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侵蚀现实》第八十一章再入鬼影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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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班扬的任务并不困难，很快伴随着一车一车的物资，就有五百名北境士兵入驻了黑城堡。
    黑城堡最热闹的时候有近乎五千名守夜人，纵然现在破败了，六百名原本的守夜人加上五百名新到的北境士兵住着也绰绰有余。而有了新加入的五百名年轻士兵，黑城堡的人数近乎翻了一番，热闹的气氛翻了两番。
    广场上，刀剑的铿锵声阵阵作响。
    虽然北境士兵并不算守夜人，没有宣誓，但客随主便，他们自然每天上午也要练习刀剑。
    此时场上较量的人员便是两名衣服颜色不同的年轻人。
    只见一位是穿着黑色外衣守夜人，另一位是一身皮甲的北境士兵，相比起守夜人的沧桑面孔，北境士兵的面相稍微有些稚嫩。
    他是琼恩·雪诺。
    艾德史塔克终归没有同意琼恩加入守夜人，异鬼到来，守夜人的未来必然是一片黑暗，等消灭了异鬼，不知守夜人能有几人幸存。
    如果说北境有被异鬼攻击的危险，那么绝境长城的守夜人便是抵御异鬼的第一防线，其他人可以退，拥有着使命的守夜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后退一步。
    但作为一位史塔克，艾德也没有让琼恩逃避自己的责任，而是派遣琼恩和其他的北境士兵一起支援守夜人军团。
    就在琼恩胜过对手停下休息时，他看到广场边上有一队骑着马驮着物资一身黑衣的守夜人经过，为首的那个人的样貌他十分熟悉。
    “怎么了？”旁边新结识的朋友问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琼恩的视线注意着那队守夜人逐渐远去，好奇道：“那些守夜人是要远行吗？他们的装备齐全似乎是很困难的样子。”
    没有等到身边的朋友回应，他的身后有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他们要到长城以北去探查敌人的情况。”
    琼恩转过身，看到消瘦的班扬叔叔同样的一身穿戴整体的黑衣，似乎同样要远行的模样。
    “班扬叔叔，你也要到长城以北吗？”
    “不！”班扬否认道，“我要去往影子塔。”
    虽然他在高层会议时拒绝让李察代替他去探查异鬼的动向，不愿让这位出类拔萃的年轻人进行这么一项危险的任务。可是就像他的坚决态度一样，李察也明确说出自己不愿去往影子塔，去杀戮那些无辜的野人。
    “野人并不无辜！”在会议上，班扬斩钉截铁道，“他们随时准备着杀死除了他们以外的人，抢夺别人的物资食物，每个野人都不值得怜悯。”
    可是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打消一位年轻人心中热血带着的同情，无论如何也不愿沾染野人的血，最后也只能由他做出让步。
    班扬的思绪从回忆中挣脱，听到琼恩好奇问道：“那个李察真的俘虏了一只异鬼吗？这只异鬼在黑城堡吗？”
    琼恩曾不经意间听到父亲艾德与罗柏的交谈，知道传说中的异鬼到来和那只被李察俘虏的异鬼情况。虽然最初听到的时候觉得很荒谬，但在他的认真观察下，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个信息恐怕是真实的。
    事实上，异鬼到来的这个消息在七国高层贵族中不再是秘密，无论是国王劳勃还是公爵艾德，要想调集堪称庞大的物资和人员，都要将这个消息通报给其他贵族，让他们为了抵御异鬼有人出入有力出力。
    班扬皱眉道：“琼恩，这个事情不是你应该好奇的，你现在的任务是融入集体，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队长。异鬼的事情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其他的最好不要过问。”
    “可是守夜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说异鬼是多么的强大和刀枪不入，又是如何被李察轻易地击败。”琼恩争辩道，“我只想多了解一点状况，明白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班扬沉默几秒，郑重道：“凛冬将至，长夜即将降临，琼恩，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身边的伙伴兄弟，不要再关心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而是要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一名英明的首领。”
    说完，转身离去。
    ……
    杨毅没有在意冰与火的主角正注视着他远离，当他走过长长的隧道，进入长城以北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浮现在他的心中。
    有什么东西在凝视着他。
