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长讲故事》作品正文卷曹师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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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师爷快请进,哎呀,您老起来好早啊。”
    “年纪大了,睡不着了,我就不进去了,娃啊,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两头大金牛,今早要来见我,身后跟了一群小牛儿啊~来来来,跟我出去转转去~”说着,师爷急不可耐地抓起我衣襟就走。
    “???”我又陷入一脸茫然,“师爷,等下,我穿衣服~衣服~”
    “。。。”
    穿好了衣服,跟着师爷走出庙门,“这梦寐之事,岂能当真?”我心里不由苦笑,却也不敢说出口,但是紧接着一件事,却让我目瞪口呆。
    走到了,紫霄宫门口灵官殿时候,由于时间尚早,庙门刚刚开启,小刘他们还在打洒扫着庭院,师爷信步来到灵官爷面前,伸手燃起三柱香,恭恭敬敬地焚香叩拜起来,拜毕,又叫我也焚香礼拜,我自也是轻车熟路,可是就当我拜毕刚要起身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杨道长?”
    “嗯?”听声音颇为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扭头看去,却是大吃一惊。原来身后站着并非别人,却是09年3月在香港参加武术比赛时候的美国代表队的领队。
    他们是姑侄二人,姑姑是截拳道高手,侄子是八卦掌行家,二人皆是华裔,却也都是美国国籍,时任美国FBI擒拿总教官,在香港时候,我们曾经在一起比赛,私下也在一起切磋练武,自是熟识的,何曾想数月不见,却在紫霄宫见到,不觉慨叹,人生如梦。
    “这两位是?”师爷迷茫地望着我,
    “他们。。。”随即,我向师爷详细介绍了情况,“你们好啊,”转头,向他们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您二位,怎么到这里了?”
    “哦,”那姑姑一口流利的美式汉语道,“我们听说,武当山是中国大陆武术的泰山北斗,一直想来参访,并且,我对中国道教非常感兴趣,希望可以寻找到一位师父,所以,便带着侄儿来山上参访,不想与道长不期而遇,却是巧得很。”
    “你们两位娃子,莫不是属牛啊?”旁边师爷一脸郑重地问道,我却是满脑门子黑线。
    “您怎么知道?”二人瞬间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而更吃惊的则是一旁侍立的我了“我们姑侄俩确实都属牛,虽然名为姑侄,年齿却相差不足数月。请问您是?”
    “额。。。”我瞬间觉得自己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的感觉,“这位是我师爷,曹道长。”过了好一阵,我才缓缓道。
    “太好了,应梦了。”师爷笑着抚掌道。
    “应梦?”姑侄二人不由错愕。
    于是我便将师爷的梦境诉说一遍,不想那姑侄俩居然直接就地磕起头来,却听那姑姑说,“昨夜,我们也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俩化作两只金牛,在武当山上拜到了师父,看来您就是我们的师父了。”
    师爷自是眉开眼笑,拉着二人径往办公室走去不表,而外面留下的却是呆若木鸡的我
    。。。。。。
    说来,时间过得是最快的,转眼,事情便过去半月有余了,那日,师爷自是为我添了两位小师叔不必细表,而那对姑侄也待不数日,便启程返回美国去了。我则是,仍旧天天跟着师爷,问东问西,师爷也总是耐着性子,一点点地教授着我生平所学。
    日子,按说便这样一点一滴地过着,直到一天的到来
    。。。。。。
    那日,刚用过午饭,师爷接到电话,却是美国的小师叔们打来的,说是奉请了一尊“玄天上帝”的金身像,想要在美国的家中,敬奉法坛,开光迎神,担心师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不敢麻烦师爷前往开光,便托朋友找了浙江省的一个经乐团去美国开光。
    不想,这开光进行得并不顺利,先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刮起阵阵阴风,乌云大作,后来,将开光的神像延请至屋内,奉行科法,不想,刚刚敬过香,房间又莫名其妙地停电,经电路检修,房子电线并没有丝毫问题,只是一片黑漆漆、雾蒙蒙,过了吉时,家中又是一片莫名地“呦呦~”哭鸣,只把当坛高功吓得魂不附体,说什么也是不敢做事了。
    于是,便在此没有办法的时候,给师爷打来电话,希冀师爷可以对当坛高功加以指点,以完成道场。
    师爷听后沉吟良久,却也没挂断电话,只听师爷对当坛高功道,“这位朋友,一会儿开坛,不要做开光,更不要做荡秽,只是敲过‘小过板’便停,把法衣、莲花冠都摘了,让我娃子上过香后,把她下山时候,我送她的那串珠子放在香炉上,麻烦各位朋友一直讽诵‘真武大赞’,届时我做完事情,你们直接开光便了。”
    “这位道长?这。。。???”电话那面,不由得一阵质疑,“您会做科吗?哪有您这么做的?”
