败!”邦妮喘着气,大声对他们喊道,“我是联邦党的副主席布鲁托;卢瑟,和自由军残部一同从城里逃出来的!我们急需援军!”
    这喊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哨兵,整个警卫班的人都凑了过来。有个人认出了他,惊呼道:“确实是布鲁托;卢瑟!我在伏特卡格勒的辅选会上见过他!快去通知长官!”
    长官很快就赶到了,这是一个上士排长。他立刻吩咐手下人将那匹很疲倦的马牵去马厩,自己则毕恭毕敬地将卢瑟带到了他们的连部。连部设立在不远处的一座两层小楼里面,这深夜时分几乎没人,只有两个正打着瞌睡的哨兵和两间由昏黄油灯照亮的值班室。她跟着那排长爬上二楼,此时耳畔传来她姐姐的秘密通讯。
    “——已击退帝*——击毙红衣主教一名——未来情势不明—— rose。”
    听到这个消息,邦妮险些轻笑出声。“红衣主教?这也太华丽了吧?”
    正考虑着击毙红衣主教可能带来的后果,办公室就已经到了;星壶。
    “到了,卢瑟阁下。”
    上士替她打开了门,邦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名戴眼镜、看起来很精干的青年军官,正微笑着盯着她。他的笑容相当吸引人,而且有些眼熟——
    就像突然有一满针管的毒品进入了血管,难以名状的兴奋和麻痹沿着神经末梢冲向大脑。她脸上的理性消失无踪,目光变得呆滞,甚至连“事情有问题”都反应不过来。门口的士官满脸微笑地盯着这一切,那微笑看起来就像没有神智一样。最完美的陷阱都设在目标放松戒备之后。
    那名戴眼镜的青年拉了张椅子过来,轻轻一推卢瑟的肩膀,他便顺从地坐下。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等了整个晚上了。我本以为联邦党的智囊、新教唯一的高级教士会很难对付呢。早知如此,也就不用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对付马基雅维里了。”
    今天白天以政治家秘书身份出现的男子收起了眼镜,带上了门。他的话语很有节奏——一秒钟两个音节。不多,不少。
    “现在,联邦党的副主席,先告诉我些情报吧。之后,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痛苦的挣扎。在脑海中强调着清醒。
    还剩下的一丝神智判断出了面前人的身份。卢瑟口齿不清地吐出了那个带着恐怖气息的名字:“希……希德……”
    “居然还能试图挣扎?不愧是高级牧师。”
    帝国安全大臣又打了个响指。在一旁的黑暗中,一团火焰轻轻闪动了一下,更强力的精神控制打在布鲁托身上。他全身颤抖了一下,头低了下去,停止了一切抵抗。
    “能开始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希德;纳瑟竖起一根手指,在俘虏的眼前晃动着。
    在临时审讯室昏黄的油灯下,化装成男性布鲁托;卢瑟的邦妮;塞菲尔呆坐在一张椅子上,笨笨地笑着点了点头。
    油灯的火焰映照在她的瞳孔里面,摇摆不定。说这是审讯有些不太确切——因为受审者已经完全没有心理防线,只能机械地回答审问者的问题。她失去的不仅是*的自由,还有心灵的自由。在伟大的马基雅维里之后,残忍的刑讯逼供已经成为了历史书上的陈迹。
    他脑海中清醒的部分只剩下服从,和一点点对面前敌人的遥远记忆。那记忆只是一点模糊的影子,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
    “弑君首相”希德;冯;索玛。身为平民却通过安全系统爬上了帝国最高点的男人。但他为什么会用精神魔法呢……?
