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魑城宫崫第023章塟魂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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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早就说过,魑城宫崫这地方见鬼远比见人可信得多。当时我们以为魔物聚众来犯,便就开枪射击以期先拉起防御火墙,期间若非听到人声,我继续扣动扳机的话,可真就要闯出弥天大祸来了。
    那几个人趴在地上,抬头警觉地偷瞄了一圈,见到在棺材背后托著枪射击的是人,其中一人才慌忙摆手招呼:“拿是撒拧。”说著其余人众纷纷小心站立起身子。
    人见人吓死人呐,两伙人见面分外惊讶,面面相觑愣了好半晌,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还没完全从彼此心底里彻底消散。
    葫芦和建国因为险些要了人命,吓得他俩不轻,建国魂不附体似的,颤抖著声音问我:“他讲的是上海话吧!”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只见那伙人中有一人愤愤不平,用普通话冲我们叫嚷:“你们什么来路,敢来抢我们的道!”
    这人气焰嚣张,口气咄咄逼人,听著就让人生厌,葫芦想都没想张口便骂了回去:“迷路,爷打的就是你的道!”
    我心想这人是怎么回事,刚才差点死在我们枪口之下,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竟还敢在我们面前逞能使横。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因为刚才一战涨了气势,于是高声回敬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此路是我开,此洞是我挖,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双方的话头就此暂且僵持住了,他们几人匆匆取出火折子,用松脂油点燃火把,插到岩壁裂缝上照光,整个石蘑菇碉楼内一时亮如白昼,他们见面前之人只不过是嘴上无毛的乡野小子,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脸上都露出了不屑和蔑视的表情。
    隔著棺材,我远远的打量对面所来众徒,一共十三人,站在最前边两人,一个是刚才叫嚣得很厉害的那位,四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面色冷峻,好一个大老板的派头。旁边是个蓄著山羊胡须充岁数的小伙子,年纪可能跟我们相仿,整个油头滑面,一副能说会道的嘴脸。
    另有三人都躲在众人背后,其中有一个头戴藤编安全帽,柱著拐杖,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身旁两位,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面目凶悍,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其余八人统一一身束身短打,头上戴著斗笠,将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双目,个个面如死灰,话都不说一句,但手里已经按住了刀柄。
    那小胡子嬉皮笑脸的迎前两步,唰!地打开一张纸扇,语气比刚才那大老板客气多了:“哎哟,原来是碰到同道中人作活儿,我顾笑之有礼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寻宝觅器向来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兄弟几人可榜著下边儿候绷子绷子:北京土话,很长时间的意思费了周折才到这宝地上来,三位爷怯勺儿(怯勺:不懂行,闹笑话)横插一杠怕是坏规矩!”
    建国脑子转得倒挺快,盯住眼前几人,面不做色,小声对我说:“默默,他们八成把我们当成盗墓贼了,怎么办?”
    葫芦岂能将寻常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人家出言不逊在先,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对我说:“天杀的,不问缘由在我葫芦面前嚣张。默默,你可嫑孬种丢了名气,唬他们,这口棺材必有重宝,咱们趁此撬他一道,杀杀他们的微风,以儆效尤!”
    我压住双唇低声说:“逃命要紧呐,这里有魔物出没你是忘到脑勺后边去了吧。有两杆破枪就了不起了,人家有十三个人,看看咱哥仨,开裆裤脱下来还没几年呢,唬谁都唬不住。自古盗墓贼可都是凭硬本事过活,江洋大盗杀人也是敢做的,你不要命了。”
    建国心生一计:“我们这么瞎跑迟早得困死在魑城宫崫里面,我看他们肯定知道出口,不妨跟他们做个交易,咱们随机应变,想办法套他们的口信!”
    姜还是老的辣,刚才那位出言不逊的大老板,见我们窃窃私语,猜出我们不敢跟他们起正面冲突,笑道:“小野子,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做地耗子,有种!不过我游海川纵横天地二十几年,什么风浪不曾见过,还会怕了你们三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说来说去,人家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年纪小,我许默最看不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之辈,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便用不著跟他们客气,毛长没长齐,那还不是要看你闺女够不够嫁,我们又不是太监何来的没种之说。
    我计上心头,输人不输阵,得在气势上压住他们,按照葫芦的提议,先就唬他一唬:“大言不惭!”随即双脚点地跳到棺材之上,扛起双管猎枪,对底下众人说:“祭墟之地岂容你们擅闯,鬼愿禦印,百冥叩首,小小的‘运棺客’,连‘崶宇玄圣’都谈不上,在我‘地官’面前一文不值。刚才这里有守护祭墟的魔物出没,被我们给暂时打退了,稍时可能再来,不想枉送性命就快快散了逃命吧!”
    葫芦和建国听我说完,精神抖擞起来,也都蹦到棺材上边来了,建国小声说:“默默,你说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你讲的很有水平,够气势!”
