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闉鬼浮屠第031章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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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殇棺三丈之内青烟袅袅,形成一个独特的混沌地带,进到里面能感觉出有股神秘的力量环绕不绝。
    这股力量似乎能够影响脑电波,使人思维动作变得特别迟缓,我们刚才慌乱中光顾著逃命,不经意间进到这里,发觉天昏地暗视不见物,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之前我救两名保镖时也曾经历过这种状况,但我当时不以为意,只单纯地认为是自己心气不顺,导致虚幻的出现,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我记得那时眨了一下眼睛,才看到外边的光线,寻到出口逃脱。人能看见事物,并不是由眼睛决定,而是由脑子决定,比如幻视,是脑子想到恐怖的场景,才通过眼睛反应看见。
    直觉告诉我,双目睁闭之间暗藏玄妙。我立即吩咐大家闭目静坐,暂时不要随意走动,失散可就麻烦大了。
    朦胧中四公紧张地说:“许老弟,这是何意啊?”
    我跟他讲:“这只是我许默微不足道的建议罢了,听与不听由你自己决定。”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此时应该就在巫官墓的一段玄关之内。这里压根看不见任何东西,更别说找方向出去,目前暂无可施之计,大家便都默认我的说法可行。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才能睁开这双眼睛。
    大家谁都看不见谁,彼此报了名号,清点了人数,那三个昏迷的病号是顾笑之报的数,还撕下衣襟蒙住他们的双眼,免得突然醒转过来,惹出事端。
    听到窸窣的动作声,大家应该都席地坐在了地上。我最担心的是有些自命不凡的人不听劝,反其道而行睁眼静坐,不过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无非是害自己而已。
    葫芦也担心这点,但他最擅长捉弄人,当下就放开了吓人的话来讲:“都听默默的,谁他妈都别不识好歹,告诉你们,一旦开眼,就别想再看见阳间的任何东西。”
    其中的联系我没法讲清楚,经葫芦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顾笑之问我:“许哥,真有这么玄,不过光这么坐著,心里只发毛,能说话吗?”
    我说聊天可以,但最好别睁开眼睛。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来龙去脉。但不是吓唬大家,我总觉得鬼瞳之眸由眼而生,亦当由眼而灭,而我们正好在解咒的关键时刻,宁可耽误一点时间,也不要以身犯险,就当是休息好了,正好琢磨琢磨这些无形的线索,让我想想到底犯了什么忌。
    很快大家都没了话头,毕竟这地方的气氛格外瘆人,谁都没心思说话了。周围安静极了,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段时间,忽然传来悠悠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听的也不太仔细,我听一声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说不好又是孤魂野鬼出没,哭泣吓唬过路人。
    这个呜咽声大家都听见了,建国推了我一下:“默默,哭声,谁在哭?”
    我双手捂面,揉了下双眼说:“一般而言,天桥说书先生,讲这鬼怪奇闻,都是什么长发遮面,青面獠牙或者女鬼哭泣之类的,说到底都不是什么鬼,最不可信就他妈这说书的。这都是人们对鬼怪潜移默化的认识,她爱哭就让她接著哭去,哭累了也就消停了。”
    其实听到那呜咽声我早就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所处环境气宇清朗,地上齐刷刷坐著一群人,还真别说,个个都闭紧了双眼,手电筒、羊皮灯笼、风灯无一不是亮著的,唯独有一个人走丢了,在不远的地方徘徊。
    我为自己之前的“先见之明”窃喜,点了三支阿诗玛香烟,两支分别按到葫芦和建国嘴里。建国吸了口烟说:“默默,你还真有这闲情逸致抽烟,你不担心你那双眼睛……”
    要说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既然避不了撞上了,现在担惊受怕又有什么用,为今之计,找到巫官墓,希望有解鬼瞳之眸的方法。
    这时那呜咽声更大了些,大伙七嘴八舌吵著,究竟是谁吓人,我等不是好惹的,若是孤魂野鬼早早散了去,否则收了你。
    我哭笑不得:“想知道是谁哭,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这帮人越发把双目闭得紧紧的,说什么都不睁开眼,以为这是我许默故意引诱,让一个人睁开眼闯关去当替死鬼。
    这帮老顽固,气的我不行,于是拍拍手掌说:“天黑请睁眼,不睁眼进入冥界就回不来啦!”
    此话一出,大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双眼,刚看清现场环境就又都吓得不知所措,半天才缓过神来,又问起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问题:“这是哪里,我们怎么进来的?”
