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闉鬼浮屠第046章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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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这时已经淹过肩膀,我从裤包中摸出火柴,举过头顶,将塑料封袋抖开,双腿站稳马步,又有肖自在几人在后边以身为依托,关键时刻终于腾出双手划亮火柴。
    那妖蛇不知有诈,跟个鱼雷似的冲了过来,我和葫芦寻准时机,点燃导火索,正好妖蛇从水中跃出,张开了花瓣一般的肉颚,飞吐出一条长长的信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葫芦两人看准方向,将哧哧燃烧的雷管炸药一同抛出,妖蛇避无可避迎头撞上,信子一卷,竟将两枚雷管炸药吞入腹中。
    半空中听得两声闷响,妖蛇被炸得血肉模糊,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水里,又被缠住其身的棺材菌根藤给倒拽了回去。
    湖水泛红,血沫滚滚,湖眼瀑布一时成了血瀑,空气中充满了熏鼻的恶臭,那妖蛇成个腐烂的肉团,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彻底了。
    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葫芦兴高采烈哈哈大笑:“还是这炸药管用,神仙也得炸他个魂飞魄散。”
    我说:“莫得意忘形,血水很容易招来棺材菌,快走!”
    葫芦双目一瞪,惊呼:“哎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到后脑勺去了,还有那些疢虫、魇豸鬼虫之属,都是嗜血成性之物,不好对付。此地不宜久留,几位运棺客兄弟,你们快快下去,我跟老默垫后,随后就到。”
    湖眼小岛上还剩下肖自在和两名运棺客,他们身手极为了得,之前早就见识过其风采,这次也没让我们失望,转个身子,俯冲到湖眼之中,在半道上拽个绳子,摇身一荡,冲破水帘,跃到暗洞之内,跟下边的蚊子他们接上了头。
    我同葫芦最后撤离,见到湖面上无数白骨沉到水底,幽绿的粼光点缀,整个“三界罗盘”之湖如冥府之境,又从水下某处浮出许多不知名的半透明状囊泡。
    其中一个囊泡顺流漂来,挂在我和葫芦中间的龙身石雕鳞片之上,跟充了气的气球似的越鼓越大,最后噗的一声爆裂,成个灰白恶心的皮囊之物,掉到湖眼之中消失不见。
    这囊泡其实是藻苔,平时贴在暗石缝隙间生长,想是湖水波动,使它浮出水面,之前在水下托住我,使我不沉到水底淹死的应该便是此物。
    时机稍纵即逝,闲话少叙,暗自对藻苔道了声谢,即刻同葫芦顺绳而下,湖眼下边的肖自在等人出手接应,我和葫芦也安然无恙落身到暗洞之内。众人不敢稍有停留,马不停蹄往前面的山洞开拔。
    这条山洞稍显低矮,自然之功造就,不见丁点人为痕迹。路径忽高忽低,时而左进时而右出,好在并没有岔道,地形不算太复杂。
    前方蜿蜒深邃,幽暗沉寂,沿路能嗅到一股腐潮的味道。在一处碎石散落的地方,见到一个阻水匿气结构的所在,洞口很是狭窄,非是要匍匐前进不可了。
    葫芦二话不说一马当先,钻入洞窟之中,往前边开道。这段狭窄的通道并不是很深,顶多有十来米的长度,几分钟之后,众人便都从中鱼贯而出,进到一个狭窄的地下山谷之中。
    此地空气虽谈不上新鲜,但起码能让人喘著舒畅,前方某处必定有出口。以防身后有噬血之物追来,我吩咐葫芦将后边的洞窟炸塌,阻断后顾之忧。
    之后大伙拖著疲惫不堪的双腿继续在山谷里穿梭。或许在魑城宫崫遭遇的危险实在太多,每个人骨子里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丝危机紧迫感,在没有确定环境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谁都不愿停步逗留,争分夺秒往山谷的最深处走去。
    谷中山石嶙峋,怪象丛生,遍地落石,有几处看上去有过小范围的坍塌,形成通向山壁高处的天然过道。我们顺著坍塌的斜坡而上,不过多时便寄身在嵌在山壁上的羊肠小道之内,居高临下俯瞰山谷之底,可谓是壮阔奇观,震撼人心。
    我站在高处托著手电筒照光观察地形,见谷中除了路径曲折幽暗,怪石倒悬之外,似乎并没有猛兽藏身的痕迹。另外在远处又透著灰蒙蒙的光晕。
    这种地下的光晕叫粼光,是山石上带有的天然色素发出的暗韵,本身是照不亮任何事物的,只能让眼睛产生光感,许多探险家都有过这种经历,其中并没有多少的玄妙。
    半壁上路径弯转数次,再次落到谷底。大家手上都攥紧了兵器,路上人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晃著脑袋东看西瞧,边观察边往前边行走。
    有的人开始赞叹:“这地下山谷可真够深的,不知道古人是如何找到这样的地方做崶宇之地的。”
    或许这就是巫官墓的精妙所在,它不像汉唐那般开山为陵,也不似宋明依穴为壂,更不通清代凿窟成宫,完全在人们所认识的风水格局之外,普通的青囊堪舆之术只怕无法觅到这样隐秘的所在。
    葫芦洋洋得意:“这得有赖咱们造化大,福泽深厚啊,天下崶宇,只此不破,照样妥妥的溜它个来回,你们说这地官……嘿嘿,是吧……”
    这小子吃软不吃硬,最是爱讨人家夸赞,又想卖弄地官的名号了。众人赶著诚心奉承起来,道尽各种好话。葫芦越发意气盎然,乐得合不拢嘴。
    不知不觉奔走了好些时候,四公原本还能随众人说些话,这时已经气喘吁吁,扶著腰杆欲走欲停,累得步履蹒跚了。顾笑之搀扶在旁,也是走得摇摇欲坠。
    我见前边有一处地方稍显开阔,视线可环顾到四方动静,又有天然巨岩依托为屏障,当中没有暗洞险窟,地势浑然天成,不见丝毫紊乱之象,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于是对众人说:“到前面稍事休息,厉兵秣马好进入巫官墓。”