    我心说:“你建国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啊,没见到我鬓角冷汗直流了吗,唬不住他们可就得装孙子了。”
    哪知那帮面如死灰人众听我这番话,眼神吃惊地盯了过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当中一个人伸手抬高面前斗笠,露出炯烁的双眼,往前趋进来两步,原来是个瘦削的老头,不过看样子精神头矍铄十足。
    他微微点头自报起家门:“老夫肖自在,云南做了半辈子的‘运棺客’,还从来没有人认得出来,你是如何识破的?‘崶宇玄圣’之名早就没落,当今世上识得此名号的人屈指可数,‘南地官’古传虽久,但从未有人敢自居其名,今期不会走运碰上传说中‘世尊地藏’的衣钵后徒了吧。”
    我当时十分吃惊,想不到“世尊地藏”之名、“薨宇地官”之称,到现在居然还流传于世,这个肖自在十分的不简单。我故作镇定回答他:“祭墟据石蘑菇天险,没有运棺客的手段想从下边上来根本不可能,识破你们身份,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两年前,我曾为村里作古的老人抬过棺材,跟“运棺客”曾打过一次非正式交道。龙头山塟魂崖全程根本不能同时过两个人,那时便是运棺客出手将棺材运到山顶的墓葬区。他们身手极为了得,手上仅是一枚铁环和两丈长绳索,徒手在悬崖峭壁之间往来,起吊棺椁时如履平地。我初见这种手段时极为震惊,以至于将武夷悬棺未解之谜,跟这些人联系到一起。
    建国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声问我:“你上次运棺时格看见‘运棺客’的真实面目?”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见为妙。“运棺客”运尸时都头戴斗笠,均着黑袍,脸蒙黑纱巾,只能看见他们有些呆滞无神的异样眼光,压根没看出相貌如何,他们装扮跟眼前这拨人相差无几,所以我才猜想他们便是运棺客。
    运尸本是不吉之事,平常人觉得晦气都不愿意接触,才致使“运棺客”这一行业应运而生,传演至今。古传的“运棺客”遍及东南西北,尤其以西南边疆为众,他们行踪诡秘隐匿极深,与湘西一带的“赶尸匠”齐名,都是令人闻风丧胆,唯恐避之不及的古老神秘行业。
    运棺客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拜诸葛卧龙为祖师。相传诸葛亮病重,设坛祈禳延寿,却被魏延夜闯破坏。在他弥留之时留书后主刘禅,嘱托在他死后尸体入棺,由四名士兵抬著由五丈原向南撤,绳断之处便是葬身之所。
    诸葛亮死后,士兵们抬著他的棺木来到定军山,绳索果然断裂,将士们便将此点位作为其安葬之地。
    有蜀人据此传说,衍生出专门抬棺的职业,书中有描述:“运棺客起棺,龙穴天为座,吉佑千古不灭。”运棺客故此得名。
    本来“运棺客”只是个传统的谋生职业,发展到唐代,却完全变味,由于他们极为清楚墓主人安葬之地,甚至陪葬礼器厚薄都略知一二,比起那些发丘中郎将来说,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丰厚宝器所惑,“运棺客”最终演变成了盗墓一类,玷污了卧龙美名从此被世人唾弃,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当然“运棺客”至今仍有手艺传世,他们最为显著的特征莫过于其“神秘性”,似乎天生具有对死亡的敏锐嗅觉,平时神出鬼没,从不于白天现身,却对附近两百里地范围之内的丧葬之事了如指掌,哪里有人亡故,便会出现在哪里,从不落空。
    因此人人视“运棺客”为阳间鬼差,从来无人敢打探关于他们的任何行踪来历,龙水江一带从何时兴起“运棺客”运尸就没人说得清了,说不定你身边生活的人极有可能便是一名“运棺客”。
    老辈人说,“运棺客”是常年与恶鬼同行打交道之人,天生阴气极重,善使妖术邪恶非常,有道是“八字不硬莫近前。”见到他们面容的人,无一例外轻则一病不起,重则挨不过几天,便会一命归西。
    我理清思路,对肖自在说:“岂不闻‘阴间黑白无常拘鬼魂,阳间运棺先生伏亡尸。’我许默是个好事之徒,连小小的运棺客都辨识不出来,称自己是地官不说也罢。运棺者虽来无影去无踪,只在夜间活动,但又岂能瞒得过地官这双眼睛,几年前我早就留意到你们的行踪了,想必是觊觎龙头山重宝的民间考古队。”
    肖自在人等听我将运棺客的详细来历说的头头是道,不禁点头默认我所言非虚。我见是说到了点子上,唬出了个好开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虚张声势:“妄称地官绝迹,那是你们孤陋寡闻:掘崶宇不识‘地官’,就称玄圣也徒辈,乡野村夫还是散了吧。”
    此话一出,双方立刻形成剑拔弩张之势,谁要在这时候首先擦枪走火,那就真要死几个人了。
    顾笑之急忙满嘴跑火车打圆场:“各位爷稍安勿躁,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既然大家份属同行,多少也得算是半个手足,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嘛,我看呐,共谋掘取崶金总比性命相搏要强,诸位行家齐心,何愁找到‘巫官’墓所在。”
    听到“巫官”两个字,我吃了一惊,深层意识让我马上想起不久前去世的老巫,传说她便是守陵的巫官。我正接著暗自思索下去,想到紧要关头的时刻,却听到葫芦和建国跟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险些动起手来。
    肖自在可是老江河了,哪吃过这种名声大亏,怎会轻易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就此善罢甘休。他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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