    即便是这一点模糊的思考,也随即消失在兴奋感的洪流之中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服从面前那双眼睛主人的意愿。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神,就是一切。而现在,神要发问了。
    “姓名?”“布鲁托;卢瑟。”
    “年龄?”“二十七。”
    “职业?”“革新会教士,银行家。”
    审问者希德满意地翘起了嘴角。这些最基础的信息和他掌握的情报吻合,不可能出错。
    面前这个自称作布鲁托;卢瑟的人,是他遇到的敌人中背景最神秘的。突然出现的银行家、高阶新教牧师,还拥有过人的政治能力。作为柯曼帝国秘密战线的领袖,他习惯于以阴谋论的观点来揣测一切行动。根据经验来看,这种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肯定有一个庞大的集团藏在他的身后。好不容易布设下陷阱抓到这个活口,他必须分外小心谨慎;妖女无心。
    “是谁派你到这里来的,卢瑟先生?”
    希德将油灯移近卢瑟的脸,稍稍加强了一点压力。他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个人还剩下几分自我意识。布鲁托那张俊美犹如女子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似乎在与自己感受到的幻觉和快感作战。
    “……自由军的指挥官。”
    安全大臣一愣;他没想到这真正的第一个问题被巧妙地绕了过去。他托着下巴绕着俘虏踱了两步,明白了自己用的这个魔法的作用方式。在“心灵支配术”的作用下,对方不能违抗他的问题,却可以用各种手段曲解他的问题。他重新构思了一下问题,开始从侧面接近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
    “帝*进攻我们……我们的人击退了他们。我们击毙了一名红衣主教,急需增援。”
    “红衣主教?”希德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脸上表情仍然丝毫不变。“那么,是谁让你到肯格勒来参与选举的?”
    “我自己。因为,不能让肯格勒投向帝国。”布鲁托嘴唇颤抖着,吐出这句回答。这回答仍然是句废话,什么也没透露。
    “看来这样是问不出来的,换个问题。”希德自言自语着,走到布鲁托的背后。“在革新会里,像你一样或者比你更强的牧师有多少?他们都是谁?”
    这次的回答,大大出乎希德的预料之外。
    “一个也没有。”卢瑟喃喃自语,“现在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难道说,你就是最强的?这怎么可能……”
    希德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皱起眉头,停住脚步,从椅子背后猛地按住卢瑟的肩。
    “卢瑟先生,不要再演戏了。其实你并没有受到支配术的影响,对吧?如果你真的不和我们合作的话,我手里的魔法可就要放出来了。我一点都不想用刑。”
    听到希德这些诓骗的话,布鲁托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瞳孔也放大了,全身微微发抖。希德警觉起来,毫不犹豫地透过双手将拷问用的刑讯魔法加在俘虏身上,以防对方真的是伪装出来的。
    难以形容的折磨划过全身神经的末梢。联邦党的副主席惨叫着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双手抱着头在地下缩成一团。
    门口守卫的士官带着受到控制的笑容往室内看了两眼,又重新扭过头去。希德退到墙角,仔细观察着在地上挣扎的布鲁托。
    惨叫慢慢变成呻吟,呻吟慢慢变成喘息。布鲁托全身大汗淋漓,表情恢复了之前那麻木的笑容。在挣扎中,他的衣服粘满了尘土,袖子也被他自己扯掉了,就像一块破布一样卷在他的手腕上。
    这些衣服都是高级品,但安全大臣丝毫不觉得可惜。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知道面前这个人肯定还是在他的支配术作用下。对一个精神受到控制的人用刚才那一段绝佳的表演,简直就像对食人魔讲解十四行诗,没有任何意义。
    他没再管在地上挣扎的人,而是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块翻盖式怀表。他用大拇指弹开表盖,突然开始对着怀表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问不出来?这支配术哪里有错吗?回答我。”
    听到这个问题,布鲁托条件反射性地爬近他身旁,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控制自己心智的人。“我没听过。那是什么?”
    希德没有理会他,而是用命令的口吻继续对着那怀表道:“告诉我,支配术是不是绝对不会得到假话?是不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干扰而解除?”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当然’;家欢。受到支配的人最多也只能不回答,但只要他回答了就一定是真话。”
    从怀表中传出了一个冷艳高傲的女声。听到这个声音,匍匐在地上的布鲁托突然一僵,就像受到了什么剧烈的精神打击。倘若尼古拉在场,他就能认出这个声音——那是已经失踪了三个月的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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