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第900章再遇薄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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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上已经沸腾。
    “血龙马,堪比大圣顶层,谁有资格骑这样的宝马?”
    “莫非是核心弟子巡游?”
    “不可能!核心往往单独而行,怎么可能是一群?”
    “不管是谁,都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话音未落,七匹血龙马在对面桥头落地,哪怕是大圣顶层的血龙马,也必须遵守这一规则,从桥上过。
    七条风采无边的人影,七匹风采无边的宝马,一字排开,从桥上飞驰而来!
    突然,一条美丽的人影从路边蹿出,嗵地一声跪在桥正中央,一声大叫:“各位前辈,请听小女子……”
    龙马急驰而来,离那个跪地的女子还有至少千丈,劲风到处,那个女子已经是头发狂舞,脸色苍白。
    “滚!”最前面的司徒震天一声大喝。
    轰地一声大震,那个女子离地而起,带着一圈血雾飞上天空,赫然直接飞起百丈高,哧!血龙马从桥面卷过,旁边所有人全都紧急闪避,呼,同时贴上桥边的护栏,几乎人人吐血。
    而那个高飞空中的女子,从高中落下,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雪白的脸蛋上全是鲜血,直接坠落血界河,离河面还有三尺,血浪一旋,将她完全吞噬……
    “此女子在桥上已有三年,多次阻道秦皇之人,本座早就知道她终有今日!”一名中年长老模样的人叹息道。
    另一人道:“半年之前。她阻拦秦皇精英,也有一次直接坠落血界河,幸好当时有人出手相救。才不至送命,此女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今日居然硬拦精英战队,实是找死!”
    “精英战队?刘兄看清楚了?”开始那位长老大震。
    “是!”这位刘兄道:“虽然这血龙马速度快极,一晃而过,但本座依然看清了。他们七人身上所穿的全都是精英战队的寒金战甲。”
    “寒金战甲,血龙宝马!当是精英战队的高配!”旁边一人道:“真不知到底出了何种大事。居然一次性出动七名顶尖高手。”
    ……
    血界河中,叶天已经瞬息千里,哧;重生之农医贵女!
    他从河中冲天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在血界河西,东边所属区域乃是秦皇殿直接辖区,西边,就是秦皇殿之外的江湖。
    这是一座背靠绵绵群山的一座幽谷,了无人烟,叶天手一抬,一个女子躺在绿色的草丛中,一看到她的脸,叶天就感叹。
    感叹一。这世界真的不大,这是那个他曾经救过一次的女子,就是他第一次跨越界河桥。迎面而来的那个美女,一看到他从秦皇殿那边过来,她就迎上去问:公子可是从秦皇殿来?后来得知叶天是混不下去了另找小地方混,才失望地不再纠缠他。
    感叹二,这女子真的很顽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日。她拦叶天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时,又拦了两名秦皇精英。被人直接抛下血界河,叶天出手救了她,今日,她显然没有从当日那件事情中吸取教训,而且真的是变本加厉。
    如果还有第三个感叹,叶天得感叹此女的运气!
    如果不是恰逢他从桥下过,如果不是他刚好对七名精英战队成员感兴趣,他无法将她收入空间中。
    而如果他没有浴火秘术,光凭她内脏碎成无数块、筋骨尽折、元神泛散的伤势,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叶天手一伸,按在她的肩头,浴火秘术发出!
    郑悠悠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一梦从遥远的过去梦到了秦皇殿的金碧辉煌,从温馨的童年梦到了冷酷的现实,无数的人影在梦中交织,让她的神识片刻间支离破碎,突然,她全身一痛,灵台猛地一清,她的眼睛睁开,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天空。
    蔚蓝的天空下,一张俊逸的面孔就在她的上方,这张面孔似曾相识。
    郑悠悠猛地坐起,她的手一抬,下意识地按在自己前胸位置。
    面前俊逸的面孔突然后退一步,郑悠悠清楚地看到了面前的血界河,也清楚地看到了身后的幽静群山,还有他,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这张面孔笑了,他开口了:“第一点,咱们曾经见过面,就在那边界河桥上,第二点,你得救了,第三点,我没有趁你昏迷时对你做什么手脚!”
    郑悠悠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生动:“我记起你来了,你是那个混不下去的人!”
    “是的!”
    “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碰巧!”
    “碰巧?”郑悠悠微微激动:“我记得……我记得我又一次坠落血界河,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血界河的河面,感受到了它撕裂一切的气机。”
    “象上次一样!”叶天道:“我恰好在界河桥栏杆之侧,碰巧的是,你恰好是在我手边坠落的,或许这就是天意。”这是唯一合乎情理的解释。
    但这缥缈的天意二字,却似乎触动了面前的郑悠悠,她仰望天空,悠悠道:
    “天意!你相信天意?”
    “信!”叶天道:“你呢?”
    “我?我不知道!真的已经不知道!”郑悠悠长长吐口气,站了起来。
    叶天等待着她接着说下去,但她突然向叶天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公子两次救命之恩,再见;缘定红之冀!”
    她转身,人已离地!
    后面传来叶天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郑悠悠轻轻一声叹息:“你知道的!”
