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西夏死书第五部第二十章一九六四年的阴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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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恐地说道。
    “完了,我们完了,我们彻底完了!”斯捷奇金绝望地叫道。
    “你们是要倒霉了,执行任务期间,酗酒斗殴,玩忽职守,跟丢了目标,还丢了枪,现在,竟然被关进了警察局里,丢尽我们克格勃的脸面,你们撞开了这扇门就算能逃出去,又怎么样?你们能逃得过克格勃的监狱吗?你们两个愚蠢的家伙,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布尔坚科每句话都直刺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已经脆弱不堪的内心,两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沉默了一阵,斯捷奇金忽然又歇斯底里地吼道:“那个该死的米沙,这几天他肯定消失了,完了,他要是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哦,听你的口气,你们发现了什么?”布尔坚科问道。
    “我……我……”斯捷奇金似乎很犹豫,“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有……有好几次都跟丢了米沙。”
    “几次?”
    “三次……或者是四次,以前从没有跟丢过,就是最近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写在报告里?”布尔坚科质问。
    “这种事哪敢写在报告里!”斯捷奇金吞吞吐吐地说道。
    “玩忽职守!那你们还不老老实实呆着,还敢跑到酒馆里酗酒斗殴?”
    “前几次我们跟丢了米沙,他都会在天快亮的时候回到家里,所以那天我们跟丢了米沙,就来到他家附近的小酒馆,喝点酒,然后去车上睡一觉,等天亮就能看到他了。”伊萨科夫老老实实地说道。
    “你们想得倒好!你们怎么不想想他这段时间失踪是去干什么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布尔坚科依旧一脸严肃。
    “你……你是上面派来抓我们的吗?”斯捷奇金似乎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壮着胆子问布尔坚科。
    “难道上面没有通知你们,会来一位新同事吗?”布尔坚科不再隐瞒自己的任务。
    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这才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两人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对布尔坚科殷勤地说道:“那……那您不会把这事捅到上面吧?”
    “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我们一定听您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布尔坚科听到这句话,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吧,我就暂且把这事压下来,但是你们可要听我的,我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听清楚了吗?”
    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下来。
    布尔坚科将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救出了警察局,并把斯捷奇金的枪还给了他,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清晨,三个人无论是在米沙的家,还是在冬宫,都没有见到米沙的踪迹,这是之前从未遇到的情况。
    布尔坚科坐在车里,眉头紧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三个人在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天,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们也没能发现米沙的踪迹。布尔坚科决计不再坐在车里等待,他走进冬宫,装作米沙的朋友,向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打听米沙的踪迹,他得到的回答是:“米沙昨天就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今天也没看到他。”
    布尔坚科失望地回到车上,又等到晚上,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去吃饭的时候,布尔坚科还一个人坐在车里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忽然想到了警察局,如果米沙发生了什么意外,或是这片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件,警察局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地方。想到这,布尔坚科不等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回来,径直将车开到了警察局门口,接待他的还是那位警长,“您怎么又来了?我们的门刚刚修好!”
    “警长同志,这次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大门。”说着布尔坚科掏出米沙的照片,递给警长,“最近见过这个人吗?”
    警长盯着照片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惊道:“我们昨天刚刚抓了一个家伙,很像照片上这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家伙被送来时浑身脏兮兮的,问他什么也不说。”
    “哦?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不是我们,是排水管道的工人,在下水管道里面发现一个带着铲子,锤子工具的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把这人送到了警察局。”
    “是这样……”布尔坚科马上想到了那天米沙在杂货店买的工具。
    警长把布尔坚科又领到了曾经关押斯捷奇金的地下室,布尔坚科吃了一惊,“怎么,他也被关在了这里?”
    “是的。今天早上刚把他移过来。”
    布尔坚科叫警长把钥匙给自己,说要单独和这个人谈谈,警长离开后,布尔坚科才打开房门,里面一如前天看到的那样,除了一张椅子,别无他物,几天不见,米沙长出了络腮胡子,身上的大衣显得破败而肮脏,还散发着一股下水道的气味,让布尔坚科感到奇怪的是米沙没有坐在那张椅子上,而是席地坐在阴冷的地上。
    “真是个怪人!”布尔坚科想着关上房门,走到米沙近前,米沙泛着白眼,盯着布尔坚科看了一会儿,又把头垂了下去。
    布尔坚科想坐到椅子上,但他犹豫了一会儿,也像米沙那样席地坐了下来。他刚想开口,却听米沙先开口了,“你是派来监视我的人吧?”