    师爷只是笑笑,“按我说得做就是了,不要错了一个地方。”
    随后,师爷移步来到三官殿内,关上殿门,吩咐我取出九只香碗,在“步罡毯”的八卦罡位上,各点一枝香,而后,将最后一枝香亲手点在中宫位置。做完了这一切,师爷便净过手面,上坛捻香,捻过三柱,回身到中宫处,盘膝而坐,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声音吩咐道,“理达,现在我要做事,帮我看着,待一炷香尽,我若没有起身,你便全速摇晃帝钟就是,至于其他,不许让碗里的香灭掉,不许外人打搅,性命攸关,不得大意。”随后,不等我回话,便安详地进入到入定的状态,不再说话。
    我机械地点点头,手里握着师爷的手机,站立在殿门口,守护着法坛,只听那电话中,先是懒洋洋地经乐声响起,而后,则是一阵惊呼声,随后则是,一声雷鸣,紧接着,恭敬肃穆的“真武大赞”声音响起,过不多时,又是一阵惊呼声,电话那端便重新响起“开光科仪”的声音。
    正当我怔怔出神的时候,师爷忽然浑身一颤,长出一口气:“呼~好累啊,祖师爷护佑,祖师爷护佑~”我听到声音,赶忙要去搀扶师爷,孰料,师爷居然一挥手将我手弹开,自顾自地谢坛,谢坛后,扶着法坛缓缓站起,这时才抓住我的手道:“娃,我有些累了,扶我去休息。”
    扶着师爷踱步出门,我不禁问道:“师爷,刚刚那是?”
    “没什么,小术罢了。”顿了顿,又道,“一会儿,他们会和你说的,我要睡会儿,太困了,看来真是老了,出个神,居然这么累。”
    待得将师爷抚回房间,我便迫不及待地给小师叔打起了电话,在听了小师叔的描述后,不禁又是一阵错愕,呆呆地挂断了电话,自顾自回房间去了。
    小师叔描述是这样的:
    听了师父的话,经乐团本身是非常不屑的,但是在我一再的要求下,他们还是按照师父的说法做了。谁想,就在我把师父送我的珠子放在香炉上,回身跪在神坛前的时候,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居然打开一道缝隙,一束阳光直射进房间内,那阳光中赫然走出师父的虚影,那虚影与本人毫无二致,只是瘦小了很多,而且,光线居然能够照射透的,我们不禁惊呼出声,而那原先的高功,已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却见师父一丝不苟地走上坛前,伸手捻香,居然与真人一般,而后,回坛叩拜,进而重新上了法坛,左手拎着一块木头(令牌),右手拿着一把剑(法剑),只是走下来,围着坛场绕了会儿圈子(踏罡),就走回坛上,把木头(令牌)拍得山响,而后,天空居然一声轰鸣,只觉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随后,就来电了,屋子里哭声不见了,外面的乌云散了大半。
    紧接着,一道比原先更强的阳光射入房内,师父的虚影走到光内,转过头,对我笑笑,便随着强光消失了。我们又是一阵惊呼,那原先的高功,认为师父是真仙下界,不由得对着师父虚影消失的方向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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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数日,终于到了,要下山与师爷告别的日子了,那日傍晚,山上恰好在做“萨祖铁罐”,只见当坛高功,跻身法王座上,手中不时变幻着各种手诀,我与师爷恰好从远处经过。
    当我看到坛上高功手中不停变幻手诀,竟浑然天成,毫无一丝挂碍时候,不免心生向往,面露奢望之色。
    “娃?”师爷绕到我身前道,“别看了,这法王座,座上就当真是‘法王’了么?”
    “不是说高功要化身救苦天尊登坛演法,普度亡魂吗?”我纳闷道。
    “心意与祖师相通,要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师爷背着手,笑笑道。
    “师爷,这些,我尚且不会啊,额。。。”我不禁尴尬。
    “那你多留几天吧,科仪这东西,学学也好,毕竟你路还长~”师爷抬头看看已经降临的夜幕。
    “谢谢师爷~”我赶忙道。
    “那我改天跟她们说,要她们教你吧。”师爷说着转身回庙,向小厨房走去。
    “不,”我赶忙追上前,“还是跟师爷学的好。”
    “诶,我年纪大了,有时候记不住事情,想起来啥就教你啥吧~”师爷慢吞吞地道。
    “好嘞~”我哈哈笑着,像个三五岁的娃娃。
    “要知道啊,这‘法王座’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大慈悲心’,这‘大慈悲心’呐。。。。。。”
    就这样,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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