    到地方,大伙便都横七竖八躺倒在地,半天才把气给喘匀。肖自在说:“许兄弟认为巫官墓就在这条地下山谷的尽头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鬼瞳之眸不久可解。”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解开鬼瞳之眸的信心,听肖自在如此一说,心思才认认真真转到这点上。我不想在这时候给他们泼凉水,浇熄他们经过数代人努力才获得的丁点希望,于是捡些不痛不痒的话回答肖自在:“尽力而为,但愿一切能如愿以偿……”
    运棺客听罢便都满面欢喜,边纷纷说好,边各忙各事,收拾检查装备……
    鬼瞳之眸病变世属罕见,医石罔效,按照目前的推测,棺材菌千年一开花的坖瞽魔焰花唯一与此有联系,两者名称都提到“眼睛”,至于是否真的是相生相克之物暂时还不得而知,况且巫官墓内有没有这朵奇花还另两说。
    坦白讲,我这时也说不清是不是盼着进入巫官墓。听过运棺客和四公他们的故事,联想到藏地神话了的“木萨”,这一切似乎以某种神秘而微妙的方式相互牵绊,存在了一千多年。
    一个捉摸不透的古老画面从此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木萨”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我去寻找她。此时此刻,肖自在、四公以及运棺客兄弟应该都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趁他们不注意,我第一次细心地与运棺客可怖的鬼瞳之眸相对,从他们死寂一般的眼窟中,我看到了一丝丝的释怀之欢,兴许他们都认为进入巫官墓,纠缠了多年的鬼瞳之眸即将被化解。
    四公却心气低落,唉声叹气,灌了几口清水,就是不说一句话,我想他也在为自己的遭遇担忧,毕竟血肉干枯远比鬼瞳之眸致命,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见到“木萨”画像,顾笑之为此险些落泪。
    我心中不知何故,替他们难过,但又爱莫能助,委实不知怎样安慰他们,况且我也是自顾不暇,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么可怕的灾邪上身,何谈救人于危难。
    四公之前说木萨双目画像“进出之间,生死之别。”但这都是由心而发的主观臆测,久病乱投医,不见得真能收到实效,化解他们身上的痼疾可以说是希望渺茫,余年只怕是要在痛苦中等死了。
    蚊子心地善良,最吃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可怜兮兮的,察言观色说道:“四公,咱们尽力一试也就是了,或许将来能找到化解的方法也说不定,现在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葫芦也说:“没事,这不有地官在的吗,我不行,默默可是行家,要是真由木萨之眼而起便罢了,默默一定能做到药到病除。”
    我听葫芦这话可真是不自量力之言,赶忙将他拽到巨岩背后,同他讲话:“葫芦你别意气用事,会惹祸上身的,咱们从魑城宫崫出去之后一切作罢,这灾劫之疾,岂是你我能有力回天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地官啊。”
    葫芦不乐意了:“哟,你许默怎么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人家老的老小的小,多可怜啊。你忍心见肖老爷子那即将降临的孙儿孙女一生下来就带鬼瞳之眸,你就乐意见到四公在痛苦中死去,既然大家在此相遇,那就是缘分,上天的安排……”
    我气的七窍生烟:“葫芦你疯了吧你,你他娘的……”
    葫芦厉声正色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咱们在石棺那可拜过,算是正儿八经的地官了,地官怎么听可都不像是背信弃义的泛泛之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说他们掘人崶宇引火上身,都是咎由自取,但这一路大家可都共患难过,不失为英雄好汉,你许默自恃地官,有一技之长,试都不试一下就打算甩手走人,见死不救可不是你许默的风格,人家都说了自此之后不再干盗墓的缺德事……”
    我说你他娘的就你葫芦菩萨心肠,还跟盗墓的玩出感情了:“不知道怎么化解‘天劫’之力,你就敢在人前夸下海口,小心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葫芦这人最讲情谊,什么重信重义的江湖好汉都想结交,他急眼了大义凛然:“行,带种的你自己跟他们说去……不是,你没看见笑笑那双期待的眼神吗,他是希望你助他们一臂之力,化解这场祸害遗传几代人的鬼病,可你倒好,光顾着自己,一点义气都不讲……你也不瞧瞧,当初你在湖眼小岛上时,他们是如何的奋不顾身去救你的,你他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过河拆桥这种事我葫芦可做不出来……”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哽了一下,续道:“许默,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管,我葫芦管,从这出去之后,我就去西藏……找到源头,抽丝剥茧,我就不信还化解不了了……”
    我几乎插不上一句话,又被葫芦抢了话头:“因为我,害得你许默双眼也发生异变,我不想内疚一辈子这么活下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葫芦和建国绝不会袖手旁观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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