    “你依然要去界河桥?”
    郑悠悠这次干脆回答都没有。
    “你依然要一次次地拦截秦皇中人。依然在追求一个进入秦皇的机会?”叶天道:“如此冒险如此执着,却又为何?”
    “你……你不会明白的!”郑悠悠轻声道:“更没有必要去明白,抱歉我没有办法回报你的救命之恩。还是……”
    “有!”叶天打断她的话:“你有办法回报我的救命之恩!”
    郑悠悠猛地回头,盯着他:“你想要什么?我身上没有钱,没有财宝,甚至连兵器都没有。”
    “我不要钱,不要财宝,更不要兵器!”叶天道:“只需要两样东西。”
    “说吧!”郑悠悠缓缓吐出两个字,她有一种奇特的预感。一个女人已经摆明了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个男人依然在要。要什么?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该懂!但她还是有点不敢想明白。
    “第一件!”叶天道:“你的名字!”
    “郑悠悠!”郑悠悠道:“第二呢?”
    “你的故事!”叶天道:“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悠悠内心的设想完全走样,整个人突然就变得轻松:“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咱们是一路人!”叶天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混不下去的人。而你,我看架势似乎也有点混不下去的感觉。”
    这话一说,郑悠悠彻底放松了:“半年多前,你扬言混不下去,却为了几句废话一掷万金,今天又说混不下去,会不会又跟上次一样,故作姿态?”上次,叶天的混不下去论。看来被一掷万金的豪迈完全摧毁。
    “今天是真不同!”叶天叹道:“上次其实是出去游山玩水的,而这次,我在逃难!”
    这完全是真话!
    郑悠悠目光收缩:“被人追杀?”
    叶天点头。
    “被谁追杀?”
    “高手!”
    废话!
    “你做了什么坏事?”
    叶天瞪着她。反问了一句:“这世道在你眼中很公平?凡是被追杀的一定是坏人?一定干了坏事?”
    郑悠悠直接被这句话呛着:“好吧好吧,你问了一个我心坎里最难逾越的问题,我问不下去了。”
    “要的就是你问不下去!”叶天道:“本来问你的问题,凭空转到我身上,刨根问底,你自己倒是一句都不说。”
    郑悠悠轻轻一笑。宛若一朵鲜花儿突然开放。
    这惊艳的美丽只在一瞬间,突然又消失了。她轻轻叹口气:“世间有些事情很沉重,你真的想听?”
    “想;莫惋涟!”
    于是叶天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东南一个小宗门彩衣门的小公主,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年轻的女孩并不知道江湖风波险恶,一场血雨腥风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悄然来袭。
    那一天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她正式穿上了彩衣门象征成年的七彩衣,接受母亲亲手为她戴上的五花项链,就在所有长老为小公主成年而欢欣鼓舞的时候,杀戮突然到来。
    漫天的黑影穿梭,杀戮连连,父亲被当场杀害,几条人影站在高台,他们是旁边一个宗门东天阁的高手,东天阁与她们彩衣门乃是旗鼓相当的宗门,多年来一直存在一些纠葛,但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这一次例外,因为东天阁已经归并到紫云山。
    紫云山是宗,他们的势力远非彩衣门所能抗衡,她父亲正是死在紫云山一位参战长老手中,正因为紫云山的参与,彩衣门不堪一击。
    杀掉她父亲和几位顶级长老之后,紫云山的那个长老站在高台宣布,正式接管彩衣门,将彩衣门改名为彩衣阁,归紫云山管辖。
    顺者倡,逆者亡!
    面对杀害门主的凶手,彩衣门几位顶级长老带头跪下,面对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彩衣门圣子圣女也跪下,十八岁的她看到了她母亲眼中的泪水与愤怒,但她母亲没有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握住她的嘴巴,不允许她说半句话。
    当天深夜,母亲带着她和她父亲的半具尸体离开了彩衣门,将她父亲安葬之后,母亲一夜之间老了,她陪了母亲三天,就独自一人上路。她不能接受宗门数千年传承就这样无端被人毁灭,她不能接受自己兄弟姐妹认贼作父,她要找一个说理的地方。她要让父亲的尸骨以门主身份回归彩衣门祖阁。
    紫云山,乃是大宗门,天下间除了秦皇殿,没有人能主持这个公道,她就前往秦皇殿,十八岁的年纪,第一次出江湖。她身上带的钱第一时间就被人骗得精光,连兵器都没了。但她还是过了血界河,找到了秦皇殿,在殿门她进不去,根本见不到主事的人。苦苦哀求三个月,那个看门人火了,直接将她抓住,毒打一顿丢进放逐车,重新将她连同无数和她一样遭遇的人一块儿运出了秦皇域,她第二次过血界河,已经过不去了,桥那边直接将她列入禁入名单,于是她就只有在桥上等。等待秦皇某个好心人过来帮她主持这个公道。
    郑悠悠讲完了她的故事,深深叹息道:“你提到了天意,或许这就是天意。让一个宗门千古蒙羞,让真正忠诚于宗门的人从希望一步步走入绝望。”
    “你已经绝望了吗?”叶天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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