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魑城宫崫第018章老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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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淹没在白光之中,模糊难辨轮廓,再也看不出他们究竟是动还是静,我自己也看不见自己的四肢,仿佛都虚化变得透明了。
    白光晃得人眼睛只发花,脑子更是晕的邪乎。我之前总感觉全身上下什么东西在消散,此时此刻我恍然明白过来,恐怕正是我的三魂七魄被鬼谷墟释解,两侧的骸骨墙分明是在给活人脱魂。
    我紧张地对前面他两人说:“邪门的妖雾,眼睛都不好使了,快收刀相互扶著肩膀走,千万别走散掉。”
    话音刚落的刹那,突然感觉有双手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当时吓坏了,全身立刻止不住的哆嗦起来,后边没跟著什么人,究竟是哪位死在鬼谷墟里面的老鬼扶我的肩膀。我在心里只骂咧:“老哥不瞒你说,其实你死了多年变鬼了,可我还是个大活人,要到阳间报道,不顺路不同道的,你跟著我也没用。”
    葫芦不知我的遭遇,还埋怨道:“默默,我知道你害怕,但你下手能轻点吗,我肩骨都快给你捏碎了。”
    我哪敢跟他俩说这里有鬼,只能御制住心中的恐惧,岔开话题:“现在这种情形是,三个瞎子过马路,领头当将军,你二位可要带好路啊。”
    葫芦幽怨地说:“人家说投胎转世或者死而复生的人都看见通煞的白光,我还不信,这回我刚是信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人间晒太阳,我冷的直冒泡,这骸骨墙不会是在吸食我们的魂魄吧,阳气被吸光可就完了。”
    建国说:“你两个都一把年纪了,别一个劲的讲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鬼话题嘛!”
    糊里糊涂的又继续往前边走了好一阵,坦白讲我当时害怕到了极点,发出杀猪般惨叫声的心思都有了。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缓解心中无边无际的恐惧,也不知道是谁干脆“不择手段”起的头,三人都并声念起了金刚经里面的经文。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
    “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听说《金刚经》驱邪管用,兄弟三人都是好事之辈,当然早就略背一二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今次还真用上了。但是我们谁都不懂梵文,大概是没用梵音念经,收效甚微,吟诵了半天,鬼谷墟之内依然煞白如初。
    我口干舌燥,体力急剧下降,那种痛苦是毕生都不曾经历过的。尤其无形中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双手,感觉时而轻,时而重,怎么驱赶都不管用,更加让我莫名的恐惧不安。
    我暗自对佛祖说:“不好了,不好了,佛祖保佑啊!”说完又起头念起《金刚经》的《善现启请分》:“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也不知道我们来来回回的念了多少遍的经文,这一路只觉得神思具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是闭著眼睛莽撞走到现在。
    不过多长的时间,我们便连念经的力气都没有了,心烦气躁昏昏欲睡,口中涎水止不住的流淌。体内气息乱撞,顶得胸口生疼欲裂。又觉浑身如负千斤,步履沉重艰难,每走出一步似乎都在耗尽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万般的煎熬实在让人难受到了极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不对劲,恐怕人死之前的痛苦也不过如此。我甚至想到,这次是在劫难逃,真的出不去,要困死在鬼谷墟里头了。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身后有股力量倒拽著我,那双搭在我肩膀上的无名之手,我几次定睛细看,却都没看见,究竟是什么东西跟在我身后。
    此时耳中莫名听到幽幽的空冥声,有的哭,有的笑,又有的叹息亦或是窃窃私语。声声飘渺却又那么的凄厉,虚实难辨,闻之无不让人心弦打颤。
    我双目下忽然闪过一道昏黄的光团,那是垂挂在肩膀下的风灯在摇曳。我心中有了主意,伸一支手托起风灯当观后镜。
    只见后边白雾之中,隐隐约约闪出几条黑暗的轮廓。这些轮廓十分模糊,受到空气流动侵扰,立刻变形,但很快又凝聚起来,形成一个个人影。
    我以为是出现了幻觉,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让我瞬间恢复了些意识,急忙瞪著双眼仔细观看风灯反映回来的情景。
    身后果然并非空无一物,那些黑影数量简直无法估计,他们跟我们一样,都伸开双手搭在前边人的肩膀上,将脑袋埋得极低,长长的一串就跟在我的后边,其中一双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得肝胆具颤,不敢再多观下去,刚想把风灯放下,却见一长串的黑影都抬起了头。由于鬼谷墟通道并非一条直线,稍有弯度,他们都侧著身子看向我手里托著的风灯,一个个恐怖狰狞、痛苦扭曲的面目投映在风灯的玻璃罩上。
    难怪走的如此费劲,原来有这许多孤魂野鬼跟著,现下顾不了许多了,死活只作最后的抗争,我攥紧拳头,使劲往自己胸口猛捶一下,吁出来的口气,硬是给我喘成了哽咽声。
    最前面的建国闻声喊道:“默默,你挺住啊!”
    葫芦也说:“别回头,回头一切都完了!”
