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地藏》魑城宫崫第015章偼令谒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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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顾名思义是给行脚过路的客人提供食宿之便的地方,但“运棺客栈”建在地底下无人知晓,行人商旅绝迹,我就不知道住的是人还是鬼了。
    到跟前我就傻眼了,这座塔楼客栈通体古黑,透著丝丝的古怪,基座完全用泥石夯筑而成,覆钵式砖木混合结构,塔刹有部分覆塌,宝顶只见残垣断壁。
    以防其中暗藏玄机,两人都收了手电筒,仅凭羊皮灯笼和风灯之光照明,操着枪械摆好架势。
    建国以为我要打瞎羊皮灯笼,满目思虑提醒我:“默默,不管羊皮灯笼是人是鬼给点著的,你千万嫑再打爆了,黑灯瞎火招呼不开!”说罢双眼吧眨了几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能在深山洞穴中见到如此的建筑也算是一个奇遇,起初我误以为这便是传说中的塔葬。之前我听人讲过一些有关古墓结构的描述,特别是身份显赫的帝王将相达官贵人,其陵墓空间宽广,部分是按照生前居所所建,但从未听说过有在墓中建客栈的,这一切都太有悖常理。
    站在运棺客栈的门前,看着旗杆上破败的黑旗,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古老神秘感。两盏羊皮灯笼火光笃定,像个眼球似的发出昏黄的光晕,尽将楼前楼后全罩在它的视线下,所有在此范围之内的事物好像都沉睡静止了一般。
    我说建国,咱们长途跋涉差不多得有十几个钟头了吧,累得不成样子了,不如到客栈里投宿,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打个盹儿也快活啊,顺便打听一下葫芦的消息。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建国倒也未惧,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这座塔楼究竟是客栈还是古墓——你许默敢上,我绝不后退半步。可里面怕是没人,跟谁打听。”
    我可是个不安分的人,好奇心能害死一茬猫,越是古怪越揪得我心痒痒,以往要听人说家长里短之事,我喝酒都坐不住两分钟,但要是讲古今奇谭,鬼怪之说,我喝白开水都能坐一宿,村里的执事长老就说,我许默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此际遇上这座旷古罕今的古塔,错过了可能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得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吹牛谈资去。我唰唰两下将子弹顶上膛对建国说:“你在这放风,我进去瞧瞧,要是我下不来,你也别进去,赶紧撂跑,出克格我多准备点纸钱。”
    建国不屑的盯了我一眼:“你可以说点吉利的吗,走吧,一块进克,彼此得有个照应。葫芦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不好他就躲在上面。”
    我说你建国也是艺高人胆大,既然你坚持,那我许默就不多说什么了,进去之后千万要小心,这塔建在这里必有其用意。
    塔门威严高大,用整块厚实的杉木制成,上面刷了数道黑漆,但由于风化腐朽漆层剥落了不少,只剩下暗青色的古朴神韵。两扇门是虚掩著的,铺首衔环式的门扣,乃是两只铁质的“龙之九子”之一的椒图,已经锈迹斑斑。
    两扇门久未开启,一推之下吱呀吱呀的发声,感觉就要倾倒下来。进到里面,两盏风灯光线发散辐射,发现这个塔楼的底层显得很宽敞,视线开阔,内部结构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我心中急切,一一事物尚未看在眼里,定住脚步当先喊了一声:“葫芦你格在里面!”话音刚落,才恍然见到空荡荡的塔室中央摆着一副棺材。棺材有些破损,均未走漆,上面布满了灰尘蛛丝,灰白溜溜的难以引起眼睛的注意,要不是看形质结构,还认不准是副棺材。
    我这声让建国触不及防:“默默,知道刚才你这声有多突然吗,我看那棺材应声晃了一下,你还是嫑出声的好!”
    听建国这么一说,我神经紧绷了起来:“你嫑胡说啊,无缘无故的棺材怎么就动了,八成是你眼花了——坦白说,棺材不可不敬,我哪有那胆儿胡喊,不是没留意到吗。”
    这层塔室除了那副棺材之外空无他物,六边形的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壁画悬挂之物,这种空荡的屋室格外让人不安,感觉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在里头游荡。
    “运棺客栈”听名字都够邪乎的,顶板分层隔室,却没上下的楼梯,简直就是一座通心楼。两人抬著头顺天顶一寸一寸的找,没注意脚下,膝盖突然撞什么东西上了。
    低头去看,那副棺材咔哒一声倒了一边,激得灰尘飘荡起来,还好是没散架,这种情形惹恼了躺在里面的先人,爬出来掐人脖子也是有可能的,起码要是我就会这么干。
    两人心惊肉跳,面面相觑不得道理,刚才心中分明下意识地警告自己千万别靠近棺材,怎么糊里糊涂,不知不觉到棺材的前面来了。不过在棺材的正上方有个缺口,从缺口的上面垂下来一截绳梯。
    要想上楼非得踏棺而行了,我满满的感到这塔楼客栈的不怀好意,更倒霉的是,这时候从散架的棺床底下蹿出一只受惊的大老鼠,吓得我们手舞足蹈,心惊神摇。
    老鼠有人头大小,胡须都白了,看样子是运棺客栈的常驻“人口”了,它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大开之门它不出去,偏要寻那门扇基底临时打洞。
    两扇塔门本来就腐朽老化严重,大老鼠一刨之下,轰隆一声往外便倒,又被门板后的木闩撑住,两扇门嘭的一声互撞,把门给彻底关上了,外边羊皮灯笼透进来的光线大半被阻隔,塔室里面暗了一圈。
    建国慌了神:“不对头,请君入瓮必有所图!”
