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闉鬼浮屠第036章魔鬼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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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石破裂洞口化开,浮溢出的浑浊空气吹打,使得上头缠绕的棺材菌根藤微颤,扭缩成一捆。从“魔鬼之匣”中倾泻的血水渐滴渐收,止住的同时,地面上的血滩已完全渗入地底,一个殷红的缺口呈现在眼前。
    缺口并不是很宽,约莫只能容两个人同时进入,边口呈撕裂状,悬挂有许多如同头发一般粗细的恐怖血丝。附近又长出一块块暗青色的瘢痕,像青苔又似皮肤溃烂时显出的尸斑。
    小心翼翼近前查探,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娘的就一个无底洞,洞径垂直向下,幽暗而深邃,怕是通到地心去了。令人感到压抑的黑暗冲入双目之中,不免为之眩晕。
    调整手电筒焦距,往洞口深处照光,光线的尽头被绵绵的黑暗吞噬,并未看到这个垂直洞窟的底端究竟在哪里。大家都叹起气来,此洞天险神仙都犯难,寻常人下去的话恐怕就出不来了。
    但是目前的情形,容不得我们再作迟疑,偷天壂内四壁石块掉落不绝,破出数之不尽的、拇指般大小的暗窟,仿佛是一只只睁开了的鬼眼。
    从鬼眼暗窟里面顶出棺材菌的新枝嫩叶,到半空中倏地打开,整个偷天壂立马倒竖起行色各异的人形叶片,每一双漩涡状的暗影目光似的,死死地盯住了犹豫不决的我们。
    棺材菌的叶片几乎全是半透明状,叶脉边缘长有触须,这些触须感应十分灵敏,这么多活人留在此地,血气浑厚吸引,便都拽著藤蔓嗅了过来。等它们确定方向,满墙的根瘤血囊就该作乱了,天知道会将是哪个倒霉蛋遭殃。
    踌躇不前死路一条,建国说:“形势迫在眉睫,来不及想其他办法了,这洞窟虽深,但我探了一下,里面有空气流通,深处必有出口,置之死地而后生,快走吧!”
    葫芦忙著布置绳索,才发现洞窟内壁布满石梯,这些石梯都是深凿进石壁形成的。我想在巫官墓修建之初就考虑到了这点。因为这是一口不折不扣的天井,天井过深,绳索无法触及底部,只有修凿石梯才能确保万一。
    这个天井,论结构应该在石蘑菇支杆的轴心位置,底端通道深渊中,有空气流通,难道出口还在水底下某处?
    这时四公又“还魂”了,惊叫道:“许老弟,带我先走可好,我不想死啊!”这老头心中未免太阴暗了,他是怕众人丢下他不管,让他留在这地方自生自灭。
    葫芦不耐烦起来:“这洞窟什么模样都没看见就想先走,你逃命的功夫倒是天下一绝,行,你先来,要死你第一个先死,正好给我们探探道!”
    四公双眼还没恢复常态,以为出口是个平直的山洞,说走就走,他哪里知道众人现在都是在为怎么将他这个半瞎子带下去为难。葫芦二话不说,干脆将登山绳缠在了四公的腋下,打了两道死结。
    四公手足无措,发一声喊:“就知道你等不是好人,迟早会害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你要干什么,死胖子,你绑我干什么?”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让他别胡喊瞎叫,但怎么劝都不管用了,四公铁了心认定我们要害他性命。这种有钱人最是他妈惜命,也不太相信人,否则就不会有“无商不奸”这个词了。
    他这么奋力一叫那还了得,众人个个都绷紧了神经,那些绽开的棺材菌叶片嗅到活气,移动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更要命的是,洞口似乎正在收缩,大有完全恢复原状的趋势。
    葫芦从后边锁住他,一个运棺客急忙上前捂住四公的嘴巴。葫芦将拴著四公的登山绳另一端打出两个环,一个斜套到自己肩膀上,另一个抛给运棺客,两人齐手,将四公丢到洞窟内:“去你的!”。四公“哎呀”一声惨叫,身子没入洞窟之中。
    葫芦和那名运棺客背靠背,扯著绳索攀著石梯而下。运棺客黑瞳之眸没有羊皮灯笼照光,视物不甚清楚,相继下去的是点著羊皮灯笼的一串运棺客,接著是顾笑之、肖自在和建国,我垫在最后。
    我刚把双腿伸进洞窟中,还没寻到石梯落脚,便见那些棺材菌的怪叶围拢了过来,个个俯著脑袋,眼状的叶脉不停地打转,我吓得一个激灵,耳中似乎就听到了它们的窃窃私语声:“快来啊,人跑了,抓住他!”
    等身子完全进入洞窟,才发觉洞口收缩了不少,撕裂状的边口慢慢咬合过来,血丝飘动好像又开始活动了,可千万别被这些要命的血丝扎到身上,否则马导师就该找我问话了。
    我暗叫自己命苦,这遭性命堪忧还发扬风格,逞什么匹夫能啊。也不知道怎么着,这洞口不知不觉就将我给裹住了,急得我大喊:“快点下去!”照这速度,不出五分钟我就得死在洞口合拢的夹缝中。
    下边传来葫芦的喝骂声:“你个死老头,再他妈鬼叫,老子扔了你,你没手没脚还是缺了智商,不会自己攀住石梯吗?”
    转眼间,我已经成了自杀上吊之势,脑袋被山石夹住,双腿完全悬空,边用力挣扎,边暗自叫苦不迭:“许默啊许默,我掐指算过,你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死在这里的样子啊!”