    顺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联系，杨毅抬起头，只见高高的天空上，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在盘旋。
    光与暗的视界中，那只乌鸦闪耀着不同寻常的星辰之光。
    “是三眼乌鸦？”杨毅心中揣测道。这位传说中的绿先知一向以乌鸦和心树作为视野。
    “队长，怎么了？”身旁的威尔问道。
    不仅是威尔，降临这个世界后最初见到的盖瑞也在这个小队，作为守夜人的顶级好手，他们两个和其他七名守夜人一同与杨毅执行探查异鬼动向的任务。
    “没什么，走吧。”杨毅收回视线，将三眼乌鸦抛之脑后。
    在吉凶神眼映照的星辰之光中，他并没有感觉到凶险存在，显然三眼乌鸦只是观察守夜人，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守夜人小队向着北方径直而行，这次任务，他们要足够的深入，探查异鬼影响的范围。
    走进盘根错节的鬼影森林，他们就恍如置身另一世界，一种异样的氛围包围着他们，像有无数根冰凉手指沿着背脊缓缓而上。
    阴暗、不祥。
    地表的薄雪在马蹄下碎裂，声音脆如断骨。朔风吹拂，落叶沙沙作响，长城已在后方，前路一片迷离，未来无人知晓。
    威尔心中微微不安，转头看向身边的盖瑞，只见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他们两人清楚的记得不久前遇到异鬼时那种异样的感觉，和此时的感觉有些相同，又有所不同。
    威尔不由的抚摸腰间的那柄短匕首，它不是用钢铁铸造，而是用一种黑色水晶玻璃打磨成匕首状，那是龙晶，也被成为黑曜石。
    这些黑曜石全部是由北境公爵筹集的，稀少而珍贵，除了每人一把黑曜石短匕首外，最后剩余的黑曜石碎片做成了箭矢，也在马背上挎着。
    威尔相信李察所说的话，相信黑曜石可以克制异鬼，这也是他心中大部分勇气的源泉。
    感受着周围守夜人异常的安静，杨毅侧身说道：“兄弟们，用不着担心，异鬼的数量稀少，并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而且我们这次任务做了充分的准备，只要不被异鬼率领的尸鬼大军包围，绝不会有危险，你们放心好了。”
    杨毅淡然自若的话明显让所有守夜人宽慰了许多，在他们眼中，这位能轻易击败异鬼并俘虏它的英雄说出的话自然值得相信。
    他们骑着马开始沿着狩猎小径和溪流河床前进，逐渐深入极北的荒野森林，入夜后则在星空下扎营。
    在森林中，自然也少不了猎杀野兽，有着火焰和香料的烘烤，每天晚上他们都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烤肉。
    这让越发深入黑森林，被林间的寂静所感染，而逐渐沉默下来的黑衣兄弟们精神振奋，至少在吃着香喷喷的烤肉时，他们个个都谈笑风生。
    不过随着经过几个空无一人的野人村落，他们的笑闹日渐稀少，一种隐约的不安再次浮现。
    空无一人的村落，到处不见野人踪迹，动物们也逃窜无踪，就连经验最丰富的盖瑞兵也承认，鬼影森林从未像现在这么鬼影幢幢。
    借助着地图，十名守夜人来到了名叫白树村的地方，第一眼吸引视线的并不是那些几乎要倒塌的简陋屋子，而是一颗高大畸形的鱼梁木。
    暗红的叶子，苍白的枝干，枝叶繁茂扩张，将整个村落都笼罩于下。更让人惊奇的是树上那张面孔，那个锯齿状的空洞大嘴，里面满是灰烬，足以吞下一只羊。
    但灰烬里的东西不是羊，而是头骨。
    “旧神。”盖瑞看着这颗鱼梁木，皱紧眉头。“它蕴涵着力量。”
    雕刻着脸孔的鱼梁木被称为心树，被认为是神圣的树木，是旧神的代表。信仰旧神的人们常常在心树前祈祷，发下誓言，或是缔结婚约。
    这个词汇相对的是新神，也是七神，是一个神祇的七种不同形态，代表着七种不同的德行。
    七个神灵分别为：代表审判与正义的天父，代表母爱与养育的圣母，代表勇气与胜利的战士，代表天真与纯洁的少女，代表手工艺与劳动的铁匠，代表智慧的老妪，以及最后的陌客，代表着死亡与未知。
    七神的崇拜者会根据自己所求之事向七神的某一个具体形态祈祷，事实上，除了北境和铁群岛，维斯特洛上的人皆是信奉七神。
    守夜人军团的人员来自于世界各地，自然是信奉七神的数量最多。
    鱼梁木这个旧神的代表物中那股隐约的力量感，让每一个守夜人都清楚的感觉到，这没有让他们振奋精神，而是有些厌恶。
    一名守夜人扬声道：“瞧瞧这张恐怖的脸，难怪几千年前人们来到维斯特洛时见了会惧怕，连我都想操起家伙把这鬼东西砍掉。”
    盖瑞道：“据说面对心树，任何人都无法欺瞒，因为旧神在此无所不知。”
    “哼！”另一名信仰七神的守夜人嘲笑道，“夸大其词。”
    面孔空洞中的骷髅头被取出，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满是被烈焰焚烧的迹象，布满焦黑裂纹。
    骷髅头传到盖瑞手中，这位经验最丰富，大半辈子都在长城内面对野人的守夜人很清楚他们的习俗。
    “野人会烧掉他们的死者，这事我们早就知道。”盖瑞抚摸着焦黑头骨，“以前还有人迹可寻的时候，没有谁关心他们为何这么做。不过我想现在我们很轻易就能猜到，他们是怕逝去的死者重新归来，带着它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