    我抬起双管猎枪就想将大老鼠吓跑,没想到这货也是个成精的主,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吱吱的叫个不停,我险些以为它在求饶,但蛮不是那么一回事,突然就听见咚咚声此起彼伏,外边像是有人在敲门,那老鼠吓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门外起了狂风似的沙沙做声,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两盏羊皮灯笼剧烈晃动,光影斑驳,有一个巨大的黑影过境,不出几秒钟就趴在了门板上,所有的缝隙都被黑影淹没,所来之物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稍时从塔门的底下缝隙中飘进来一缕青烟,大老鼠惊得当空一蹦,惊叫一声朝我们蹿来,但是那缕青烟跟魔鬼似的拖住了它的尾巴,它匐在地上四肢艰难的刨着,想挣脱青烟怪力的束缚。
    我看那大老鼠眼神楚楚可怜,活了那么大岁数不容易,有心救它一救,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人话,急得我大喊:“快跑啊你这小东西!”
    我们根本不知道那青烟是何神物,老鼠的尾巴被其裹到,便一截一截的干枯断掉,要是没到身子哪里还有命在。我朝地上开了一枪,将青烟驱散,那老鼠才一溜烟逃出,蹬在棺材上跳上绳梯爬上去了。
    青烟越积越多,好像寻着活物的方向贴着地面蔓延过来,我跟建国见识其厉害,都不敢迟疑,先后踩著棺材拽住绳梯往上攀爬。一分多钟后才到第二层,赶紧找来木板将洞口堵个严丝合缝。
    第二层塔楼桌椅板凳俱全,各种家具摆放相得益彰,不过都古旧欲破,灰尘铺了厚厚一层,其中一张太师椅,被大老鼠碰撞,散架化成一堆齑粉,看来这里多年无人居住。
    建国检查了一遍楼层转头对我说:“默默,青烟好像专门腐蚀血肉,飘上来可就麻烦了。”
    我说:“还好咱们躲进塔里来了,否则在外面躲都没法躲,再仔细检查检查有没有遗漏的洞口没堵上。”
    还没来得及去看周围的事物,脚下的木板突然咔咔的崩裂,裂缝越来越宽,整个楼层都在颤抖,那些朽木家具被震散了架,哗啦哗啦地倒地,满屋子飘着干燥的白灰,呛得人喉咙生疼。
    楼层木板久未修缮,已经托不住我们两人之重,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塌下去。我们慌忙重新攀上绳梯,往第三层上去。好在绳梯牢靠,两人同时攀附都未崩断。
    第三层的结构跟下面两层差不多,只见在背后有一道木质楼梯顺着墙壁拐向第四层。我们生怕楼层的木板负重再度开裂,不敢做出大动作,蹑手蹑脚靠了过去。但是这层楼板很稳固,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没出现丁点异端。
    这层塔楼空间并不是很大,但里面各种木柱、宽梁、墙板,泥砖横七竖八,很多地方光线被阻挡,留出许多阴暗的角落。
    肩头上挂着的风灯一直摇曳不定,光线闪烁忽明忽暗,我伸出一支手扶住,朝前面稍微递出去一点照光,隐隐约约见到在楼梯的拐角下边,有个昏暗的角落,角落里似乎用铁链悬吊着一张木桌,桌子的两头好像坐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我不敢保证是不是眼花了,赶紧示意建国往那边看,他取出手电筒扭着头从不同方向看去,最后摇头:“看不太清,不可能是人吧!”
    楼梯就布置在那,我们要想到更高层躲避,非得从那里经过不可。我也重新拧亮了手电筒,两人并肩迈步走去,绕一根粗壮的柱子,从断墙的另一边伸出头去看。
    手电筒光线刚照到那里,看了一眼便吓了我们一个激灵,木桌两头坐着的不是别物,确实是人——死人!
    两具死尸头上都戴着一顶尖锥斗笠,身披蓑衣,右手分别执着杯子,好像在饮酒作乐。看情形他们刚坐下没多久,不等卸下随身负重,就受到了某种可怕怪力的袭击,在一刹那间突然死去,死时还保留着生前最后一秒的神态动作。
    我跟建国小心翼翼靠近瞥了一眼,发现两具尸体血肉不全,跟沙漠里的干尸一样,彻底干枯只剩下皮包骨了,皮肤由于脱水褶皱变形,又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面目早就无法辨认。
    此状惨不忍睹,两人急忙绕道直奔楼梯方向。双脚还没落到楼梯台阶上,忽然楼上嘭嘭做声,分明是活物奔跑的脚步声。
    竹筒打响两头都堵,下面要命的青烟缭绕,上面可能也是恶鬼出没,这层楼给我们摆了个“生死签”,是好是歹都要见个分晓不可了。
    建国说:“楼上可能只是野兽藏身,照面好对付,楼下就不行了,那鬼雾不消两分钟就能把个大活人熏成肉干。”
    我本来想说“你选择上楼对吧”,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从塔楼最高的冥空处传来飘渺的声音:“别上来,追着我干什么?”这声音听着十分含糊,好像是捂着嘴巴说话,声线粗犷沉闷。
    建国举着手电筒循声照向高处,原来这座运棺客栈中空了很高的一段,往上边全是黑压压的悬梁支柱,跟个筒状的鸟笼似的,光线照不出多远,就被漆黑的梁木给完全吸收干净。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支梁木桩不下千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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