    布尔坚科一怔,随即答道:“不,我是来保护你的人。”
    “都是一个意思。”
    “不……”
    布尔坚科想分辩,米沙却喃喃自语道:“这次这么快就换人了?”
    布尔坚科心里一惊,看来米沙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你知道有特工在保护你?”
    “当然,去年来的两个家伙很有意思,一个爱喝酒,一个爱打架,不知道你爱什么?”米沙抬头看了布尔坚科一眼。
    这究竟是谁在监视谁?米沙竟然对斯捷奇金和伊萨科夫了如指掌,布尔坚科不得不对米沙另眼相看,自小母亲就培养了他一个习惯,就是敬重所有有本事的人,哪怕他是你的敌人!所以仅仅短短数语,布尔坚科已经不敢小视面前的这个人。
    “我……”布尔坚科尴尬地笑笑,又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如果硬要说一个就是看书。”
    “这是个不错的爱好,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两个家伙不一样。”米沙顿了一下,反问布尔坚科道:“那你都喜欢看什么书?”
    布尔坚科觉得这场谈话很奇怪,怎么变成了米沙问自己,但是他克制住自己,答道:“我母亲给我留下了许多书,大都是一些历史和考古方面的,还有一些人类学方面的书,我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对这些书也都很感兴趣,大都读过。”
    布尔坚科虽然看不清米沙的脸,但他感到他说这些话时,米沙的心里一定有了变化,因为来之前,布尔坚科已经从米沙的档案中了解到米沙是一位历史学家,或许上面派自己来保护米沙,也是看中自己在这方面的学识。
    果然,米沙缓缓地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布尔坚科,良久,才说道:“你一定知道我的职业吧。”
    布尔坚科点点头,“您是一位历史学家。”
    “历史学家?哼,我还差得很远,比起我的老师来,我还只是一个学生。”
    “您很谦虚。”
    “我不是谦虚,你该知道学无止境!”
    “是的,我的母亲也这么教育过我。”布尔坚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母亲的容貌。
    “你的母亲?”米沙停下来,又开始仔细端详布尔坚科,忽然,米沙昏暗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他忙问道:“我……我忽然觉得你的长相很像一个人,你的母亲是谁?”
    布尔坚科听米沙提到自己的母亲,心里猛地一颤,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的直觉是正确的,眼前这个米沙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这一切都是与自己有关的!想到这,布尔坚科报出了母亲的名字:“我的母亲叫西蒙诺娃,那斯佳?谢尔盖耶夫娜?西蒙诺娃,西蒙诺夫是我外公的姓氏,我父亲因为政治原因,很早的时候就抛弃了母亲,所以母亲就保留了娘家的姓氏。”
    “什么?你……你是那斯佳的儿子?!”米沙惊得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布尔坚科也是大惊失色,“您认识我的母亲?!”
    “是的,我认识你的母亲,那斯佳老师,她是我的老师,她曾在列宁格勒大学东方学系教过我们课,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只教了我们一个学期,便离开了,后来再见到她时,已经是……”
    米沙话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就犯了忌讳,下面的内容是他最隐秘的秘密。
    布尔坚科却激动起来,他终于遇到了一个认识母亲的人,“是的,我的母亲曾经在列宁格勒大学教过书,我和母亲从小在遥远的西伯利亚相依为命,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她就在当地的一所大学教书,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她说能来列宁格勒大学教书时的情形,她是那么兴奋,那么憧憬,似乎生活一下子充满了阳光,我当时要去当兵,虽然不能随母亲来列宁格勒,我也不清楚母亲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但是我还是为她感到高兴。”
    “因为列宁格勒大学曾是她的母校,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希望。”米沙缓缓说道。
    “好像母亲跟我提过,她是三十年代在列宁格勒上的大学,但是每当我继续问她大学的生活时,她就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后来你母亲的生活发生了变故。”
    “变故?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三十年代的大清洗运动吧?”
    “当然知道。”
    “那你听说过伊凤阁这个人吗?”
    布尔坚科想了想,却想不起来他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米沙继续说道:“伊凤阁是我国著名的东方学家,他也是你母亲的导师。”
    “这和大清洗运动有什么关系?”
    “伊凤阁在三十年代末神秘失踪了,有人认为他已经死于那场大清洗运动!”
    “所以我的母亲后来也受到了影响。”布尔坚科马上明白了米沙的意思。
    “是这样,你母亲后来被迫中断了她的研究,被发配回了寒冷的西伯利亚。”
    “怪不得母亲不愿对我多提起在这儿的生活。可是,母亲为什么收到了牵连?仅仅因为她是伊凤阁的学生吗?”
    米沙沉吟下来,许久,他才摇了摇头,“不,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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