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种行星》第429章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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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主场，在办公室内坐定之后，刚刚被陈佑不经意一句话打击到的晨星，重新抖擞精神，进入了谈判的状态。
    “陈佑先生，之前跟您在通话里大致沟通了一下，您是打算雇佣一支舰队是么？”
    “是的。”
    “想问一下您，大约需要多大规模的舰队？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在库的战舰虽然不多，但即使您要组个五、六十舰的舰队，都是没有问题的。”
    三十舰以上已经是大客户，六十舰是个相当大的数字了，晨星想让谈判的舰只数量膨胀，这样更加有利可图。
    “四百舰。”坐在悬浮沙发里的陈佑淡然说道。
    “什么？”晨星的火花猛跳了一下，他认为自己听错了。
    “我需要雇佣一支四百舰战力的舰团。”
    晨星双手交叠，直愣愣地看着陈佑，半天没有说话。
    “您……”离子火花飞速跳动着，晨星不断思考着陈佑所说的含义——眼前这个客人实在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您是说四百吗？不是四十，也不是一百，而是四百？”
    “我以为我们能更高效地沟通。”
    “非常抱歉。”晨星坐直了身子，在灵长智慧生物的肢体语言中，这代表他的重视——他不得不重视，如果对面的客人是认真的，这笔单子将对公司产生巨大的影响，“我司最大雇佣记录是一百二十艘主力级战舰，您说到的这个数字，可能将创下行业记录。
    “所以我非常好奇的是，您将使用这四百舰做什么？”在刚才一瞬间，晨星已经计算过待机的舰只了，凑齐四百舰不成问题，问题是面前的舰长要这么多战舰干什么？
    “这支雇佣舰团，将与我募集的另外一千六百余舰，一起抗击恶种舰队。”
    放在之前，晨星听到陈佑所说，屁股可能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但现在，他已经渐渐适应了来客超凡脱俗的语境，听到恶种舰队这个词汇，他也没有太过失礼的表现——再仔细想想，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曾经孤身斩舰，单挑王兽的神人，他要做这些事，也不稀奇吧。
    只是……
    “陈佑先生，”晨星字斟句酌地说着，他并不想开罪这位传奇人物——毕竟，即使这笔生意不成，今后还是有可能合作的，“雇佣舰团决定出战与否，有两个最重要的指标，一是‘成功概率’，二是‘可能战损’。恕我直言，以恶种舰队的实力来看，我不认为这两个指标，能够达到九命团出战标准。”
    我们不打没有胜机的仗，不管你出价多少。陈佑知道对方会说出这个意思，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晨星主管，我想你知道，这是第二次恶种战争吧？”
    “是的，我知道。”他虽然是诞生在这世间没多久的等离子体生命，但是在诞生那一年，他就已将高文宇宙大多数知识都吸纳到了火花之中，这种常识，他当然知道。
    “我想问你，第一次恶种战争，我们是输了还是赢了？”
    晨星知道陈佑想要偷换概念，于是提前一步说道：“当然是赢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了。但那也是冒着巨大风险获胜的，我们是雇佣舰团，巨大风险对于我们来说是必须规避的东西。”意思很清楚：他们是商人，不是智星文明的英雄舰队。
    “也就是说，你已经计算过击败恶种舰队的可能性，并且这个可能性非常低？”
    晨星具有这样的能力，自然是有过自己的计算：“当然，我的计算虽然粗陋，但是辨别出基本的事实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事实真正揭晓之前，任何计算出的结果，都不是事实。如果你是如此信赖计算力对事件的判断，我想告诉你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
    “什么事实？”
    “我今天所要雇佣的舰团，不过是防卫舰队的一小部分而已，这支防卫舰队，最多的舰只来自于智星舰队。”
    他没有撒谎。对于晨星来说，想要辨别坐在他办公室的客人是否撒谎，实在是有太多手段。
    “智星？”晨星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
    “没错。既然要合作，我就不再隐瞒了。他们将派遣的舰只数量，在一千只以上。”
    “一千？！”这个情报晨星自然不知道，但是他完全可以在谈话后，通过自己的渠道查证，对方在这件事上撒谎是没有必要的。
    “你觉得你的军事判断，会强过智星文明吗？”
    晨星沉默了，但他发现对方似乎在等待自己回答，只好摇头回答：“不会。”
    “你能实事求是地回答我的问题，这很好。”谈话在一瞬间就步入了陈佑的节奏——经历了许多的他，觉得这种言语的对决实在无法让自己有紧张心跳的感觉，“智星一千舰只的部署，是根据‘大预言家’这台宇内最强计算机的计算结果所得出的结论。你刚才说你信赖于计算结果推导出来的‘事实’，那么，大预言家所计算出的事实，是不是比你的更加可信？”
    智星舰队任何大的调动决策，肯定都要经过大预言家的计算和输出结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智星真的要下重注支援陈佑的防卫计划，那么这个决定肯定经过了大预言家的计算。
    光是这一个论点，就已经将原本想要送客的晨星说得动摇了。
    晨星意识到已经无法用常识来反驳，只好开始诉诸自己的“感觉”——“感性”是碳基生物的弱点，自己诉诸感觉，是可以激起对方的共情，并以此加固自己的立场的：“陈佑先生，即使您说的是事实——如此大的战略调动，我们九命团是肯定可以查证的。不过，以我们一个雇佣舰团来说，抗击恶种舰队，实在算不上理智的事，这太疯狂了，你要知道，疯狂是会招致毁灭的。
    “我们最贵的东西就是战舰了，战舰如果都‘毁灭’了，我们就没有生意可做喽。”将可怕的后果当做笑谈说出，既不那么生硬，也能强调己方的立场——雇佣舰团着眼于成功率，他们绝对不会在军事上犯险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