    这是一个封闭的幽暗山洞,横向不是很宽,纵深大概有二十几米,但高度无法衡量。
    两侧均是几乎与地面垂直绝壁,石壁天然形成,上面的痕迹如同用湿泥随意铺抹风干之后一般,显得凹凸不平,印痕乱作一片,又形成多股交错的波浪线。
    有几个线条比较粗,宛如石壁的血管,湿漉漉,整片石壁颜色深得直发黑,看上去阴森恐怖。从规格上看,这是一条以山洞修建的墓道,还不知道巫官墓的确切位置在什么地方。
    更为阴森的是悬顶上一捆捆的缠绕著许多怪藤,有许多藤蔓垂落下来。藤蔓沿著山洞的纵向方向生长,由于茂密无比,找不到根部在什么位置,也看不出乱藤中是否藏著东西。这些枯藤形状跟祭墟碉楼外面的怪藤很相似,又像是树根树须之类的植被。
    其余人见是个死山洞,不知道怎么进到这里边来,匆匆去寻找出口。
    这时呜咽的那个人寻著我们的话音摸索了过来,原来正是四公本人。山洞地面稍显平整,眼界视线都比较开阔,但他跟个瞎子似的,微微后仰著脑袋,双手在前边胡乱摸索,显然他看不见这里的东西。
    顾笑之奔过去搀扶住四公,在他眼前伸手摆了几下,四公的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抓住顾笑之的手哭了起来:“你们在哪里,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一个运棺客急忙将山洞的大致跟他讲了一遍,四公暴怒:“胡说,这里还不是那个混沌初开的地方吗,什么都没有。”
    顾笑之急了,扶著四公坐在地上,拧开酒瓶让他喝了点酒镇定心神,小跑著过来问我这是怎么了。这个问题我心中有线索,但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这里的人数建国最有学问,他检查了四公的眼睛症状,说道:“这是一个鬼瞳之眸演变的过程,受到病变之后,要先闭眼静养一段时间,让双目恢复到正常机制,倘若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只是他闭眼之前时场景,并不是现实的,我曾经看过一本外国的医书,好像是叫透光迟缓综合症。”
    四公这回是真哭了:“都怪我不听许老弟劝告呀,中途睁开了眼睛,我这是瞎了吗,我看见是祭墟天殇棺?”
    建国跟他讲:“也不是瞎,说白了就是你眼睛看到的事物停顿,没有传到视觉中枢位于大脑枕叶距状裂两侧部位,大概就这么一个说法。”
    四公糊涂了,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葫芦不懂装懂说道:“哎呀,您看过电影没有,就跟那一个样,你的眼睛记录了之前的场景,胶片似的,透了光就能反射出那个场景,问题是你的眼睛固定了,看东西死心眼的看,其他东西入不了您的法眼,简单点说脑子跟眼睛断片,没在一个频道上。”
    都一把年纪了,我不想他有个好歹,急忙劝道:“四公,您也别着急,这种症状在短时间内可以恢复,你暂时别睁你那双眼睛了,好好静养!”
    四公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说话语无伦次:“许老弟,你此话当真,哎呀,我早遇到许老弟早就该烧香拜了把子,你别嫌弃我,我认下你这个老弟了,以后都听你的!”
    我安慰他:“大哥严重了,当务之急先找到出去的路,不能耗死在这!”
    这时找出口的肖自在跑了回来:“许兄弟,没有出口,咱们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我回答他其实入口就在天殇棺落地的位置,那里的石块很特别,那些青雾能融化开通石头。自古万物相生相克,这种石头收腐石精催化松软,而天殇棺散发出来的青烟即是腐石精。
    我们先是被那里强劲的神秘磁场刺激了脑电波,只是行动迟缓,那到门被打开之后我们误入而不自知,后来青烟散尽,泥石又重合,因此我们才没见到进来的入口,其实是被淹没了,位置可能就在头顶的这片斜坡上。
    就比如雕刻家,硬质的石头无法雕琢,基本是先用醋水浸泡一段时间,然后在进行雕琢,风干后就室友就硬如当初了。
    有人问我,那天殇棺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回答,天殇棺里不是别物,正是棺材菌。这种东西是从西域葱岭一带传入中途,我当初也不相信它的存在。棺材菌要用尸体滋养,本身就是一根怪藤,不长叶,但有传会生化,就有千年一生根的说法,棺材菌的花蕊叫坖瞽魔焰花,长熟后落地,是半动物半植物之物,能走,大概像是一只眼睛的形状,但它是看不见东西,头冠盯著一朵花,用更好的形容大概是蜗牛那样的软体生物。
    葫芦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向来不想远的事,他这时揪著肖自在不放:“肖老爷子,我觉得您隐瞒了很多事,之前你说默默是死人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诅咒人吗?”
    肖自在趁这段时间讲述了一些秘闻。原来运棺客出现鬼瞳之眸病症后遍访天下,四十年前去过西藏,听一个喇嘛说起过这件事。
    那喇嘛也是鬼瞳之眸患者,他年事已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崶宇玄圣,直到眼睛完全盲瞽,便出家当了喇嘛。
    肖自在等人找到他时,喇嘛说能解开死咒的只有古传的薨宇地官。所谓的古传是另一类雪域伏藏。西藏神秘尤以唱诗人和伏藏为最大未解之谜。
    在大轮寺曾有一篇诗篇,诗中说地官祖师就藏在昆仑山中,那祖师十三岁起居住于墓室之中,只在夜间沐浴月光,后来人们都说他是死人,在他死前留给时间一口气,这口气就是嫡传的密咒,后人能沐浴其咒者极为地官。
    因此世上地官者为数屈指可数,到现在恐怕无一是地官。喇嘛说自己就是一个地官,但他年事已高,双目又失明,便吩咐运棺客,找到巫官墓,他再来解咒,不想第二日,喇嘛便预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于是卜了一卦,吩咐运棺客西南而行,或许能找到地官,之后喇嘛便圆寂在大轮寺,虽然希望渺茫,但运棺客还是按照喇嘛生前所言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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