    我不敢跟他俩说身后跟著无数恐怖的鬼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手从背包里搜出一枚雷管炸药,借著风灯引燃,用尽全力朝后边抛了出去,大喊:“炸药,快跑!”
    葫芦和建国气的不行,“哎呦”一声大叫,拼命的只管往前冲去。几秒钟之后,颤抖和巨响充斥著整个鬼谷墟,一时间犹是风声鹤唳,哀鸿遍野。
    那些白雾受了惊扰似的,咻咻地往后边飞逝,我们往前面跑出二十几米,突然一阵光爆,面前打起血雷一般,整个空间霎时血红一片,两秒钟之后,白光复入,只感觉进到了另外一处诡异的空间。
    三人筋疲力尽全趴倒在地上,若有若无的挣扎著,眼神迷离头昏脑涨,提前体验到了濒临死亡时的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惧与绝望,伏在地上等待死神的降临,听著彼此的呼吸声,陷入奄奄一息的境地,不再做无畏的徒劳之功。
    我闭上眼睛想起这辈子的经历,所有的片段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浮现闪烁,感叹那是我多好的年华啊,想不到会枉死在鬼谷墟里面,我渐渐的感觉到自己全身血肉一寸一寸的冰凉了,在那时我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昏迷了过去
    直到良久之后,一股清风袭来,我神经立马打了鸡血似的,稍微清醒了一些,建国吁著长长的粗气说:“快……快……生死之门……生死之门啊别让它关闭了”
    人的求生本能在这时候发挥到了极致,兄弟三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扑了出去,顿觉空间豁然开朗,周身微风环绕,简直舒畅极了,自由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耳中伴随著悠悠流水潺潺声,紧绷的神经自然松弛,四肢再不受任何力量的束缚,软绵绵的松摊开了。
    死里逃生,趴在地上我是不愿再动了,但谁都说不准是否真的走出了鬼谷墟,也不敢回头去看,此时怠惰可能坏了性命,我气都没喘几口立即爬立了起来,拉起葫芦和建国漫无目的往前奔命。
    我往前边张望了一眼,模糊的见到不远处矗立著一座石峰,石峰的顶端隐隐约约搭著一块巨石坂,我看那里倒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去处,跟地面有将近两丈的高差,就算有蛇虫野兽出没,轻易怕也上不去,足以让我们安心休息一阵。
    但是我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幻视,总之我们体力所剩无几,最远只能逃到那里去,如果真的是鬼谷墟变化出来迷惑人的幻境,那我们只能面对绝路。
    三人相互依托,吃奶的力气都给用上了,总算留著最后一口气爬到石峰上面,在稍显平整的石板中央见到有一间残破的石筑小屋,那时我眼神早就迷糊不清了,大概只觉得像是一座瞭望碉楼。
    这间石筑小屋无疑给我们提供了安全保障,免去不少的后顾之忧,我们虚脱的非常厉害,好像离死亡就那一线之间了,冲进去就躺了个横七竖八,个个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忽然听到葫芦和建国绝望的哭喊声:“默默,救我们,快救我们!”
    我立即醒转过来,发现葫芦和建国不知去向,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我们根本还没有离开鬼谷墟。我急忙提起砍柴刀冲出门外,只见石峰下边葫芦和建国趴在地上血肉模糊。
    他们双脚被铁链给锁住了,被一个身穿白袍,戴著尖锥斗笠的怪人拖拽在地上。他两人四肢并用挣扎嘶吼着,手指深深的刨进地底,仍支不住被怪人拖行而去。
    我心急如焚,慌了神,也顾不得石峰两丈之高,挥舞著砍柴刀跳了下去,无论如何也得救葫芦和建国。
    但是我拼了命的奔跑,仍是赶不上怪人的速度,一个不留神,被地面上锋利的石笋给绊倒,摔出去先折断自己一支手。
    葫芦和建国的哭喊声越发的凄厉,我听得心如刀绞,到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被怪人虐行拖拽,在我眼皮子底下断气。
    我怒气冲天爆发全力猛追出去,蹬一块突石借力,跃在半空飞砍出一刀:“操你祖宗,放下他们!”
    身子还没落到地面上,旦见那怪人眨眼间已经走出数步,我一刀落空,翻著身子重重摔到地上,忽然听到葫芦和建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默默,别跑,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回头去看,却见葫芦和建国追在我的身后,他们面目如初,完全不是我刚才所见的血肉模糊。我暗叫不妙,着了鬼谷墟恶鬼的迷幻妖术了,急忙一个挺身准备后退。
    但是不等我转身,一股铁链已经锁住我双脚,劲力顺着脚杆蔓延到全身,使得我重心不稳扑倒在地,被拖拽而去。我立刻翻转身子,想用刀子去砍铁链,还没来得及起手,不知怎的,刹那间就被拖到了鬼谷墟里面,煞白的极光之下出现一口老井,我掉进了一口干涸的深井之中。
    井底黑暗的角落里蹲著一个脸色发白的女人,她慢慢的站立起来,撩去披头散发,张开窟窿般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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