    留给我脑袋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我翻著眼皮朝上观看,入口跟个烟囱似的,四壁赤红一片,一条条血脉状的裂痕蔓延下来。裂痕深处挤满粘稠的怪液,还在不停地跳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
    我凝目仔细打量,辨识出竟然是一张人脸,吓得惨叫了一声。我头顶的四壁溜滑如同镜面,内中似乎是装着淡淡的血水,这张人脸便在里面浮动,扭曲显出不同的恐怖表情。
    建国听到我的惨叫声干脆抱住我双腿往下坠,他也知道,我再困个一分钟就死得很难看了,所以他也顾不得我疼是不疼,一边喊著我的名字,一边用力拖拉。
    这张人脸与我四目相对,立即张开了巨口,恨不得将我整个脑袋都吞入口中。我心急如焚,双掌撑住顶壁,要将脑袋抽出来,加上下方有建国坠力,是往下缩回了一截脑袋,但到耳际时便卡得动不了分毫了。
    听著自己猛烈的呼吸声,我很快就陷入了绝望之中。庆幸的是,人的求生本能,让我清醒了些,无论如何也要做最后一搏,闭上了眼睛,打算不要耳朵鼻子了,做好疼痛的准备。
    就是我转念的这瞬间,耳中忽然听到更为巨大的喘息声,不等我睁开双眼,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嗷嗷大叫,双目垂泪,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耳鼻,不会是丢了吧。
    直到疼痛稍微缓解,我睁开双眼,建国在下边伸掌托住我的脚板,问道:“默默,没事吧,这可够悬的!”
    我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从那该死的窟窿里抽回了脑袋,奇怪的是,我刚才感觉有什么东西猛推了一下我的头顶,但是抬头回看,那里已经严丝合缝,恢复到原始状态,那张人脸也被山石掩盖。
    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把脑袋给抽出来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至极。
    巫官墓玄关令山石自开,那真叫一个“绝”了,我不知该为之赞叹还是为自己庆幸。这棺材菌竟有裂石破土之功,看来古书上“冥山有仙芝,聚血乃化土裂石。”之说并非虚言。
    大家知道我从凶险中逃生出来便都出言相询,我吩咐他们尽快往下,就别提他事了。此地我是一分钟都不愿多呆下去。我心弦这时候都蹦得紧紧的,天井,天井,那也是井,我许默天生最怕的就是“井”。
    这座天井十分拢音,每一句话都能听到三四个重叠的回声。空间又显得无比狭窄压抑,各种光线混杂到一处,更是朦胧混沌,呆的时间长了,尽管有空气流通,仍有窒息之感。
    我担心的是四公,他在最底下“哎呀,哎呀……”地呼个不停,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挨过去,虽然上边有葫芦他两人拽著,但毕竟四公一把年纪了,体力不如我们这些年轻人,万一有个闪失,四公怕也要跟游海川等人一样留下来守护巫官墓了。
    也不知道向下攀登了多长的时间,大家偃旗息鼓一声不吭,只有窸窣的落脚声充斥著整个天井。明明是有声发出,我却觉得周围死寂到了极点,就连呼吸声仿佛都带著死亡的气息。
    正常情况下我是很不喜欢四公一惊一乍的,甚至有些厌恶,按理说经常出入古墓的人,应该稍有胆量,像他这般胆小的之前闻所未闻。我现在特别希望他再叫唤一番,许久没听他哼一声了,不知道这老头是死是活。
    于是我大声喊了一句:“四公,你悠著点,可别踩到那些死人头啊,你还欠我五十块结拜烧香的钱没还呢!”
    天井洞径狭窄,我压根就见不到下边第三人,视线完全被阻挡,四公距离我们有多远,我心中犹未可知。
    没想到这老头就此活过来了:“什么,死人头,死人头……我没踩到……你个兔崽子阴我!”
    葫芦大声骂道:“老头,快下去,下边有个祭塔,咱们到上边落脚休息!”
    我以为葫芦也要吓四公,赶忙随声附和:“对,对,对,我也看见了,天井里不是都兴供索命祭塔吗,里头蹲著两只小鬼向你招手呢,我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从了他们吧,用你一条命换大家这么多条命,说给鬼听也不亏啊,这可够值钱了!”
    葫芦又叫嚷:“好你个许小默,说真的你不爱听,说假的你也不爱听,你到底几个意思啊。真他妈有塔,里面真蹲著两个人,你都看见了?”
    建国急忙瞧了我一眼,说道:“默默,吓人适可而止,小心把四公给吓死!”
    这时大家都说开了,但能见最下边情况的只有葫芦和那拖四公的运棺客,其他人完全没有视角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可惜那运棺客没有羊皮灯笼借光也看不清,干脆跟葫芦叫唤到一处。我心想,要吓唬四公的可不只我一人。
    葫芦急嚷嚷:“下去啊,你个死老头倒爬上来干什么。”转声又骂起我来:“老默,你到底想干嘛,都挤成一团了,挤死了你负责。”
    建国心善,于心不忍,喊道:“四公,没事,下边什么都没有,尽管下去,堵在这会死人的。”
    没想到四公破口大骂:“你个天杀的孙子还糊弄我,我刚才都抓到了一个骷髅头了。还是许老弟老实,其余你们个个的都要害我。”
    我跟建国面面相觑起来,难道下边真有祭塔,建国对我说:“默默,别闹了,葫芦说的应该是真的。”
    我捋捋思绪,困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刚才我只是想解解闷而已,并未想其他的事。于是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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